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英才榜
略顯破舊的茅草屋內,二位俊朗瀟洒,氣質不凡的年輕人,相對而坐,一人面色暗淡好似有愁心事作祟,另一人則端著一個茶壺,不時是的給那人填茶,也不言語,只是在一旁作陪。
「沐兄,獻醜了,此事看起來還是在我心中埋下了種子,平時不易察覺,一提到心中就突生憤慨,不由自主的想要找個人說上一說。」
唐伯虎略顯沉悶的開口,他知道沐霖家世顯赫再加上師從名門,對於自己所說的這些瑣事,不見得有多愛聽,自己因一時的情緒波動,對著沐霖大吐苦水,也不知有沒有煩了沐霖。
但是即便唐伯虎想破腦袋,他也猜不到自己眼前的沐霖,根本就是一個穿越眾,而且尤其喜歡看唐伯虎點秋香,對於唐伯虎說的這些瑣事,聽的那叫一個痛快,恨不得唐伯虎說上個三天三夜才罷休。
沐霖正想的出神,一聽唐伯虎說的話,連忙擺了擺手,開口道:「那裡的話,唐兄能敞開心扉對我,實乃我之幸運,高興還來不及呢。對了唐兄我沒來武當之前,就聽說你上了那個英才榜了?」
唐伯虎聞言一愣,突然目光詭異的看向沐霖,嘿嘿開口道:「你不知道?你也在榜?」
沐霖一臉懵逼的看著唐伯虎,搖了搖頭道:「怎麼可能?我幾個月前上山時還沒,那榜單半年一評,怎麼地能有我?」
說完盯著唐伯虎看他能說出個什麼大話。
唐伯虎毫不在乎沐霖的注視,拿起手邊的茶杯,啄了一口,這才解釋道:「沐兄,你在山上多有不知,前些日子,麒麟閣破例的提前公示了三榜,而沐兄你之大名,就是那時候傳開的。」
說完獨自發笑,看了看沐霖,道:「沐兄可別見怪,要知道那日發榜,你可是位列英才榜第一位呢,力壓儒家黃觀、法家于謙海瑞、道家張宇初、佛門真定小師傅、兵家新起之秀盧象升等一批人傑,可是在帝國內大大的出了個彩呢。」
說著看著一臉懵逼的沐霖,哈哈大笑道:「看起來,沐兄真不知此事?」
沐霖天天在山上看孩子,除了上次下山,那還出去過,他能知道個鎚子。
沐霖恢復神色,平靜的看了一眼外面,淡淡的說道:「嗯,也不是不知道,就是有些震驚罷了。」
唐伯虎是何等人也,天生的讀書苗子,自然對察言觀色有一套,看著沐霖端著,也不戳破,就繼續接著說道:「沐兄,要知道那英才榜攔盡我明帝國所有三十歲以下的天才,能在上面佔個第一的都是不出世的奇才,我看麒麟閣沒弄錯,沐兄甚是貼合」
沐霖那還不知唐伯虎說的都是屁話,別人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交談了一路的唐伯虎能不知道?就他這練體境界的修為,放在英才榜上連個守門的人家都懶得寫上,更何況第一?此事絕對有問題。
想到這沐霖熱切的看著唐伯虎,問道:「唐兄,我知你現在在山下賣酒為生,南來北往的見過不少,可知道那麒麟閣為何把我羅列上去了,而且還是第一?」
唐伯虎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拿捏著不說,只是拿眼睛瞟了瞟茶壺,沐霖一看,趕忙拿起茶壺,給唐伯虎滿上,等著唐伯虎開口。
唐伯虎看樣子也做到了,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哪麒麟閣在榜上,可是標明了原因,武當山二代祖師,張真人關門弟子,沐家嫡孫,容貌過人,悟性極佳,並與龍族交好,修練有上古練體訣,沐家長生鍛體術,武當太極心法。當前境界未知,戰績未知,還有註釋,沒記錯好像是深不可測,沐兄你說不是你第一誰敢稱這個第一呢!」
沐霖在一旁聽的懵逼,如果不是知道唐伯虎說的就是自己,沐霖還以為這是那個小說主角呢,好傢夥這麒麟閣別的不行,吹牛可還行。
沐霖苦笑著看著眼前的有點幸災樂禍的唐伯虎,拱手說道:「唐兄你可見到了真人了,可有榜上說的那般玄乎?自家事自家知道,就以我這般資質,如果不是承蒙師父厚愛,估計連師承都難找到。」
唐伯虎和沐霖一起呆了小半天,自然知道沐霖境界只是練體的事情,也知道麒麟閣有些過於誇張了,但是那又何妨呢,武當山八弟子,更是練體境界就修成練體訣的猛人,如果沒記錯,自己上山之前,鐵師父和自己說過這張真人關門的弟子,連他都看不透,外意沐霖這練體境界是障眼法呢,這誰又能說得准呢。
唐伯虎瘋狂的腦補了一陣之後,神色莫測的盯著沐霖搖了搖頭。
這可把一旁的沐霖徹底搞懵了,乖乖自己明明這麼弱雞,怎麼一個個的都當自己是大佬?
難道真因為師傅的光環具有降智效果?
這可不是什麼好的事情,沐霖可是秉承著能發育絕對不浪的穿越名言,他可不想到時候出了山,一堆年輕一代追著自己比武,打不打得過先不說,這要是輸了丟了師父老人家和家族的臉,沐霖真就不用活了,不如找個由子去宮裡得了。
沐霖知道麒麟閣可能也是好意,畢竟龍子是武當山找到的,而且沐霖身份高、地位高,更是在此前根本沒在世人眼前露過什麼面,帝國內也沒他的距離,自然可以包裝成天下第一英才,漲漲武當山名聲,也算是變著花恭維張真人一番。
既然知道了此事,也談到了三榜,沐霖正好多日練功枯燥,不由大開話匣子,說道:「既然如此,那以後小心做事就好了,對了唐兄你入榜沒?」
唐伯虎正在飲茶,手不禁一抖,眼角抽搐的看著沐霖說道:「進了位列第二十二位」
沐霖好似沒看到唐伯虎的臉色又追問道:「唐兄這等天驕,怎麼能就位列二十二位呢?」
唐伯虎咬牙切齒道:「自然是因為我就該位列至此了,沐兄還有別的問題?」
沐霖忙擺手笑眯眯的說道:「沒了沒了」
唐伯虎沒由來的說了一句:「沐兄,真人又位列三榜之上了。」
沐霖一愣,想了好一陣,才弄懂此中意思,略微恭敬的開口道:「師父他老人家境界自然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知道的,師父今年已經活了百餘年二甲子了,雖然說不成仙都是枯骨,但是彭祖老人家我不是還活了八百年?」
唐伯虎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說道:「真人壽至三百年板上釘釘之事,只是你也知道榜上之人都有制約,輕易不能參與大陸之事,以後你就會所有桎梏。」
沐霖心大,根本不把這事當事,無所謂的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武當山巍巍一甲子,還怕那些苟且之人?不存在的」
唐伯虎也笑笑,覺得自己多慮了,即便那些人在猖狂,也不會傻到波及到武當山弟子身上。
唐伯虎看著日頭漸漸落下,起身拱手客氣道:「多謝沐兄款待,快天黑了,我準備去找師傅下山去了。」
沐霖起身相送,二人輕車熟路的走到了祖師大殿前,門口的二位弟子,對沐霖這個師祖熟的不能再熟了,也不阻攔,一人就飛快跑進大殿通報去了。
不一會弟子出來,走回沐霖跟前,行禮道:「八師祖,祖師老人家說,最近幾日鐵先生和唐先生就不要回去了,祖師讓您給唐先生找個合適的住處。」
沐霖二人不禁對視了一眼,沐霖聳了聳肩,拱手說道:「多謝。」
說完拉過唐伯虎,就原路返回,看起來今天只能和唐伯虎將就一晚了。
二人踏著夕陽,漫步在武當山之上,不時的提起京都的某人或者是江湖上的某傳聞,沐霖偶爾欠欠的提前那個嫁作別人小妾的女子,氣的唐伯虎漫山遍野的追殺他,唐伯虎也取笑沐霖空殼子天才,嘲諷他英才榜之事,互相嫌棄的之間就又回到了茅草屋之中。
沐霖從書架下面的一個箱子裡面,拿出一套嶄新的被褥,平鋪在右側床上,指了指正一臉好奇的看著放在書架最上層練體訣的唐伯虎,說道:「唐兄莫嫌棄,今日你就住在我這茅草屋一晚如何。」
站在書架前正聚精會神的讀者金文的唐伯虎,頭也沒回的回道:「那自然是麻煩你了,沐兄這練體訣上的金文,你都識的?」
沐霖抖摟了一下被子,走到桌子前,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回答道:「自然認得,要不怎麼修鍊,怎麼你不認識?」
唐伯虎搖了搖頭,一臉可惜的走到桌子另一邊坐下,開口道:「自然認識,只是我在祖師老人家哪裡學的都是些聖人之書,這金文還是我沒事自己自學的,就權當一個興趣了。」
儒家雖然是上古三大教派之一,是最為遠古的門派,但是儒家曾經遭受過一次巨大的危機,很多上古傳下來的金文所寫的書,都遺失了,所以即便在好學如風的儒家裡面,真正懂得金文的讀書人還是少數。
況且金文是上古文字,今古根本不流行,自然就沒什麼人會特意去學。
今天算是碰巧,當世為數不多真正寫過金文的年輕人碰到了一起。
唐伯虎把自己剛才不是很確定的金文,寫給沐霖看,沐霖則在一旁解釋字和意,一時間二人熱烈的討論了起來。
而外面的夜色越發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