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孟心然撩了下頭髮,開門進屋。

撲面一股濃郁的煙味,她修飾精緻的眉,輕輕地擰了一下,跟著面無表情地走進屋,也沒有關門。

「捨得回來了。」

蔣文坐在沙發上抽煙,他頭髮油膩凌亂,他狠力吸了口煙,瞅著她冷笑。

孟心然不吱聲,她進屋放下包,喊:「劉媽,給我一杯果汁。」

蔣文又狠力吸了口煙,眼神陰鷙:「又去找陸與舊情復燃?你們兩個開房了?在哪裡開的,做了幾次?陸與真是賤,別人用過的他也下的去嘴!」

孟心然勾了下手指,指甲片鮮紅嬌艷,她還是不講話,好像完全聽不到他,看不到。

蔣文憋得肺都要炸了!

他一甩手打翻了煙灰缸!

煙灰酒的地毯上都是!

他憤怒地漲用了臉,咬牙叫:「說話!孟心然!」

從他生意失敗,她就開始這樣,無視她,冷暴力他!

孟心然連表情都沒有動,她起身,撩了下頭髮,再次喊劉媽,拿個果汁這麼磨磨蹭蹭的!

蔣文衝過去一把拽住她的手將她扯到面前,他眼睛腥紅,心裡恨到了極點!「說話!你跟陸與是不是上床了!是不是!」

「要是是呢,你要怎麼樣?接著去打他?上次被他起訴,接了法院的傳票,還不夠教訓還不夠丟人?」

孟心然面容精緻,冷漠地問,她一笑,淡淡地說:「只有無能的男人,才會用武力解決事情。」

蔣文氣得咬牙切齒,一顆心就好像在油鍋里煎火里烤,他此刻,真恨不得撕碎了她!他叫:「是啊,我是沒用,我生意失敗了,我配不上你這個孟家大小姐了!孟心然,你是個沒有心的人,陸與是什麼人?他怎麼會看上你這個破爛貨!賤人!」

蔣文從嘴裡擠出羞辱的字眼,他恨不得用天底下最惡毒的話罵死她,看她有沒有臉!

孟心然推開他,冷冷一笑:「我是破爛貨,我是賤人,那你是什麼?狗嗎?」

蔣文甩手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孟心然反手一巴掌還回去,蔣文薅著她的頭髮將她按在了沙發上劈頭蓋臉的打她!

「住手!」

江珍衝進屋裡,尖著嗓子叫,她衝過去一把扯開蔣文,狠狠搧了他一巴掌怒叫:「你瘋了!」

江珍急忙扶起孟心然,孟心然嘴角流了血,頭髮散亂,她也沒有哭,隻眼睛紅了,她抬手捋順了頭髮甩開江珍的手。

「媽!你別攔著我!她是個瘋子!瘋子!」

蔣文衝過來還要打,江珍攔著他,狠力推開他,她紅著眼睛說:「然然,小文心情好,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我給你陪不是了!」

「你們母子兩個不用在我面前演雙簧!」

孟心然昂著頭譏嘲地冷笑,她擦了下嘴唇,理了下裙子冷冷地說:「蔣文,離婚。」

「然然!」

「你做夢!」

蔣文呵呵笑,樣子癲狂,他是要瘋了,被她逼瘋了!他指著她大叫:「我偏不離婚!我就要拖死你!」

「是嗎?」

孟心然坐到沙發上,她從包里掏出煙匣子,彈出一隻細長的女式煙點上,她吐出一口煙霧,她從前不抽煙,幸福的女人,不會抽煙。

她望著蔣文,將手機點開,打開一個視頻。

蔣文站在原地,臉色發白。

視頻里傳來男女交.合的聲音,那畫面是懟臉拍的,那個人,是他!

孟心然撣了下煙灰,冷漠地問他:「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無視你的?」

他不講話,他當然不會講話,他沒臉講,孟心然譏嘲的一笑:「從三年前,你在KTV叫找雞的時候,那個時候我懷著孕,我告訴你吧,其實孩子不是摔倒流產的,是我自己打掉的。」

蔣文嘴唇打哆嗦,肩膀無力地塌著。

「你這樣的賤人,怎麼配讓我給你生孩子?」

孟心然緩緩地說,字字錐著蔣文的心,他嘴唇抖動,無力地說:「我是被人帶進去的。」

那時候,她懷孕了,他交了一些狐朋狗友,那些人會玩愛玩,拉著他一起,他就陷進去了,開始是他喝醉了跟一個女人酒後亂性,後來覺著新鮮,就,就陸續玩了一年。

可是他一已經改了,1年後他就老老實實的收了心!再沒q有犯過!

江珍急忙搶過手機,搶著刪了那段視頻!

孟心然笑著說:「你刪,我雲盤裡有備分,還有U盤裡,有好幾份呢。」

江珍臉色發紅,她突然哭出來,她撲過去握住孟心然的手,然後搧她自己的臉,痛心疾首:「他不是人!他欺負你!然然,我都不知道你受了這麼大的苦,對不起,我們蔣家對不起你!」

孟心然抽回手,只覺著噁心,蔣文噁心,江珍更噁心!

「要不是我親耳聽到,你給蔣文出主意讓他拍我的床照將來威脅我不能離婚,我差一點都信了,江太太。」

江珍臉色白了,鬆開了孟心然的手,她訕訕的笑:「然然,你說什麼呢?你這孩子,是氣糊塗了吧。」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跟我離婚?」

蔣文啞著嗓子問,孟心然垂下頭抽了口煙,嗓音也帶著幾分沙啞,「因為我要面子,我丟不起那個人。」

她是孟心然,天之驕女,大家公認的小公主,她曾經風光大嫁,蔣文是豪門世家長孫,人長得帥氣風趣,她們是人人稱羨的金童玉女。

她每日在微博分享自己的恩愛點滴,她是耀眼的一顆星鑽,她高高在上,她受不了被嘲笑,老公□□出軌,多麼羞辱,她要面子!她只能咬著牙強撐,裝恩愛,甚至於跟這個男人上床。

這三年,她過的無比煎熬,直到蔣家落敗,現在蔣文的身上已經沒有任何值得她放不下的地方。

她要離婚,還要主動離。

她要告訴全世界,這個男人已經配不上她,她不要了!

孟心然再吸了口煙:「我要離婚,蔣文,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我所有的婚內財產一分都不能少,否則,我就把這視頻公之於眾,我要你身敗名裂。」

「然然!」

江珍哭了。

蔣文撲騰跪在地上,他爬過去,痛哭流涕,他抓著孟然心的小腿哭著叫:「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然然,我錯了,求你原諒我,我錯了!但是我真的愛你,我真的愛你!」

蔣文一面哭,一面瘋一樣搧自己的耳光!

孟心然嫌惡地推開他,天下落魄的男人都一樣,除了,那個人,她講:「蔣文,我不要配不上我的男人,我孟心然就是這樣一個人,我愛的,一定是比我強的男人,我勸你不要在這裡跟我浪費時間,這些事我還沒有和我爸媽說,我要是說了你蔣家就完了。」

蔣文一屁股癱在了地上。

都8月了,今天周六,中午,艷陽高照,不過柳水湖湖邊種了一圈的楊柳,楊柳亭亭玉立的遮出一片一片陰影,人坐在樹下一點曬不到,連帽子都不用戴。

今天柳水湖邊人不少,不過這裡是農村,來釣魚的人沒有很多。

陸與搬了張椅子,坐在一株柳樹下,愜意地吹著風,釣著魚。

柳集鎮是個好地方,山明水秀,傍山依水,鄉下的空氣真是想都想不到的清新,呼吸間都是大自然的清香。

喬良騎著電動車過來找他,她把車鎖上,小跑過來。

「釣到魚沒有?」

她彎腰看塑料小紅桶,裡面一條都沒有,她幸災樂禍:「湖裡的魚都被你嚇得不敢露面了。」

陸與反手拍到她腦袋上:「跟你說件事,石律要過來釣魚。」

喬良拉開摺疊椅子坐下,勾了下頭髮愜意地眯起眼睛:「來唄,你整一個團的人來我也不介意,反正這湖不是我的,隨便釣。」

陸與嗯了一聲,隨口說道:「今晚去你那裡吃飯行嗎?」

喬良愣了一下,幽幽地說:「不行,我家的監控還沒有裝上,萬一你對我圖謀不軌怎麼辦?」

陸與白她一眼:「不一直是你對我圖謀不軌嗎?」

喬良老臉一紅:「誰讓你長得秀色可餐引我犯罪。」

陸與笑,這話他愛聽。

喬良拍了下腿,嘆氣說:「好吧,既然是你朋友要來,那我也不能讓你難做,我就勉為其難答應啦,我回去想想菜色,你好好釣啊,釣條大的正好燒個魚。」

她要走,陸與拉住她的手笑:「不急,晚飯還早,坐下來。」

「幹嘛,我又不釣魚。」

喬良還是坐下來,捂嘴打了個哈欠,聽到他帶著笑意,一本正經地說:「來約會。」

石律來的很快,帶了一整套高端的釣魚設備,他不像釣魚的,他像來釣高爾夫球的。

「這地方真不錯。」

石律摘了帽子說,順便深吸了一口氣,空氣真清新,天天聞著市裡的尾氣味,到這裡還真是感覺被洗滌了靈魂。

「我說你怎麼每星期都來釣魚,哎,喊雲海來吧,他正好跟方可吵架,喊他來鬆快鬆快。」

石律坐下來,陸與看一眼喬良,小丫頭躺在摺疊椅睡的像具死屍,他點點頭,多一個人也無所謂。

然而周雲海忙著跟他老婆吵架,聽說吵的二家大人都出動了,沒空來。

釣了一下午,石律釣到了一條半米長的大魚,樂得他趕緊拍照發朋友圈炫耀,陸與只到了一條一尺長的魚,他倒不在意。

陸與打電話給喬良,她騎著電動車來接他們。

「良良,你看,我釣的大魚。」

石律得意,喬良沖他豎大拇指:「你真牛,帶回去給嫂子看看,今天我們殺陸與釣的魚。」

石律去開車,喬良湊到陸與跟前小聲講:「大魚肉粗不好吃,一肚子魚子,中看不中用,還是你釣的,剛剛好。」

她這是在,安慰他?

陸與笑,這個小傻子。

石律開了車過來,陸與把東西收了,喬良騎上電動車講:「你們跟在後面啊,我家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

「這個,容易騎嗎?」

陸與突然問,喬良愣了一下,無語地問:「你沒騎過電動車啊?」

他還真沒有騎過,他騎過自行車,喬良隨口問:「挺簡單的,你要不要試一試?」

喬良簡單教了他,這也沒什麼好學的,是個人都會,陸與騎上車,回頭看她:「上來吧,我帶你。」

「啊?我不要!」

喬良抱著一旁的樹嚎:「萬一你把我帶衝到湖裡怎麼辦?我還年輕貌美你怎麼捨得啊?」

石律坐在車裡瞅著他倆直樂。

喬良最終還是坐上了陸與的車,她抱著他的腰,叨叨的叮囑:「開最小檔啊,一定要慢啊,新手不要逞能。」

電動車開始扭來扭去,片刻就穩步往前。

陸與迎著風笑,這才是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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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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