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摔牆抱

話說這日藍忘機來到了藏書閣，待到亥時才離開，卻一直未見魏無羨一行人回來。心中不安，出了藏書閣便急急前往學子們的住所查看。剛進院門，燭火明亮，喧嘩吵鬧之聲傳來，藍忘機心下一松，轉身欲離開。

忽聽到聶懷桑道：「魏兄，你能不能帶帶我啊？下回我有新的春宮，第一個給你看！」

藍忘機聽到說春宮圖就氣得咬牙切齒，將藏在衣袖裡的手握成了拳頭

魏無羨想了想，忽然笑道：「好好好，我再拿去給藍湛看，哈哈哈哈……」

江澄罵道：「不想活了說一聲，上一次的帳都還沒跟你算，才來了幾天？咱家的臉都讓你給丟乾淨了。」

接著又有人問：「誒？魏兄，你給藍忘機看這東西，他看得懂嗎？」

「我看他那麼嫩，八成是看不懂。」魏無羨猜測，隨即又道，「看不懂我可以教他，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嘛！」

藍忘機聞言后覺得既鬱悶又無奈......

「哈哈哈……魏兄，我沒看錯吧？你輸啦！」

一群少年齊齊狂笑，彷彿大仇得報一般。

「看把你們高興的，不就脫|衣服嘛。」魏無羨說著，就伸手解自己腰帶。

藍忘機聽得眉心一抽，面上仍舊一片冰冷。

「且慢。」有個少年道，「脫|衣服罰得太輕了，不然就罰你，現在下山去給我們買天子笑如何？」

「好啊，這有何難？」魏無羨答應道。

藍忘機聞言立馬藏於樹后，屏住呼吸，探頭看去，見魏無羨行走迅速且鬼鬼祟祟。藍忘機悄然跟上，沒發出一點聲音。縱使白衣醒目，藍忘機修為也足夠不暴露身形，未叫魏無羨發現任何異常。跟至那日二人打鬥的圍牆處，魏無羨左右望了一眼，確定四下無人，足尖點地，輕盈一躍翻身跳出了圍牆。藍忘機也想跟著翻出去，奈何家訓在身，身為姑蘇藍氏弟子更不敢違背。藍忘機便在牆邊找了一隱蔽之處，默默站定，也不知為何便執拗地打定主意一定要等到魏無羨回來再治他一個深夜外出之罪。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終於，圍牆外再一次傳來窸窸窣窣陶罐輕微碰撞之聲，與那日如出一轍。藍忘機心頭湧起一陣不自查的欣喜之情，從隱蔽處兩步走出，撣了撣胸|口並不存在的灰塵，立於牆根處，挺拔如松。

兩個陶罐輕扣於牆頭，動靜停滯了一瞬，又是兩個陶罐，須臾又是兩個，直至牆頭上一順排滿了八個陶罐，魏無羨的頭才鬼鬼祟祟升了上來。藍忘機眉頭皺緊，整整八罐天子笑，也不知魏無羨是用何種法子從綵衣鎮扛了回來。魏無羨騎坐於牆頭，正把天子笑往懷裡收，收了兩壇覺得氣氛不對，立馬伸頭看向牆根，表情凝滯了。見藍忘機正定定看著他，面無表情，魏無羨咬了一陣嘴唇，笑意綻放開來，道：「藍湛！這麼巧，又是你！」

藍忘機冷眼看著魏無羨道：「外客明知家訓，卻多次觸犯，屢教不改必須領罰。」

魏無羨道：「藍湛，不要那麼古板嘛。你看，這兒就我們兩個人，你不說我不說，誰也不知道我犯沒犯宵禁對不對？」魏無羨看了看懷中的酒道：「他們還在巴巴等著我呢，你就行行好，當什麼都沒看見行不？我保證沒有下次了，咱們都這麼熟了，賞個臉行個方便嘛！」

藍忘機心道「如若真如你說的那般相熟，你便知我行事規則，又為何三番五次明知故犯，絲毫不加以收斂，為難於我。」，然後冷冷的拋出二字：「不熟。」，

隨後又想即便先撇開魏無羨犯宵禁犯酒禁不談，他竟然還要將酒分於眾人與他們把酒言歡。藍忘機越想越生氣，便提劍刺過去，魏無羨見這場打鬥是避無可避了，便將懷中天子笑放下，迎上藍忘機。

想必是怕二人打鬥中誤傷他寶貝的天子笑，魏無羨不躲反攻，意將藍忘機引得離酒遠一些。縱使沒落下風，窮盡辦法也是無法將藍忘機制服的。心念一動，突然收招露出破綻讓藍忘機抓個正著。藍忘機自然看出魏無羨是故意的，卻不知他下一步會做什麼，只緊緊抓住他一條手臂，生怕再像上次那樣趁他不備逃了。

魏無羨也不掙扎，扭頭對藍忘機道：「你當真不放手？確定不放手？」

藍忘機依然緊抓著他的手臂道：「領罰」

魏無羨邪魅一笑：「那可就別怪我了」

藍忘機還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何意，魏無羨就已經飛身朝自己撲了過來，兩隻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腰，抱的死緊，霎時那股淡淡的蓮花味霸佔了藍忘機的整個鼻腔，藍忘機被這突來的擁抱嚇得擠出一個字：「你......」

魏無羨雙足用力一蹬，將藍忘機生撲下了牆頭。藍忘機心想疼一下也好，可他不緊沒有感到疼，反而渾身|燥熱，因為他正好整個人撲在魏無羨身上，魏無羨還雙手摟著他的腰。

為什麼，明明是魏無羨把他撲下來的不應該是他在下面嗎，怎麼變成在上了......藍忘機急促又疑惑的看著魏無羨，驀然對上了他戲謔的眼眸，他道：「藍湛！你不是說我們不熟嗎？現在抱在一起了，肌|膚|之親算不算熟？」

魏無羨感覺到了藍忘機的掙扎，雙手將他抱的更緊，他還怕力量不足，便雙腿也勾起，纏|上|了藍忘機的腿，從四面八方把藍忘機死死困住，動彈不得。

二人|胸膛相貼，四肢|交|纏，藍忘機身體從未與人如此貼近過，他似乎都能感受到魏無羨的心跳，貼在一起的兩顆心都在拚命的跳動，像是在比賽誰跳得快。

也許魏無羨是因為方才的激烈打鬥而後猛撲墜地所導致的心跳劇烈，可自己呢，也是這個原因嗎。藍忘機喉結滾動，眼裡似乎有一層霧，咬牙道：「魏...嬰」聲音微微沙啞

魏無羨若有似無的：「嗯？」了一聲

曖昧|的氣|音讓藍忘機險些失控。

藍忘機繼續掙扎，欲掙脫這個「擁抱」，魏無羨雙手將他勒得更緊，道：「怎麼樣，藍湛？這下你也在雲深不知處境外了，你我同犯宵禁，你可不能嚴於待人寬於律己，罰我的話你也得罰你自己，一視同仁，怎麼樣？」。

說話間所帶出的氣息剛好掃過藍忘機的耳朵，舒癢之感，經久不絕，藍忘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嚇得他整個人都僵住了，像塊石板一樣壓在魏無羨身上

魏無羨察覺藍忘機沒有再亂動，便也鬆了力，這才察覺兩人方才抱在一起時是熱上加熱，額頭都蒙出了一層汗。

藍忘機也感覺到魏無羨箍著他的手臂鬆了些許，慌忙起身，裡衣早已被汗水浸|濕，渾身涼颼颼的，卻是魂不附體，腦中空白無一物，手足無措地整理著壓皺的衣物，魏無羨仍坐在地上，語氣十分得意道：「藍湛，你不要這麼慌張，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魏無羨的意思是說，他不說沒人會知道藍忘機犯了宵禁。可在藍忘機聽來魏無羨是在說，他不說，沒人會知道剛才二人|抱在一起時，藍忘機身體起了|反應。

藍忘機起身後連再看一眼魏無羨的勇氣都沒有，興許他自己也被嚇著了，沒想到自己身體會對魏無羨如此的誠實。跌跌撞撞像犯了錯，又像失了魂一樣踱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