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落水
人被打發走後,殿中人還沒散。
容德妃笑道:「我看還有得鬧呢!」
確實有得鬧。
沒過半月,就聽說尤娜公主在京中另置了一處宅子,堂而皇之的搬出了郡王府。
這事吧,只要尤娜還活著就行,蕭珝是不管。
坦勒國國主自是收到了尤娜的信,但這些年又打不過大齊,也不能為女兒做主。
到了十二月里,季研快要生了。
宮裡頭事情又太多,她便讓容德妃和賢妃先操持著。
容德妃沒什麼不願意,也盡心儘力的。
初五那天清晨,季研就開始感覺到腹痛。
蕭珝近來頗為清閑,聽到消息就來了重華宮,一直在這等著。
至於別的妃嬪們,都被趕了回去。
不到午時,季研就誕下一女。
季研看著紅彤彤的女兒,心裡滿足的很。
產婆將孩子裹好后,抱到蕭珝跟前,蕭珝直接接過來,連說了三聲好。
這是宮裡頭唯一的嫡公主,又是他在意的女子所生,他笑道:「朕的七公主以後便是安國公主,便叫明珺吧。」
一出生便有封號,名字還和皇子一樣從王,讓後宮生了公主的妃嬪羨慕死。
便是容德妃,都酸了酸,大公主如今還沒封號呢,怕是要等及笄了。
季研這裡是安心坐著月子。
沒過幾天,就傳來消息,葉才人落水小產了,還大出血,差點命都沒了。
季研聽到消息一臉詫異,這大冬天的,在哪落的水。
季研問后,福寶說道:「是在月明湖。」
「這麼冷的天,她不在自己住處好好待著,跑出去吹冷風么?湖也早就結了厚厚的一層冰了,真是處處都透著稀奇。」依蘭咕噥道。
芙蕖點頭,「誰說不是呢!」
這麼古怪的事,肯定是有人下手了。
本以為這事和她沒什麼關係,誰知道容德妃竟派人來詢問了。
原因是葉寶林口口聲聲都說是皇后害她。
季研一肚子火,要不是在坐月子,她就直接衝過去了。
來的是容德妃跟前的大宮女玉蘭。
玉蘭恭敬道:「剛才葉才人一直嚷著說是娘娘宮裡的人將她推入湖中的。」
季研冷著臉說道:「可有看清是誰?」
玉蘭回道:「說是一個太監,但叫不上名字。」
季研對福寶說道:「去,將咱們宮裡所有太監都帶去讓葉才人好好認認。」
福寶領命而去。
惠竹閣里,葉才人縱使身體虛弱,也哭鬧不休。
容德妃很不耐煩,問她夜黑天冷去那邊幹什麼,她只說待在屋中太悶。
問她為什麼只帶一個宮女就出門,她說平時她也就帶一個。
問她她出事時宮女在哪,她說將人打發回去拿披風去了。
容德妃眯著眼說道:「所以,你說皇後娘娘宮裡的人害你,也沒人看見,就是你自己說的。那本宮是不是可以認為也有可能是你故意跳水來陷害皇後娘娘。」
葉才人不可置信,「嬪妾怎麼會!」
容德妃輕嗤一聲,「那皇后害你做甚,是閑的慌么!」
葉才人雖心中有鬼,但這會聽到這話還是很憤怒,當初若不是皇後撤了她的牌子,如今她定不可能只是一個才人。
這會,福寶來了,身後跟著一群太監。
福寶說道:「稟娘娘,皇後娘娘命奴才將重華宮裡的太監都帶來了,不曾遺漏一人,皇後娘娘說了,讓葉才人好生看看。」
容德妃點了點頭,對葉才人說道:「你可要看仔細了,攀咬皇後娘娘的罪名你可承擔不起。」
葉才人眼神恨恨,今日她被推下水之前,回頭看了眼,那太監她有些眼熟,在重華宮裡看見過。
容德妃說道:「三個三個進,讓葉才人好好看看。」
福寶笑著對葉才人說道:「才人還是快些的好,畢竟我們重華宮如今也離不了人。」
葉才人瞪他一眼。
本以為葉才人是胡亂攀咬,誰知她還真挑出來一個人。
是重華宮的二等太監小勝子。
福寶皺了皺眉頭,「才人說是誰就是誰,可有其他證據?」
葉才人怒道:「我親眼所見,還不算證據?」
福寶說道:「那才人可是看錯了,這小勝子今日從戌時到來這前一直都在重華宮裡頭,又如何能去湖邊推你。」
葉才人怒道:「你們說他沒出過門就沒出過么!我看這長相,就是他。」
人一急起來,從前矯揉造作的嗓音都沒了,這會聽著讓人覺得甚是尖利。
小勝子跪下道:「奴才今個除了白日里出去過一趟,別的時間都在重華宮裡,又如何去推小主?」
福寶不咸不淡的說道:「天黑,才人眼力也是好。」
福寶躬身對容德妃說道:「稟娘娘,我們宮裡的人都能作證小勝子在葉才人落水時一直都在重華宮裡。」
容德妃看了眼葉才人,「都子時了,你好好養身體吧。」
葉才人尖叫道:「若娘娘不能為嬪妾做主,嬪妾就去求皇上。」
「嬪妾這次落入冰水中流產,太醫說嬪妾傷了身子,以後是沒可能再有孕了,都如此了,那嬪妾要個公道也是應該的吧!」
容德妃轉身回頭,淡淡瞥她一眼,「本宮自會好好查,若你不信任本宮,就去求皇上吧。」
容德妃走後,福寶看著葉才人,說道:「才人好好想想,我們娘娘有必要害你么?」
說完就走了,葉才人覺得自己被一個太監藐視了。
本來她就躺在被子里瑟瑟發抖,剛才也是憑著一股氣支撐著。
這會氣的是在被子里打擺子,臉上表情咬牙切齒的,看著都有些神經質。
這頭,季研也不是干躺著。
她讓王嬤嬤去內刑司,派人去那湖邊好好查查。
那湖肯定是人為弄了一個洞,天黑看不清,不然,葉才人不至於直接沒點防備就掉進去了。
蕭珝本來已經在御乾宮歇下了,但後宮失了個孩子,他還是被李德給叫醒了。
醒后,他也沒想去葉才人那看看,直接去了重華宮。
季研正摟著七公主,輕輕的拍著。
依蘭在一旁憤恨道:「如今都敢攀咬到您頭上了。讓奴婢說,這滿宮裡,就娘娘的手最乾淨了,害她作甚,值得么!」
芙蕖也道:「這不是她自導自演就是別人栽贓,真是不消停。」
蕭珝悄無聲息的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