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丹辰【修改】
大夏皇帝
「你去給船老大說一聲,以最快的速度開船!」夏明川對燕漓的丫鬟說道。
李茹和李酒的武功夏明川很清楚,兩姐妹聯手之下留不住葛葉,由此可見詩綺韻和柳知畫當時危急的情況。
柳知畫的情況還好說,除了臂骨的幾處骨折,內傷也並不致命,在司蔻和司萩的聯手治療,完全治癒的時間可期,而詩綺韻就不好說了,就侯府今天清晨送過來的書簡,上面寫著詩綺韻至今微信,司蔻親自寫著「性命垂危」的評語。
夏明川將手裡的竹簡捏的咔咔作響,船隻快速行進帶來江風扑打在臉上,看著遠處流動的江面,他的心裡想著翠微湖上的經歷。
按照時間和路程的安排,白孟城主和白褚應該還要些日子才能回到山城,這就意味著出現在長澤不是白褚而是白孟的另外一個兒子。
本身在觀看過翠微湖上的比試,與白孟有過未表明身份的交流,夏明川一直打算找個機會與山城做一次交談,欲盡量與山城達成和解,經歷詩綺韻和柳知畫的事情后,山城和長澤不可能有和解的機會了,就算山城想要和解,夏明川也不可能同意,不為侯府被當中打臉,就為詩綺韻和柳知畫。
船隻在武安靠岸,夏明川一行人騎快馬,以最快的速度向侯府奔去,在燈火通明的時候回到侯府,沒有理會和知會任何人,直接快步跑到蕪芙苑。
滿頭汗水的夏明川推開房門,看見周圍的墨、柳知畫、趙靈燕、蕭文卿等人,圍在床榻邊的是司蔻和司萩,司蔻以金針和內力疏導詩綺韻的內息,司萩則一勺一勺的喂詩綺韻喝熬好的葯湯。
「你沒有事情吧?」夏明川對柳知畫問道。
此時的柳知畫臉頰上帶著傷痕,額頭和雙臂均有紗布纏繞,面色很是蒼白,在司蔻處理好她的傷勢之後,在她能動的時候就一直在這裡。
柳知畫看著夏明川,面色戚戚的說道:「妾身沒有大礙,夫君快看看小韻,她快不行了。」
司蔻面色蒼白如同紙張,看見夏明川來到床榻旁,她便在詩綺韻的百會穴點了一下,待司萩能將溢出的葯湯擦拭乾凈,司蔻輕聲對詩綺韻說道:「睜開眼吧,公子到了。」
如果說司蔻是虛弱的蒼白,那詩綺韻的面色完全看不到活人的生氣,就像整個人都已經跨過奈何橋,只有她的一雙眼睛還彌留在人間。
詩綺韻看著夏明川,欣喜、依戀、牽挂等等各種眼神的交織,她有萬千的語言想說,但張嘴時卻又怎麼都說出來。
夏明川看著詩綺韻有話說不出的模樣,將司萩扶著的司蔻一把拉了過來,急切到厲聲的說道:「她怎麼說不了話,你想辦法讓她說話啊!」
司蔻無力的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回答道:「山城長老那一掌讓小韻心脈俱斷,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迹了,說話對小韻來說基本不可能了,公子好好珍惜小韻最後的時間吧。」
夏明川放下司蔻,他能看出司蔻已經竭盡全力了,至少司蔻體內原本深厚的內力用盡了,若沒有司蔻用內力維持詩綺韻的最後的生機,相信現在夏明川見到只能是一具屍體。
握住詩綺韻的手,夏明川盡量用平緩的語氣說道:「小韻,我回來了。我回來了你就應該好起來,這次回來我打算帶著你在長澤遊玩,你可要好起來,這樣我們才能過更多開心的日子。」
「小韻,你還記得一年多前我們在西戎的日子嗎。那個時候你們琴棋書畫詩五姐妹剛剛跟我,你記不記得我們當時在玉雪山的那個溫泉,我們在那裡過了一段既擔憂又安定的日子。」
「就是在那個時候,你告訴我說,你小時候先生活在狼窩裡,再之後才被格龍撿回戎城,你還告訴我你的舞蹈很美,為了證明這句話,你還給我跳了一段。」
「小韻,你還記不記得我給你將的那個故事,就是那個主人公叫楊過的故……」
夏明川面帶笑容的講著以前發生的事情,說話的語氣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淚水卻沿著帶著笑容的臉頰滑落,詩綺韻的手在他的手心裡變的越來越涼,詩綺韻臉頰上的生氣也越來越少,只有眼睛依舊有神。
生命流逝的最後,眼睛中的神采也開始慢慢潰散,夏明川看著詩綺韻目光中的蘊含情緒一點點消散,欣喜在一點點的消失,依戀在一點點消失,最後剩下的只有不舍,充滿愛意的萬萬不舍。
詩綺韻的眼睛中生的色彩完全消散了,但逝去前的眼神深深的留在了夏明川的腦海里,這種純粹到超越生命的愛之執念讓夏明川的心在不斷的顫抖。
楊過的故事在繼續,直到司蔻暈倒的時候才結束,夏明川擦乾臉上的淚水,對抱住司蔻的司萩說道:「你好好照顧司蔻,不要因為今天的事情讓身體垮了。」,隨即來到墨的身前說道:「好好安葬小韻,每年該給的祭祀都不要少。」
墨屈膝低首回應道:「是。」
夏明川失魂落魄的行走,人活在世上本身就要面對各種意外,一個生命的消逝本是正常的事情,在詩綺韻的眼神一次次浮現在眼前,夏明川突然間感覺自己做錯了什麼,而且做錯的十分的離譜。
「夜晚路黑,沒有看見,還請見諒。」
隨著許多遷移的百姓的遷入,長澤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長澤發生變化同時,長澤侯府也有很大的變化,比如侯府多出了許多閣樓亭台,比如眼前這個有些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是誰的丫鬟。
本身處在心神不寧的狀態,自己出現的也很突兀,被人撞到在地不怪別人,夏明川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起身繼續自己漫無目的的行走,沿途看見了梧桐、大江、蝴蝶、蘆雪、含芳等等,一處處院落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大片的房屋群落,這些院落裡面都有著人居住,看來墨把自己的話執行的很徹底,她讓侯府的人口增加了許多。
足足花了一刻鐘的時間,夏明川才走到房屋的盡頭,在夏明川腹誹墨真能幹的時候,他在路邊聞見了酒香。
沿著岔路來到一處亭台,看見有人在飲酒,看背影應該是個女人,但不是熟識的人,至少夏明川從背影判斷不出眼前的人是誰,對眼前的人的身份有過簡單的計較,他走上亭台,在她驚愕的眼神中坐下。
「說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夏明川很自然的拿過筷子,一邊吃喝一邊說話,菜的味道不怎麼樣,酒倒是很不錯,便不由自主的多喝了幾杯。
久未聽見回答,夏明川抬頭催問道:「說啊,你叫什麼名字?」
「丹辰。」
丹辰感覺心裡有些憋屈,住進侯府半個月的時間,侯府下人對她很是禮敬,與傳言中的深宅大院不一樣,就在她完全以為傳言是假的之後,眼前的人就是當頭棒喝。
沒聽說侯府有什麼貴客拜訪,今日回來的侯爺應該在蕪芙苑,那來到這裡的人,除了夜闖侯府的壞人,就只能是侯府管事一類的人,雖說自己只是侯府新收的小妾,但也不應該被一個管事這樣問詢,她不是侯府的犯人。
「丹辰?」夏明川確認自己沒聽說這個名字,「丹辰你去廚房叫廚子做點下酒的吃食,然後再多拿幾罈子酒來。」
丹辰咬了咬嘴唇,小妾沒有得寵前身份不比管事高,要長期生活在侯府就需要與這些侯府管事搞好關係,猶豫再三之後,她最後閉著眼睛屈從,「好。」
丹辰身上穿的不是下人的衣服,比不上墨的模樣,但與趙靈燕相差不多,她是墨替夏明川納的小妾無疑。
夏明川有一份諸國的地圖,大致描繪出了諸國的位置和面積的大小,長澤所在的位置很關鍵,以長澤為軸線,能對諸國能進行南北和東西的劃分,只要能將長澤的匪患和水患治理好,長澤想不變得繁榮都難。
現在的長澤匪患已除,對於水患夏明川早有計較,現在長澤的時局混亂不堪,但不能否認被夏明川弄的風生水起,就現在長澤的百姓數量而言,十幾萬的長澤原住民,接近三十萬的戎族人,十幾萬今年新遷入百姓,長澤已經是人口達到將近七十萬的大郡。
為了避免七哥夏明武的身邊有人讒言,再一次的自污成為了很必要的事情,不能草菅人命,不能嫉妒賢能,迷戀聲色犬馬被再次採用,夏明川在離開前曾囑咐墨幫他納妾,除了來歷要清白之外,夏明川唯一的要求是多多益善。
現在回看當初的要求,夏明川真想收回多多益善這四個字,侯府人口增加的速率比長澤移民的速率都快。
「廚房倉促之間沒法做吃食,所以只能取來一些熟羊肉,還有這是你要的酒。」丹辰將手裡的托盤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