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特權

看著章明滿頭的汗，趙京津隨手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紙讓章明先擦擦汗，別感冒了。等章明擦完汗喝了兩口水以後，趙京津說道：「你看看章醫生頭上的汗，章醫生真是費心了。今天章醫生別急著回去，先讓董現在帶你去休息一會，晚上董縣長作陪我們三個好好喝一點，多少日子了這老腰讓我痛苦酒都沒得喝了。哈哈」趙京津隨手遞紙，讓后等章明喝水后才開后，這一些小事情上就體現出趙京津收攏人心很有一套。

「書記您還年輕呢，這不是現在有章醫生了嗎，以後就不是問題了。您也休息會，我帶章醫生去二樓值班室休息一會，那白天沒人還有張床正好可以躺一會。」

「行，那就麻煩你了，再看看章醫生生活上有什麼困難沒有，如此高水平的醫生不能在我們縣醫院寒了心啊。」說完趙京津站起身握住章明的手，：「我手頭還有點工作需要處理，董縣長帶著你去休息一會，晚上我要給你好好敬幾杯。」

「真太客氣了。這是應該的。」章明跟著董旭出了辦公室。董旭一聽趙京津的話就知道他的意思了，就是給章明點好處，然後一定不能讓醫院的人知道趙京津的身體情況，縣處級再往上升有時候身體、年紀很重要。這也是趙京津不敢大張旗鼓的尋醫問葯。而且也不是趙京津不重視章明。雖說現在按摩后疼痛減輕了，可在首府的時候中醫院的專家按摩完以後也會感覺疼痛好像減輕了，可你停幾天不按摩，疼痛照樣出現。所以趙京津也擔心章明和首府的中醫專家一樣也就按摩水平稍高點，對徹底解決腰疼還是沒有辦法。不過章明的手法真的不錯，首府中醫院的專家對縣處級的領導也不放在心上，每次去不拖關係就只能排隊，送禮人家還不要，怕擔風險。

現在章明在自己管轄的醫院，就算不能徹底治療最起碼可以隨叫隨到的按摩吧。晚上再看看這小夥子的酒品人品如何，如果問題不大可以考慮讓他做自己的保健醫生。再說了水平高的醫生也是一種稀缺資源，籠絡好了以後也方便不是。

董旭帶章明來到值班室，值班室電視、床、茶几一應俱全。趙京津不在，董旭也不用太殷勤了。讓章明坐下以後對章明說道：「章醫生，書記和我都對你很重視，平時生活啊工作的有沒有困難，可以提出來。不要不好意思。這也是領導對下屬的關懷嗎。『董旭開始打官腔了。

」董縣長，真沒不好意思，平時醫院對我們挺照顧的，也沒什麼困難。「章明不是不想要好處，作為醫生章明覺得這是應該的，再加上家裡面從小的教育讓他如論如何也張不開嘴。

」這小子不錯，倒是知道高低的。「董旭看對章明很滿意。這也是對章明的一個考察。如果章明開嘴要好處，那以後也就不用多照顧他了。畢竟縣委書記的人情也不是無窮無盡的。」那好，只要有困難你就告訴我，現在你抓緊時間休息一會，晚上還得喝酒，記得回去以後不要多談論。「

」我知道了董縣長。「章明送董旭出去以後，躺在床上進入系統。他發現他還很不了解系統。以前碰到的都是普通病例，這次差點抓瞎。索性現在也無事，再仔細的看看有沒其他功能還未被自己發現。

章明倒是沒放在心上，現在的他剛剛步入社會，體會不到一個職位，特別是一個領導職位的重要性。章明現在的目標是儘可能的練習系統中的課程，然後就是多賺錢。家裡的父母，馬上就要上大學的弟弟，他的壓力也不小。

冬天的白天短，章明學習了一下午也很累，不知不覺中睡著了。「章醫生、章醫生、小章！醒醒吃飯去了。看來今天真是累了，你看都喊你半天了」就在章明做著發財夢的時候，被笑嘻嘻的董旭叫了醒來。今天趙京津下午開會雖說腰部還是又點不舒服，但比起以往來說改善很多，所以今天他很高興，而且在會上誇了董旭工作認真負責，董旭當然也高興了。所以快下班的時候來找章明。

今天董旭沒帶司機，趙京津下午會議結束就告訴董旭晚上找個人不多、安靜的地方吃飯。既然領導安排要安靜那就不能帶太多閑雜人員。下樓的時候不停的有人和董旭打招呼，「董縣回家啊。」，「縣長好，」招呼聲絡繹不絕，在這棟大樓內比他地位高的人有，但是大多數都沒他地位高。

查宿縣的冬天就是一個冰雪世界，汽車必須安裝雪地胎才能正常行駛。大卡車還的帶防滑鏈。早上就天色就有點發暗，果不其然傍晚下起了大雪。董旭找的是一個靠近縣城的農家樂。他家親戚開的，求董旭辦事或者下屬宴請的時候董旭一般都指定到這個地方。得知趙書記讓他找地吃飯，他早早的讓人家晚上不要接待別人。地址在下班的時候告訴了書記秘書，書記帶不帶司機不知道，但是他肯定不能帶，看這大雪紛飛的他有點發愁，因為他駕照是車管所走後門給特辦的，平時有司機，所以開車技術不行，正常天氣也就是能超前開，真正的馬路殺手。

這查宿縣外來人口不多，所以計程車也不多，再加上天氣不好都回家休息不出車了，不然董旭都有打車的心了。這時章明說道：「董縣長，要不我開吧，」章明在駕校的時候經常可以看到這種膽怯不敢開車，上車前猶豫不決的表情，他猜董旭可能也是這種情況，而且董旭的車又是和莎莎媽媽一樣的酷路澤，好久沒開車的他手癢的厲害，所以貿然開口說道。雖然查宿縣是窮縣，但再窮不能窮領導，縣級領導不是霸道就是酷路澤。這地方夏天洪水多，冬天雪大所以這種越野車最受領導的青睞。

「你開？技術過關嗎？」

「您放心，在甘省還開了一段時間計程車呢「為了開車，章明不要臉的都開始稱呼起「您」來。

「是嗎，那我倒是看看你這計程車司機的技術到底過關不。「說著董旭把車鑰匙給了章明。

章明在董旭的指揮下開到的農家樂，「你小子技術不錯啊，我看比我司機開的都好。大雪天的都感覺不到一點側滑。」董旭技術不行，但坐車坐的多了眼光倒也不差。章明傻笑著把鑰匙還給董旭，跟著他進了農家樂。農家樂不大一個小四合院，北面是正房，玻璃牆把走廊包裹起來冬暖夏涼。西面是農家樂的廚房。南面和東面都是客房。農家樂的老闆是個40來歲的中年女性，聽到停車的聲音趕忙出來：「哥，客人來了嗎。菜都準備好了。」她是董旭的一個遠方表妹。

「還沒來全，今天可要用點心，菜啊肉啊的都新鮮呢吧。」

「您放心，一點問題都沒有」邊說還對章明笑著點了點頭，董旭也沒介紹章明，直接走進了主客房。房子收拾的倒也乾淨利索，對門的牆上掛著一幅草原雄鷹的掛毯，一張大炕佔了半個房間的面積。一個矮腳小圓桌放在炕的中間。看來今天要在炕上吃放了。

董旭看房間收拾的很乾凈，就說道：「把熱水新毛巾準備好，然後弄點蟲草茶我們先喝兩口，等下還要在門口接人呢。」雖然在坐車來的，但是車提前沒熱氣溫又接近零下30，冷的厲害。

董旭招呼章明坐到了大炕邊上的沙發上，給章明扔了根中華煙。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女老闆端著盤子托著兩個白瓷蓋碗茶進來。輕輕的放到茶几上對董旭說：「哥，您和這位客人先喝著，我去盯著，如果過來車我提前通知您。」雖然董旭沒介紹章明，但是她看到章明在董旭面前沒有平時請董旭吃飯的人哪種卑躬屈膝的樣子，所以她猜章明也有身份吧。順帶著也開口招呼章明。

「別凍著了，我們在屋子裡面也能聽到吧？」董旭看著他遠房表妹說道。雖說嘴裡說別凍著，但那語氣就是讓她去盯著的意思。

「哥，沒事凍不著，南屋子那邊窗口朝外，我遠遠的就能看到過來的車，這屋子密封好，聽起來費事。你們在這放心喝茶，我盯著去。「

章明別說蟲草茶，在大學的時候夏天口渴飲料都捨不得喝。「先喝點，這雪看來是越下越大，又要大雪封門了，董旭端起蓋碗茶邊刮邊說道。章明也有樣學樣的端了起來。剛一口蟲草喝下去后，章明略略一愣！董旭看章明楞了一下，以為他被蟲草茶給驚住了，略帶嘲弄的笑了笑。

章明的愣神也就短短十來秒。他抬頭一看，董旭面帶笑容的看著他，雖然笑容有點怪。章明放下杯子說到:「呵呵，沒喝過蟲草茶，感覺有點苦回味有那麼一絲絲的甜味。」

「可以啊，能品出后甘來，我喝了好多年才品出來的。我們縣其實也產蟲草，但是產量不大，每年給市裡領導送點，分到我頭上也沒多少了。「董旭帶著一絲炫耀的口吻說道。他雖然是縣級領導，可是進常委就困難了。這與他的性格也有一定的關係，好色貪杯而且虛榮心還很強，自律性很差。如果不是早些年，鞍前馬後的伺候老領導，這縣級是不可能落到他頭上的。

閑聊了沒幾句，就聽女老闆在門口說道：」哥，過來了一輛大牛頭（豐田標誌）。「這農家樂在村子的后把手，除了吃飯來的一般很少有車過來。董旭立馬起身向外走去，章明看董旭起身出門，自己也不好坐著喝茶，也就跟著出門迎接去了。趙京津下班又聽取了幾個職能部門領導的彙報，所以比章明他們晚了一個來小時。車停好后，前排的秘書先下車準備去給書記開門。董旭早早的搶過去把門打開，嘴裡說道:「今天這雪大的，書記你小心地上滑。「邊說邊吧手放到車門頂部。其實農村的沙子路只要不結冰是不會滑的。

「是挺大的，你們在裡面就行了，還出來迎接啥，怪冷的。」趙京津下車后對著董旭和章明說道。

「您體貼下屬，可我們稍息、立正還是明白的。不然別人會笑話我的」董旭略落後趙京津一步笑著說。這場合章明不知道說啥，也說不了個啥。

「哈哈，就你規矩大，行了，趕緊進吧。噢，章醫生，這位是我的秘書龔子哲，老家也是你們甘省的。你們還是老鄉呢。」趙京津介紹到。

「章醫生好。」龔子哲趕忙過來握住了章明的手。龔子哲剛滿三十歲，父親是市裡財政局的二把手，大學畢業考上公務員在財政局幹了幾年，然後他老爹托關係把他送到趙京津手下當秘書來了。

「龔哥好。」握住龔子哲的手，章明不知道喊啥合適，叫秘書吧感覺不對，叫名字更不合適。索性人家比自己大就叫了一聲哥。

「你們年輕人以後多交流，小龔以後多關注著點你這小老鄉，章醫生有事情你可以直接來找我或者小龔都行。」他和董旭先走進了農家樂。「章醫生，你先和領導們進去，我還得去和司機交代幾句。」龔子哲知道老闆對這小大夫挺重視，所以說話也很客氣。

「我等你把龔哥。「

「沒事，沒事。你先進去。」說著還手托著章明的肩膀把章明請了進去。

既然人家不讓等，章明也就沒強求。女老闆早早的把熱水新毛巾放到主廳門口，面帶笑容的說道：「您來了啊，趕緊洗把臉。祛祛寒。」趙京津微笑著對女老闆點了點頭，然後洗了把臉把熱毛巾放到臉上臉上，緊繃的皮膚鬆弛了下來。坐下以後，招呼著董旭和章明：「趕緊坐，趕緊坐，今天這雪真大，幸好今年蓋了不少固定防災屋，不然牧區牲畜得凍死不少。「董旭坐到了趙京津旁邊，章明坐到了他對面。董旭半個屁股都懸在外面了，他不敢像趙京津那樣舒服的靠在沙發靠背上。

「是啊，要不是書記您在夏天堅持，這防災房一定是蓋不起來。當時我們不少同志還覺得花費太多財政吃緊。現在看看這雪。「夏天討論著事情的時候，董旭是支持趙京津的。不是說董旭眼光多長遠，是他沒了靠山所以步步跟緊縣委書記。

」雖說財政吃緊，但是民生大事還是要放到心上的。章醫生這樣大的雪，在你們內地很少見吧。「趙京津不願多說工作的事情。

」是的趙書記，我們老家冬天下雪少，大雪就更少了。「

」甘省就是雨雪比較少，等有時間讓小龔帶你去滑雪，我們這邊的滑雪場可全是天然雪，滑道也不錯。我年輕的時候就喜歡滑雪。「趙京津望著窗外的雪說道。龔子哲等他們進去后從車後備箱裡面抱了一箱子茅台，然後告訴司機老李先去吃飯，等他電話。

董旭看龔子哲抱著酒進屋子后，趕忙起身去接：」哎喲，今天我請書記和章醫生、龔大秘，咋能喝書記的酒呢。雖說是邊疆酒沒書記的酒好，可也是陳年頭酒啊（未經過勾兌的酒）」

「哈哈，得喝我的酒，今天就是感謝章醫生和你。喝不好不許出門啊。「趙京津今天確實高興。菜上的很快，熏馬腸子、5斤重的冷水魚、牛羊肉，還有野生鹿、野豬肉而且還弄了一盤子野鹿的金錢肉。

「我們今天有口福了，這5斤重的冷水魚讓我給碰到了，書記嘗嘗。」董旭弄來的野生鹿算是違法的，不好說出來。但是5斤重的冷水魚也很少見。今天這頓飯董旭是費心了。

「味道不錯，來再喝一杯。」趙京津也知道這頓飯的貓膩，也不多提就是讓大家喝酒吃菜。章明吃的很歡快，雖然也喝了幾杯酒，但是今天狀態還可以也沒立刻就倒。魚啊肉啊，正是他現在稀缺的能源。他就抓緊吃了，也不多話。幾輪酒過後，章明有點微醉。趙京津喝著蟲草茶看了一眼章明，心想「酒來喝酒，菜來吃菜。不扭捏。也不多話，董旭都有點酒後多語了，看這小子也有點醉了，但就是吃菜吃肉也不刻意巴結自己和董旭。看來是挺穩當的一個。」

「書記，您是知道我的，一心向著黨，只要您下命令不管刀山還是火海，就是一個字沖，加油沖。就是咱不能舉手，有時候真是有心無力啊。」董旭刻意裝出快醉的樣子，端著酒杯向趙京津敬酒。趙京津懂他的意思，對於縣裡添加新常委的事情，還得再觀察觀察。能力先不說最起碼要聽話，現在董旭是聽話，但不保證成常委了也一樣聽話，所以趙京津也不著急表態。

「有心了。只要認真對待工作，跟緊黨的思想黨的路線是不會錯的。」趙京津淡淡的說道，這話雖說很官方，但對於董旭來說只要能進入趙京津的法眼就是勝利的第一步。

「哎！只顧喝酒了。書記明天讓章醫生去房子還是去縣委大樓呢。」龔子哲酒量喝好，這點酒對於他來說還沒達標。在此處說出這句話，一呢是把老董求官的話題給中斷掉，二呢也體現自己喝酒都替老闆操心呢。

「嗨，小龔不提我還真忘了。章醫生你說呢。」趙京津順嘴的就把話題給拐了。不過董旭已經達到目標了，也算滿意了。「現在有了由頭，最近一段時間再加緊勾兌，應該問題不大」，他覺得。

雖說有點微醉，但章明腦子還是清醒的，稍微一沉吟說道：「最好是按摩完了就平躺休息，這樣有利於肌肉鬆弛，效果更好，如果實在晚上不方便哪下午也行，就是效果差點。」

「那就晚上，小龔明天你安排一下，晚上的事情就取消掉，你辛苦點再接送一下章醫生。」趙京津說道。

「書記，沒啥辛苦的，那我晚上9點去接章醫生行不。您老熬夜對身體也不好『龔子哲看了一眼章明后對趙京津說道。

」行，那就聽取龔子哲同志的批評，以後晚上早點睡，按摩完了我上床睡覺，哈哈。「趙京津開起自己秘書的玩笑。

董旭一聽這話腦子一轉說到：」書記，讓龔大秘去接也不太方便，縣醫院人多眼雜的也不好，打車呢咱們縣冬天不好打，不如龔大秘帶著章醫生認門以後，讓章醫生自己開車更方便。「

」章醫生會開車嗎？「趙京津也覺得讓秘書去接不方便。縣醫院在縣城的北邊，而他呢家在伊市，當查宿縣書記一年多，也不想住在縣委大院裡面，就在查宿縣縣委指定賓館開了一件套房。兩地相距七、八公里路。縣裡沒公交，計程車又不多。雖說龔子哲也是外地的，但是有心人還是知道他的，如果天天去接遲早會讓人知道的。所以對老董的提議倒也同意，但是就怕章明不會開車。

」會開，技術還不錯，來的路上我著二把刀不敢上路，就讓章醫生開來的。他還開過計程車呢。「董旭趕忙回答到。

」是嗎，章醫生經歷挺豐富啊「趙京津有點驚訝。

「家裡條件不好，上學時能賺點錢，家裡父母也輕鬆點。「章明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他不知道人家住哪，有多遠，所以也不好拒絕，反正他也沒車。

」噢，章醫生孝子啊』趙京津點著頭說道。「章醫生開小車班的車肯定不合適，明天我讓我愛人把她的車送來。」趙京津接著說道。章明家裡條件不好，那肯定沒車，而且他也不願意在小事情上占公家便宜，讓別人說閑話。送車不過是個借口，縣委書記找輛車那不簡單的和一一樣。

「書記，不用送您家的車來，這大雪天的市裡開過來也不方便，我家有量車閑放呢，當時看別人買車自己眼熱也買了一輛，結果技術不過關，不敢開啊。」董旭接著趙京津話頭說道。

「那方便嗎，你夫人不用嗎」趙京津問道。

「她還不如我呢，車喇叭在哪估計她都不知道。」董旭現在刻意要加入到趙京津的隊伍里，趙京津也有心考察所以也就半推半就的同意了。章明目瞪口呆的就有了一輛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