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一頓爽爽！
「哎，我還是太仁慈了。」看著躺在地上捂著小肚子痛哼的光子，葉子忍不住感嘆。他那一腳只要稍微再往下一點點，這小子就廢了。
六哥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給驚呆了，光子在他們這群人里身手也算不錯的，連碰到對方衣角的機會都沒有，就那麼被踹回來了。
「這小子扮豬吃老虎？」六哥心裡想道，腳步卻是不停，向葉子沖了過去。揮起一拳直奔葉子面門。
六哥顯然是練過的，出拳出腳頗有點架勢，比起那些混混雜亂無章的王八拳和飛腿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啪！」葉子拍開他揮過來的一拳，退後一步。
六哥心裡一驚，他是從底層的小混混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位置，還特意去體校學過那麼幾年散打，不敢說打遍天下無敵手，至少在跟他打過架的人里，很少有人能避開他這一記重拳。
「嘿！」六哥大喝一聲給自己鼓勁兒，又是一拳打了出去，葉子依舊不慌不忙，伸手拍開他的拳頭。
怪異的一幕發生了，六哥拳拳帶風直奔葉子面門，看那架勢，不打掉葉子兩顆牙都不算完。葉子卻每一次都能拍開他的拳頭，然後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你行嗎？」葉子看著六哥笑道。
六哥不回答，眼神中的狠辣和受了侮辱后的仇恨越發濃郁。你行嗎？這小王八蛋太侮辱人了，他正值壯年，怎麼能說不行？
拳頭回答了葉子的問題，於是，六哥不屈不撓的揮拳，葉子玩心大起的躲避，兩人就這樣你揮拳，我拍開的打了將近十分鐘，最終葉子贏了-----六哥自己把自己累趴下了。
「你-----你混哪的？」六哥坐在地上，渾身酸軟乏力，滿腦袋汗珠，看著葉子氣喘吁吁的問道。
「我又不傻，告訴你好讓你報復我？」葉子嘿然道。
「這個事情等會再說。」葉子蹲下身子，看著臉色疼的發白的光子和六哥道。「剛才我說你們犯了三個錯誤，還記得嗎？-----對了，你們是混黑道的吧？」
光子也算有尿性，小肚子疼的直轉筋，還不忘對葉子放狠話：「你知道就好，嘶-----今天我們認栽，這事沒完。」
「誰問你這個了？」葉子一臉莫名其妙。「我是說，既然你們是混黑的，那總歸有個什麼組織吧？」
「你問這個幹嘛？你到底是混哪的？」六哥頓時警惕了起來。他是混混出身，可他不蠢。俗話不是說了么，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混混這個職業雖然不體面，好歹也算是一份職業，他混了這麼多年，不說成狀元，最起碼也得是個舉人了吧？裡面的彎彎繞繞多少懂得一些。所以，他懷疑眼前這傢伙不會是敵對的幫會派來故意整他的吧？
「都說了我沒問這個。」葉子擺擺手，道。「我聽說每個幫派都有規矩，犯了錯是要受到懲罰的，對吧？我還聽說犯一個錯誤要斷一根手指，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六哥和光子頓時臉色大變，來不及說話，葉子一隻腳已經猜到了光子的小拇指上：「就從你開始吧。」
「你敢，我們可是-----啊-----」狠話還沒說完，已經變成了慘叫。
「你們是誰？」葉子笑眯眯道。「我說了，你們犯了三個錯誤，第一，你們不該拿他開刀。」他指著靠在車邊，一臉驚恐的沈睿智說道。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看著疼的臉都變形的光子，六哥眼角直抽搐，這小子到底是誰？這也太狠了吧。
「就這智商還好意思出來混呢？」葉子撇撇嘴，鄙夷道。「欠債還錢是挺天經地義的，你們總得找個有錢的坑吧？你看看他。」葉子指著沈睿智道。「就他這樣的，你覺得他有五百萬嗎？-----打個麻將能打出五百萬，跟閻王爺打的？」
六哥差點讓噎死，嘴巴張了又張，最終沒說出話來，他覺得葉子說的對，坑人也得先選好對象，這是他們的失誤，以後要吸取教訓多加改進，爭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咔嚓-----」葉子又是一腳踩了下去。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的踩了下去。這回光子沒叫，而是直接疼暈了過去。
「第二，你們不該打雅茹的主意。」葉子冷聲道。「我都沒好意思下手，你們也敢打她的主意？都好幾十歲的人了，難道你覺得你們倆比我還帥？」
六哥繼續張嘴，竟然發現無言以對，嘴上不敢說，心裡暗罵：「呸，真不要臉。」
「咔嚓-----啊-----」第三根，光子慘叫，剛才疼暈過去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幸福，而現在，又被指骨上傳來的疼痛給疼醒了。
六哥眼巴巴的看著葉子，他知道，這小子每踩斷光子一根手指頭，都會有一個冠冕堂皇，卻又讓他無法反駁的理由。
「呃-----」葉子撓頭，尷尬的笑了笑。「誤會，這次是誤會了，數學老師死的早，數錯了，你們犯了兩個錯誤，不是三個。」他看著光子不好意思道。「要不，我給你接回去？」
光子面無人色，嘴角一個勁兒的哆嗦，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帶著哭腔道：「大哥，我叫你大哥，我們真的認栽了，別再折磨我了，受不了了啊，嗚-----」
六哥也跟著點頭，他現在已經恢復了一些力氣，只是再也沒有跟葉子叫板的想法了，就如光子說的，他們今天真是栽了。
「哎，我也不是不講道理。」葉子嘆息道。「一般都是道理講不通的時候我才會用暴力。」
「-----」六哥心想，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吧？難道這是一種新型裝逼技能么？
「把東西留下，你們走吧。」葉子站起身，揮揮手說道。他都有點同情這倆貨了。兩個三四十歲的大男人，讓自己欺負的一臉死了親爹的表情，多凄慘啊。
「什麼東西？」六哥不解道。
「欠條啊。」葉子伸著手說。「欠條給我，你們走吧。」
「這-----」六哥有些猶豫。
「我現在要跟你講講道理了。」葉子又蹲了下來，語氣輕柔道。六哥一看他這姿態，嚇了一跳，挪著屁股往後蹭了兩下。
「哎，你別怕，這回是真講道理，用嘴。」葉子語重心長的說道。「這都二十一世紀了，世界範圍內的主旋律都是和平，能動嘴盡量別動手，你說對不對？」
六哥苦澀的點頭：「對。」他能反對嗎？顯然不能，但凡他只要有點還手能力，他絕對不同意葉子的話。別人打出**子來跟他有半毛錢關係？他只是個收賬的。
「既然你覺得對，那咱們可以繼續說下去了。」葉子開心道。這貨倒是很識時務，不然他還真為難了。再打一頓？再踩斷他三根手指頭？哎呀，太暴力太殘忍了。
六哥滿腦門子的冷汗，他很慶幸自己剛才的選擇。什麼叫「既然你覺得對咱們才能繼續說下去」？要是覺得不對呢？
葉子擺著手指頭，一臉認真的給他分析道：「你看，剛才我也說了，你們這種行為是很不明智的，打個麻將，一毛兩毛的不說，十塊二十塊的也打不了五百萬吧？你們坑錯人了。」
六哥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說法。
葉子在兜里掏了掏，把昨天唐柔留下的一千塊錢全掏了出來，猶豫了一下，又數出一半裝回去，一臉肉疼道：「網上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我給你一塊錢，他給你十塊錢，你覺得我小氣，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我只有兩塊錢，而他卻有一百萬。」
六哥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葉子到底想表達什麼。
「沒文化真可怕啊。」葉子見六哥一臉迷茫，搖頭感嘆，把五百塊錢丟過去，說：「我這有五百，是我所有資產的二分之一，夠誠意了吧？來，欠條給我吧。」
葉子盡量讓自己顯得平易近人一些，至少能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誠意，心甘情願的一手交錢，一手交欠條。
「大哥，你別為難我們了。」六哥頓時臉就垮了，說來說去，感情他是這個意思啊。
「不給？」葉子臉色冷了下來。
「這-----大哥，我們就是收賬的，拿不到錢，我們沒辦法交代啊。」
「那就是談不攏了？」葉子站起身，慢慢向六哥靠了過去。
「別，萬事好商量-----啊。」一句話沒說完，葉子已經把他踢翻，一腳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腳腕上，雖然沒斷，可那種疼痛確是讓人難以忍耐，比拿刀給他開瓢還難以忍耐。
「欠條，欠條在這，你拿走，我們認栽-----」六哥飛快的掏出欠條晃了晃，跟舉著白旗投降似的。
葉子頓時又換上一張笑臉，鬆開腳，樂道：「你看，早這樣多好。」他接過欠條看了看，確定欠條的真假后塞進口袋裡，輕鬆道。「走吧走吧，趕緊去醫院看看，手沒斷，腳也沒斷，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六哥如蒙大赦般的從地上彈起來，扶起還在哼哼唧唧的光子，一瘸一拐的向車子走去。
「等等。」葉子突然叫道。
「啊？」六哥一哆嗦，回頭道。「還-----還有事？」
葉子指著沈睿智道：「我知道你們現在心情很不爽，這傢伙你們帶走，回去打一頓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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