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出江湖 復出
半個月後
這是一個令人心醉的傍晚,夕陽的餘暉灑到湖面,一片璀璨。
湖邊木屋旁,篝火升起。
「和尚,你這次弄的花雕不錯,酒香順著湖風更是撲鼻。」
「大哥,我知道你好這口,專門差人去江南給您帶的。」
「師父,這烤魚不錯」
「乖徒弟,這個師父以後教你。」
……
這三人在李風揚的木屋邊,就著舒服的湖風,瀰漫著烤魚的香氣,飲著美酒,不亦樂乎。夕陽西下,山間冒出一彎新月。在淡淡的月光下,五毒教聖女蘭夙夜,一改往日的冷漠。一身藍色的便裝,藍色頭巾下隱約可見兩支銀色的發簪,喝了點酒後小臉微紅,煞是可愛。
「胡長老當天為何被我一招致命,你們知道嗎?如果正常交手,以胡摧花的功力。我至少要跟他有好幾個來回。」
「因為他一掌擊潰了姜長老,畢竟五毒教長老之一,被他一招致命,他有所狂妄,而且不知道這個時候,師傅這樣一個傳說級的人物會突然出現,背後沒有設防,自然被師父一招中的!」
「這樣說,也算對,不過不完全對。」風揚看看了身邊的劍。「劍法繁雜如諸子百家,有人追求劍快,有人追求劍招兇狠,而為師的劍,講究一個劍勢。」夙夜,今晚讓你也開開眼。
說罷風揚借著酒勁,吟起詩來,劍入手中隨性舞起。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這是李白的俠客行,三五年前,你師父在江湖中叱吒風雲的時候,一身豪氣,一手劍法全來源於詩詞歌賦中的感悟,所以你師父不是一介武夫,他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哎。。。。。。」
只見飛揚的劍舞起,氣勢宏大,動人心魄,波瀾壯闊,有如身臨泰山之頂,又有如驚濤拍浪,動人心魄……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大哥還是當年那個大哥啊,這三年來劍法不但沒有荒廢,更凌厲了許多,小弟佩服佩服。」
「哪裡哪裡,我的劍法自成一脈,核心就是內心感悟,隱居山野,偏安一隅,心境自然比在江湖中打打殺殺來的舒緩許多。」
「徒兒大概明白了,師父的劍招講究一個氣勢,湛盧是仁義之劍,師父劍招磊落,氣勢上自然壓倒了胡摧花,胡摧花一時無法應對這麼大氣的一招,只有斃命!」
「不錯不錯,我徒乖巧過人!」
「天色不早了,我們進屋去吧。」
「好!」「好!」
「接著喝!哈哈!」
「還喝?我本是出家人啊……」
「當年要不是你偷酒被方丈抓到,你怎麼會被逐出山門來這五毒教當了長老呢?」
「哎!」
三人把酒言歡,風揚看著夙夜,問
「夙夜,其實你不只是想重振五毒吧?你是想讓師父重出江湖帶著你吧?」
「師父你都知道了?」蘭夙夜抬頭看著風揚。
「其實當日胡長老謀求教主之位失敗之後,以我跟和尚的交情,你不用拜我為師,我也自然會幫你五毒,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呵呵!怕我不答應,還把我給和尚的寒水令都給要去了,況且五毒武功自成一脈,與我自創的劍勢風馬牛不相及。你拜我為師又能學到什麼呢?對吧?無非是想借我當年的名聲踏入中原罷了!豆蔻年華,對江湖還有些幻想,為師能夠理解。可是江湖不只是有英雄美人的俠骨柔情,還有爾虞我詐的險惡。可這點又有多少人明白?」風揚停頓了下,看著楊長老,「和尚,當年我們多少次九死一生?我手上的劍傷又是為了誰?哈哈!師父喝多了,有些失態了!我都是退出江湖的人了,和尚你說對吧?」
「退不退出江湖,不是我說了算的,看大哥自己啊!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所以我這次才幫聖女拜師。如果你能放得下,何必還天天借酒練劍?如果你能放得下,何必還念及寒水令?以大哥酒量千杯不倒,何言喝多?大哥不是因為酒醉失態。當年……」
「別說了!」風揚打斷楊長老的話,「冤冤相報何時了?當年那麼多弟兄都被我連累,死的不明不白,我何必再次捲起腥風血雨?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當年就應該選擇獨自面對,兄弟們都是無辜的。」
「兄弟們都是心甘情願的!我們要麼是被逐出師門的棄徒,要麼就是被官府捉拿的俠盜,沒有大哥當年的庇護,仇家的追殺,官府的追截,我們又有多少人能安枕入眠?」和尚拿起了碗,「大哥!干!每次我過來送酒給大哥,看到牆上的劍沒有沾染一絲灰塵,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退出。大哥其實一直在尋找機會,因為當年的大風起兮雲飛揚是不會放著手足的血海深仇不管的!」
「是啊!師父!」蘭夙夜站起身來,向風揚作了一揖,「師父,不管我拜師的目的如何,夙夜是真心把您當師父的。楊長老知道師父江湖事未了,在教中便於我商量,想借重五毒的勢力讓師父重返江湖,本教雖然自從南詔王閣羅鳳叛唐以來也遭牽連,逐漸勢微,淪落到吸收中原人士做長老的地步了,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各地的分舵都還在,相信或多或少能幫助到師父,本來過些日子我才會登門拜訪,可是教中內亂,夙夜能力有限沒有十成把握制住胡長老,冒昧請師傅前來相助。並藉機拜師,望師父恕罪!」
「傻徒弟!你又有何罪之有,小小年紀教中內亂不慌不亂,甚是難得,我能收五毒教聖女為徒,已是天大的面子。」風揚抬頭向東北方望了望,「三年了,也是時候了。既然你們都看出來我的心思,我也不再隱瞞,當年我身負重傷,要不是和尚挺身相救,我早已成了刀下冤魂,三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重新踏足江湖,」他摸了摸右手腕的那道傷痕,咬了咬牙。「兄弟們,你們不會白死的。我馬上就要回來了。」
「大哥!其實這三年來,我靠著本教在各地的分舵打探到不少有用的消息。最近從湖廣傳來一個消息,相信大哥一定有興趣。」和尚說道。
「什麼消息?」風揚眼神突然變得凌厲。
「慢刀屈超林與唐門毒公子唐洪天翻臉了!」
「終於還是翻臉了,這個唐洪天是蜀中唐門在湖廣的總堂主,手法毒,心更毒。小屈本來跟他不是一路人,只是當年跟我們有些誤會沒有及時消除,芥蒂才越來越深,被人利用罷了。」
「對啊,其實小屈也不願意跟唐洪天那個傢伙合作,一直保持著距離,而這次姓唐的藉助官府勢力,在江夏弄了個會盟。想一統湖廣的各路人馬,當上大龍頭,從而擴充唐門的勢力。畢竟外來門派,不得人心,所以他需要找人合作,但是他拉攏小屈的時候被嚴詞拒絕了,所以懷恨在心。」
「那他們之間有什麼動作沒?」風揚問道。
「會盟大會定在下月十一,現在看來風平浪靜。」
「哦?那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好啊,師父!正好帶我去見識下!」夙夜開心的說道。
「此行必然兇險,徒弟你還是江湖閱歷太淺了,你還是留守五毒,五毒教現在需要人來領導,我跟和尚去就可以了。」
和尚也附和道:「對啊!聖女雖然天資聰穎。但是畢竟江湖閱歷尚淺,五毒教不可無主。聖女從小生長在此,留守倒合適。」
「不!我要去!」夙夜滿臉的不情願。
「乖徒弟,聽話!你不在教中,誰主持大局?」風揚低頭看了手中長劍,「老夥計,你也忍了很久吧!」然後抬頭看著和尚,「收拾一下,我們明日一早啟程。」
「好!」「不好!」
洱海邊,李風揚還是一身藏青,腰間掛著長劍,背著手。
「和尚這傢伙怎麼還沒來?」他心想到。
「楊長老!」
「聖女有何吩咐?」和尚答道。
「這是我給師父準備的水酒,名叫風花雪月。幫我給師父也帶去吧!」夙夜笑著說。
「好!你師傅一定會很高興的!」
「嗯!楊長老也喝一點嘗嘗,我怕不合師父的味口。「
「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罷,和尚端起酒罈喝了一口。
「味道怎麼樣?」夙夜問道。
「這酒醇香,你師父肯定會喜歡,嗯!額……我頭怎麼有點暈」和尚突然想到了什麼,「聖女,你想去就明說……何必……」
「哈哈!我給你下了雙倍的**蠱,夠你睡個飽了,這段時間楊長老操勞過度,也該好好休息下了,等你醒了,教中大小事務就只有仰仗你了!」夙夜笑顏如花。
「額……」
「師父!」只見夙夜一身藍色苗裝,笑嘻嘻的向風揚走來。
「嗯?怎麼你來了?和尚呢?」風揚問道。
「楊長老啊!他昨晚喝多了,今天起不來了。嘿嘿!師父還是由我陪你去吧,可不能誤了行程啊!」夙夜帶著三分得意跟師父說道。
「你啊你!肯定是你搞的鬼對吧!哎!你逗逗和尚也就算了,別想著給你師父也下蠱。那為師就只有清理門戶了!」說罷一劍劈向水面。原來的寧靜掀起了巨浪,一頭打向夙夜。
「師父!」夙夜渾身濕透了,風揚看著她卻哈哈大笑。
一路傳來風揚爽朗的笑聲,只見他後面跟著一個狼狽的少女。
「沒什麼,一點小教訓而已!我們繼續走吧!」
「我得先換身衣服!」
「哦?那我先走了!」
「別!師父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