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五十五章,心頭的陰霾
慕容羽因鳳兒氣息的隱藏,一時查找不到,心道:「那女娃蠻有點能耐的。」遂令禁衛軍在方圓1公里之內逐一搜捕,嚴密查找,務必要抓住那個女人。
展鵬在這場混亂中看到了慕容羽如此這般精湛的馭氣本事,心頭更是久久無法平靜,原來氣竟可以這樣用,那幾個劫法場的看起來也蠻厲害的,可是在那個男人的手中竟然過不了一回合。
他躺在了床上,望著房間內漆黑的天花板,閉上眼睛,緩緩將氣釋放出來,繼而將氣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令氣猶如煮沸的水一般沸騰起來,忽然之間他感覺自己的全身猶如在燃燒一般,煎熬難耐,只能作罷。
他清晰地感覺出汗水從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內鑽出來,他坐了起來,喘氣不已,額頭的汗水滴落在了地板上。這時他的房門一動,門被推開了,原來是司空摘桃。
「喂,我來看看你。」司空摘桃說道,「怎麼樣,看起來你流了很多汗。」展鵬說道:「剛練了會氣,你什麼時候醒的。」
「比你早一些。」司空摘桃說道。
「剛剛的事看到了嗎?」
司空摘桃點了點頭說道:「聽說是平原候費聚陰謀造反。」展鵬雖說記憶有所丟失,但多少知道造反是怎麼一回事,道:「那也沒必要連孕婦和孩子都不放過,委實殘忍。」
「汗,當權者制定的法律就是要斬草除根,打擊政治對手的手段。」
展鵬一陣沉默,說道:「阻止劫法場的那個男人是什麼人?」司空摘桃道:「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展鵬點點頭說道:「沒在江湖上行走過,加上我記憶力丟失,委實不知,請教一下。」
「這可是盛京將軍,皇城禁衛軍統領,天下第一刀,慕容羽。」
「名號真長。」
「嘿嘿,這也是因為他能耐不凡嘛。」
「怎麼個不凡?說說看。」展鵬問道。
「據說此人精研以氣馭刀,氣的運用已達源流正宗的地步,綿綿不斷的真氣在他的刀法之下變幻莫測,使他可以一瞬間殺人於無形。」
「真這麼厲害?」展鵬有些吃驚。
「今天你看到了吧,那些個劫法場的人,哪一個不是馭氣高手,可是碰上了他,連一招都過不了,我們的程度差不多也就那樣。」
「看來以後要留心這個人才行。」展鵬道。
「那你可說對了,此次鎮國將軍的誕辰這個人八成會在場內維持秩序,到時免不了和他打交道。」司空摘桃說道。這時展鵬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看來你是餓了,一塊去吃點兒?」
「嗯,一塊吧。」於是兩人出了房門,去往一樓吃飯去了。
司空摘桃邊走邊說,道:「你那枚刻有骷髏頭的金幣從何得來。」展鵬說道:「只有些許的片段在腦中閃過,委實想不起,怎麼?」
「這枚硬幣可大有來頭,當時我雖然沒想起什麼,可是事後一想,曾經我聽我師父說起過這樣的一枚硬幣的事。」這時司空摘桃和展鵬已落座。
「點幾個菜吧。」司空摘桃說道。
「嗯,那就隨意點一些吧。」
「來一碟清炒毛豆,一個咕咾肉吧,你呢?」
「辣子炒肉。」
「能吃辣?」司空摘桃道。展鵬道:「嗯,不知為啥,不吃點辣,一天都沒精神。」
「俺看你啊,有可能是北疆與南燕交界處的人。」
「怎麼知曉?」
「那裡氣候溫熱,濕氣極重,據說那裡的人一天不吃辣椒都沒精神做活。」
「經你這麼一說,我倒真有可能是那兒的人。」
薊縣黎洲正處於南燕北疆交界之處,黎洲漁民以打獵捕魚為生,山內常種火紅的辣椒,司空摘桃遊歷四方,倒猜中了些展鵬的來歷。
展鵬繼續剛才的話題道:「究竟硬幣有什麼來歷?」
司空摘桃要了點黃湯,咕嚕一口道:「大有來頭。」他一招手,示意展鵬湊過去。展鵬一湊過去,司空摘桃在他的耳邊道:「是關於一個寶藏的。」
「寶藏的?」
「據說只要找到所有的金幣,便能找到寶藏的位置,不過這也是我從師父那裡聽來的,也是傳說而已,當然我是一開始認為這樣,不過當我從你身上找出這枚硬幣的時候,我覺得這很有可能是真實的,而且那時候看出來的人可不止我一個人。」
展鵬大驚道:「真的?」
「那個王有道,當時就看出來了,還有那個管家。」
展鵬大驚失色道:「那麼說主上也知道?」
「八成知道,不過據說寶藏是北疆的秘密,所以當時不就恐嚇你說這枚硬幣不吉利嘛,估計也是為了警示當時在場的人,不過我對這個寶藏倒是興趣不大,能不能活著出這個盛京城還是個未知數呢。」
「怎麼講?」
「一言難盡,喝酒,」司空摘桃咕嚕一口乾了黃湯,繼續說道,「那天上水城的事,驛站的事,誰也沒攤上,就我們攤上了,這多少代表了一些什麼,而且我告訴你,真正的九頭獅子早已經送到了鎮國將軍府,我們護送的不過是2件贗品罷了。」
「你從何得知?」
「在盛京城我幾個在鎮國將軍府的朋友告訴我的,寶物送到的時候我們正在驛站歇息呢。」
「誰護送的。」
「那個管家老頭,葛老,別看他這樣,實力強悍的很呢。」司空摘桃道。兩人推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
司空摘桃臉上泛起了紅暈,湊過臉道:「龍程兄,你覺得主上如何?」
「是個挺和善的人。」展鵬照實回答。司空摘桃拍大腿,哈哈大笑,惹得在場的看客們紛紛投來了指責的目光,這才使得他屏住了笑聲。
他勾勾手,示意讓展鵬湊過臉去,展鵬照做了。
他在展鵬的耳邊,輕輕說道:「他是假的?」
「誰是假的?」
「主上。」
展鵬啞然無語,半晌說不出話來,心道:「假的?難道是替身?這一路上的柳成風是假的?」展鵬的表情令司空摘桃多少看出了一些,說道:「兄弟,喝酒。」
兩人酒杯一碰,司空摘桃只顧喝酒,見展鵬心事重重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明日空自愁,兄弟,你我這種人,今天活著,不知道明天還活不活得,來痛快的干一杯,別多想。」
兩人一碰,展鵬幹了,吃了些毛豆,說道:「司空兄,為何對我這般好。」
「我看你啊,跟我一個德行,沒半點城府,不然我才不跟你說這些呢,如果將來你遇到什麼事,也不至於糊裡糊塗的死了。」說到此處之時,司空摘桃有些傷感,不過他轉而又開懷暢飲了一番。
舉杯澆愁愁更愁,司空摘桃的一番話,使得展鵬心中隱隱不安,他似乎感覺到了眼前有著他無法感受到的無邊的黑暗。喝了一肚子的酒,使得他有些昏昏沉沉的,醉醺醺的他腦袋天旋地轉,只想沉沉地睡上一覺。
他啪地一下躺在了床上,這時忽然隱約一瞬間察覺到了異樣,出去之時他在房門上故意嵌著一張紙,以防竊賊,而此刻那張不起眼的紙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位置。
他立起了身子,看著那張掉落在地上的白紙,回想起剛剛那張白紙夾的位置與自己親自夾的位置的不同處,心頭一凜,借著酒氣,激蕩起前所未有的強大真氣。
壁櫥內果然有著微弱的呼吸,看來偷偷跑進來的人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