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笑分你一壇

肖戰攤開劇本，昏暗的燈光下，橙色的熒游標注幾乎佔了大半。

身旁忽然傳來一小聲輕笑。

他看去，王一博的嘴角勾著，泛紅的唇上帶著愉悅的幅度。

「不好意思，就是覺得有點搞笑。」

男孩攤開自己的劇本，綠色的熒光筆全是小點，一點一點地點在劇本上，像停著幾隻螢火蟲。

「我的台詞很少。」他說。

還有一句話在心裡沒說出來，尤其是在和你的台詞對比下。

明明他自己看的時候沒覺得有那麼大差距，怎麼用熒光筆勾出來又攤在一起后，顯得他像個白嫖的？

「其實台詞少更難演，全靠神情駕馭。」肖戰笑著開口。

王一博摸了摸額上的抹額，絲毫不謙虛地點了點頭。

肖戰見狀，一下子笑開了。

好像也沒有那麼不好親近，到底是小孩子心性。

這個男孩才21，22的生日都還沒過。

「天子笑分你一壇，當沒看見我行不行？」肖戰彎著嘴角，烏黑的眼睛在陽光下泛著星光，笑盈盈地看著王一博。

王一博對上肖戰的笑，忽然忘了反應。

好漂亮青澀的笑，一雙眼睛彎彎的，讓他想起了他最愛的那首《男孩》。

「你真的二十六？」他忽然不著調地問了一句。

肖戰一下子被從劇本里拉了出來，他臉上俏皮的笑一下子收斂，恢復了慣有的溫柔：「不像嗎？」

王一博點頭：「少年感很強，看著比我還年輕。」

肖戰常聽人這麼誇自己，可再聽依然不覺厭，他拿劇本捂住嘴巴，眼睛笑得彎彎的，月牙似得。

「戰哥。」常務喘著氣跑來，「導演找你。」

肖戰點頭，拍了拍沾上灰塵的黑衣，對王一博笑：「有機會再一起對戲。」

——

深夜一點收的工，肖戰有些吃不開。

他打著哈欠坐進保姆車，隨手拿過車上的滴眼液，遞進眼睛里后，閉眼靠著車窗假寐。

助理在前面往後瞥了一眼，暖氣氛道：「很累吧，今天還是第一天。」

肖戰禮貌地睜開眼睛，溫溫地笑：「還好，辛苦是應該的。」

助理有兩分受寵若驚，連忙道：「戰哥你閉著眼睛就好，我剛剛看見你眼睛里好多紅血色，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肖戰點點頭，閉上眼不再多言。

車子在橫店附近的賓館停下，一整個劇組的人都住在一起。

他跟助理上電梯時，恰好碰上王一博和他的助理。

男孩雙手插兜，身上穿著很普通的長褲T恤，鼻樑上架著一副墨鏡，酷酷地站在那裡。

見著肖戰，他微微點頭，往裡挪出一個空位。

比早上熱情了一些。

肖戰溫溫一笑，帶著助理進了電梯。

「戰哥，我的房間在5樓，你在6樓，需要我陪你上去嗎？」助理捏著房卡問肖戰。

肖戰接過房卡搖頭：「不用，我不是小孩了。」

電梯在五樓停下，王一博的助理和肖戰的助理一起走出電梯，狹小的空間里一下子只剩下兩人。

「你也在六樓？」

門關上的時候，肖戰扭頭問身邊的人。

王一博「嗯」了一聲，拿出自己房間的號碼給肖戰看。

「6030，」肖戰呢喃了一句，看了眼自己的房間號碼以後，笑了，「好巧，我在6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