同住

同住

三人回到宗門時天已擦黑,許乘風直接御劍飛到了正殿前,一來一回,不過三日。

周裴琴正在正殿前練劍,反手挽了個劍花,唰的飛出一陣氣流,忽聽空中傳來一道冷然的聲音:「有長進。」他抬頭,見上方青光華盛,其上人如月華皎皎,正是他的師尊。

他頓時一陣歡喜,喊道:「師尊回來了!」

他這一聲喊,把在廚房做飯的大師兄喊了出來,沈憐渡一出門,看見那淡影白衣,眼有笑意,恭敬有禮:「弟子恭迎師尊。」

許乘風下了飛劍,將其收回至羅天戒中,男主與小徒弟依次在後,周裴琴眼睛尖,一眼看見了江隱,忙道:「師尊,這是?」

許乘風將江隱喚到身邊,「這是為師新收的弟子,以後就是你們小師弟了。」

他開了個頭,有周裴琴在,剩下的話都省了,幾人很快熱絡起來,許乘風點了點頭,徒弟相親相愛,這是他這個當師父的最想要看到的事。

沈憐渡道:「弟子不知師尊今日回山,飯菜只做了簡單的樣式,弟子這就去再做幾道。」說罷就往廚房去了。

許乘風抬手想叫住他,但看見徒弟真心實意的表情,就住了口。

他也不是非得吃什麼好的,就簡單飯菜就可以,不吃也行,分神境初期,起碼一年半載不吃飯啥事沒有。

「師尊,我們去給大師兄幫忙!」周裴琴與江隱一陣風似的奔進了廚房裡,好像給他做飯是什麼十分讓人高興的事。

許乘風看著徒弟們的身影,心中感慨:現在的年輕人,都挺尊師重道的。那是不是證明他這個師父當的還是可以的,看來今後要更加用心教導徒弟才是。他想著,便想回到屋中去等,剛坐下,就覺兩邊肩/膀發酸,不禁動了動胳膊。

跟過來的謝沉雲立刻道:「師尊,是不舒服嗎?」

許乘風隨意應道:「無事,坐一會就好。」

謝沉雲道:「讓弟子給師尊按一按。」說著就行過來站在許乘風身後,兩手按上了他的肩/膀。

許乘風哪敢勞煩男主做這種事,當即拒絕道:「不用,為師自己來。」他微側頭,將手往肩/膀上伸去,沒注意到謝沉雲的手在上面,正巧一把覆住,掌心頓時觸到一片溫熱。

昨天鬼王那件事,事發之後他當時是挺彆扭的,不過這都一天過去了,許乘風殘留的那點尷尬勁都忘沒了,畢竟當時兩個人都被控制了,現在兩個正常的男人,相處還似原來一般再好不過。

男主關心他,還過來幫他按肩/膀,作為靈蒼至尊,這種待遇一般人享受不到,行,按按就按按吧。

許乘風收回手,正襟危坐在椅子上,享/受著男主的關心。

師尊掌心撤走的一瞬間,謝沉雲覺著手背上湧來一陣涼意,他手指微縮,蜷起時輕輕滑/過肩/膀上的衣料。他靜了一會,開始給師尊按肩/膀,不輕不重,非常細心,連帶著手/臂后/背也幫忙按了。

許乘風一開始不覺著,後來被越按越舒服,感覺全身都放鬆了不少,之前那種酸/麻感都消失了。

他不禁心裡誇讚,男主的手藝真不錯。

謝沉雲看著他的發頂輕聲道:「師尊若以後覺著不舒服了,弟子就這樣幫師尊按如何?」

許乘風剛要拒絕,就聽見周裴琴在外面請他吃飯,他瞬間忘了這茬,起身往外走,後方謝沉雲道:「師尊不拒絕,弟子就當師尊答應了。」他轉身回看,見男主嘴角几絲笑意。

許乘風:伺候別人這麼開心的嗎?

……

一頓飯吃的很舒心,飯後幾人來到正殿前,許乘風取出那六柄靈劍,讓兩個徒弟任意挑選,江隱早在之前就向兩位師兄講述了他如何認得師尊還有在伏余山中所有經歷,直聽得周裴琴陣陣驚呼。

這世間仙劍當一,靈劍其二,然數量稀少,世間難尋。白月宗小小宗門,兩柄仙劍,七柄靈劍,已是天下少有。

待兩個徒弟各自選出了自己中意的,許乘風便將剩餘四柄聚在空中,以他為中心形成一個劍陣,他以靈成墨,在每柄劍身上各畫一種陣法,口中默念四象衍天陣陣訣,靈劍受到指引,分別往四個方向飛去。

一會過後,許乘風感覺到有四道波動從陣法中傳來,夜空中幾道華光閃耀,而後歸於平靜。

護山大陣已成,若是分神境界來破還得要掂量掂量。

至此,心下終於安定不少。

許乘風取出四塊圓形玉牌,上面刻有白月宗三字,分別交給四個徒弟,讓他們用自身靈力與玉牌相融,也算是進出四象衍天陣的葯匙。而後他從羅天戒中拿出一個乾坤袋,幾面裝有十幾萬靈石,讓沈憐渡與周裴琴明日下山去,請些工匠購買材料,許乘風準備將白月宗重新修建,要想當仙門之首,至少地盤要稍微像點樣子。

沈憐渡一向穩重,此事交與他辦是放心的。

周裴琴聽說師尊要擴建宗門,高興的跟什麼似的,江隱自告奮勇,要跟著兩位師兄一起去。

許乘風應允,教導了徒弟一陣,便讓他們回房自行修鍊,由於白月宗沒有空餘房間,便將自己的卧房讓出來讓小徒弟先住。江隱當然不敢擅自佔用師尊的房間,但許乘風執意如此,他總歸是當人家師父的,年紀還長了好幾歲,要有點當師父的樣子。

也就這一晚,明天三個徒弟就下山了,他在正殿打坐一夜正好運行周天。

三日秘境之行,精神皆處於高度緊張之中,此刻終於能靜下心來,他席地坐於殿中,斂目凝神。

半響過去,還沒入定,許乘風睜開眼,他想去後山溫泉之中洗漱一下。

他起身,正要邁步,就見男主從殿中左側的屋中行了出來,對他溫聲道:「師尊,床鋪好了。」

許乘風??

他用眼神詢問,謝沉雲回道:「這幾日師尊奔波勞碌都沒能好好休息,又將卧房讓給了小師弟,弟子想著將自己的床讓給師尊睡,弟子在地上隨便打個地鋪就可以。」他說的認真,「弟子的床是乾淨的,師尊可以放心去睡。」

許乘風……

讓男主打地鋪,他睡床?

這不是重點,「為師想要靜心修鍊,在這殿中正好。」

男主聽他如此說,落寞道:「師尊為救弟子受傷,還差點失去性命,弟子心有愧疚,想著做點什麼。」謝沉雲眼神暗淡下去,失落道:「弟子知道,師尊還在生弟子的氣。」

許乘風再次??

男主你這是……是??

他見男主垂眸,滿臉的神采一點點暗淡下去,「弟子告退了。」謝沉雲悵然若失的轉身,就要回房。

許乘風頓時生出一種他把男主欺負了的錯覺。

男主讓人囚禁了七年剛逃出來沒有安全感,好不容易冒出來他這麼一個人當師父就想對師父好點,可他這個師父呢還不領情,把徒弟的一番好意棄之不顧,是不是也太狼心狗肺了一些。

許乘風自我反省,看著男主黯然神傷的背影一個不忍心叫住了他。

「好。」

他這個好字一出,謝沉雲立刻找回初時神采,「那師尊先進屋去,弟子去打水給師尊洗漱。」

許乘風想去後山洗/澡,想了想,還是道:「不必了,為師自去溫泉清/洗就可。」

謝沉雲道:「雖是溫泉,外面夜裡冷涼,師尊還是在室內沐/浴吧,弟子這就去給師尊準備。」說罷不等許乘風應允,出去了。

許乘風: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一個分神境的仙修。

他就是想去溫泉里洗一洗,不然折騰什麼,直接一個凈塵術不就好了。

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他走進屋中,見房間整潔,床鋪規整,顯然是剛剛精心收拾過。

男主手腳麻利,等了不多時,便將沐/浴用的一切準備好了。

屋中被水汽蒸騰有些裊裊,許乘風尋思著讓男主先出去,轉念一想佔了人家的屋子大半夜還要把人家攆出去就有些太不講理,男主都不記著鬼王那茬主動關心你了,你在這樣那樣就顯得太矯情了些。

都是男人怕的啥,又不是沒在男主在屋的時候洗過。

想了一通,也就沒啥好糾結的了,許乘風寬/衣/解/帶,幾下將上/身脫干/凈,他穿著一層薄薄的褲/子長/腿一邁進/入/浴/桶之中。總歸是有人在,他也不能真把自己脫個精/光。

謝沉雲站在門邊背著身,聽著衣料摩/擦和水被攪/動的聲響,腦海中不受控制的幻/想出一些畫面。

許乘風想要洗一下後背,正趕上肩膀那處的酸/麻感又上來了,他左右動了動,洗的不是很順暢。

謝沉雲忍了半響終於道:「弟子出去了,師尊有什麼事吩咐就是。」他將手放在門上,就要推開。

忽聞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傳來,帶著慣常的清絕冷意,讓他怔怔站在了原地,腳下像是生了根一般,無法向門外邁出一步,放在門上的手怎麼也推不開了。

他的師尊說:「沉雲,過來幫為師擦/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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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如何防止男主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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