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雲再起 真性情
「鞭師叔，師父所說的她是誰？」夙夜一臉不解的問。
「她啊，哎！你還是等你師父回來自己問他吧！小丫頭先回房休息去！」禹州說。
「你才小丫頭呢！哼！」說罷進屋把門猛得一關。「啪！」
趙禹洲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也就回房休息了。
窗外的鳥叫聲吱吱喳喳，蘭夙夜在迷糊中睜開眼，伸了個懶腰，「討厭！這鳥兒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我還沒睡好呢！」說罷遍起身到房外找鳥兒出氣。「看本姑娘不把你們給煮了！」
「啊！你是誰？」夙夜來到院內看到有一名男子坐在地上。走近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她那個昨晚跑出去的師父，「師父！幹嘛坐在地上！快起來！」
李風揚並沒有回答。隨意坐在地上的他，目光獃滯，眼睛里還帶著血絲，頭髮散亂。眼角的淚痕，嘴上的鬍渣，絲毫沒有一點當年的意氣風發。藏青的衣衫滿是灰塵，領口、衣袖沾滿了酒漬，頹廢的很。嘴裡似乎還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禹州聽到院內的動靜，走了進來。「夙夜！何事大呼小叫？」
「鞭師叔！你看師傅他……」
趙禹洲這才注意到風揚攤坐在地上，地上倒著七八個空酒罈。
「哎！風揚你這又是何必呢？三年前你就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天涯何處無芳草？一點點風吹草動，你就像著了魔一般。你忘了兄弟們的血海深仇了嗎？這樣下去你怎麼報仇？怎麼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禹州對著風揚大聲說道，試圖喚醒他，讓風揚振作起來。
風揚聽到后，緩緩抬起頭來。用散淡無神的雙眼，看著這位摯友，他說：「差一點，這次真的只差一點。不過我大概看到她了，不！那個白色的身影一定是她！『風吹仙袂飄颻舉，猶似霓裳羽衣舞』，一定是她！只可能是她！禹州，一定是她！……」風揚越說越激動，本已暗淡的眼神明亮了起來，突然「噗」的一聲，竟噴出了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啊！師父！」
「風揚！」禹州對夙夜說：「快！幫我一起把他抬回房中休息！」
「嗯！」
「鞭師叔，師父這是怎麼了？從沒見過他這樣。」夙夜不解的問道。
禹州看了看躺在床上熟睡的風揚，搖著頭嘆息道：「『自古多情空餘恨』，你師父也是個性情中人，平素你看他凌厲洒脫，笑看一切。可他始終放不下一個情字！每次喝完酒，他要不是哈哈大笑，便是抱頭痛哭，也許只有喝醉了他才能恣意妄為。什麼盟主莊主大俠之類的名號平日里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情字！？」
「對！情！你師父他至情至性，不管是兄弟手足之情，還是男女私情，一個情字始終像一塊大石壓在他胸口。哎……這樣的人其實活著很累……」其實他心想，自己不也一樣。長安之行，無意間已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顆紅豆。禹州恍惚了一下，回過神來。對夙夜說：「我們先出去吧，讓他好好休息，你師父只是一時急火攻心不會有事的，來！我們還有要事相商！」
兩人在院中石凳坐定。禹州開口問道：
「夙夜！貴教在這湖廣可有眼線？」
「有的，當年南詔王閣羅鳳叛唐，與吐蕃結盟，害怕報復，便安排人潛入中原隨時打探情報，本教也曾抽調精英。爾後南詔王閣羅鳳深知叛唐之事乃無奈之舉，后棄暗投明，重新與大唐結盟，這批探子也就沒有再存在的價值了，大王下令就地解散，以免與大唐生隙。爾後這批人被本教吸收不少，有些在中原成家立業，繼續為本教提供各地的江湖消息，這次唐洪天要舉辦會盟大會，與什麼慢刀屈超林不和。正是楊長老通過本教探子得到的消息！」
「原來如此！那事不宜遲，會盟大會還不到半月即要召開，快聯絡貴教眼線盯著唐洪天他們，多多少少我們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嗯！好！我去城中畫下接頭暗記。」
「可是單憑我們這幾個略有一些勉強，縱然我跟你師父的武藝一般人難以望其項背，當唐洪天府中高手如林，單是一個鐵骨扇就難以應付。」禹州邊想邊說。
「那如何是好？楊長老現在在教中主持教務暫代教主之位，暫且無法脫身。要不然也可前來助我們一臂之力。」
「風揚當年義薄雲天，一但重新打響旗號，單在這湖廣還是會有很多江湖中人依附，然鐵骨扇其非善類，當年風揚帳下白面書生、行雲流水、轅門獅吼、飲酒狂刀皆喪命其手。此人心狠手辣，招招致命。再則唐洪天更是招式狠毒，心機頗深，被他毒殺的無一不滿身膿瘡，潰爛而亡。現在我在暗敵在明，這倒是一個機會，因而我們的人貴在精而不在多，多則反而打草驚蛇，少則捉襟見肘，計謀施展不開，若學藝不精則只能成為刀下亡魂，你師傅也不想殃及無辜。只需一到兩位武功層次與我跟你師傅相仿的強援，我們勝算便會大增！」
「鞭師叔與師父武功已是登峰造極，還有何人能前來相助？再找一人有如此境界談何容易？」夙夜問道。
「我倒是知道有一人符合條件，只是他萬里獨行，行蹤不明。」
「誰？」
「天狼寒槍——王虎仇！此人一把銀槍，萬人中取上將首級，威震西北！三年前，若我跟他有一人在風揚身邊，你師父也就不會孤掌難鳴，唐洪天自然不會僥倖取勝！」
「那我們快去找他啊！此人相貌如何？我可以叫各地的教眾去尋！」夙夜急切的問道。
「夙夜，別急。當年我你師父還有他都是以武會友的摯交，此人重情義，自然告訴了我們找他的法子。」說完，便從袖口中摸出三顆狼牙。「你看，這是三顆狼牙，你安排你的教眾尋得三顆狼牙放置在各地城隍廟，他若看到，必會前來江夏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