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手段

天氣越來越冷，章明沒想到這裡的雪如此之大，溫度如此之低。有時候下一晚上的雪早晨起來，院子里的小汽車已經被積雪淹沒了。在邊疆省下雪就是吹衝鋒號，上班的必須提前半小時到崗，清掃積雪幾乎是全民任務。每當下完雪的早晨，就可以看到大街小巷人們拿著各種工具清掃積雪，積雪堆積在花園中、水渠里整個冬天下來小山一樣的雪堆數不勝數。邊疆小朋友對下雪沒有什麼新奇感，不會像內地小朋友下雪后滿院子的瘋跑、瘋玩。

天冷路滑摔跤的人就多，一摔跤骨折的人也就多了。手術也就多了起來。以前只有老宋能做骨科手術，現在多了一個章明而且還比老宋做的好。老宋已經被生活磨平了稜角，心態平和。而且章明宋老師長宋老師短的，很是尊敬。所以他也樂意幫助章明。新來的三個男生，其中叫李輝的分到了外科給巴特當徒弟。小夥子很有眼色也會做人，很討巴特的歡心。對於巴特來說章明就是個奇葩，不能同日而語。

李輝發現章明幾乎包圓了外科的手術，特別驚訝。同樣本科畢業的他特別清楚醫學畢業生的含金量。所以術后的換藥啊下醫囑之類的小活他都搶著干，時不時的還叫章明章老師。人有上進心就不會錯的，章明也會在做手術的時候給他講解。內科學個皮毛很容易兩~三個月一個內科的用藥就會了，但是要精通十年八年後都不敢說。外科呢入門就很難，看別人做起來簡單的不得了，可自己一上手就不是那回事了，所以外科師傅很重要，師傅不給徒弟指點，一點點的竅門靠徒弟自己去摸索時間花費的就不是一點兩點了，還不一定摸索明白。

李輝和陳娟他們是一個學校的，雖然上學的時候不認識可臉熟啊。到一個單位后，就比其他人親切一點。李輝也是開朗的性子，有時候在宿舍聊天的時候，李輝就會說起外科的事情，一說外科就離不開章明了。其他人也就明白章明住單間的原因了。

「沒想到黑煤球挺有本事的」范亞男得知章明的事情后心有不甘的想，雖然不甘心但是從那以後再也沒有針對過章明，還時不時得關心一下他。有時候關心的章明恐懼不已，這哪是關心啊這明明就是聊騷啊。小范大學有過好幾個男朋友，她覺得男人都一樣，指頭勾一勾章明就會撲過來，可這黑煤球不懂風情，木頭一樣的無動於衷，不知道是不是男人。

陳娟倒是和章明仍舊如以前一樣的偶爾聊聊，也沒特別的舉動。她發現范亞男有時候對章明發騷，章明除了驚恐外沒有一點受誘惑的樣子，就知道要降服這個男人必須用水磨功夫慢慢來。女人降服男人是她們天生的技能不過方法不一樣而已。

她們已經開伙了，陳俊李梅還有陳娟她們一起開伙做飯，大卧室幾個女生一起開伙做飯，李輝宿舍的三個男生沒有自己做，天天職工食堂吃飯。陳娟鼓動陳俊邀請章明一起開伙，被章明拒絕了。章明知道自己吃太多，一起開伙遲早出問題傷感情，還不如開頭就不加入呢。雖然沒有加入，但是陳娟他們做了好吃的，也會來邀請章明改善改善生活。

王暄最近氣色不錯。按時找章明按摩了幾次以後，腰痛明顯改善許多伴隨著睡眠也好了起來。今天是最後一次按摩，章明告訴她以後注意生活習慣，多鍛煉多運動少久坐。腰就不會酸痛不適了。現在王暄對章明的醫術已經認可了，她知道章明抽煙，因為按摩的時候可以聞到淡淡的煙草味。所以給章明帶了兩條中華煙，章明略微推辭了下也就收下了，人家不在乎這兩條煙，也不太想承章明的人情。兩條煙就當是給章明的醫療費。她覺得有事直接和老懞打招呼就行了，給醫生點東西就可以了，不必承情。因為她老公是縣長，雖然是副的那也是縣長好吧。

晚上回到家發現老公董旭少見的提前回家了。「你幹嘛去了，這麼晚才回家？」

「喲！董縣長回家了啊，好稀奇啊。怎麼沒去縣一中辦公啊。「董旭因為分管文教衛生，順便的又和一中的一個少婦不清不楚。王暄知道這事，但是為了享受官太太的特權也就忍了下來，不過言語上刺激刺激董旭是避免不了的。

「還沒吃飯呢，做飯吧。」董旭說完后就起身去了書房。不是他想回家，家裡的黃臉婆動不動就甩臉子給他，他也不想回家，哪像人家老師那麼有素質而且又年輕溫柔。可人家老師這幾天家人來了，沒辦法過去偷吃。吃過飯後，董旭偷偷的吃了一顆艾萬可，他知道如果家裡的長時間不用，也會出問題的，偶爾也得滅滅她的火氣。

董旭很吃驚，平時這婆娘讓她動一動就喊著腰痛，弄得他也沒心情，所以夫妻生活少之又少。可今天倒是她像吃了艾萬可一樣。兩人終於泥一般的平靜了下來。王暄好久好久沒有這樣瘋狂了。董旭對她沒慾望，她自己腰也不舒服，也就得過且過了。

「腰好了？」董旭摸著王暄肥碩的胸部。

「你還知道關心我啊」感覺語氣有點生硬，她也不想破壞這難得的好氣氛，接著說D縣醫院來了個大學生，醫術挺好的，我聽老懞兒子都是他救的，我就去看了幾次你別說還真有點本事，我這腰去了好多大醫院都沒啥效果，這次還真讓他給我看準了，現在一點事都沒了。」

「真的？」董旭知道老婆的性格，有時候會誇大其詞，有點不相信。因為他陪著王暄去了好多醫院，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現在說腰不疼了有點不信，不過看今天晚上的表現也好像符合她腰不疼的說法。

「真的你還別不相信，我還拿了你兩條煙送給人家，雖然年輕一點但是醫術真的不錯，第一次治療以後我就感覺不一樣。」王暄一下子坐了起來，胸前可觀的車燈漏了出來，雖然有點下垂。

這樣一說，董旭心中一動，一個想法浮上了他的腦海。王暄看董旭還在摸著她的大燈，媚眼絲絲的爬了下去，張開小嘴~~~。

董旭從一個農村民辦老師一步一步的升到專管文教衛生的副縣長，經歷了多少不甘和苦悶只有他自己清楚。曾經為之奮鬥的理想也已經化作腹部肥大的肚腩。他這個年紀挺尷尬的，如果再不能進步到縣常委，這屆幹完也就準備去政協或者直接就退居二線了。以前服務過的老領導都已退休，也說不上話了。前幾天請伊市副書記打麻將，上供了小五萬才等到人家的一句話「如果有你們縣委書記的提名，希望會大一點。」是不是人家的託詞，董旭不知道，但是有希望就得努力，官場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就得退。

可是讓董旭覺得難辦的正是這個縣委書記，40歲的年紀向上的機會還很多，所以很難找得到他的弱點或者說愛好，年富力強事業心又重，幾個專職副縣長經常被他訓的臉紅耳赤。董旭也沒有逃脫這個命運。所以想勾兌他很難。不過事在人為，縣農發行的行長與縣委書記是戰友，而董旭又和這位行長是麻友，在一起娛樂的時候也會偶爾談起縣委書記，曾經董旭就聽行長說他這位戰友訓練的時候傷過腰，有時候就會發作。當時董旭也未重視，縣委書記都看不好的病，一個排名末尾的副縣長能有什麼辦法。

可今天王暄說的這事好像有點意思啊，董旭自己開始慢慢琢磨起來了。首先得確定是不是真的腰上有傷，而且會發作。第二呢縣醫院的這個大學生到底靠譜不靠譜，不要到時候好心辦壞事。確定腰上的傷病這個很簡單，明天有個民主討論會，會上討論的決議不少，只要特意看看就應該能發現點問題。這大學生能力問題看來還是找個業內人士才能清楚。如果靠譜，那是不是我的常委就有戲了呢。就在董旭覺得能上常委的時候，下身一麻，一陣快感一泄而出。這婆娘盡然把老子給舔了。

台上的趙京津已經開始坐不住了。是的他就是查宿縣縣委書記。當年的傷腰已經影響到他的正常工作，坐的時間稍微一長，腰疼不說兩條腿都開始發麻起來。他偷偷伸出拳頭錘了錘大腿根部希望能緩解緩解。疼痛倒是還能忍耐，可蟲蝕般的酸麻實在是讓他難熬。有戲，看來趙書記真的腰上有傷。

「蒙院長嗎，我董旭，你現在來一趟我辦公室吧。嗯，好我等你」散會後，董旭立刻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給縣醫院的蒙院長打電話。他要求證，自家婆娘可能會誇大其詞，但是縣醫院的院長絕對不敢胡說。

蒙克驅車到了政府大樓。急急忙忙的進了董旭的辦公室。

「董縣，我來了。「

「蒙院長你好，請坐。最近醫院工作有聲有色，看來蒙院長是用心了。」

「主要是領導指揮的好的，如果沒有領導英明決定，我們也是瞎干。」

「我聽王暄說新來的大學生素質不錯，技術也很好是不是，市裡面一個領導腰也有點不舒服，王暄沒有經過我同意就擅自推薦了你們醫院的醫生，他技術到底行不行，我們可要對領導負責。」扯虎皮做大旗他已經爐火純青了。而且他也不願和別人分享這個秘密。

「王科長推薦的是我們醫院外科的章醫生吧，章醫生技術確實可以。醫院手術現在幾乎都是他在做，而且按摩也有一套，但是他是今年剛大學本科畢業，20出頭還很年輕。」蒙院長也不敢保證。

這樣，明天早上你讓章醫生來我辦公室。說完董旭拿起桌子上的文件放在自己面前，老懞也知道談話結束了，趕忙起身。回到醫院，老懞也在尋思：「這絕對是個好事，聽董旭的意思對方還在職，在職的話歲數就不是很大。如果章明給對方醫治好了，飲水思源我老懞也是又功勞的。看不准沒事，只要章明不要冒冒失失沒把握的出手就行。」然後拿起電話就吧章明叫了過來。

「章明，新宿舍暖氣熱不熱，晚上冷不冷？」

「蒙院挺好的，不冷，宿舍裡面穿外套都出汗呢。「

「那就好，明天我讓司機送你去政府大樓，有個領導腰不舒服，你明天去看看。去了以後少說話，聽領導吩咐。如果有把握就盡心治療，如果沒把握。」老懞不說話了。

「我明白，蒙院長如果沒十足把握我不會治療的，如果有十足的把握我就會提出來醫院治療。你看行不行。」章明立刻明白老懞的意思。

「好，不過也別勉強人家。」老懞越來越喜歡章明了，不僅技術好而且聰明。「我咋看你還穿著薄毛衣啊，明天去見領導穿的整齊點，等會你再去領點錢，你一年輕小夥子也不能光工作學習，也得注意自己的形象。」。

這話把章明給說臉紅了，老懞給的錢他沒捨得買衣服。還穿著舊毛衣。轉身出去后又給批了2000，他決定趕緊去買個衣服，老大不小了老讓別人拿衣服說事，自己也怪難為情的。

快下班前，董旭拿起下屬鄉鎮學校危房改造的文件，去了縣委書記的辦公室。這事歸縣長管，但是副縣長去向縣委書記彙報工作也沒有錯。而且馬上下班了，書記辦公室應該沒其他人了，這時候他也應該不是很忙。書記秘書帶著董旭進去泡了杯茶就出去了。

董旭上次就因為鄉鎮危房改造計劃沒弄好，讓趙書記給罵了個狗血噴頭。這次全部打翻重新又做了一次，趙書記也比較滿意。董旭看氣氛不錯裝作無意的說道：「趙書記您臉色不太好，得注意身體啊，全縣30萬農牧民還要靠您帶領呢，您可不能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啊。董旭說的無比動情，好的領導應該也是好的演員。

人在病痛的時候最脆弱，趙京津聽著也挺暖心，就開口說道：「是啊，年輕的時候不注意，上點歲數這腰就和你鬧革命。都是以前的老毛病了，忍忍就過去了。「

「哎，這事巧不巧，我家王暄也是年輕的時候腰受過傷，這幾年快把我折騰瘋了，大城市都快跑過來了，還是沒看好，也不知她從哪得知縣醫院來了個大學生，按摩了幾次，嘿，效果相當不錯，我現在也能安穩的在家噹噹大爺了。」董旭抓住機會就說了出來，做領導的一般不會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

「是嗎，什麼時候的事情」趙京津有點警惕。

「就昨天還去按摩呢，那小夥子新來沒幾個月，我還專門跟著去看了一次，要不是他們院長介紹也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我覺得有兩把刷子。您看您這臉都疼變色了，反正我家王暄也治療呢，我叫他來再詢問詢問治療方案，您幫著把把關？」

「嗯，這樣也行，那就明天中午，你們家王暄的治療方案我也不把關了，我也不懂，不過見見這個大學生還是可以的。」

「行，那您早點休息。」董旭隨後退了出來，臉都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