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榮光回府(2)
這北齊帝都之中除了夕府的歡喜,也有因這夕律光的到來而憂愁之人,正在他的房內心生惡計欲除夕府而痛快。
「三王,如今這夕律光一回來,這鄴城之中,這夕府的勢力如虎添翼,往日這夕宰相就愛在朝中跟您作對,如今怕是更不把三王你放在眼裡了」
「不著急,好戲才剛開始!」
三王府內,一位身著玄光錦緞的年輕男子端坐在烏木盤龍椅上,眼裡透著不盡的殺意。此人便是高基,一個能攪亂北齊氣運的男人。
而旁邊躬著身子的男子正一臉雞賊的揣測著這三王高基的意圖。
「千足之蟲,死而不僵。對於夕府這種樹大根深的世家大族,只能是緩緩而行之,切不可因一時之氣壞我千秋大計。」
這男子諂媚答道:「小的一切聽您指揮!」
灰暗之中,該男子吹滅房中燭火,透著月光,極其嬌媚的沖著高基喊了一聲:「我的爺!」
高基淺笑擁他入懷,三王府中陷入黑夜的長眠。
第二日一早。
夕府門前便集結了鑼鼓奏樂眾人,只等著夕府出征七年的嫡子夕律光、如今的驃騎大統領回府便要鳴鑼敲鼓以示歡喜。
早晨、中午、一直到黃昏。
夕府上下全都等在前廳,只能鑼鼓一響便要齊齊向前看看這位久戰未歸的少爺如今是何威武模樣。
齊府上下各個伸長了脖子向著門口的方向望著。
「咚咚咚······」
黃昏時分,這讓人望穿秋水的鑼鼓聲終於響起來了,極其平常的鑼鼓聲在此刻顯得如此動人心魄。
夕夫人聽到鑼聲激動的站了起來,夕漫漫也跟著激動的站了起來扶著夕母。
不一會兒,前廳便傳來了極其熱鬧的聲音,夕母緊緊的握著夕漫漫的手。
前廳的熱鬧與此刻內廳的安靜形成鮮明的對比,每一秒對夕漫漫來說也異常煎熬,當初的自己不顧哥哥安危,只顧著自己的兒女情長,竟在哥哥回府時也沒跟哥哥好好敘敘兄妹之情。
以致到後面哥哥再次征戰被賊人陷害而亡,自此失去能庇護自己的一座大山。
「母親!」
就在夕漫漫握著夕母的手懊悔時,一位身材魁梧、五官俊朗的男子喟然跪在了母親身邊,只見他眉眼之間皆是英雄氣概,黝黑得發亮的膚色反倒讓他更添一份不一樣的俊美。
七年未見,夕律光早已褪去少年模樣,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母子相見,一時無語凝噎。
「我的兒」夕母緩緩走近眼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兒子面前,緊緊的將他攬入懷,未語淚先流。房內的女眷也紛紛流起淚來。
不知是不是受夕母情緒影響,夕漫漫也撲了上去,哭著訴說的自己的懊悔與思念。
「哥哥、你可算是回來了!」
房內嗚嗚咽咽的哭作一團。
「好啦!這大喜的日子,我在外廳都聽到你們的哭聲了。這外廳還有不少客人在呢!律光,和你母親、姊妹間的體己話他日再說無妨,先來接待客人」
說這話的就是夕府當家人,北齊宰相夕哲,今年剛好四十五歲,雖是已過不惑之年,但依舊是個美男,再加上他前程一片大好,子女又各個能幹,這北齊的達官貴人們哪個不想和夕府攀點關係。
畢竟,嫡女是當朝皇后,嫡子又是年紀輕輕就成了驃騎大統領,就連他的夫人年都得了誥命。滿門清貴,又得皇恩,子女個個人中龍鳳。
「是!父親,我這就來」夕律光扶著夕母站了起來,頭足足高出夕母兩個頭,夕母看著自己的兒子,眼裡充滿了慈愛和自豪。
「母親,漫漫,我在西域得了不少珠寶,特意留給你們,你們先去挑,我去外廳接待一下客人。等會再來找你們」夕律光告別夕母前往外廳。
也許是太久沒見面,夕漫漫忍不住跟著哥哥的步伐一步步向前走著。
「小姐,前方就有外廳了,女子不便前往」剛剛同哭同笑的大丫頭春風一把拉住了想繼續往前走的夕漫漫,小聲說道。
「我只是太久沒見到哥哥了,只想多多的見一見哥哥」夕漫漫倚在與外廳相隔的菱形廊門后偷偷的望向哥哥的背影輕輕說道。
只見夕律光還未跨入廳門,廳內的一些賓客是站了出來在外等著。
夕漫漫看著哥哥和父親那遊刃有餘的在待客,嘴角微微上揚,拿著帕子輕輕的擦著自己臉上的淚痕。卻不知在哪人群中正有兩雙眼睛盯著自己,一位是眼神劃過夕漫漫,不經意的巧然笑兮又和夕律光談笑風生;一位則是面色凝重,續而又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