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水兒的媽媽――冰鱗
()空氣驟然凝固的密室里,除了那一聲又一聲「嗵嗵……」的撞擊聲以外,便沒了其他聲響。
看著已經被撞擊的微微挪動了位置的鐵皮箱子,水兒的心臟也是在緊張的跳動著,她用舌頭舔了舔嘴唇,扭過頭來想從男公雄那裡找到一點安全感,結果卻發現男公雄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她的臉上頓時流露出恐懼的神色。就在此時,她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拉扯自己後背的衣服,嚇得身體便是一僵,然後她壯著膽子,慢慢的回過頭來,便頓時傻眼了。
「……虧你還是個男人啊,竟然躲在我的背後!」呆了片刻后,水兒氣憤的叫嚷了起來。
「嘿嘿…哈哈…呵呵…」正用手扯著水兒的衣服,半伏著身子躲在水兒身後的男公雄抬起頭來傻傻的笑著。
「好了,你去聽聽裡面的動靜。」水兒指著突然又傳出了哀叫聲的鐵皮箱子說道。
「不是吧,我,我什麼都不會啊,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哼。」
聽著水兒不屑的話語,看著她白凈的俏臉上擠出的憤怒,男公雄終於直起腰來,用手平撫了幾下胸口,躡手躡腳的朝那不斷搖動著的鐵皮箱子走了過去,他伸手碰一下那個箱子,隨即便猛地縮回手來,然後扭過頭朝水兒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男公雄重重吁了一口氣,狠下心來,把耳朵貼在了那個鐵皮箱子的表面,他的心跳已經達到了最快的速度了。
正在此刻,一聲森然的聲音突兀的從氣氛詭異的密室中響起:
「你們幹什麼?!」
「啊啊啊……」男公雄倒在地上一邊大叫著,一邊用手撐著地面往後退去。
水兒與男公雄這時對視了一眼,然後一起把頭轉向那森然聲音傳來的方向,兩人皆是一愣,隨後便都鬆了口氣。
「爸爸,你醒了!」水兒最先叫了起來。
「不是告訴過你,現在除了我以外,不準任何人進到這裡嗎?」東升木暈倒在床時,心臟突然感覺到這裡的異常,於是連忙爬起身來,趕到了這裡。
「我,我只是想來找一些幫你療傷的書籍……」水兒揉捏著手裡的書籍,不敢抬起頭來。
「好了,你們馬上出去,從今以後,沒有我的允許,再也不準來這裡。」東升木的眼睛看著那鐵皮箱子說道。
「哦,我知道了。」水兒小心翼翼的應道。
然後她對還坐在地上的男公雄使了一個眼色,自己則快步走了出去。男公雄也馬上爬了起來,跟著他一起出去了。
東升木一揮手,密室的門便重重的關了起來。他嘆了口氣,朝了還在不斷晃著的箱子走了過去。他彎下腰來,輕輕的撫摸著這個鐵皮箱子:
「冰鱗,你怎麼了?是因為看到了我們的水兒而高興嗎?」
隨著東升木說出的幾句話,那箱子里終於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良久后,東升木把那隻鐵皮箱子抬到了桌子上,掏出鑰匙打開了這個箱子,在箱底的一個淡黃色的隔層上,赫然是一顆乾癟的心臟擺放在那裡,只是在那顆心臟的下端還連綴著一顆如龍眼大小的心臟,而那顆小小的心臟竟然還在「嗵嗵……」的跳動著,叫人不敢相信。
東升木端詳著這兩顆心臟,心裡百感交集:「冰鱗,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還搞不清楚為什麼你的心臟上會有另外一顆永遠在跳動的心臟,當年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心臟挖出,從而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呢?我真的是怎麼都想不明白啊。有時候,我還會莫名其妙的擔心水兒的心臟會不會也跟你的一樣呢,其實我真的好怕,自己在意的人都一個一個的離我而去,我真的擔心有一天水兒也會離我而去。你若是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水兒一輩子都平平安安的。」
東升木伸出沾滿鮮血手小心的撫摸著那顆乾癟的心臟,一時間老淚縱橫,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手背上,把已經幹了的血液溶解了下來。那些與淚水溶合在一起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背流到了乾癟心臟上,滋潤著那顆奇異的心臟。
淡黃色的隔層上,那顆小小的心臟依舊在「嗵嗵…」的跳動著,一股未知的能量似乎是剛要顯現,便又一下子隱沒了。
外面的男公雄與水兒站在黑夜裡斷斷續續的說著話。男公雄靠在一棵大樹上,嘴裡嚼著一片嫩葉,一股淡淡的酸味在他的嘴裡流轉著。水兒蹲在地上,抬頭看著天空中星星發獃,半晌后,她忽然開口說道:
「喂,我爸爸不會有事吧?」
「我可不叫『喂』啊,我有名字的。」男公雄吐出嘴裡嫩葉,叫嚷道。
「淫賊,我爸爸不會有事吧?」水兒雙手撐著下巴,斜著腦袋說道。
「放心吧,小淫婦,你沒看到你爸爸剛才講話的壓人氣勢嗎,他怎麼可能會有事。」男公雄瞪著眼睛朝她說道。
「你這個淫賊,我現在就要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頭。」被氣得滿臉通紅的水兒站起身來就沖男公雄跑了過去。
「啊啊啊,救命啊。」男公雄見她跑了過來,拔腿就往外跑。
「可惡,你這個淫賊,給我站住。」
「小淫婦,有本事就來吧,大爺可不會把你當回事。」
「是嗎?那就要小心了。」
……
在一座宏偉的城堡中,酒牧王正與西侯討論著什麼,酒牧王在寬大的宮殿里來回的踱著步:
「今天那股突然出現的恐怖念力會是誰的呢?」
「我也不清楚,但我感覺那是一股非常獨特的念力。」
「陛下,太子殿下已經回來了,正在宮外等待召見」門外的士兵跪在地上說道。
「快宣雍康進殿。」酒牧王止住腳步說道。
很快,一個神色穩重,白色的衣服上有著少量的細碎紋路的年輕人快步走進來:
「參見父皇,參見西侯陛下。」
「該改口了叫他父皇了,你與洛溪公主的婚事快要定下來了。」酒牧王滿臉笑容的說道。
「殿下不必多禮,快快請起。」西侯連忙扶起這位酒牧王的日後繼承者。
「父皇,兒臣已經去過影山了,那批偵察兵全部遇難,而且上面還留下了多名強者的氣息,想必那裡一定發生了一場大戰。」雍康站起身來說道。
聞言,酒牧王與西侯的臉色皆是變得異樣,不由得又想起了今天那突然出現的恐怖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