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力驚四座
比武台上，衛辰緩緩走上來，這一過程，四周儘是一些難聽的謾罵之聲，而他早就習以為常。
「那麼慢，要是怯場早點說啊！快滾下去啊！」
「聽說他五年來沒有突破聚氣境，真當是一個廢物，他怎敢對斗聚氣境的師兄啊！」
一些練氣境的少男少女，無形之中也在跟著其他人的話音，看向衛辰，臉色充滿了鄙夷。
「突破不了聚氣境，裝什麼大尾巴狼？」一些曾經被衛辰打敗過的人也紛紛冷笑，似乎很高興看到這一幕。
比武台上，衛硫芒臉色儘是傲然，看向衛辰，心中充滿了不屑。
一個練氣境修士，根本不配站在比武台上跟他比斗！
驀然，衛辰剛踏上比武台，只見一道身影暴起，朝他襲來。
即將看到曾經的天才被自己打殘，衛硫芒目中閃爍瘋狂之色，心中早就迫不及待。
手掌一翻，一股勁力徒然爆發，雙腿發力，一瞬間如同一頭豹子縱躍而出，朝著衛辰就是一掌拍來，掌風形成一道巨大的風幕！
「這是巨風掌！」
「這下子這衛辰不死也半殘。」有人認出這一掌，連連驚叫。
這「巨風掌」乃是衛家功法閣中的一門黃階霸道掌法。
一掌之下，可拍碎大石，如此霸道的掌法卻是少有人修鍊，因為對身體強度的要求實在太高。
這一掌，幾乎任何練氣境修士，只要挨中，都得去掉半條命！
看向這一掌朝著自己拍來，衛辰依然站在原地，目光之中帶著些許讚賞。
「有一虎之力，真不錯，也不是一無是處。」
聽到衛辰的話，台下簡直是沸騰了，究竟是什麼，給了這個練氣境少年如此底氣？
「找死！」
看到衛辰如此託大，衛硫芒怒極生笑，這是衛辰作死，可怪不得他，比武台可不是兒戲。
下一剎那。
嗯？
怎麼可能！
巨風掌揮下，猶如拳打泥地，有力使不上，一種踢到硬鐵板的感覺鋪面而來。衛硫芒瞪大了雙眼，彷彿撞上了一面鋼鐵灌成的牆壁，緊接著，臉色大變。
一隻不知道從何時出現的手，就那麼…按在自己胸口！！
正面，他看到了衛辰那人畜無害的笑臉，像是看到了世間最邪惡的魔鬼，吐出三尺舌頭，咧嘴朝著自己笑來。
不寒而慄！
……
觀戰台上，一些衛家長老正與其他三大家族長老們，噓長問短，互聊家常。
「我就說，這練氣境小鬼是自找苦吃，浪費修鍊資源，你們衛家就是這麼培養子弟的？」
「要知道，禍從口出，歷年來不知多少狂妄自大的人，給家族招惹大禍！」寒姓長老口沫橫飛，臉色得意至極。
他好久沒這麼痛快了！
噗！
空中，一道黑影像是氣球一樣，呼啦啦的飛了出去，甩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那是誰！」
「你不是廢話嗎？比武台上的廢物衛辰還在上面，那肯定是衛硫芒呀。」一個金釵之年的少女跟著嚷嚷道。
一陣寂靜！
「什麼！！」底下傳發出一陣驚訝聲。
「越階挑戰，他僅僅用一隻手！」
「難以置信，這衛硫芒真是羞剎我等！」一些聚氣境弟子臉色鐵青，看著那道口吐白沫，眼冒金星的人影，露出極端嫌棄之色。
「這衛辰師兄，簡直是恐怖如斯！」
一些不明真相，還沒來得及了解衛辰過往的弟子，紛紛驚嘆道。
「這尼瑪！」
看到這一幕，寒姓長老雙眼瞪得像個銅鈴，臉色像是吃了一頭紅眼大肉蒼蠅一樣，鐵青無比，在眾多長老當中，他彷彿像一個嘩眾取寵的小丑！
「三年前，衛辰也是練氣境大圓滿，如今似乎比以前強出許多。」衛大長老衛風流捋著鬍鬚，陷入思索。
難道他突破聚氣境了？衛風流繼續看向衛辰，老眼露出一抹震驚，他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衛辰的深淺！
比武台下，衛艷從震驚回過頭來，雙眸看向比武台上的少年，依舊一副笑看世間的神態。
「可惡！衛辰！」
「為什麼你每次都是這麼好運氣！」每次看到那一張看淡世間的臉，都讓她咬牙切齒，恨不得自己上場。
心中則是怒罵，這衛硫芒真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
另一旁，幾位天驕臉色有些凝重，衛硫芒在聚氣境當中，也算是中等層次的，換作自己，僅憑一隻手做到碾壓嗎？
不，完全不可能！
「有趣。」
許久，衛無天嘴裡吐出兩個字，繼續閉目養神，彷彿一切都與他無關。
比武台上，衛辰看向四周，臉色淡然，這種感覺，幾年前他早就習慣了。
有些人，骨子裡就會見風使舵，人可以弱小，但是不可以沒有底線！
在衛辰的破妄眼力之下，幾乎任何人都處在他的視線之內，一些往昔的崇拜者正是如今惡語相向的「仇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不得不感嘆，人性，真的很複雜的東西。衛辰心中暗嘆。
相反，對於衛硫芒，他是發自真心的欣賞，為了擊敗自己是真吃了不少苦頭，敢於下手段。
是一個真小人。
肉身力量能達到一虎之力，可不是一般聚氣境武者能夠達到的，曾經的衛辰為了達到一虎之力，深入荒野，捕獵凶獸，差點被一頭凶虎咬掉一條腿，那種錘鍊肉身的苦難還歷歷在目。
他還是練氣境大圓滿，只是實力早就跨越了練氣境不知凡幾。
衛辰不知道的是。
洪荒天地里，修鍊聖階功法的天驕，無一不是越階挑戰的恐怖存在，超過一個大境界戰鬥，都是家常便飯，更有妖孽連跨兩個大境界，越階斬敵！
天地間對聖階功法的渴求程度，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以洪荒天地為例，一部完整的聖階功法，足以讓一個沒有底蘊的散修強者開宗立派，成為一方巨擎！
還沒等眾人回過神來，一道悠遠而震撼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砰！砰！砰！」
警鐘聲連敲三下，震驚的不是衛家年輕一輩，而是整個衛家。
「三鐘響，危機現！」
「出事了，衛家所有聚氣境以上，立馬前往荒古葬山。」一道人影走來。
此人正是衛家家主衛峰龍，神色嚴肅。
「連年輕人都出動了，我們這些老骨頭也該動動了。」
天空中出現幾道踏空而行的身影。
踏天而行，靈武境！
震撼！
難以置信！
「衛家老祖！」一個外姓長老臉色巨變，看向四周，連忙閉上嘴巴。
「大祖，二祖，三祖，四祖，五祖，此次大事還需五位老祖商議！」
衛峰龍看向空中五老，恭敬一拜，眼中充滿了敬畏。
「獸潮，還是敵襲？」為首的大祖開口道，神色之間，充滿肅殺之氣。
「是天外戰爭！」衛峰龍沉重道。
聲音落下，天地彷彿凍結了一般！
「爾敢！」
二祖朝天大怒，一聲吼出，整個衛家都在抖三抖。
底下的衛家弟子，最直觀的感覺，就是天南地北都在搖晃，三祖看向天空，一雙滄桑的眼睛彷彿能夠洞穿萬裡外。
「是的，他們來了！」
「二郎們，備戰吧。」五祖戰意凜然。
「大比暫停，辟海境修士跟我上山，其餘人，好自為之！」大長老衛風流看了眾人一眼，轉身朝荒古葬山走去。
「啥？」
「這就結束了？」
「我們的大比！」
「我靠，這風頭全被這衛辰搶走了，真是走了狗屎運！」一些有心無心的人看到這情況，心中頗為不爽。
「呵呵，有本事你去戰場，那你就是最靚的仔！」有人心中冷笑，天外戰爭危及整個大陸，大陸都沒了，哪來的家族？
上一次天外斗戰，還在一千年前。
經過那一戰，整個天武大陸陷入幾百年的低迷，元氣大傷，各路強者銷聲匿跡，如果不是各大勢力收斂，哪怕是這僻壤之地的北天城，也輪不到他們衛家稱首。
……
斜陽西去，孤雲聚首。
荒古葬山，相傳埋葬了一位聖靈。
此時，諾大的荒山之上，充滿密密麻麻的黑影……
荒山上，幾乎每個家族領袖都是臉色沉重，傾盡整個北天城所有勢力，幾乎都是重裝上陣，各種各樣的兵器防具，武裝到了牙齒。
「三年前，天武大陸降下喜劫，原來是天道在催促我們成長。」衛峰龍低吟道。
「其他三城都已經到了天外戰場，就剩下我們這邊還沒著陸！準備好了嗎？」
四大家族互相看了看彼此，多年來相互的肘掣，此時也化作共同的默契。
衛家，穆庄，北城主府，林家……各大勢力人群匯聚，異口同聲道：「北天城聽令，傳送陣，起！」
「叱！叱！叱！」
荒古葬山的中央，赫然出現一道六芒星狀的召喚陣，召喚陣中閃爍一道道光幕，正是天外戰場的畫面，殺意從中肆虐，軍陣間來回廝殺，從大規模到小規模，再到個人。
壯士斷腕，生死一線，種種畫面交錯而過，戰爭的號角彷彿在耳畔響起。
眾人沉默。
很快，六芒星陣的六角上佔滿了白銀級靈石，星陣漸漸發光，迅速形成一道覆蓋整個荒古葬山的光門。
「這就是直達天外的光門。」許多人看向這道傳送光門，心中不由得一緊。
進去，就意味著生死不由己，強者生，弱者死！
「二郎們，進戰場！」
「殺，殺，殺！」
幾乎在所有人進去后，光門開始變得黯淡，這時，一道身影閃爍而過。
很快，光門消失，六芒星陣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