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軍師,找到他了。」
「根據調查,皇室暗牢里藏了一個少年。」
「紫眸少年?」Dr.蘭諾停下了腳步,聲音下意識得提高了些。
「對,他們似乎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東西。我們的暗線說,每隔幾日便會有人從他身上抽一管血。」
「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Dr.蘭諾坐在辦公桌前,拿起了一本密折,神色恍惚了一下,他搖頭繼續閱覽了起來。
等手邊已經沒有一本的時候,他才抬起頭,放下筆,而後捂著臉,輕笑了一下。
他當時並沒有把普特一起帶走,便是知道憑藉著他那張與攝政王相像的臉,就不會有人傷害他,更何況,他本身的實力也不容小覷。
被他們六個人傾囊相授而長成的少年,又怎麼會是無庸之輩。
可他卻被抓了,還被關到了暗牢里抽取血液。
怎麼可能呢?除非是他自願的。
他在等他去找他。
Dr.蘭諾神色如常得辦公,做著決策,期間還從另一夥星際海盜手裡搶奪了塊黑晶礦脈。
可是夜裡他卻睡不著,總是想起那時候在垃圾山上,他小心翼翼得抓著自己的指尖,問自己是不是會拋棄他的模樣。
Dr.蘭諾起身穿上了外衣,然後點開了端腦,召集了私信,「去轟炸暗牢。」
「軍師是要去抓那個少年嗎?可轟炸不是會傷了他嗎?」
「他不會。」Dr.蘭諾堅定得回答,帶著自豪,「沒有人能困著他。」
這一夜,屬於皇室的暗牢所在頂上冒出了蘑菇雲。
而這成了聯邦攻訐皇室的又一條罪狀。
而Dr.蘭諾穿過灰燼,從斷壁殘垣中走出來看見普特的第一眼,便是普特見牙不見眼地沖著他笑:「您來找我啦。」
「我好想您。」這是第二句話。
「您還會丟下我嗎?」這是第三句。
Dr.蘭諾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取下他腕上、腰椎、蝴蝶骨上的枷鎖,抱住了他,如同抱住失而復得的珍寶,「不會了。」
瑞德:「我們飽受欺壓。」
奧芮傑:「我們沉默已久」
耶利安:「我們膽怯麻木。」
格林恩:「我們混沌困惑。」
青彥:「我們寄予希望。」
Dr.蘭諾:「我們渴望救贖。」
合:「我們需要英雄。」
赤橙黃綠青藍躲在倉庫里思考著對策,他們衣衫襤褸。
倉庫大門關得緊閉。這是個廢棄的倉庫,裡面只堆著稻糠,地上還有些積水。還能看見老鼠和蟑螂的蹤跡。
瑞德:「我們不能再默不作聲,這樣只會為虎作倀,助長他的囂張火焰,我們會被壓榨得連渣渣都不剩。」
奧芮傑:「那我們要怎麼做,反抗?」
耶利安:「憑我們?是在說笑嗎?」
格林恩:「我們太過弱小,反抗只是以卵擊石。」
青彥:「一堆老弱病殘,我們根本無法自救。」
所有人看向青彥,神色不一,一時間沉默下來。
格林恩(嘲諷):「放棄吧,我們只能期待英雄出現,就像我們被壓迫的無數個日夜一般。」
耶利安:「根本不存在英雄。」
一直沒有參與話題的Dr.蘭諾看著瑞德,他一向不是毫無準備的人。然後他掃過眾人的臉,他們,也是一樣。
瑞德發出一聲嗤笑。
Dr.蘭諾:「我們可以創造英雄,用我們各自的技能。」
奧芮傑:「創造英雄?」
Dr.蘭諾:「是的,創造英雄。」
瑞德:「沒有英雄,我們便創造出英雄,一個背負我們所有的希望,替我們完成所有的報復的英雄。」
咕嚕咕嚕——
瑞德:「誰?」
一個彈珠滾落在瑞德腳下。
Dr.蘭諾(神色微動):「是顆彈珠。」
瑞德低下頭,彎下腰去撿。他拿在手裡把玩,對上一雙澄澈的紫眸。那雙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然後他低下頭看瑞德手中的彈珠。
普特:「那是我的。」
格林恩:「是普特。」
奧芮傑:「普特?那是誰?」
耶利安(有些狂熱):「Abondon上唯一的孩子。」
青彥:「他曾和我們分到一組。」
Dr.蘭諾打量著普特:「一個孤兒。」
瑞德:「他會是我們的英雄。」
合:「什麼?」
橙黃綠青同時看向瑞德,他卻不像是在開玩笑。他的眼睛認真而炙熱,看著這個孩子,就像看見了希望。
青彥(憐憫):「他只是個孩子。」
Dr.蘭諾皺眉,卻什麼也沒說。
瑞德:「他如同白紙,我們可以肆意在上面塗鴉;他會是我們最好的武器;他會成為我們的英雄。」
他上前把彈珠歸還給普特,揉了他的頭髮。
普特(低著頭):「謝謝」。
瑞德(勾起了唇角,說):「乖孩子。」
瑞德轉身,看向眾人。
瑞德:「仔細看他,他會是我們最優秀的作品。」
奧芮傑:「他很年輕,成長空間很大。」
耶利安:「他很健康,不似我們這般。」
格林恩:「他很稚嫩,更容易調教。」
青彥打量著普特,臉上緩緩帶出了笑意。
Dr.蘭諾:「你看到了什麼?」
青彥:「希望。精神力S,他會是我最優秀的作品。」
瑞德:「如何?」
合:「他很合適。他將成為我們的武器,我們的英雄。」
普特握著彈珠茫然地看著他們,又看向瑞德,然後低下頭玩著手中的彈珠。
瑞德(看著普特的目光炙熱而危險):「我很期待那天的到來。」
瑞德推開門,率先向外走,他的走路姿勢並不正常,雖然極力隱藏,依舊可以看出並不協調。
這是一個失落的星球。星球外有蟲族虎視眈眈,星球內有惡霸作惡多端。在這裡,一切都可以販賣,一切弱小都可以欺壓。
「他回來了!」
布萊克翹著腳坐在椅子上,目光冷漠而平靜,「這不是早有預料的嗎?」
布萊克睨著對方惶恐又忌憚的表情,嘴角扯一個沒有任何意味的笑,站起身來擺擺手,「沒意思,我先走了。」
「布萊克!」
「嗤。」布萊克彎起小拇指扒了下耳朵,「我沒有聾。」
離開會議廳,門外陽光大好,只是莫名得卻讓他覺得沒有在abandon時來得有溫度,他插著兜抬起頭眯著眼睛望了一眼懸於蒼穹的人造太陽,然後繼續往前走。
「什麼,都挺沒意思的。」
他向著遠方走去,一貫白金的軍裝將他的肌肉線條勾勒得凌厲鋒芒,陽光將他肩膀上的金色徽章照耀得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