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恐是禍害

小醉的眼睛更彎了。

陳玄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低下頭問旁邊的人，「我沒有看錯吧，死人婆，老大竟然也有這麼溫柔的時候？難道是母性情結髮作？天啦，我真不敢想象她以後生小孩的樣子。」

葉青羽抬手給了他一個爆栗，惡狠狠地說，「你說誰是死人婆？」

「死人臉的女人，不叫死人婆叫什麼？」陳玄摸著自己的板寸頭，怒了，「我的頭也是你能打的？」

葉青羽卻對這句「死人臉的女人」感到分外滿意，說道，「你剛才叫的好。」

陳玄看著葉青羽忽然如沐春風的臉，愣了半天才丟出一句，「……神經病。」

死人臉的女人，果然也不是正常人。

陳玄決定不跟女人一般計較，不對，還是他家老大比較可愛，他家徒弟也是。

遠離葉青羽到了林相思和小醉旁邊，拍了拍小醉，「正好老大也來了，今天上午就到這裡為止。」

「不用管我，你們繼續。」林相思對著小醉說道，「你的身體，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不斷的突破極限才能有進步。」

「是。」小醉重重的點了點頭。

隨後又是繼續與燼玄閣五級手下的對戰，林相思也不覺得乏，與葉青羽坐在一旁看著。所幸她後來嫌棄老房子小，在包圍著氏的一座山上買了塊地方。那片本來是別墅區，後來死過人，據說還鬧過鬼，於是居民都遷徙了，留下個空地方，她便買了下來，也能讓兄弟們更好的訓練。

看了一會兒，林相思問道，「你怎麼看？」

葉青羽讚賞道，「很有天賦。別人攻擊她的招，很快就能學會並自己用上。只是年齡小，力道尚有不足。」

林相思不置可否。

葉青羽繼而望著林相思，認真道，「可惜，來路不明。」

她後面的話沒有說完，林相思已經懂了她的意思。

來路不明，恐是禍害。

*

後來的幾日，林相思都是白天來幫里，晚上回林家和林家成一起吃飯。

部門裡的事有葉青羽頂著，她落得清閑。眾人雖不解他們的經理為什麼整日往林家小姐的辦公室里跑，但也不好多說什麼。

林相思看得出小醉在一點點的進步，她確實是個討喜的女孩，乖巧懂事，但也正因為如此，越彰顯出她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

一日晚上，小醉睡著，陳玄從小醉的房裡出來，便見林相思在樓梯口等著。

知道老大要問些什麼，他直接就切入正題道，「小醉是自己要跟過來的。」

對於這個答案，林相思沒多大意外。她挑了挑眉，示意陳玄繼續。

「當時，我經過一個巷口，聽見裡面有動靜，便見是幾個混混圍著一個小女生，語氣猥瑣，似乎是要將她抓去賣掉，奇怪的是，女生一直很鎮定，沒有哭沒有鬧。我便幫了忙，出手將那些混混打走，沒想到她後來一直跟著我，還大膽的趴在我的車底下，說是要我教她功夫。」陳玄聳了聳肩，「我心軟了，就答應了。」

「沒了？」

「她只告訴我她叫『醉』。」

林相思皺了皺眉，「沒事了。」

「這就完啦？」陳玄詫異地睜大了眼，「老大你不是應該逼問我嗎？」這和想象中的也太不同了一點吧。

「我說了，我尊重你的選擇，哪怕是要幫你擦屁股。」

「老大我真是太愛你了啊！」陳玄張開了雙臂就要撲過來。

林相思翹了翹唇角，一個漂亮的旋身，躲過了他的擁抱，下樓。想著不放心，又停住加上一句，「最近你當心點。」

「，！」

她總覺得，小醉的琥珀色眼睛和亞麻色頭髮，很像一個人，可是卻記不起來是誰。

那種比東方人略深的輪廓，究竟像誰呢？

*

「小醉又進步了。」

「是啊。」

林相思最近來幫里來得勤，相對的，羅肅然在幫里待的時間也長了，再相對的，葉青羽便也經常翹班來幫里溜達，於是便出現陳玄帶著小醉訓練，他們三人站在一旁觀看的詭異又無比和諧的景象。

「姐姐！」

又勝了一局，獲了個休息的空檔，小醉忙不迭的就跑了過來，拉著林相思的手，揚起小臉，甜甜地笑。

雖然她進步很大，但是每次看到林相思，她不邀功不炫耀，只是拉著喊姐姐，大大的眼睛清澈的跟寶石一樣，可愛極了。

於是葉青羽第一次因為羅肅然以外的人對林相思吃醋了，蹲下身子，與小醉平視，佯裝生氣得瞪起眼睛，「小醉怎麼不叫我？」

「阿姨好。」小醉端正身子，軟軟弱弱的聲音禮貌著說道。

葉青羽一下吃癟。這個「阿姨」和「姐姐」……相差也太大了點吧？

雖然年齡是擺在那裡鐵錚錚的事實，可是仍舊傷她的心啊……

「叔叔好。」小醉又對著羅肅然說道。

羅肅然點點頭，面上的線條也緩和了些。

剛因為一聲「阿姨」受挫的某人此刻又振奮了，對啊，叔叔阿姨才是絕配，在乎那麼多幹嘛？

「你說我的徒弟，怎麼每次一看到你們，跑的比見到我還積極？」

陳玄慢悠悠地從後面走來，他已經認清楚這個事實了，小醉黏老大比他要深得多，他這個師傅才是最受挫的啊！

「姐姐，你站的累不累，渴不渴？小醉給你去端杯水過來吧？」小醉撈起衣服擦了擦因為拉著林相思，而在她手腕上沾上的自己的汗水，抬起頭，認真地說道。

……

話一出口，其餘的四人都囧了。

眼看著小醉因為訓練而滿布著的汗水，以及被曬得紅撲撲的臉蛋，再看著林相思等人站在樹蔭底下乘涼臉不紅氣不喘的，最該喝水的，應該是她吧？

陳玄的嘴角抽了抽。

這徒弟養得，太受傷了！

「姐姐不累。」林相思也彎下腰理了理她因為戰鬥而凌亂的髮絲，「倒是你，覺得辛苦嗎？」

小醉搖了搖頭，「比起我曾經所看到的，好太多了。」

林相思敏銳的抓住了其中的字眼，「曾經所看到的」？忽然憶起那個要抓走她的紅衣人，林相思將小醉的頭髮撩到耳後，表情仍是很柔和，只是眼底深處藏著銳利，「告訴姐姐，你所看到的是什麼樣的？」

－－－－－－題外話－－－－－－

有親猜對了~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