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這是身為執法者的信念!

66.這是身為執法者的信念!

藤井真冬切實履行了他的承諾。

三個小時之後,東京地檢特搜部分頭出動,對船越正洋實施全面搜查。他在永田町的辦公室,位於武藏小杉的高級公寓,輕井澤的別墅,無一遺漏。

在幾名檢察官的陪伴下,船越正洋被帶到東京地方檢察廳,正式接受調查。

然而,調查進行得並不順利。

原定的質問環節,被一個從天而降的中年人作梗,硬給攔住了。

地檢廳中央會議室里,氣氛異常沉重。

油頭粉面的西裝中年人坐在中間,居高臨下,睨視志賀一夫在內的許多人。「我從首相公邸來。跟此案無關的人,不管你是部長、課長、還是清潔工,統統出去。現在就離開會議室。」

他頭髮梳得一絲不亂,一身行頭能在東京買好幾套房,異常冷漠,高傲無比。

「這基佬是誰?」蘇暮悄悄問三宅茉莉。

一張臨時做好的身份牌在蘇暮胸前晃蕩。志賀一夫緊急給他派了一個「顧問」頭銜,算是強行補票。要沒這個身份,他也會被請出會議室。

三宅茉莉擠出一個哭臉:「他是國家公安委員長的秘書……」

中年基佬繼續訓話:「搜查一課膽子太大了!在未取得搜查令的情況下,竟然有警員持槍侵入企業私有地。這是公然違法!前所未聞!要是上了媒體,警視廳準備如何解釋?」

蘇暮忽然主動發言:「那是因為……三宅幹員有她自己的想法。」

「什麼想法?」

「身為警員,她唯一的想法,就是查明真相。嫌疑人是特搜本部的總負責人。如果按照程序申請搜查令,不可避免會走漏消息。最高負責人竟是最大的內鬼,按部就班,怎麼可能發現如此多的證據呢?」

中年基佬無言以對,強行哼了一聲:「我可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們玩。有什麼發現,說說吧。」

蘇暮上前,拿出一疊列印紙:「這是在現場一名嫌犯赤松茂的手機里發現的郵件記錄。主要是船越事務官對他的指示。內容包括監視另一名嫌犯崗泉靖彥,在直竹町事件發生時抵近現場觀察警察動向,協助崗泉靖彥逃亡……等等。」

中年基佬翻了翻那些紙:「電子郵件……既沒有親筆簽名也沒有蓋印,太容易偽造了。」

藤井真冬上前,抽出幾張紙:「這是船越正洋最近的銀行轉帳記錄。初步調查,他的戶頭上這段時間款項出入非常激烈。至少有五千萬日元以上的金額不能說明具體用途。」

中年基佬不以為然:「可能是船越文子女士給他的零用錢。你們,不會連船越正洋的外祖父是誰都不知道吧?作為日本最大的汽配供應商,街上一半的輪胎都是他家造的。五千萬?也就是他一個月的零花錢而已,不要大驚小怪。」

浦上繪美上前,默默放上一個平板電腦:「這是東京車站前一個監視攝像頭拍下的錄像片段。這個酒糟鼻胖子名叫赤松茂,是群馬縣罪案現場的重大嫌疑人之一。船越正洋和他在街對面談話。我們在赤松嫌疑者的手機里截獲了現場錄音,內容非常可疑。」

蘇暮總結:「各種證據表明,船越事務官有很大嫌疑捲入了直竹町巴士事件,以及之後發生的一系列恐怖襲擊。這就是我們要求他接受調查的理由——」

中年基佬打斷蘇暮的話:「這些統統算不上直接證據!只不過是你們的臆測罷了。」

蘇暮突然抬頭,眼神平靜:「只不過……是我們的臆測?」

「沒錯,只是臆測!和嫌疑人一起說過話就是嫌疑人的話,我豈不也是嫌疑人了?賬上有錢就是嫌疑人的話,你們應該按去年納稅名單挨個去逮捕才是!手機郵件和錄音就更可笑,那些統統都是電子數據,可以被編輯修改,根本不能成為證據!」

啪!

蘇暮突然一拍桌子,震驚了所有人。

他向前俯身,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低頭盯著中年基佬:「什麼叫『只不過是臆測』?我們現在討論的,是短短一月內突發的三起大案,前後一百多人慘死!事情因何而起?真兇是誰?難道那些死者不該得到一個真相?志賀課長,三宅主任,浦上幹員,還有藤井檢察官,為了揭開真相,他們一直在努力。這是什麼?這是信念!身為執法者的信念!就算對手是永田町高官,只要違法,也必受到法律制裁!為了法律的尊嚴,他們不惜付出一切!」

他聲音不高,但大會議室里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表情平靜,但氣勢奪人,有一種無法被拒絕的威嚴。

中年基佬獃獃地望著他,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藤井真冬不聲不響地將一張紙擺在中年基佬面前:「這是東京地方檢察廳決定對船越正洋提起公訴的正式公文,請確認。」

中年基佬完全沒了剛才趾高氣揚的氣勢,頹唐地點點頭:「明……明白了。」

沒了永田町的阻撓,程序進展迅速。

一個月之後,東京地方檢察廳正式決定,對船越正洋提起公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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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東京邪神,克圖格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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