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相對
江然被噎了一下，臉色有些沉。
不過他想到是此人將老爺子救了回來，面色稍霽。
不一會兒，兩人就到了樓上，江老爺子笑呵呵的看著他們兩個，對他們招手，道：「你們快來。」
他年紀大了，就是喜歡看這些小輩們相處的融洽的樣子。
沈建要是知道他現在的心理活動，只怕會震驚的問他：「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相處的很融洽了？」
「剛才我們還在說你，沒想到你這麼快來了，快坐快坐！」
自從知道沈建不是他預料中的那些勢利眼的孩子之後，江老爺子對他就分外的和藹，這等待遇，就連身為親孫子的江然也不曾有過。
於是江然的臉色更黑了。
「其實我來，是有要事，老爺子，你有沒有感覺自己時常胸悶氣短，每每睡到半夜，都會喘不過氣來，並且伴有盜汗的癥狀？」
老爺子原先還以為沈建只是想過來串門，原先還能保持著笑容，越到後面，他的神情就越加凝重。
「這是誰告訴你的？」
老爺子的第一想法就是這個，可是下一刻，他自己就推翻了這個說法。
「不對！」
他的確是有這樣的癥狀，但是他原先一直以為，這是年紀大了自然而然會有這樣的變化。
是以，這件事情除了他自己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知道。
而且，沈建難道不是電腦領域的人嗎？
怎麼又關心起他的病情來了？
沈建看出了他的疑問，道：「其實醫生也是我的副業之一，你這病，在別人那裡看不出來！」
他說的十分篤定，對自己的話也十分有信心。
江老爺子原本並不想去分享他說的話，可是，他又的確有這樣的癥狀。
而且這幾日，他隱約感覺到了有什麼地方不對……
他這癥狀也實在是太頻繁了些，而且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身體是越來越虛弱了。
這並不是正常現象。
但是之前，家庭醫生給他做身體檢查的時候，也並未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江老爺子遂也覺得這件事情是他想多了。
可是現在，沈建如此鄭重其事，他忽然想起來了，這些天自己的感受。
「我這是怎麼了？」
此時他已經下意識的相信，沈建說自己是醫生的言論。
江然有些話想說，不過到底還是止住了。
他也實在是關心江老爺子，所以此時只能聽沈建再接著說下去。
「只因有人在你這裡下了毒。」
沈建這話說的，實在是棱模兩可，老爺子沒有聽明白，江然也沒有聽明白。
「在這裡？是在哪裡？」
江然看了一眼這偌大的客廳，客廳裡面十分寬敞，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少之又少。
可是下毒？
有什麼人有本事做得如此？
沈建剛才走進這客廳的時候，就發現這裡頭的香味甚是濃烈。
突然聞到鼻子里，這好像是檀木的香味。
可是在那古樸的檀香當中，似乎又被人摻入了其他香味。
由此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而他上來的時候，意識當中的「聞香識美人」也識別到了這香味。
「用迷迭香者，慎毒。」
沈建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究竟是什麼意思，現如今一看，則到底明白了一些。
他沒有再說別的，而是轉頭撥弄起香爐裡面燃著的香。
「這看起來是好香啊！」
現如今的檀香在市面上是越來越多，但是真正的檀香卻又越來越少。
江老爺子這裡點著的，那自然是正中而又純正的檀香。
「這香的確是好，據說售價在一萬起步，這還是我輾轉託朋友給我帶的呢！」
江老爺子顯然是會錯了他的意，「你要是覺得這香好聞呢，你可以帶一點走，我庫房裡還有好些呢。」
沈建又問道：「一萬塊錢一斤？」
那也不是多難得呀！
「小友錯了，是一萬塊錢一錢。」
江老爺子摸了摸鬍鬚，笑得好像一條老狐狸。
沈建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就這玩意兒，一斤能要一百萬？！
「系統系統，你說我要是賣這玩意兒，能不能發家致富？」
系統不理他。
沈建也沒有再追問，他感覺自己已經窺探到了商機。
不就是幾根檀香木嗎？
那玩意兒，系統那裡應該應有盡有才是！
江老爺子滿意的看著他震驚的神情，又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轉而又問道：「剛剛你還沒說，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你這是中毒，而那毒，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摻在了這檀香裡面，你每日燃香，那毒自然也就隨著檀香而侵入你的體內。」
「這怎麼可能？」
江老爺子難以置通道：「送到我這裡來的東西，那都是經過層層把關的，即便是這東西是我托朋友帶來的，那也不例外。」
他手底下的那些人都忠心耿耿，絕對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誆騙於他。
「那是因為一般人根本就辨別不出來，你現在聞著這香，除了檀香味之外，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聞出來別的味道？」
在場的另外兩人點了點頭。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們才覺得沈建說的話不可盡信。
沈建伸手將香熄了，又親力親為的去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
「再等一會兒，等這裡的香味散了之後，我再給你們點。」
江然卻有些不贊同，道：「這一爐香，我們天天燃，每日進出的人也不計其數，怎麼就我爺爺身體不對勁？」
他雖然沒有明說，不過從他的眼神來看，有些明顯。
他甚至覺得眼前這個沈建，就是個江湖騙子！
沈建卻不知他是做什麼想法，自顧自的已經把所有通風的窗戶打開了。
「一般來說，檀香的確是可以溫養神性，點著確實對老人的身體好，但如果有人在其中摻雜了別的東西，就只會適得其反。」
江老爺子點頭道：「就是這個緣故，所以我這兩年以來，這檀香一日不曾斷過。」
沈建也確實猜到了，會有這麼久了，不然癥狀也不會如此嚴重。
檀香和迷迭香，一種是難能可貴的好香，一盒真正的檀香，那是有市無價，一般人根本得不到。
而另外一種，大街小巷隨處可見，根本就不需過多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