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驚悚之島
葉歡二人從左邊出發,這越到後面,越好像是荒廢了許久,長滿了荒草,半人多高,走在路上都是深一腳淺一腳的,怎麼看都不像有人家居住的樣子。還有各種柳樹,楊樹,亂七八糟的長在島上。
各種兔子,老鼠這類的小動物倒是不少,被二人驚嚇,嚇得驚慌逃竄。
而且越往深處,路途就越來越陡,就好像爬了一個稍微高一些的的長坡,這就比較耗費體力,唯一奇怪的是,每隔一段時間,就在樹上,或者灌木之上,掛著神像框架,那腳踩著□□的女神,似乎無處不在!
啊……
身後的孫玉平忽地驚叫一聲。
葉歡嚇了一跳,就看到孫玉平一下子撲在葉歡懷中,指著前面,「有蛇!」
一隻柳樹上掛著一條蛇,就在二人前進的路上。
葉歡頓時無語了,還以為碰到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但是蛇也要好好注意一番,一旦被毒蛇咬了,那才是徹底的完了。
「沒事了,我們繞過去就好了。」
葉歡安慰了一句,作為母胎單身狗,葉歡也不會安慰女生,不然也不會單身到現在了。
孫玉平嚇得瑟瑟發抖,冷漠的外面下,其實是一顆支離破碎的心,葉歡拉著她小心翼翼的繞過去,孫玉平嘆息一聲:「劉笑你知道嗎?這是我出演的第四部影片了,每次都是苟活下來,比我強的前輩不知道死去了多少了,我知道我遲早有一天會死在這兒,我知道我沒有活著離開的能力,那麼,早點死了不就很好嗎?」
葉歡嚇了一跳,這可是拍電影啊,這些話能亂說嗎?
「你別說了。」
叮……
警告,演員劉冰冰涉嫌暴露電影公司的信息,此鏡頭抹除,演員扣分50分,下次再犯,扣分加倍。
誰都知道,積分對演員來說何等重要。
但是孫玉平竟然也無所謂的感覺,她真的因為太害怕,而萬念俱灰的感覺,同樣是害怕,至少張甜還在恐懼中努力求生,但是孫玉平卻一邊本能的求生,一邊心灰意冷,很矛盾,但是很真實。
葉歡安慰說:「螻蟻尚且偷生,無論如何,也不要放棄活下去的希望,走吧,希望能找到點線索。」
孫玉平咬著嘴唇,在葉歡懷中哭泣。
「劉笑,我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葉歡面無表情,安慰說:「沒事了,我們都會活下來的。」
他表面安慰,只不過為了自己在觀眾哪兒不顯得那麼冷血無情而已,其實內心毫無波瀾,他記得清楚,就在昨夜,趙江四人完全漠視了他的生命,孫玉平,哪怕可以手機提醒一下,也沒有這麽做,她的內心畫出的線,早把孫玉平放在路人的位置上了。
葉歡從來都是恩怨分明的人。
「走吧。」
葉歡說了一聲,拉著哭哭啼啼的孫玉平再次上路。
走了約摸40多分鐘,二人疲憊不堪,爬坡比較好費力氣,身上都是被雜草劃出來的痕迹,眼前的路變得更加陡峭,似乎要從一座高崗爬上去一樣。
孫玉平沮喪的說:「劉笑,我走不動了,我們回去吧,也許,趙江他們找到了線索呢?」
葉歡冷酷搖搖頭,指望著別人,只會死得更快。
也許孫玉平之前說得多,她的確沒有希望活到最後,只因為心智太過於軟弱了。
葉歡說:「現在也不過一點左右,我們現在不尋找線索,晚上怎麼辦?」
孫玉平喃喃自語說:「可是神像可以抵擋那些東西,而且藏在水中也可以啊,為什麼非要出來尋找什麼線索?」
其實,她心中一直不贊成出來,好好地守在酒店就可以了,何必節外生枝?
葉歡搖頭說:「不會這麽簡單。」
沒錯,一部恐怖片大家就安安全全的靠著神像或者藏在水中就能波瀾不驚的度過了?
這種爛片實在太可笑了。
葉歡說:「實在不行,你就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孫玉平差點又哭了,……她哪有勇氣一個人返回去?
葉歡也不再勸說,自己往前走,孫玉平沒有辦法,跟在了身後。
又是半個小時之後,二人翻過了高崗,下面的路途稍微平坦了一些,眼前再靠右邊一些,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座高起的村子就在長坡之後。
孫玉平喊了一聲:「那有一個村子。」
葉歡也看到了,事實上,這個村子好像就在酒店的正對面,但是葉歡和趙江分別走左右兩邊,所以就走的有點遠了,花費了太多的力氣,還爬了一座高崗,如果大家不繞路,就走中間,就不需要花費這麼多力氣,估計此刻已經到了村子了。
既然有了目標,葉歡二人不再走左邊,而是往中間的位置走去,目標就是這個村子。
有了目標,步伐就輕快了不少,二人加快速度,十幾分鐘就過來了。
葉歡想著,也不知道趙江來了沒有,按理說,不管是走左邊,還是右邊,理論上肯定能看到這村子。
這村子估計有百十來戶人家,都修建著窯洞來居住。
村子口上長滿了雜草,也沒什麼腳印。
葉歡思索了一下,該不會是這個村子荒廢了吧,如果這村子里找不到什麼人,他真的不知道該去哪兒尋找線索了。
葉歡一步步進入村子里,這窯洞家家戶戶都關閉著,黑壓壓的一片,誰敢進去?
路上更是連一個人都沒有,一副荒無人煙的樣子。
葉歡一顆心沉入了水中,這果然是荒無人煙。
不死心之下,葉歡在村子里閑逛,孫玉平緊緊跟在葉歡身後,說也奇怪,孫玉平哪怕是個老演員,也其實是個老透明,沒什麼道具,之前卻看不起同樣沒有道具的新人葉歡。
而現在,卻只能依靠著葉歡苟活一把。
葉歡搜索的很仔細,他希望著,哪怕村子里年輕力壯的人都搬出去了,那麼,一些年老的總希望落葉歸根,會留守在村裡,所以,他幾乎是搜索遍了每一條巷子,每一戶人家,只是有些顧慮,沒有推門進入窯洞。
於是,半個多小時,才搜索了村子里的一半,只是這一半,同樣沒有看到任何人,連一個留守的老人都沒有。
這個村子真的是徹底荒廢了。
孫玉平更慌了,她默默咬著牙,再次臉上浮現出心如死灰的神色。
葉歡其實心態也沒有好在哪兒,他不放棄,繼續準備搜索一下另外半個村子,不到最後關頭,絕對不能放棄。
葉歡從小就在村裡長大,他不算聰明,母親嫌棄家裡窮,與人私奔了,父母娶了繼母,把他扔給了年邁的奶奶,葉歡就是憑著一股不服輸的韌性,從村裡考上了大學,成了為數不多的大學生,只不過,現在大學生也不值錢了,為此淪落為社畜,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在城裡買個大房子,把奶奶接過來一起過上幾天好日子,沒想到就被拉入這裡了。
我不能死!
葉歡咬著牙說,他死了,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根本不會管奶奶的死活,就像村子的大多數老人一樣,讓奶奶自生自滅,想到這些,葉歡就覺得比殺了他都難受。
又走了幾步,村子中心,竟然是一座二層的小高樓,比起村子里其他破舊的窯洞不要太好,這小二樓紅磚白瓦,整理的整整齊齊,所以特別的顯眼。
如此特別的地方葉歡自然不會放棄,他走到門前,推門而入,沒想到,這深紅的大門並沒有鎖住,葉歡輕易就進入了院子之中,孫玉平也只好跟上葉歡的步伐,小心翼翼的進入。
小院正房,葉歡走過去,嘩啦一聲,推門進去,頓時嚇了一跳。
這正房是個祭堂,擺著一個碩大的牌位,先祖母張周氏。
這牌位之下,點著三株高香,還有各種瓜果,蔬菜,糕點的祭祀之品。
牌位之後,還有張周氏的畫像,一個穿著飄逸的女人,騰雲駕霧,好像要飛起來了一樣,女人很年輕,一點也不像個當祖母的人了,最最重要的是,女人腳下,踏著一隻金燦燦的蟾蜍!!
這和酒店牆上的畫像是何等的相似?
就這畫像,掛在了酒店的每一個房間,如何能不影響深刻?
孫玉平驚叫道:「怎麼回事,為什麼又是這幅畫像?」
「張周氏?我記得悅來酒店的老闆好像就是姓周,也就是雇傭我們來的人,這神像,根本就不是神像,而是周家祖先的畫像!!」
葉歡心頭也是一團亂麻,周家,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把祖母的畫像掛滿整個酒店,而這畫像腳下都要踩著一隻蟾蜍,這蟾蜍對周家有什麼重要的意義?
據說,周家以前就是梅花島的,聽說後來發了財,才搬到城裡,這房子,應該就是周家的老宅了!
不過,幸運的是,葉歡來了這兒,哪怕一團亂麻,也是實實在在收集到的線索啊!
「走,我們在找找周家還有什麼線索!」
葉歡話音一落,忽然間,畫像一陣搖動,一隻乾枯的手從後面伸出來,然後是滿頭的乾枯白髮冒出,似乎一個影子從地上爬起來,頭髮之下,一雙渾濁的眼神露出,死死地盯著葉歡二人!
「跑!」
葉歡大喊一聲,馬上跑出周家,這兒一個人都沒有,出現這麼個東西,怎麼可能是人?
孫玉平跌跌撞撞,跟在葉歡身後。
啊啊……
身後傳來幾聲野獸一樣嘶啞難聽點的叫聲,好像那個白髮的玩意兒追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