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笑容
「嗚——嗚————」
列車鳴笛之後,噴出了白色的氣體,排列好的鐵輪開始由緩變快的運作起來。
窗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遠方,也看不到近處。也是呢,這個時間,大家都在熟睡吧....
炭治郎拉上窗沿,關上吹進來的風。臉上的髮絲不再發癢,他坐好便看到了面前兩個呼呼大睡靠在一起的傢伙,鼻子里吹出了不同大小的鼻涕泡。
「真的是累壞了呢..」他無奈的說了句,然後伸出手幫他們兩人身上蓋著的羽織給往上提了提。
因為擔心真冬子,他們結束修行后沒有好好的休息,便馬不停蹄的往蝶屋趕去。不過半路上突然得到隱先生(川上和一)傳來的消息,他們又中途趕往煉獄先生的地址。一來一回之間浪費了很多的時間,炭治郎擔心的忍不住從兜里拿出那個笑臉平安符看了又看,然後雙手合十的認真祈禱著。
我妻善逸揚著腦袋張著嘴巴,因為這樣的睡姿導致他嘴裡的口水來不及咽下去,伊之助的手臂不老實的打了過來,正巧打在他咽喉處,我妻善逸一個嗆聲從椅子上直接摔了下來。
「噶——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等到我妻善逸吐著舌頭緩過勁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在地上。
「咳..咳...」善逸從地上爬起來看向對面的人,聲音厭厭的問道:「炭治郎,你不休息下嗎?」
炭治郎搖了搖頭,稍微有些垂了垂眼帘。但很快他又打起精神的朝著善逸笑了下道:「沒關係的,善逸你多睡會吧,到了我會喊你們的。」
我妻善逸抿了下嘴唇,半眯著眼睛有些無奈。居然這麼的擔心啊...
「啊,對了。」善逸想到了什麼,從布包里拿出了幾個飯糰來放在炭治郎的手上。「吃點吧,只有吃飽了才有力氣不是嗎!」
炭治郎握著手裡的飯糰,愣了一下,爾後臉上的神情柔和下來....「說的也是呢,謝謝你,善逸。」
吃著飯糰的善逸在心裡悄悄鬆了口氣,他現在暫時沒有了奔赴惡鬼之地的驚嚇和恐慌,倒是和炭治郎一起,也稍微有些擔心起真冬子來。
話說她真的沒事吧...聽說這次又是一隻會異能的上弦鬼。我妻善逸在腦海里浮現了之前列車之戰中見過的上弦,還有花街里遇到的,他突然打了個激靈。
『噫...突然想從車廂里跳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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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的聲音來自上空。
煉獄杏壽郎在用刀刃揮斬掉黑色的鐮刀時,頭頂的圓月裂開了一道黑色的縫隙。
滿面信心的鏡姬看向上方,眼睛瞪大,血管凸起,遊刃有餘的表情猛然之間猙獰了起來。
一滴血順著男人的額角往下延伸,緩緩淌過臉頰,匯聚在下巴,煉獄杏壽郎的嘴角有些上揚。
『夢...夢魘....被打破了』
尖牙死死咬著,她難以置信的,硬生生的從嘴裡擠出了震驚的話來。「怎麼會...」
「如..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鏡花,豈不是..!!」像是猛然回過神來,密密麻麻的抽痛在心臟處不斷鞭撻。她緊緊抓住了自己胸口處的和服,上面印著鮮艷顏色的花朵被她抓擠成皺皺巴巴的一團。
看到頭頂圓月的裂痕越來越大,碎屑在往下掉落,一時之間竟然有種這個世界都在碎裂的錯覺。
收回眼神的杏壽郎在眼角餘光瞥到鏡姬的不對勁時,他的眼睛稍稍睜大了少許。
面前的惡鬼,神情好似失去了重要之物般的悲痛,甚至流下了眼淚。
和剛剛的氣焰完全不同,交手時候的冰冷殘忍他完全的深有體會,拉攏也好,讓他做出拋棄他人的那些話也好,嘴裡說著的,無一不彰顯著對生命的輕視。她能夠成為上弦,一定吃過不少的人類,這樣一隻惡劣的鬼,竟會如同人類般,露出這樣的神情。
煉獄杏壽郎收回自己的疑問,再次聚精會神的握緊了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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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間想起自己在趕路之時的場景,明明天空上全是烏雲連星星都沒有,那現在頭頂碩大的月亮是怎麼回事?
「真冬子!出口在天上!」千壽郎拉返回去拉開了那扇木拉門,月亮的光華一下子全部傾瀉映照在這間房屋的榻榻米上,但也照射在面前無數伸出的手骨上。
「呃....!」千壽郎急急的躲開黑影的抓撓,身體往後仰去,直接摔坐在了地面上。
與此同時我也看到了門外的景象。
「噫——噫噫!!」我頓時發出了如同善逸般的雞叫。
這都是些什麼啊啊啊!!啊啊啊要死要死了啊!!
只見拉開的木拉門外面,堆滿了一層疊著一層的人骨。這些人骨殘破不全,大部分都還在腐爛著,肉眼可見的蛆蟲在他們的眼眶裡鑽來鑽去。
泥土和腥臭飄了過來,千壽郎的雙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兩腿打顫的往後蹬著。也許是被突如其來的場景給嚇到,他後撤的動作根本就沒有挪多少距離。
眼看著千壽郎要被那隻還在往下掉著腐肉的手骨給勾出去,我猛然回神,三兩步上前抓著千壽郎的衣服就往後拖。直到把他挪出那些人骨的伸進來的範圍我才鬆口氣的瞬間癱坐在榻榻米上。
「這是,這是什麼?」千壽郎顫抖的說出這句話,見半天沒人回應才有些機械的轉過頭來,然後就發現一旁的女孩,嘴裡吐著白色的靈魂,雙眼漸漸往上翻著眼白。
「...」
千壽郎顧不得害怕,抓著女孩的肩膀開始搖晃起來。「真冬子,真冬子!你沒事吧?」
我被千壽郎的搖晃給晃的眼睛都是圈圈,回過神,聲音有些發抖的回應道:「我...我..沒事..我應該..沒事..」
怎麼叫沒事?!面前木拉門後面的一排排堆起來的東西,可不就是前前世電影里的喪屍嗎?!啊!——!(土撥鼠尖叫)嚇死我了啊啊!斬鬼就算了!見鬼就算了!為什麼這個世界還會出現喪屍啊啊啊!
「真冬子,你看他們...好像進不來這個房間,但是也快把房門給堵住。」
千壽郎出聲提醒還抓了下我的袖子,我才發現這些『喪屍』伸著手拚命往房間內擠,但不知道礙於什麼,硬生生的止在門口,只有手臂伸了進來。這些『喪屍』往上攀爬著,很快便把月光給堵住。
如果說外面都是這東西的話,那....
我回過頭往嘴唇消失的位置看去,那條裂縫處也有手臂在往這裡面滲出來,陰森森的在那裡抓著,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吞咽了下口水,恨不得把臉埋進千壽郎的背後,但是....這裡強大的人只有我一個,我得帶著他從這裡出去,從出口出去....嗚嗚嗚,腦子裡一團漿糊,我真的很怕這種東西啊啊!——!
顫抖的手被千壽郎感受到了,他發現這個女孩好像很害怕這樣的東西。在觀察這些東西無法進來后,千壽郎放下了自己拉著的衣袖,握住了旁邊之人的手。「真冬子,這是血鬼術。」
我看向千壽郎,他好像有些緊張,臉上掛著汗滴。「別怕,我,我會陪著你的。」
我愣了下,看向了自己的日輪刀。
明明,我才應該去安慰這個比我小的人,現在反了過來。千壽郎可不知道我有超能力的事情,他肯定以為被困在了這裡。
抱歉啊...我太沒用了。
像是看懂我臉上的表情,千壽郎握著的手捏了下我的,他一改過往的樣子,率先打起精神對著我說道:「加油哦,真冬子!」
「總會有辦法的,我先試著用日輪刀看能不能砍掉這些東西。」千壽郎說完鬆開了我的手掌,他象徵性的擼起袖子,然後用日輪刀快速的削去那些手臂。
刀鋒的確可以斬掉這些東西,手臂掉進房間便化為一團黑氣消失不見。但被斬掉手臂后,那些『喪屍』還是仍舊在活動。
「看來只斬掉手臂是不夠的。」
我深深吸氣又吐氣,做著心裡準備。話說現在雖然知道了心臟是月亮,但是這樣的高度正常人就算爬上屋頂也跳不過去,更別說什麼砍中了....也許,就算找到了出口,這種血鬼術還真的沒有人可以去打破,但這樣的事情放在擁有超能力的我身上,並不是不可以辦到。
首先得解決外面這樣的東西。
收起驚慌和恐懼,在心底加油打氣了好一會,終於開口說道:「千壽郎,讓開!」
聽到身後之人的話,千壽郎有些詫異的回頭,下意識的讓出一側身體。只見一道紅色的火弧劃過剛剛站立的位置,他看到剛剛的女孩手伸著做出了抓的動作,那本該消失的痕迹又像是被點燃,發出了哧哧的輕微聲響。
爆炸的轟鳴讓他有些發愣,產生的衝擊讓他金色的髮絲晃來晃去。
面前被堵住的屍牆被炸出了一個大大的缺口。千壽郎驚訝的睜大了圓圓的眼睛,甚至裡面有些閃著崇拜的小星星。
「我去斬掉心臟,你在這裡等我!」
女孩的身影一瞬間就跳出了這間看似安全的房間,待她出去之後,那些人骨再度往這裡爬著,在快被堵上的空隙里,他還看到了一部分的人骨朝著女孩的位置伸著那陰森森的手爪。
千壽郎不由得為她捏了一把汗,但他知道真冬子和自己不同,這個女孩可是有著無限潛力之人。想到這,千壽郎握緊了拳頭,不禁為真冬子加油打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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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著人骨避開所有的手爪我翻跳上了屋頂。因為這樣的視角,我發現這些東西居然到處都是。
我的臉上掛著黑色的線,那些屍體發現我在屋頂后,大部分開始往上攀爬著,因為日式的房屋房梁很高,那些屍體並不能好好的爬上高處,但就算如此,我發現那些東西正以驚人的速度疊加著,慢慢的在累積成屍梯。
不能拖了!
腦子裡想起自己曾經嘗試飛行的各種失敗,還有操控不當而暈頭轉向的失重和嘔吐....說到底我根本就沒有成功的飛起來過啊!難不成又要用那招嗎?!想到這,我的腦子又掛上的一頭的黑線。
無味無形的風在腳底瞬間生成旋渦,也許有過一次的經驗,這次壓縮的風並沒有把我的身體吹的七歪八扭,倒是擺好了準備一飛衝天的姿勢,蓄勢待發著。
「我一定會砍中!!」
磚瓦因為流風有了碎裂的痕迹,嘴邊噴湧出白色的氣,呼吸法在身體里流轉,在手中刀鋒帶起輕煙的時候,一簇火光順著迸發出去的身體,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紅色痕迹。
眼角餘光看到這串長長的火龍,收回眼神緊盯著面前看似越來越近的月亮,果不其然在這白色的月光之下,一顆跳動的心臟正躲在最為明亮之處跳動著。
火之神神樂·柒之型——陽華突!!
踏著風元素護盾給身體加速衝刺,刀刃的尖端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狠狠扎進了月亮之處,與此同時周邊震蕩出一陣又一陣的環形火焰。
巨大的心臟猛烈的抽搐,但並未如同我想象中的那樣化為花瓣消失。
我不由得咯噔了下,哪裡出了問題.....是攻擊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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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不知道的另一處,時透無一郎和煉獄槙壽郎正站在屋頂之上,背靠背的用刀尖面對著爬上屋檐的屍體。
「這種事你確定嗎?!如果失敗的話就就失去可以戰鬥的武器了!」煉獄槙壽郎手中的刀發出一陣猛烈火炎,把屋頂邊緣的那些屍體給揮斬了出去。
他好久沒有這樣的戰鬥了,若不是這個霞柱找過來,他可能還沉浸在和妻子其樂融融的夢境里。
「...」時透無一郎也不確定,但眼下觀察到的最大異常,便是這頭頂的碩大圓月。他之前就有些疑惑,和真冬子在趕路的時候,就算是夜晚也是烏雲密布的天氣,在進入這個血鬼術之後,月亮就一直掛在了頭頂,無論時間和地點怎麼變化,只有月亮沒有挪動一絲的位置。
雖然這樣的判斷有些輕率,但時透無一郎好像影影約約的知道了些什麼。他對這血鬼術的邊界和內里都進行過探查,就算斬掉門內奇怪的器官,無論轉換多少次地方,這樣下去都是沒有意義的。
只有破掉契機才可以從血鬼術里徹底的出去。
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他死死盯著月亮的眼瞳里,看到了一圈圈的環形火焰震蕩在圓月的周圍。
上面出現了一道黑色裂痕。
時透無一郎睜大了眼睛,紅色的火弧在他青色琉璃般的眼膜里持續著,好一會才消失。
他突然笑了出來。
笑聲讓煉獄槙壽郎側目,他看到藏在髮絲下,那孩子柔軟的笑意,還有眼眸中流露出的希望。
就好像看到了奇迹般...
有什麼東西,在他笑的一瞬間堅定了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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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煉獄槙壽郎把手中的日輪刀交給了無一郎,轉而從腰間拿出了一把木刀拿在手上。「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比起長久頹廢的我,經常鍛煉的你肯定更能夠辦到。」
時透無一郎接過日輪刀,他難得的露出絲期待,爾後,一縷青色的雲朵爬上他臉頰,手臂用力,青筋鼓脹,手中的刀如同離玄的箭般朝著上空投擲出去。
在第一把刀持續的力道開始減緩的剎那,第二把刀被以更加爆發的力道投擲了過來,頂上了第一把刀的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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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著噁心黑著臉,直接用手抓著一根凸出來的藍色血管,拔出刀子,把風元素當做踏板讓我暫且的緩在了半空中。正準備再來幾下的時候,危險的感覺直撲面門。
下意識的腦袋一歪,只聽『哧』的一聲,閃著寒光的利刃從我剛剛擊中的裂口處穿刺出來。
「卧槽!」大聲罵了句,多餘的手指快速往後抓住了刀柄。
什麼玩意?!差點刺中我的頭了好嗎?!這裡怎麼會蹦出刀子來的!
在看清楚后,我發現好像是無一郎的日輪刀,他刀柄上的花紋是青色的。
「誒?」睜著個時候,我突然感覺自己抓著的手一空,抬頭之時,心臟已經從那個裂縫開始破碎,化為了花瓣打在手背上。
等等等等!!
我在心裡瘋狂的喊著,一瞬間忘了自己有風元素做緩衝,手腳並用的做出了蛙泳的姿勢,滑了兩秒,然後沿著慣性往下掉。
「噫啊啊啊!——!!」
世界在花瓣消失殆盡的一瞬間全部歸位,煉獄杏壽郎與鬼聽到了叫聲同時分出注意力看向上面。
「用超能!」一聲熟悉的怒喊讓我從下墜的趨勢回神,動動意念,看不見的流風瞬間形成保護膜幫助我緩衝,與此同時一個身影快速的在屋頂跳躍。
身體被人從半空攔截,腰間的手在接觸到的時候猛然收緊,頭部被另只手往下按壓護在頸窩處,好一陣的天旋地轉讓我有些頭暈。
「你是蠢材嗎?!就這麼直挺挺的掉下來,鍛煉那麼久的成果呢?這種時候就應該自如的運用上啊!」因為生氣,時透無一郎的聲音稍稍有些大。
「...呃..」肩膀被他抓的有點疼。
可能看出我的痛色,他很快便收回了手,臉上逐漸浮現無可奈何的頭痛神情,他陰著臉從我的手裡抽回日輪刀。
「你總是這樣該讓我怎麼辦...」無一郎站起身說了一句這樣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我去前面支援戰鬥,你和煉獄先生趕快救援那些被困在門內的隊員,內世界消失,保護著大家的房間也有可能會消失。」無一郎把這種循環的空間暫且取了一個好理解的說法,他指了指屋檐下面還在攀爬的屍骨,神色變的凝重。
我點了點頭,這才看見煉獄的父親臉上掛著汗滴,忙著用手裡的木刀把那些爬上來的東西一個個給捅下去。
呃...煉獄的父親可能暫時支援不了其他人吧...
「用你特殊的才能,在這種時候發揮最大的效用吧。」時透無一郎在跳下屋頂之前,回頭如此對著我說道。
我楞了片刻,夜風吹來,一股清涼的卷在臉上,讓我為之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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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世界歸位后,鏡姬便無法再生。
長久以來便是靠著這樣的血鬼術得到了鬼舞辻無慘的青睞,鏡姬其實並沒有多費工夫便爬上了上弦的位置,比起不斷尋找著稀血來吞吃的鬼,亦或者自身吸收再多的血肉都無法進一步的鬼,她完全不需要這方面的顧慮。
因為,真正強大的本就不是她。
頭顱被斬斷的時候,她完全沒有能力去抵抗。無論嘴裡發出如何的尖叫,她都沒法再復原了!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
『救我啊!救救我啊!妹妹!』
『誰都好,救救我啊!』
『隨便哪個男人都行,請你救救我啊!』
鏡姬再次看到自己的穿著和服的身體沒有了頭顱,但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的身體往後倒去,沒有聽自己的指揮發出攻擊,自己的腦袋也從脖子斷裂處開始飄灰。
她現在的樣子很醜,但腦子裡總有個聲音在對她說著,無論怎樣,她在他的心裡都是最為美麗的。鏡姬不知道是誰,因為此時此刻,她根本就顧不上這些,甚至可憐的連走馬燈都沒有出現。
其實這一切她都很清楚。
她是吉源街的花魁,有著無數愛慕者的頭牌。
再之前,她是個被父母親手賣進花街的女孩,和她妹妹一起。
對了,妹妹...
她的妹妹是個蠢貨!明明有著不輸於自己的美貌,卻一點想往上爬的念頭都沒有,白白浪費了這副皮囊!
像是想到了什麼,鏡姬的臉又變得猙獰無比。
她的妹妹就是個廢物!自己是下人的時候,大家都對她有好臉色是因為什麼?因為她有一個當花魁的姐姐!所有人都是仗著她的地位才去巴結那個蠢貨的,她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
鏡姬感覺到一股怒意上涌在心頭,比起即將邁向真正死亡而產生的恐懼,回想起妹妹,更多的便是無盡怒火。
因為變成鬼后,妹妹比她強。
所有的一切都顛倒了,有著那麼強的能力,卻說著不願意去傷害他人的話....
『想去死的話,你就一個人去好了!為什麼還要阻止我吃人,明明都要餓死了!』
鏡姬記得自己吃掉的第一份血肉,便是她妹妹。
第二份是某個嘴上說著愛慕自己的臭男人的血肉。
她倒是沒有想到那個男人是稀血,在此之後,鏡姬便能夠使用妹妹的所有能力,甚至為了驗證自己是否能夠通過吃鬼獲得鬼的血鬼術,她還專門吃了好幾隻噁心的爛肉...許是因為她有著共同的血液,她至今也只能夠使用妹妹的血鬼術。
但是,如果妹妹的血鬼術被破掉,她就會變得一無是處,弱小到可憐。
也許是將死,也許是為自己現在的現狀而感到怨恨,鏡姬把所有的一切都歸結於妹妹。
怪罪妹妹的天真,怪罪妹妹那所謂的善良,怪罪妹妹成為鬼后擁有那麼強大的能力....怪罪她明明已經死去,卻仍然活躍在血脈之中。
用盡所有的力量阻礙她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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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隊員傷亡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當我看見幾個女孩子只有上半身露在地面上的時候,仍舊為自己過慢的動作而感到愧疚和難過。
當我正哭著準備去觸碰第一具屍體的時候,卻發現這人還有氣息。
「誒?!這邊這邊!!」我大聲喊著外面衝進來的隱,在他們悲傷的眼神下,指著這個女孩說道:「她還活著啦!只是身體被埋在了土裡,需要大家一起挖出來!」
幾名隱正抹著眼淚,聽到我的話便去探了探那些『半截屍體』的鼻息,在發現真的還有呼吸的時候,慌亂的指揮著大家來幫忙。
千壽郎被小跑了過來,他的臉上有些急切,在看到我沒事後舒了口氣。
我把這些隊員的情況和千壽郎說了,他有些疑惑,因為在消滅上弦的時間裡,那個印著花朵的房間便消失了,他也被擠了出來,掉進了一邊的草叢裡。
「啊,說起來,在你出去后,我在那個房間里找到了這個東西。」千壽郎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隻有些舊的髮帶,上面有黃色的刺繡,綉著『桐花』兩個字,看上去像是某人的小名。
「沒有想到居然可以帶出來,我還以為那些都是血鬼術幻化的呢。」
當我翻看這個髮帶時,好像又看見了那幾片嫩白色的花瓣掉落在握著髮帶的掌心。我揉了揉眼睛,花瓣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正這個時候,氣勁十足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幹得不錯,不愧是我的繼子!」
我扭過頭便看到了煉獄有些狼狽的樣子,他朝著我豎起大拇指,一旁還有隱擔心的小聲抱怨著『不要亂走動』的話。
黑色的眼睛微微睜大,裡面印出對面男人被剪的亂糟糟的頭髮,還有臉上的傷口。
我忍不住的小跑了過去,跑到面前的時候,差點哭了出來。「太過分了!把你弄成這樣...」
「唔!!你的披肩好像不見了!」
「現在是說披肩的時候嗎?!」轉移話題轉的也太明顯了吧!
我有些炸毛的想撲上去,但是礙於煉獄師傅身上的傷,我憋住了動作,轉而雙手抓住他的掌心握著。「煉獄師傅...」
我其實想說的有很多很多,但是看著煉獄師傅的眼睛,那裡面的一輪紅日帶著安撫的平和,就這麼靜靜的注視著我。
那些想要擔心的話便全都消失不見了。
他看向我的眼神好似總在說『我沒事的』。
正當我胡思亂想著,頭頂便被摸上了另一隻大掌,輕輕的揉著。眯著眼的餘光注意到了他的手腕的血跡,有被擦拭過的痕迹。
是怕揉我頭髮的時候,血液沾在上面了是嗎。
煉獄師傅...也是個溫柔的人呢。
是個強大又溫柔的人。
至此,我好像有些明白,煉獄師傅並不需要這些安慰。頭髮沒了還會長出來,衣服破了還可以縫補,流血受傷的位置總會好起來....如果我問了這樣的問題,可能會看到他露出這樣精神百倍的回答吧...
「煉獄師傅,你可真是任性啊...」
「嗯?」煉獄杏壽郎歪了下頭不太明白我口中的話,倒是盯著我空空的肩膀若有所思。
在他被幾名隱催促著上擔架的時候,煉獄拒絕了,不過在看到自己老爹后,又主動躺了上去。「我相信著父親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您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煉獄杏壽郎在被抬出門口之際,又扭頭對著千壽郎說道:「家裡被鬼盯上的話,只能再找一處住處了,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煉獄槙壽郎被兒子的話給氣到了,他三兩步上前,一個拳頭打在了煉獄的腦袋上,看的我發出啊的一聲叫。
「什麼叫交給千壽郎,當我是死的嗎?這麼重大的事情交給一個小鬼算什麼!」
千壽郎扣了扣自己的臉頰,拉著我去到了一邊,尷尬的小聲說道:「不要在意啊..」
我剛要說點什麼,無一郎已經巡視完了這一片地方有沒有別的遺漏。他走過來,扯著我的袖子往外面拉。
「誒誒無一郎,怎麼了?」他把我拉到了人很少的一處花叢旁,臉上的表情罕見的有些奇怪,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但眼神又很認真的樣子。過了許久,他突然開口問道。
「你...喜歡吃醬汁蘿蔔嗎?」
「...」我有些蒙比,心裡的小人一直吐槽著發獃那麼久居然是問我這個問題嗎??
「不..不太喜歡吧。」我小心翼翼的回答,但是他的臉色還是因此沉了下去。
「啊不不不,我其實不挑食,我什麼都吃的。」我擺著手,努力的改正自己的回答。但無一郎只是橫著青翠的眼睛,有些煩躁的用手指撩過自己額前的頭髮。
「嘖...」時透無一郎有些燥熱,他的腦子裡正在想著『我到底在幹什麼』的這個問題。因為他把這個傢伙拉過來后,看著這傢伙明顯哭過的眼睛,便一下子忘記了所有的問題。
她身上的隊服是黑色的。無一郎知道這件衣服被血液撒過全身,在那黑暗狹小的縫隙里,他有好好的抱著這個孩子安撫著她。那時候懷裡的觸感並沒有多好...黏黏的,血腥的,哦,還有她的眼淚,咸甜咸甜的。
他在這個孩子緊閉眼睛,害怕到瑟瑟發抖的時候,親吻過她眼睫上溢出的淚珠。
他還沒有為自己那時候的舉動找到理由,也還沒有想好自己遺忘的問題,面前的孩子已經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朝著另一處。
「誒?炭治郎!!」
心臟猛然有些落空,酸澀的感覺就像潮汐,涌在喉嚨之間。
一陣一陣,一波一波,輕輕柔柔的力道明明是無關痛癢的,但是潮起潮落留下的痕迹,並沒有隨著浪波消失。
他也想....
想要這樣的笑容是為自己綻放的。
也許是為了抓住那時候的感覺,眨眼之間,他稍微向前,再次親吻了下揚著笑意的眼角。
這次沒有嘗到眼淚,那是否可以嘗到她燦爛的笑意呢?
能否讓這種味道成為比蘿蔔拌醬汁更喜愛的存在呢?
看著這孩子定格的驚詫,他又突然被逗笑出聲。少年眯著的眼睛彎彎的,乾淨純粹的笑容從他的唇邊綻放。
無一郎在這一刻,突然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了。
「謝謝你。」
一直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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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仍是我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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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感受到裡面淡淡又綿綿的感情,可以摘只有無一郎的片段觀看,他對真冬子的變化,並不是沒有過程的,所以才會說無一郎是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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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姬的故事並沒有全部寫上去~~並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完整的,小可愛們可以自己腦補哈哈。(才不會說是因為我懶~)
鏡姬會因為內世界的心臟消失而哭,有一小部分因為在此刻,她的妹妹是真正意義上的永別了。
但是鏡姬一點也不可憐,甚至是可恨可悲的。
為什麼呢?因為她忘記了約定,吃掉了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同生,並錯失的吃掉了唯一一個曾經用真心愛過她的男人。
一直對她說她無論怎樣也很美麗的話,便是這個男人說的;
一直在內世界幫助真冬子的是妹妹;
內世界里的臟器是妹妹的;
內世界浴室里有個洗漱的瓶子滾過來,指引真冬子看向鏡子也是因為妹妹;
印著不知名白色花瓣的木拉門,拉開后正是妹妹的房間,這樣的房間成了連接內世界的契機,也成了保護普通人的安全屋;
血鬼術·鏡舞是姐姐的血鬼術,血鬼術·鏡花才是妹妹的血鬼術;
被血鬼術終極技拉進土裡的所有隊員能夠活著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妹妹的血鬼術在姐姐忙於交戰無法抽身的情況下,妹妹殘留的部分在阻礙姐姐吃人;
妹妹的小名叫做桐花,木拉門上的花朵和鏡姬身上和服的花朵,都是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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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姬血鬼術全部解鎖:
1.血鬼術·鏡舞·亂:鏡子碎裂成無數塊,這些大小不一的鏡子碎片和鬼的頭髮一樣,飄在半空中,然後無數的鏡片閃著尖利的刀芒朝著煉獄的位置射去。
2.血鬼術·鏡舞·蝶衣:鏡面里湧出大量晶體一樣的銀色蝴蝶,觸碰到的任何位置都會轉化為玻璃晶體。
3.血鬼術·鏡舞·鏡鐮:提取鏡花夢魘里的力量,併發出鐮刀一樣的迴旋斬擊,所有的攻擊都會附帶上黑色物質,蠶食人的意志,讓其感受到恐懼。
4.血鬼術·鏡舞·迷宮:無數碎裂鏡子形成的詭異迷宮,迷惑感官,鬼可以在鏡子里穿行。
5.血鬼術·鏡花臨界:展開一定範圍的結界,所有的事物都籠罩其中,只進不出,切斷與外界一切聯繫,結界內的五感會被大大削弱。只可結界內施展鏡花夢魘。
6.血鬼術·鏡花夢魘:在臨界的內創造的異空間,如同牢籠般,可以單獨把人鎖在一小塊鏡片內,並在內空間里產生黑色物質,蠶食並影響人心智。
7.血鬼術·鏡花水月:能夠轉移所有受到的傷害,包括致命傷。每次使用便會拉長時間的間隔。
8.血鬼術·終極技·無間地獄(妹妹的能力):快速吸收存儲的全部黑色物質轉為力量。血紅色的地面蔓延出去,無數的彼岸花會從血色里生長,與此同時伴隨著無數骷髏從生長著彼岸花的土地里伸出,抓到獵物就拖進去,血肉成為供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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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把原創的鬼給搞完了,我這啥毛病啊非要寫完整的鬼,隨便搞兩個突突突突的宰了不就好了,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嘔嘔,禿了也吐了,貓嘔.jpg
大概我是第一個自己把自己整吐的愛迪生吧qwq哈哈。
---------------------------------------------------感謝在2021-06-0201:41:50~2021-06-1501:22: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歌川水玉52瓶;loums20瓶;羊蹄兒~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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