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她的心
「看來你還不知道，不如，你問問你的師父，莫掌門？」醫仙似笑非笑地看看了莫雲飛一眼。
只見莫雲飛的臉色非常難看，同時非常詫異地看著醫仙，沒想到他連這個都知道了。看來對方遠比自己知道的要多上許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舒婷看向莫雲飛，發現自己師父的臉色很凝重，也慌亂了，「師父，他在說什麼？什麼叫我的心不是我的心？師父？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莫雲飛甚至沒有理會她，反而閉上了雙眼，因為他的心裡不再抱有什麼希望了。曾經，他竭力保護這個前任掌門的女兒，自己的徒弟，是因為她活著，蝶舞就有希望復活。
他以為，這個世界上所有關於蝶舞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除了張舒婷身體里的那顆心。只要他能夠保住張舒婷的命，他就會一隻去尋找復活蝶舞的辦法，雖然他還沒有找到，但，總歸是有希望的。
尤其是在復活蝶舞之前，更是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張舒婷，哪怕是那個蝶舞的親戚夏蕊，也是不行的。
可是現在，自己都成了別人的瓮中之鱉，還有什麼希望呢。
他不想多說什麼，不如早點死了，或者毀滅這一切，早點下去在輪迴路上找到她親自和她謝罪。
「看來莫掌門是不打算和你解釋這一切了，呵呵。」醫仙輕蔑一笑，「我說的都是實話，還是一個大秘密，你想知道嗎？」
「你快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是不是和我有仇？你故意的吧？」張舒婷抓狂道。
「唉，這事呢，其實也很簡單。很多人都知道你小時候身體不好，生過一場大病吧？」醫仙淡淡地說道。
旁邊的修仙弟子彷彿吃到一個驚天大瓜，在一旁小聲嘀咕著：
「好像我聽說過這事，張舒婷她小時候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對對對，我也知道這件事，好像還是莫掌門幫她治好的。」
「那個人說什麼那個心不是張舒婷的，難道做了換心？」
「很有可能啊，起死回生。」
……
張舒婷扭頭兇狠地白了他們一眼：「麻煩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呢，本來是活不過二十歲的。你的病當年還是我親手看的呢！還是你在襁褓之中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這病治不了。縱然我掌握天下最精妙的醫術，但我對你的病依舊是束手無策。依據我的判斷，你本應該在十幾歲的時候就死去，而且那些年，你應該時不時就覺得渾身疼痛，感覺就像是抽筋拔骨一般飽受折磨。然而你卻對此毫無印象甚至活到了現在。這是因為，你的父親，金靈山的前任掌門，不惜以自己為代價，聯合莫雲飛，使用了禁術，幫你從別人那裡偷了半顆玲瓏心放入到你的體內，替你換出了你那顆原本普普通通一無是處的心臟。是別人的那半顆玲瓏心一直在為你續命，讓你一直活到現在，你早就該死了！」
「那就是我命不該死！這玲瓏心到了我身上就是我的！」張舒婷也是聽明白了，雖然她並不知道什麼是玲瓏心，但是，這東西到了她的身上就是她的了，怎麼能夠讓人取走？更何況自己沒有了心該怎麼活？
「你多活了這麼多年，還不夠嗎？」醫仙陰惻惻地笑道，「你可知道，你這心是從誰的身上取下來的？你又怎麼會知道，別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白白捐了半顆心還因此喪了命！別人何其無辜？」
「誰？誰為了我喪了命！」張舒婷驚訝地問道。
聽到這裡，莫雲飛猛地睜開了眼，無聲地盯著醫仙。
「死了，就死了唄。我現在活的好好的，我沒有什麼愧疚的。」張舒婷心虛地說道，「這顆心就是我的，在我身上就是我的，我不管是誰給的，我都不會讓你們挖走的！」
張舒婷下意識地雙手護在自己的胸前：「你們別以為挖了我的心，誰就能活過來！還有，你說的人到底是誰？我沒有見過你說的人，這個心也不是我自己要求的，所以我不欠他的！」
「真不愧是莫掌門捧在手心裡的徒弟，看這架勢，連對你的救命恩人道謝的勇氣都沒有？」醫仙冷笑道，「她現在不需要靠你來複活，莫掌門，你怎麼從來都不告訴你徒弟這件事呢？你怕傷了誰的心？不如趁現在告訴她，她到底是用了誰的半顆心。」
醫仙的嘴角一直保持著謎之角度，不熟悉的人只是覺得他很和善，而此刻在這裡的人只會覺得背後一涼。
「莫掌門，你不敢提那個名字了？你難道不知道你師父害死了她，而你是那個該死的幫凶嗎！」醫仙忽然兇狠地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莫雲飛顯然是被他的話刺激到了，「我師父說了，這種方法是不會要她的命的，我師父是不會騙我的。蝶舞，她明明是因為被你們魔道的邪術殺死的！」
說著莫雲飛忽然痛苦了起來，他太壓抑了。自從蝶舞死了之後，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這件事，蝶舞怎麼能說死就死了呢？後來，他查到了一點端倪，但是他沒有勇氣再查下去了。他把這一切深深地藏在自己的心裡，卻沒有想到還有被深深地挖出來的一天。
他一直在自欺欺人，臉上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而此刻的他就像是數月的陰天迎來了一場暴風雨。
看到掌門的淚水無聲地從他臉上滑落，那些修仙弟子都震驚了。他們只知道花大長老是為了和平而犧牲的，現在怎麼又多了一件事？還是救了他們的師姐？不對，聽這個醫仙的哈話是花大長老還是被自己的掌門和掌門害的？
想到這裡，眾人的眼神又有些一意味深長地看著張舒婷。
不過，很快他們又想起來，之前在金靈山不是救回了花大長老嗎？這都是啥事和啥事呢？
莫雲飛清楚，這件事既然捅到了明面上，他就算活著出去了，也無顏在幾大門派中立足了。不過，他不在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