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聽說你很硬氣
「發生了什麼事?」洛之塵看似鎮定地問道,心裡卻是擔心的要死。
「小姐開的天一酒樓,有人做手腳,有三個食客中毒身亡,小姐已經被官府抓走了。」寧秋額頭上磕破了,臉上流著血。
「讓你去幹什麼的?」洛之塵眸子幽深,冷冷地看著白陌。
白陌一聲不吭。
他知道如果不是他跟田小七打架,讓人有了可趁之機,也不會出此大事。
「去御史台。」洛之塵讓白陌推了輪椅,連夜往御史台去。
牢獄那地方,洛之塵知道,他擔心藍兮受苦。
「對不起,晟王,李大人有令,藍兮是三條人命的重犯,誰都不能見。」看管牢獄的牢頭一邊阻攔著洛之塵,一邊悄悄讓人給御史台李荀山報信。
「你膽子不小,連晟王都敢攔!」白陌「嘩」的一下抽出劍,劍身光亮,在暗黑的牢獄中閃著奪目的光。
牢頭瑟瑟發抖,往後退了幾步,「這是朝廷重地,你,你休得放肆。」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晟王大駕光臨,稀客稀客啊。」李荀山大呼小叫著往裡走。
洛之塵動了動眉頭,他平生最是厭惡聒噪之人。
「李大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抓王妃。」白陌劍指李荀山,眼神微寒。
李荀山在劍氣之下不由自主地顫了顫,硬是守斂心神,伸出兩根手指把白陌的劍移開了。
「大皇子,在下的御史台只抓作姦犯科,殺人犯法之人,不曾去您府上抓過王妃。」
「你的御史台?」洛之塵眼神眼帘微窄,周身冷寒,讓本就濕冷的牢獄又陰寒了幾分。
早就聽說掌管御史台的李荀山徇私舞弊,囂張跋扈,只是沒想到,在當朝大皇子面前都敢自稱他的御史台,是平時囂張跋扈慣了還是沒把洛之塵放在眼裡。
不管是何原因,當著洛之塵的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荀山在洛之塵的眼裡已經是個死人了。
「在下的意思是,在其位謀其政,既然陛下把這御史台交給我掌管,李某自當傾心竭力。」
「好一個傾心竭力,希望李大人不要行屈打成招之事,斷了自己的後路。」
洛之塵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李荀山。
李荀山心裡已經開始發毛,這個大皇子明明是個坐在輪椅上的廢人,怎麼讓人覺得這麼畏怕。
「御史台自有御史台做事的規矩,如果一個一個犯人都說自己是王妃,都可以網開一面,那還要王法作甚。」李荀山強作鎮定。
洛之塵不再跟李荀山廢話,操動輪椅離去。
「……」李荀山獨自目瞪口呆,這就走了?
原來洛之塵這麼好打發,早知道就不準備那麼多了。
李荀山走到牢獄裡頭,看了看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藍兮。
洛之塵和白陌在外面的時候,藍兮剛剛在劇痛之下醒過來。
洛之塵來了,自己肯定有救了。
藍兮雖然之前鎮定地安排田小七他們分頭行事,但是她心裡也沒有把握。
如果有意陷害,就是拿到證據也無濟於事。
就是這樣的情況下,藍兮也沒想過求助洛之塵。
藍兮不想在洛之塵面前示弱。
現在洛之塵竟然帶著白陌來了。
當朝大皇子的帳他們總該買吧。
但是,聽著外面的交涉,藍兮心裡越來越涼。
當朝大皇子在這裡也混不開啊。
聽著洛之塵和白陌離開,藍兮燃起的希望慢慢熄滅了。
「聽說你很硬氣,果然,在下佩服。」李荀山看著皮開肉綻的藍兮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只是可惜了,一個貌美如花的王妃怎麼就成了這樣,好好的王妃不當,殺人幹嘛。」
「大膽,御史台李大人問話,還不跪下回答。」旁邊的差役很是囂張。
藍兮的心更涼了。
不管怎樣,她都還是王妃,這些人竟然讓她跪下答話。
看來這些人不只是沒把洛之塵當回兒事,也下定決心要置她於死地了。
藍兮看出來這個李大人的身份不低,這些人為了陷害他,可真是下了血本。
這麼大的血本難道只是開酒樓的徐三做的?他有這麼大能力嗎?
「王爺,你不救王妃了?你不能走啊!」白陌追著洛之塵跑出來。
「你不是很討厭我娶的這個女人嗎?才跟在她身邊幾天就這麼關心她了?」
「這事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為了給我找爹娘,如果不是因為我跟我哥打架,壞人也不會有可趁之機。」白陌憤恨地說道。
明明田小七已經事先打探到了對方的計謀,明明藍兮已經做了安排,但事情還是發生了,都是因為他。
「你哥?她替你找到了你的家人?」洛之塵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這些年他也在事務之餘也試過幫白陌找他的家人,但是因為線索太少,一直沒有進展。
洛之塵不得不對藍兮刮目相看,才認識白陌幾天就幫他找到了家人。
洛之塵知道藍兮不是尋常的女子,只是沒想到她如此出眾。
「李荀山膽敢如此囂張跋扈,背後定有人指使,如果我們硬要見藍兮,他們定會先下手為強,到時候藍兮就更危險了。
當務之急是查清楚背後指使的人是誰,那人不一定是對著藍兮來的,或許是對著我來的。
李荀山上個月剛娶了五姨太,名叫柳溫婉,拿著我的印鑒找她,她自會提供一切你需要的消息。」
「柳溫婉?那不是紅月樓的頭牌嗎?她也是你的人?」白陌驚地下巴都快掉了。
沒想到連紅月樓這樣的地方都有洛之塵安插的人。
「連紅月樓的頭牌你都知道,看來你平時的任務還是不夠多。」
白陌一聽頓時傻了眼,「我不是去逛窯子,我是打探消息,我想逛窯子也沒有錢啊。」
「藍兮不是給過你工錢了?」輪椅洛之塵的身影清清冷冷,彷彿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但是他卻知道這世間的所有事情。
「是,給了我十兩銀子,我都用來仿造玉了,要不是我仿造玉找爹娘也不會出這檔子事了。」說著說著,又回到了這事上。
「想辦法給李荀山多找點麻煩,讓他無暇顧及藍兮,我再伺機營救,實在不行就都殺了吧。」
洛之塵操動輪椅緩緩走著,微微嘆了口氣。
他早就厭倦了殺人,可是總有些人不得不殺。
「王妃會不會再裡面受苦?」白陌糾著心,剛才去牢里已經感受過牢獄的環境了。
洛之塵沒有再言語,他心裡很明白,進了牢獄過夜的人沒有能完好無損的,但是他現在沒有時間去想,他要趕時間把藍兮救出來。
明月酒樓里。
「事情都辦妥了,三條人命,御史台已經把她抓進去了,即刻就用了刑。」徐三躬著身子向面前的人說道。
「辦得好,處理乾淨點,別讓人查到我,否則你的腦袋就別要了,要是讓人查到你,你知道該怎麼做。」說話的人手指捻著酒杯,好看的嘴角透出一抹狠厲。
「知道,知道,二皇子放心,上次在裁縫店的事沒有被發現,這次也不會被發現的。」徐三顫巍巍地用一隻手給空了的酒杯續上,另一隻手藏在袖子里。
「啪」酒杯摔在地上。
「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自己想清楚,不要讓我把你的另一隻手也廢了。」
「是,是!」徐三點頭哈腰,額頭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二皇子站起身,伸出手,一個黑乎乎的藥瓶放到了手上。
牢獄里,藍兮昏昏沉沉,一會兒清醒,一會兒迷糊,身上的傷還在往外滲著血。
「給我打開!」二皇子一腳踢在牢獄守衛身上,守衛被踹出十米遠,撞在牆上,口吐鮮血。
掙扎著起身,摸索著牆上的鑰匙,打開了藍兮的獄鎖。
「藍兮,藍兮,你怎麼樣?」二皇子洛之眧衝到藍兮身邊,雙手捧起藍兮滿是血污的臉。
藍兮微微睜開眼睛,沒有言語。
憑聲音辯出來人是那晚要非禮她的二皇子洛之眧。
這個時候來看她的都跟這件事脫不了乾洗。
「誰讓你們用刑的?誰動的手?」
二皇子抬腳回到牢獄外面,從一個差役的腰中拔出佩刀,一把插進差役的心臟。
差役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倒在地上。
「你犯不著殺人。」藍兮動動乾裂的嘴唇,虛弱地吐出幾個字。
「藍兮,我不允許別人欺負你,有我在,我一定會保護好你,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洛之眧說著話一把把藍兮摟進懷裡。
「嘶……」傷口被碰到,藍兮頓時疼得醒了過來。
睜開眼看到牢獄外面被殺的差役,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藍兮差點嘔吐。
「藍兮,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洛之眧拿臉往藍兮的臉上蹭著。
藍兮的嘔吐感愈發強烈。
「藍兮,我一直上藥,這是我從西域藩國帶回來的葯,對外傷有奇效,我給你抹上。」
洛之眧說著話就開始退藍兮的衣服。
還沒來得及掙扎,肩頭上的衣服已經快要被退下。
看著裸露的白嫩皮膚,洛之眧的呼吸變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