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反殺
他之所以選在這裡現身,是因為這裡已經快脫離羽化谷的範圍了,即使鬧出再大的動靜也不會有人察覺,就算有人察覺到,哪怕是煉神九重境的強者也需要片刻才能趕到,除非有化虛境的至強才能撕破空間瞬間抵達。當然他更自信的是他的實力,一個化氣四重境的修士在他的眼裡不過是螻蟻般的存在,即使是天才,其中的差距也不是可以估量的。
黑袍人說完,猛地拔刀向張塵斬去,他絲毫沒有在乎自己作為前輩,和曾經身為煉神境的大修士的身份直接出手。
雖說此地已經遠離羽化谷了,但他也同樣有所顧慮,因為據他得到的消息,這張塵似乎被執劍長老所看重,羽化谷的執劍長老如何,身為端木世家家臣的他還是了解的,那是真正天才妖孽以煉神境的修為屠過不止一位的化虛境強者,要真的讓執劍長老知曉,別說現在自斬修為的他,哪怕是作為曾經煉神境的大修士的他,也不過是隨手一劍的事,甚至連劍都不用,隨手一擊就能讓他身死,所以他必須要快,以雷霆萬鈞之力斬殺張塵。
在黑袍人拔刀的那一刻,張塵神色瞬間凝重了起來,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只此一刀,他就發現了這個黑袍人的實力之強,甚至猶在當日擂台比武上的端木雪,但他也相信那不是端木雪的全部實力。
並且在這一刀上他還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同,他見識過煉神境的強者出手,因此他能感覺的到,這個黑袍人修為境界是在化氣之上,卻又在煉神之下,但是出手卻又帶著一絲煉神境強者的威勢。
眼看一刀接近,張塵也來不及多想,伸手拔劍擋去,整個動作都在瞬間完成。
「嘭」的一聲,沒有太大的響聲!
張塵整個人渾身猛地一顫,身形猛地下沉了數丈,臉上閃過一絲潮紅,他站著的那顆數十丈高的大樹瞬間化作了塵埃。
張塵屹立在虛空中倒提著黑劍,看著黑袍人,他的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
「你曾修為自斬過!」
張塵開口問道!修為自斬,跟跌落境界一樣,只是修為自斬代價更大,因為修為自斬,斬的是根基,凡是修為自斬過的人要想恢復幾乎是不可能,除非是那種真正的天材地寶,而跌落境界的因素則多了,比如說因傷勢,或者消耗大了……這樣只要恢復過來,境界修為也能恢復。
煉神境的大修士那已經是進入了修鍊界的上層了,這樣的人物足以俯視萬千人了,開宗立派做一方老祖,或者進入門閥世家被奉為客卿供奉……
而同樣,能捨得讓一位大修士自斬修為這也說明了其背後勢力的龐大。
黑袍人聽見張塵的問話冷笑道:「呵呵,眼力不錯,可惜你還是要死!」
黑袍人看著張塵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死人一樣,他突然改變了注意,沒有立即動手,他想要看看這個張塵到底還有什麼手段,因為眼前的這個少年幾乎是能比肩自家少主的天才,這樣的人物無一不是身負大造化大機緣的,就像自家少主端木雪一樣,端木世家在東瀛乃至整個扶桑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大門閥,族中青年才俊數不勝數,而端木雪就是因為曾經得到了一位上古時期的強者的傳承,才從一眾公子中脫穎而出成為少主,他相信這個幾乎毫無底蘊卻能和自家少主比肩的的少年身上同樣也有大秘密,如果自己能獲得這些秘密,或許不用自家少主的恩賜,自己就能重新修復根基,甚至還能更進一步,成為化虛境的至強也說不定,想到這,黑袍人看著張塵的眼神露出了炙熱的神色,隨後有些急切的說道:「小子,如果你交出你身上的秘密,我或許還會放你一馬。」
黑袍人說完,便靜靜的看著張塵,因為他知道,這個少年在剛才的自己一擊中已經受了些傷,對於自己的一擊,他還是很清楚的,雖然沒有全盛時的威力,但是哪怕是尋常的化氣圓滿境的修士也只能命喪當場,雖然此地還算是羽化谷的範圍,但他已經顧忌不了那麼多了,富貴險中求,如果此事成功,他大可銷聲匿跡遠遁其他地方,與其這樣一生,還不如來搏一搏。
張塵不由得審查了一番現在的狀態,這個黑袍人的實力遠超普通的化氣圓滿之境,即使比不上如同端木雪那等妖孽,恐怕也比那些內門前百的弟子強上不少,這一次恐怕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所遇的最危險的一次了,想要脫身沒有那麼簡單了,這次不同當日在擂台上的那般點到為止,這次乃是生死之爭,想要脫身,唯有死戰。
張塵沒有說話,身上散發著浩然的戰意,整個人如同一柄利劍,隔著數十丈和黑袍人遙遙相望!
他是一個劍客,劍客寧折不彎,如果為了活命而妥協,那麼他的劍心破碎,劍道之路也就斷了。
黑袍人冷哼一聲說道:「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知好歹,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你說不說沒關係,抽魄煉魂,我的辦法多的是!」
黑袍人說完,抽刀直接朝張塵劈來,十丈長的刀芒如一輪彎月。
這一刀,雖然沒有勢的存在,但張塵還是感覺到一股壓迫,這看似是一刀,卻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唯有硬拼。
張塵拔劍朝著一處猛地刺去,那迎面而落的刀芒略微的一頓,只是一瞬間。
就是這一瞬間,讓張塵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異色,他剛才用的正是弈劍術,沒想到還真有用。
……
或劈或刺,張塵漸漸的脫離了黑袍人的刀芒。
這時黑袍人也察覺到了異常,這一刀他可是用的全力,可以說是封死了張塵的退路,現在卻被掙脫了出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然而不等他多想,那十丈長的刀芒轟然破碎,緊接著他就感覺到一股心悸,還不等他來得及反應,只覺得心口一疼,一柄黝黑滿布裂紋的長劍穿透了他的心口,他能感覺到體內的生機正在飛快的流逝,如果說他還是煉神境的大修士,這點傷根本算不了什麼,只要神魂不滅,哪怕肉體破碎都能重生,但現在他只相當於化氣境的修士,
神魂破碎根本沒有重生的機會,心臟對他來說同樣是致命的,他本以為以自己的實力拿下一個只有化氣四重的修士不過是手到擒來的事,這卻沒想到自己竟然敗的如此之快,雖然有自己大意的程度,但他還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