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事故（2）

長楓醫院北京分院。急救室。

郭久壹幾個人急急忙忙地趕過來，看到急救室門口的幾個人。

「怎麼回事？」李佳辰問。

余琛洛擺擺手，一言不發。

「是這樣——」一旁的顧巧開口解釋，「我和大灰灰才在一起沒幾天，今天他陪我去買書，碰到阿琛了，就聊了一會兒。正準備回家的時候，程雪突然過來抓著阿琛不放，阿琛說了她兩句，說得稍微重了點，程雪不知道從哪拿出一把水果刀就往自己脖子上划，流了好多血，我們感覺把她送過來了。」

沈汐點點頭，望向顧巧身邊的人。「咦？怎麼是他？你們不是——」

「嗨呀，汐汐，不要那麼大驚小怪嘛。大灰灰他來北京上學了嘛，我倆就約著見了一面。本來就有好感嘛，他就給我表白啦，我就同意啦。」顧巧說著，靠到白昊樾身上。

「你們好，我是白昊樾。」白昊樾笑了一下，一股少年特有的清爽蔓延開來。

「……你好。我是巧兒最好的閨蜜，沈汐。巧兒給我看過你的照片。」沈汐也回以一個明媚的笑，挽著郭久壹坐到顧巧的另一邊。

「郭久壹。」「韓司。」「李佳辰。」

三個人有些不情願地報上名字。

白昊樾看了眼肩上靠著的顧巧，搖了搖頭。

原本因為朋友的態度而有些不悅的顧巧也只好嘟嘟嘴，作罷，閉上眼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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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說，這個白昊樾還真挺好看的哈。」韓司悄悄地跟余琛洛說。

余琛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看都不看韓司一眼。

「你想什麼呢？程雪她傷得嚴重嗎？」韓司試探著問。難不成琛洛真的還想著程雪……那他豈不是毀了琛洛原本擁有放幸福？

「廢話！她拿了把水果刀往脖子上划——她要是出事了，可怎麼辦啊……」余琛洛低下頭，懊惱地握緊了雙拳。他簡直瘋了！怎麼對她說出那種話啊……明明，心裡的弦已經鬆了那麼多。

李佳辰和韓司對視了一眼，都分明地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深深的恐懼。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對，我還放不下程雪。」余琛洛嘆了口氣，「我也不太懂為什麼……但事實就是這樣。至於巧兒，我喜歡她也是真的。可能我的人設就是個渣男吧。不過無所謂了，如果程雪能活下來，我就和她在一起。白昊樾，你也要對巧兒好啊。」

「嗯。」白昊樾點了點頭，將懷中的顧巧摟得更緊。

一陣漫長的沉默過後，急救室的門被打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看見郭久壹後點頭致意，走向余琛洛，鞠了一躬。「——抱歉，我們儘力了。」

轟！！！

余琛洛一下子懵了。他愣了幾秒，踉踉蹌蹌地闖進急救室，撲在病床上，右手顫抖著撫過程雪的面龐。

「小雪……小雪！不，小雪，你沒事，對嗎？你逗我玩兒的是不是？小雪，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子對你……小雪，小雪你醒醒好不好？我求你了，你醒醒啊……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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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鳳棲山墓園。

「小雪，我來看你了。」一襲黑衣的余琛洛緩緩跪倒在程雪墓前，「我……真的很對不起你。我不該總是權衡利弊，不該將利益放在最前面。是我害死了你，小雪，對不起……」

身後立著同樣穿著黑衣的郭久壹幾人。

「程雪，你不該帶著怨氣走的。」顧巧上前一步，也跪了下來，「從初二你知道我開始，你一直和我攀比了這麼多年。吶，我都說了，我肯定會成為一代巔峰。你輸了嗎？你以為你輸了吧。其實說到底，你和我比，還是比阿琛的愛。我早就知道，其實你贏了。假如你多活幾年，你會擁有大歡喜。你啊，還是放不下曾經的小確幸。」

韓司淡淡地開口：「程雪，對不起。當初是我先說要勸你們分手的。但，財富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我不會說自己當初勸你們分手是正確的，但也不會說我做錯了什麼。畢竟，當初你對我們趾高氣昂的態度確實不討喜。」郭久壹撇撇嘴，說。

李佳辰笑了一下，說：「但還是對不起。這句『對不起』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和琛洛之間的愛的。是我們的年少輕狂對不起你們之間的愛情。」

「他們都說的差不多了，我只能說一句：一路走好，祝你來生幸福。」沈汐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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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的離去確實讓余琛洛消沉了一段時間，但怎樣都於事無補，余琛洛也漸漸走出了陰影。

西安。September茶餐廳，901包間。

「我發現，我總是能成功地傷害到我愛的女孩。六年前如此，六年後亦如此。」余琛洛嘆了口氣。這是他第一次親自提起六年前。

五個人互相看了看。

「阿琛，這不是你的錯。」顧巧有些無奈地說，「這是你的天性使然，而偏激的行為是我們自身心理承受能力的問題……哈，總之，你不用覺得自己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喜歡你的我們。」

余琛洛夾了一筷子菜，說：「你的意思，是我不值得被你們喜歡？」

郭久壹不禁失笑：「怎麼可——」

「對。」顧巧打斷了郭久壹，「你不值得。也許這麼說很傷人，但這是實話。六年前，我為了你險些自殺；六年後，程雪為你而死。如果喜歡你就要被你傷害，要犧牲生命的話，你憑什麼值得別人喜歡？阿琛，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