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被渣男圈養的菟絲花
昏迷卡的時間到了后,賀方晨睜開了眼皮。
然後,房間里發出一陣古怪的聲音。
守在門外的保鏢們聽到動靜,下意識推門而入,結果卻看到令人震驚的一幕。
他們的老闆正四肢撐在地上,像條癩蛤蟆,從床頭爬到床尾,不停地發出「汪汪汪」的響亮叫聲。
神態癲狂,舉止異常,看上去就像發了狂的野狗。
保鏢們只是愣了一剎,就趕忙上去將人扶起來。
「賀先生——」
然而,他們還沒碰到人,賀方晨嘶叫一聲后,一躍而起,朝著面前的大腿咬去。
「啊啊——賀先生,住口啊!」
那牙口甚好,硬生生將褲子連皮肉都咬下一塊。
其他人嚇的散開來。
完全弄不清情況。
賀方晨神情獃滯,兩眼凸出,不時伸手前胸後背的抓,抓的襯衫碎成幾快布條,露出的皮肉皆是赤紅的血痕。
「快!打電話叫醫生。」
保鏢們未免他繼續自殘,找來一根粗繩子將人綁在床頭,外塞了一塊毛巾在他嘴裡。
好不容易制住人。
賀方晨卻忽然過電般,狠狠顫了一下,整個人驚醒了。
剛才還獃滯的眼神,瞬間清明。
「賀先生?」
「嗯嗯~」被堵住了嘴巴,賀方晨發不出聲音,梗著脖子,氣的青筋跳起。
發生了什麼?
身上怎麼會刀割般的刺疼,酸的他幾乎動都不能動。
保鏢們心有餘悸,猶豫著互相看了一眼,才敢上前將他口裡的毛巾抽出來。
賀方晨馬上破口大罵:「艹!你們瘋了么,綁我做什麼?」
能正常說話了。
不瘋了?
賀方晨見他們沒動靜,又粗暴地吼:「還不趕緊解開!靠!狗日的,老子要你們的命!」
保鏢立馬給他鬆綁。
「賀先生,您剛才怎麼回事啊?」
剛才?
他的記憶只停留在杜雲汐走之前,他記得,他想要去攔她,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對了,杜雲汐人呢?」
「夫人早上就走了。」
賀方晨這才如夢初醒,抬眼看向窗外,已經是第二天晌午了。
也就是說,他從昨天睡到了現在?
上次也是,他要出手教訓杜雲汐,卻倒在了家門口,醒來就是第二天,這次又莫名其妙睡著了。
這也太他媽邪門了!
賀方晨踉蹌著爬起身,迎面就給每人賞了一大耳巴子,氣急敗壞:「為什麼沒叫醒我?」
保鏢們很委屈,只能實話實話:「您睡的很死,而且......」
經過保鏢們的口述,賀方晨彷彿在聽天方夜譚,瞪直了眼。
身上的傷,都是他自己抓的?
他還發瘋亂咬人?
「胡說八道!」
他不信!
開什麼玩笑?!
保鏢們噤若寒蟬。
沒過一會,醫生來了,替賀方晨簡單包紮傷口以後,又問了些平常生活習慣,很委婉的表達了,是不是公司壓力太大了,精神狀況出現了問題?
賀方晨正在火氣上,聞言沒給醫生好臉色。
「我好的很,我沒瘋,別他媽一個個用看瘋子的眼神看我。」
醫生沒辦法,好心勸他:「有時間去醫院做個心理諮詢,早治療早康復。」
「滾!」賀方晨掀了一盞檯燈。
醫生同情地看了病人一眼。
果然,有錢人十有八九都是自己把自己逼瘋的。
賀方晨氣惱之下,將人全部趕了出去,只剩自己一個人茫然的癱坐在床上。
呵,他精神健康著呢,要說有問題,也是和杜雲汐那個蠢貨待久了。
說起杜雲汐......
「Ama
da,Ama
da——」他扯著嗓子在屋裡叫了幾圈,卻一點回應沒有。
賀方晨又撥打Ama
da的電話,然而一通電話下來,結果是無人接聽。
他也打了杜雲汐的電話,一遍又一遍,同樣沒人接。
今天發洪水了,居然一個個都跟自己對著來?
還沒來及算賬,秘書的電話打進來了,聲音都快急哭了:「賀總,不是和品牌方約了今天簽約嗎?都等您一小時了,現在那邊發很大的脾氣......」
賀方晨怒吼:「你怎麼不提醒我?」
秘書:「我打了好多通電話,可是你沒接啊。」
賀方晨一看,果然是的。
靠!他睡過頭了,連簽約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
賀方晨氣的是目眥欲裂,特想發泄一通,可是身邊卻沒有出氣包,如果杜雲汐在,定然現在已經被揍的鼻青臉腫。
想到這胸腔里的火越燒越旺,等杜雲汐那個賤人回來,他一定好好教訓她一通。
他握著拳,將枕頭扔到了窗戶邊,
算了,先去公司,處理完事再找杜雲汐麻煩。
半個小時后,賀方晨走進公司大門,明顯感覺聚集在身上的視線更多了,事實是,他真的挺惹人注目,昨天是頂著一張豬臉,今天更慘,脖子間還纏著紗布,臉上也有抓痕。
氣色虛的看上去像個應該在TCU躺著的重症病人。
會議室外的秘書見到人,跟接到救星似的,不過和其他人一樣,驚訝於他身上的傷口:「您還好吧?」
賀方晨像只炸毛的貓。
秘書趕忙轉口:「咳,賀總,品牌方那邊我解釋過了,您進去道個歉,沒多大事。」
是沒多大事,賀方晨一進會議室,就遭到了毫不留情的調侃與同情。
回回出場都是一身傷,真是令人唏噓,果然要麼不倒霉,要麼就是一連串的倒霉。
賀總的霉運才剛剛開始。
手機上綠光一閃閃的,正巧杜雲汐的消息回了過來、
【我很好,勿挂念,湫~比心心.JPG】
湫泥煤啊。
賀方晨現在暴跳如雷,可那女人卻歡快的不行,好,很好,看來最近是太給她長臉了!
要不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賀方晨為了保持風度,一定當場砸手機了。
「怎麼這麼晚了才回消息?」
「Ama
da呢?她電話怎麼打不通?」
「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一連串的消息發了過去,半晌都沒迴音。
就像扔了好幾塊石頭進河裡。卻一點水花都沒起,完全是他一個人唱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