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真相
霏烙總以為自己是因為繼承了許家的力量,所以偶然存活下來的倖存者,以為那個男人並不知道母親的事情,後期對她的執著也是看中了她身上的秘密。
他根本連自己究竟是和哪個女人生出的孩子都不知道吧?
曾經的霏烙一直是這麼想的,她以為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在乎母親。
但事實上,他記得,不僅記得,直至今日也從未忘記過。
許婉靈,這就是母親的名字,如霏烙之前所猜測的,確實是京城曾經的四大家族許家的後代。
他們的結合起初確實並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只是因為湊巧遇到了一起而已,對於樊燁來說,也不過是實驗的其中一步,沒有其他任何的特殊之處。
但是隨著慢慢的相處下來,樊燁承認自己確實有些受其所吸引,對她有了些好感,只是這樣微弱的好感還不足以抵消他對研究的熱情,不足以讓他放棄實驗。
『但在她死後,我也曾後悔過。』
他坦誠的承認了自己作為人的私情,對於那個男人來說,僅僅是這樣就已經足夠用驚奇來形容。
『你的出生,她其實是很期待的,否則也不會拼上性命的保護你。』
擁有『不變』力量的媽媽為什麼會死,這是霏烙一直想不通的點,但此刻卻是終於得到了解答。
『不變』的力量並非無敵,若是所受的傷超過了能力的修復,那麼依然會死亡。而許婉靈為了保護胎兒時期的霏烙,不受那些藥物的傷害,幾乎將力量全部都用在了霏烙的身上,所以自己最終衰竭而死。
若是她當時選擇了優先保護自己,那麼可能就不會死了吧?
『而我,也期待過。不是為了研究數據的期待,而是一想到有一個流淌著我的血液的小傢伙將要降生於世,那種莫名的期待和緊張。』
「昊焱,我是被期待著的,我的父母是期待著我的出生的!」
霏烙迫不及待的將這份欣喜與少年分享,她曾經總是詛咒著自己的出生,此刻終於能夠釋懷了。
她的存活並非巧合,而是母親的愛守護了她。
而那個男人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但卻第一次違背了他研究者的堅持,沒有以此繼續進行研究,而是隱瞞了許婉靈的事情,將這一切都當成了無解的巧合。
他已經有了成功的作品,那就是霏烙,所以對於他來說,他的研究在那一刻就已經完成了,所以後續的所有行為都可以遵循個人感情。
於是他放跑了霏烙。
假死、接近權昊焱這些都不過是借口,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夠救霏烙。
霏烙被斯圖亞特家的人所控制,能夠破解這個控制的就只有繼承了最強力量的權昊焱,而安琪兒他們母子的身邊又有權家的人保護,其他人不敢輕易接近。
所以要讓霏烙擺脫研究所,只有這個方法是最可靠的,事實上,最終確實是成功了。
「『但那個臭小子竟然趁機勾引我的女兒,這確實是我沒有想到的』.」霏烙壞笑的看著權昊焱,重複了信中的內容,「昊焱,他是這麼說的哦。」
「我就勾引,怎麼了!」
權昊焱哼唧了一聲,一臉的理直氣壯。
「烙烙,全世界是不是就我對你最好了?」
霏烙點頭。
「當然。」
「所以你又不虧嘛,上哪再找我這麼好的男人了。」
霏烙好笑。
「你說的對,是我賺了。」
如此說完之後,霏烙的神情嚴肅了幾分。
霏烙沒有想到那個男人過去的一些行為竟然是為了保護她,他甚至明知道許家的力量,卻並未將此用於後續的強化人身上。
否則那些強化人一定會比現在更加無解,霏烙也失去了唯一的優勢,再想要贏他們也會變得更加困難。
霏烙一直以為那個男人弄出這些就是為了稱霸世界,但現在想來,那個狂熱的科學腦似乎對這些野望並沒有興趣,事實上早在霏烙出生以後,他對研究的熱情也已經消退了。
所以這就暴露出了一個問題,在那個男人的身後,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是那個人一直在背後左右著樊燁,擁有著無窮的野心,卻不被任何人注意,默默的排兵布陣,在暗中操控著一切。
『斯圖亞特家真正該警戒的另有其人,就連我也被他所控制。』
樊燁在信件的最後,以警告的語氣提醒霏烙的事情,這讓她不得不重視。
若他也被控制了的話,那一切也就都說的通了。
為什麼研究的最高負責人,卻需要以那樣的方式將霏烙送走?
為什麼一面說著實驗到此為止,一面又出現了後續這麼多的強化人軍團?
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對身為女兒的霏烙,做出慘絕人寰的進攻?
以及SIN和江淮的事情
有人在操控他做出這些,樊燁被控制,所以無法違抗那個人,因此只能以自己死亡的方式來擺脫操控。
「事情還沒完。」
就如霏烙之前所猜測的那樣,樊燁的死並不代表事情的結束,還有一個幕後黑手未解決。
「怪不得他要把信交給你,」霏烙猜測到,「恐怕他自己是不能直接和我接觸的吧?那個人應該是如此給出了限制。」
如今那些缺失的拼圖終於全部聚齊,還原了全貌。
「真是的,他們就不能一口氣全出來嗎?」權昊焱鬱悶的嘟囔著,「這樣一個一個的,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他還以為這次終於熬到頭了呢。
「這次不會太久的,」霏烙安撫著他,「所有的棋子都已經捨棄完了,接下來,幕後黑手也該浮出水面了。」
之前他可以隱藏自己,躲在樊燁的身後,但若是他有自己的目的的話,終究還是會露面的,只需要等到那個時候,一切就都明了了。
權昊焱深深的嘆息,隨後說道:
「斯圖亞特家的新當家,在今天上任了。」
他突如其來的話語讓霏烙十分詫異,但很快也明白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