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風光嫁妝
次日。
白家喜氣洋洋，鞭炮齊鳴，眾多賓客到來，而顧家的婚車也都早早來到了門口。
白一笙坐在新娘等候室中，等了老半天，也沒有等到一個化妝師來給自己化妝。
算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白一笙走近了鏡子，從自己的包包中掏出了化妝品，專心致志地給自己畫起妝來。
直到臨上車的前一刻，白芷月和白夫人才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假意道：「一笙啊，實在是不好意思，忙著給你準備嫁妝，都忙暈了，化妝師來給你化妝了嗎？」
白一笙神色不變，語氣淡淡道：「沒有，不過我自己化好了。」
說罷，她輕輕提著裙擺，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緩緩轉過身去。
外面好奇的賓客眾多，紛紛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而白一笙妝容精緻，出塵脫俗，一身潔白的婚紗，身姿婀娜，如同落入凡塵的精靈一般，美得叫人窒息。
反倒是站在白一笙旁邊的白芷月，竟然被襯得黯然失色了。
「哇，都說白家大小姐長得漂亮，是帝都第一美人，我看這個二小姐更漂亮！」
「聽說養在鄉下二十多年，昨日才接回來的。」
「那是什麼鄉下啊，居然養得出這麼好看的人兒，我也要去度度假才行，太漂亮了！」
白芷月就是因為白一笙長得太好看了，才故意叫化妝師離開的，但是她想不到，白一笙居然會自己化妝，而且畫出來的妝容，還是大師級別的！
她臉上有些掛不住，急忙上前道：「一笙，吉時到了，我先帶你去看看你的嫁妝吧。」
這個賤人，竟然敢搶自己的風頭！
白一笙並沒有言語，只是提著裙擺跟了上去，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一笙，你看，這些都是我和媽咪準備的，價值上千萬呢！」白芷月指著擺放在花園中的箱子，裡頭都是滿滿當當的古董字畫。
「白家雖然讓她嫁給顧少那樣的人，不過這嫁妝準備得也足，是下了心思的。」
「這麼多古董，可以了，她在鄉下的話，能嫁什麼好人家？顧少雖說怪是怪，但顧家的底子擺在那裡呢！」
「就是，芷月一向心地善良，這麼多補償，可以了！」周遭的賓客紛紛議論了起來。
白芷月故意擺了這麼一出，就是要得到這個效果的，雖說白家是讓白一笙替自己嫁人了，不過白一笙只是一個私生女，他們白家也補償了她，仁至義盡了！
然而，白一笙非但沒有露出感恩戴德的神色，反而微微一笑，上前去隨手抓起了一個花瓶，看向了白芷月，道：「姐姐，這個花瓶值多少錢啊？？」
拿著假古董給她當嫁妝，風頭是白家出了，嫁到了顧家入庫，臉卻是她丟的？哪有這樣的好事？
白芷月果然臉色一滯，敷衍道：「反正都是很值錢的古董！吉時到了，快上車吧。」
白一笙搖了搖頭，一本正經道：「在我們鄉下，出嫁陪嫁的話，都會用大紅牌子寫上陪嫁某某物，價值多少錢的，看起來可風光了！姐姐這些古董雖然貴重，我帶著這樣的陪嫁，人家也不知道值多少錢啊，一點都不風光！不如姐姐請個鑒定的，每樣值多少錢，都一一寫出來，這樣我就風光了！」
這話一出，白芷月和白夫人的臉色瞬間像吞了一隻蒼蠅一般難看。
「怎麼了？這吉時都到了，還不上車？」就在此時，白父一臉著急地走了過來。
白芷月為難地抬起頭，將白一笙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
白父聽了之後，臉色也瞬間青黑了下來，壓低聲音道：「這都到時間了，哪裡還有時間一個一個給你貼上價錢啊，別鬧了！」
白一笙傻裡傻氣的堅持道：「那可不行！這些東西我都不知道值多少錢，太不風光了！剛才姐姐說了，這些東西值一千多萬呢！要不這樣，你們給我一千多萬就算了，這個東西我就不要了。」
白父氣得險些血沖腦子，一時之間，竟然搞不懂她到底時真傻，還是裝傻了！
「吉時到，請新娘子上車！」就在此時，顧家的人忽然敲鑼打鼓地催促了起來。
「爸，怎麼？你們不捨得嗎？還是說這堆破爛東西值一千萬，是誆我的？」白一笙故意拔高聲音，一臉純真地說道。
這麼多賓客當眾看著，白父和白夫人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臉面都要丟盡了！
「這怎麼回事？那二小姐為何不要古董，堅持要錢？」
「你沒聽她說嗎？她們鄉下的風俗是這樣的，她想要風光出嫁啊！」
「既然這堆嫁妝值一千多萬，那寫張支票不就好了嗎？人家小姑娘從小在鄉下長大，哪裡懂得什麼古董啊，鄉下地方都講究真金白銀的！」
「我看白家似乎有些貓膩，你們聽說了嗎？這場婚事，本來就是白家欠了顧家的錢，才嫁女兒的，說不定白家如今只剩下一個殼子了，一千萬都拿不出來呢！」
周圍的議論越來越過分，最後白父扛不住了，蹬了一眼白夫人，道：「讓你寫支票，沒有聽見嗎？事先又不問清楚一笙，自作主張！弄這些東西，她哪裡懂得？」
要一千萬？白夫人雖然拿得出來，但是肉痛啊！她氣得臉上的妝容都扭曲了，只勉力維持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低聲道：「老公，一千萬啊！我哪有這麼多錢？」
白父瞥了她一眼，聲音冷酷道：「沒有那就讓芷月嫁過去啊，芷月這麼懂事，一分錢都不會要你的！」
白芷月是白夫人的死穴，她咬了咬牙，心道，用一千萬換自己的女兒的終生幸福，那也值得了！這才不情不願地寫了支票，遞給了白一笙。
白一笙還一派天真地數了數上面的零，這才甜甜一笑，嬌憨十分道：「謝謝大媽！」
白夫人氣得臉色都猙獰了幾分，以資一頓道：「不用謝，快上車吧！」
白一笙在喜娘的撐傘下，緩緩走到了顧家的車隊前，然而，車門打開，卻是一個佩戴著伴郎禮花的男人下了車，恭敬道：「白小姐，上車吧。」
白一笙頓了頓，道：「新郎呢？」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神色都有些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