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魔怔
一時間，劍影刀光紛繚亂。
長空之中，瀑布斬斷，水滴嘩啦啦的四散開來。
兩道人影注目對視，衛辰摸了摸胸口，吐出一口濁氣，眼底露出一抹深邃，笑道：「閣下可是刀修？」
聽到這話，獨臂男子神色一震：「不可能，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劍如刀，刀破輕雲血恨，劍斬愁雲萬里。」
「我觀你的劍法如刀法，乾淨利落，如此一往無前的勁氣，彷彿是一柄開天的神刀，朝向我劈來。」
「玄某可以斷定，閣下曾經是刀修，只不過你的右手.......」
衛辰欲言又止。
「生與死交加,血仍殷何人心念。」
「手中長刀使鬼泣，殺氣滿乾坤，血染刀宗，從此棄刀改劍，一人執劍，浪盡江湖，生死快哉！」
亞托笑了笑，笑聲中頗有故事，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袖子，將劍收鞘。
「呵呵呵」
「道友有如此驚人的武道天賦，亞某惜才，今日便饒你一命，下次再遇，必見生死！」
說完，身影化作一縷青煙，消失了。
說時快那時慢，兩人交手不過是一陣風的功夫，而底下的兩人還在拼殺之中。
這兩尊靈武境修士，對戰的場面可謂是驚艷四方，雙方皆是鬥法型修士，沒有體修那種粗蠻的肉搏畫面，皆以術法互攻。
靈力化形的碰撞，隔空鬥法，給人一種極佳的視覺盛宴。
只見寒天星身上形成的冰寒氣息，猶如一尊萬古冰山，煞是驚人，將整片瀑布化作一道道冰河，整片山脈蔓上冰霜，無數冰矛從中凝結而出，破天而落，砸落在兩條赤色巨龍上。
「背靠覆水之地，冰修佔據了絕對地利，冰與水互為同源，以水化冰，那銳利的冰矛簡直是無窮無盡，如此源源不斷的力量支撐著，寒天星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這樣下去，沫汐姑娘很快就會敗下陣來。」
衛辰思索道。
可在下一刻。
一道人影倒飛而出，狠狠砸落在冰河之中。
「該死！這是什麼力量！」
一身狼狽的寒天星，臉色驚怒，吐了一口血，夾雜著臟腑碎末，胸口處被轟出一道肉眼可見的掌印。
「蘇醒吧，咒印的力量，如此低等的血脈，如此卑劣的生命，你竟然敢忤逆本女王的意志。」
不可饒恕！
「通通化作我的血之本源吧，臣服於我吧！」
桀桀的聲音響起。
雙眸血紅的沫汐，一雙原本烏黑的長發化為一片猩紅，紅唇發紫，一身囂張的氣焰就像是魔頭附身了一般。
「她又魔障了？」
這次，衛辰沒有動用萬劫神瞳祛除這股詛咒，否則一旦清醒過來，以之前的戰況，以沫汐原本的力量必然敵不過寒天星，凶多吉少。
「走！」
正當寒天星絕望之際，身後，一道劍茫突然划來，斬向猝不及防的沫汐身上。
趁著這會功夫，寒天星悶哼一聲，迅速離開了。
呼！
「放任著她不管，待會萬一遇到了其他人，可就沒我這麼善良了。」衛辰正想溜走，卻朝著一副魔怔的沫汐看了過去，腳步有些凝滯。
心中暗自誹謗，他如今怎麼會為一個陌生女子擔心呢？
算了，醫生父母心，他還是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吧！
「沫汐姑娘，你還認得我嗎？」衛辰看向入魔的沫汐，心中猶是不死心，還想再確認一下。
「咦，汝之血脈，竟蘊含著高等因子，同本女王相差無幾，若為本王奴僕，可饒你不死。」
看向衛辰，一副魔怔的沫汐，摸了摸自己挺拔的胸脯，露出一抹桀桀怪笑。
「凈想著白日做夢，給我醒來！」衛辰一聲冷喝，雙眸發出銀光，攝入抹汐體內。
「是你？」
沫汐清醒過來后，俏臉一陣冰寒，眼底閃過一絲無措。
「你明明是天武天驕！為什麼救我！」
「世間哪有為什麼，我先前哪知道你是天神宗的人，不然老子早就割了你的頭，兌換積分去了。」
「既然我對你有恩，作為交換，你跟我講講洪荒世界的事情吧。」衛辰以命令的語氣說道。
聽到眼前少年的答覆，沫汐柳眉微皺，玉指緊緊掐著，心中悵然若失。
「那…如你所願。」
……
山洞內
兩人坐了下來，面對面看著彼此，神色正經，好似相互討論修行的道友。
「在世界等級中，洪荒世界乃是傳說中盤古大神所創，三千魔神林立的時代，洪荒世界是混沌時代最早創造的世界之一，所屬的世界層次是至高等的大道世界。」
「洪荒世界，乃是天玄小世界的通口，一處小世界有十二域構成，而你們天武大陸，只是武靈域中數以萬計的大陸之一，所以你們這些大陸的修士，也被我們稱之為土著。」
沫汐瞧瞧看了衛辰一眼，卻看到後者一臉平靜的神色。
「打斷一下，既然你們身處大道世界，為什麼你剛剛和寒兄打得有來有往？」
衛辰一臉好奇的望來。
「咔！」
一聲石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只見一雙兇狠的美眸朝著自己望來，某人咽了一口水，識趣的閉上了嘴。
「因為我們天神宗在洪荒世界，只是最低級的宗門，三品宗門聽起來好聽，可實際上跟你們武道上的三流功夫是一個道理，至於為什麼開戰，我不能再說了。」
沫汐看向衛辰，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嘴角露出一抹苦澀。
「怎麼了，難道你們天神宗弟子被下了魂禁？」衛辰突然開口道。
魂禁，就是宗門用來管束弟子的手段，涉及秘密的禁制，只要觸及，禁制就會自動生效，輕則修為盡廢，重則身死魂消。
「哈哈哈，作為修士，萬物霜天競自由，自由都沒有了，真的值得嗎？」
衛辰冷冷一笑。
「總比你們這些弱小的土著好，我修鍊的是乃是天階上品功法，只要境界上去，就能遠遠拉開你們，你們現在修鍊的功法，只是都是一些地階功法，像樣點的天階功法基本沒有。」
「本姑娘將來有超脫永生的可能，而你只會終其一生的堵在玄冥境乃至踏天境，最終化作時光里的屍骨。」
「你說你值得嗎？」
被一語戳破，沫汐心中有些不爽。
值得么？
衛辰臉色有些古怪，心中甚至有點想笑，要知道，他十歲就得到完整的……聖階功法！
恩，要忍住……
「那麼說，如果說修鍊的是聖階功法呢？」衛辰試探道。
聖階功法的存在，並不是什麼秘密，只要稍微讀點書的人，都知道有聖階功法的事實。
「成神！」
「聖階功法，道法可通神，無一例外！」
她看向衛辰，雙眸突然泛起一層水霧，小嘴撅起，狠狠敲打了下少年的頭，神色嗔怪：
「小男人，我真不知道，你這腦袋瓜子，想什麼呢？」
看到沫汐臉上流露出一抹失落，衛辰臉色更加古怪。
這傻姑娘不會在心中想著，當她以後修鍊到至高境界時，回想起我，想象我已經是一個怏怏老頭而感到失落吧？
「話不多說，走吧，希望我們不會相見。」衛辰不知從什麼地方取出一塊銀白晶石，雙眸散發出閃耀銀光，狂灌其內。
「小男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沫汐接過銀白晶石，她單知道衛辰的瞳術能發出一陣銀光，抑制自己身上的詛咒，雖然僅僅只是暫時的。
但是心中還是閃過一絲感動。
「呃……怕我還沒走遠，你就突然發狂。」
話音落，洞內掀起一陣狂瀾……
……
幾日後，一道身影獨自行走，身旁著一身黃褐相間的枯葉大衣，與地形完美契合。
突然眉毛一皺，一股神念收回。
頓時，一股怒火湧上心頭。
……
藍衣袍的男子，他看向眼前高瘦的男子，露出一抹和藹的笑意。
「瘦猴老弟，交出來，我們一人一半！」
「不可能，我們五個小隊之前不是說好，各憑本事嗎？現在怎麼能出爾反爾！」
「哈哈哈，誰叫你摘到了那麼多木葵花，那可是玄階靈花，你一個人怎麼可能守得住，現在就你和我兩個人，我幫你保管一半，想必岳雲隊長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藍袍男子笑意更濃。
「不行，這是其他兄弟冒著危險讓我帶出來的，分配也要等他們出來再說。」
「嗤嗤…」藍衣袍男子再也忍不住，嘴裡蹦出一聲獰笑。
下一秒，一把大刀帶著寒光襲來！
「你！」
一陣劇痛感瀰漫全身，瘦猴雙目圓瞪，看著貫穿腹部的黑刀，嘴巴張得大大的，不敢相信！！
嗤！一道身影無力的栽倒在地，身上的血，染紅了附近的荒草枯木。
「真是白痴！」藍衣袍男子嘴角泛起一抹得意之色，直接掰斷那根戴著戒指的手指，正準備揚長而去，臉色突然一怔。
一道人影到來，看到這一幕，眼中冒著無盡怒火，正是衛辰。
「你找死！」衛辰雙目一紅。
這瘦猴子也是小隊里比較憨厚的一個人，萬萬沒想到，不是死於天神宗天驕手上，而是被戰隊中人背叛！
「哈哈哈，我當是什麼，原來就是一個人。」藍衣袍男子臉色一寒，從身後拿出一把大刀。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突然一陣迷亂。
腳步一滑，他驀然發現，自己的脖頸其上是一層冷森森的空白。
一顆頭顱高高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