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玉般奇怪的男人
清晨的陽光正好打在陳放的臉上,沒有那麼劇烈,很是柔和,很是溫暖,如同母親的手,充滿愛憐。
他輕輕的睜開眼,屋子裡大小事物,沒有任何遺漏,盡收眼底。
伸個懶腰,盤膝,打坐,運轉功法,大量的靈力如同一個漏斗,由頭灌入,然後流遍全身,《天命衍生訣》的功法有些奇怪,同樣是吸取靈力,別的功法都有固定的運轉方式,周期,行進路線。
但它不是,它可以從任意穴道開始,任意穴道結束,靈力的行進路線和周期完全自主。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哪裡不足補哪裡,沒有短板,任何穴道和筋脈都可以得到充分的開發,不用死規矩的照搬功法秘籍,刻板的修鍊,而且順帶著連肉體都能夠由內而外的強化。
所以此時的陳放進步格外的快,練氣中期的門檻對他來說就像是一章紙,隨時都可以捅破,他現在只缺少一個契機,一個化為手指去捅破那張紙的契機。
突然,肚子傳來一陣「咕咕」的聲響,陳放臉上不禁一紅,想到自己已經整晚沒有吃飯了,難免有些飢餓。
「先找點東西吃吧。」
陳放站起身,走到了屋子的一角,一個表面上貼著幾個粉色helloktrry貼紙的冰箱旁,伸手打開了門。
「卧靠,這什麼鬼。」
打開冰箱的陳放,忽然感覺有一排烏鴉從他頭上飛過,他從未想過一個獨居少女的冰箱能這麼邋遢。
偌大的冰箱里,只有兩層有東西,三個雞蛋和一堆爛了的蔬菜,還有一顆還算完整的蔥,混在一起散發著濃烈的、辣眼睛的氣味。
更加神奇的是,他在冰箱里還看見了一隻襪子,他忽然感覺應該重新認識一下這個叫阮七七的女子了。
帶上僅有的三顆蛋,陳放走進廚房,發現她家的天然氣灶早都沒氣了,又沒有電炒鍋,卻意外的翻出個酒精爐。
他找出一個瓷碟在碟子上抹了些橄欖油,小施了下御物術,凌空托起碟子放在火爐上燒熱后,把三顆雞蛋,一個一個打了進去,然後小火微溫,等蛋白髮起泡泡后,撒上點鹽,胡椒,一點點醬油,不用木鏟,只是手指微挑,蛋面就自己左右,上下的翻動,只是片刻,蛋面已至金黃,然後停火,擺盤。
把米袋最後的米倒進電飯煲后,陳放意識到米飯是做不成了,多加水,熬粥吧,在電飯煲煮粥時,他張開手掌按在煲蓋上,精純的木系靈力不斷散發,使米粥更加濃稠,更加香甜,又包含木靈力的滋養特性。
許是被飯香吸引,頂著雞窩頭都阮七七,帶著嘴邊的口水痕,打著哈氣,出現在廚房。
「哇,救命恩人,看不出來,你還會這一手,現在會做飯的男人可是幾乎沒有了。」
雖然在用手揉著眼屎,但是絲毫不影響她的驚喜的表達。
「你家的米得買了,冰箱,也需要收拾一下」陳放還是老樣子,沒有太多神情的回應著。
就這樣阮七七,跟著陳放喝著米粥,吃著煎蛋,大蔥蘸著老乾媽,度過了愉快的一個早晨。
「對了,救命恩人,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本地人,也不像是來找親戚的,那你是來幹什麼的?」阮七七滿意的擦著嘴,隨意的問道。
「不方便說,可以么。」看著她平靜的說。
「嘿嘿,我就問問,要不這樣,我有一個酒吧,缺少一個調酒師,你看,要是沒去的地方,你可以來我這工作,而且還有員工宿舍可以住,單人單間哦,怎麼樣?!」
阮七七把散落的頭髮紮成馬尾,聲音略帶俏皮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好,不過,我不會調酒,得現學」陳放起抬頭,兩個人的目光瞬間交織在一起。
足足有十秒鐘兩個人就這麼四目相對著,空氣中浮現出一種曖昧的味道,直到阮七七先轉移目光才結束。
「額,內個,沒問題,我那有個很不錯的調酒師傅,我讓他教你,你先看個電視,玩個電腦什麼的,我再補一覺。」
說完,伸了個懶腰,又回屋睡覺去了。
「還真是夠懶的。」
陳放搖搖頭,麻利的收拾起了碗筷,隨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修鍊。
「滴答,滴答。」
時間輾轉,很快就到了下午一點鐘,呼吸吐納的陳放緩緩睜開了雙眼,剛站起身,就看到了邊從裡屋往外走,邊塗著淡粉色口紅的阮七七。
此時的阮七七,換上了一套修身襯衫,馬甲,小皮褲,頭上一頂鉚釘帽,換上了一身DJ裝扮。
看著她這副青春時尚的打扮,陳放不由也是眼前一亮。
「呦,看不出你家裡如此邋遢,出門還挺在乎形象的么?」
「是啊,在外面的形象,總是給別人看的,為了所謂的魅力,得花費大把時間搭配衣服,梳洗化妝,不過在家裡,才是最自我最自由的狀態。」
「咱們是自己人,相信救命恩人你不會嫌棄我的對不對?」阮七七不時的修整著自己的劉海,一邊凹著造型,一邊和陳放對話。
「嗯,對,自己人,不嫌棄。」嘴上是這麼說,但是心裡嘛,就是另一種表達啦。
不過兩天,那個孤冷,噬血的陳放不見了,無形之中,被阮七七把那個真實的開朗的陳放給解放了出來。
他們來到一條名為「安逸街」的馬路,緊靠街牌的那間灰色塗鴉房,就是阮七七提到的,她的「緋紅」酒吧了。
進入酒吧,感覺設計充滿了反差格調,棗紅色的蛇皮椅,棗紅色的小木桌,黃昏般的吊燈,顯得比較舒適優雅,但是舞池中心,則是紫戎邊地板,鐳射小彩燈,四周是誇張造型的壁畫,吧台兩邊還有養著熱帶魚的大魚缸,上下左右纏著氛圍燈條。
本來由有質感的裝潢,在陳放看來,設計者絕對是有人格分裂,不等他詢問阮七七這創意是不是她的時,迎面直接來了三個人。
「哎,七姐今天來這麼早哦,很出奇啊?!」
「老闆,庫存的酒數量不多了,你看是不是得進貨了?」
「小七,穿成這樣,看來今天的樂器台,是要被你霸佔嘍。」
一位身穿女僕裝,帶著兩個小酒窩的女孩,一位留著小毛寸,帶著厚重眼睛片的「矮個子」,一位留著爆炸頭,皮膚古銅的中年人。
「來來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好哥們」,陳仇,他可是我之前的恩人吶。」
陳放微微點頭對著面前三人示意。
「吶吶吶,這幾位,分別是咱們緋紅酒吧的,服務生張小美;服務生兼會計,宋洋;鍵盤,貝斯,架子鼓全能大叔,東方絕絕。」
「你好。」
「歡迎。」
「小夥子,不錯!」
陳放看著三人,感覺都挺有特色,不過他們靈氣全無,都是普人,
「什麼不錯啦,大叔,你別瞎想,以後他就是咱們這新招的酒保了,他沒幹過這個,以後希望大家多多關照他嘍。」
阮七七才講講說完,三人就開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開始對著陳放一邊繞圈,一邊打量。
陳放能夠感覺到他們是全無惡意的,雖然方式有些奇怪,但是都十分友好,特別是當這幾人聽說陳放是阮七七恩人後,每個人眼中都帶著感激。
「或許在這工作,也還不錯」陳放心想。
「哎呦喂,我的阮大小姐啊,還知道來啊,竟然還招了個新人,你有錢付工資么?我這個月的錢是不是該清一清了。」
忽然,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本來很愉快的氣氛。
一個扎著滿頭小辮,帶著墨鏡的男人,沓著皮鞋後跟,一步一搖的走了過來。
陳放嘴角的微笑不見,眼睛眯了起來,他看向這個男人。
「看什麼看,小白臉,你會唱歌么?你會彈吉他么?知道啥叫freestyle不?」
「還有你,小美,還不去擦桌子去,宋洋,衛生間堵了,你去弄一弄,大叔,我不跟你說了么,我的麥克風壞了,需要你去修一修么,你不修,再有客人說我跑音,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唉,切,嗯」。
三聲過後,幾人四散而去。
「林哥,我給你介紹,這是陳仇,陳仇,是這的主唱,也是我哥哥的發小,許玉林。」
「小白臉,我告訴你,這可沒什麼油水的,來這工作,可不要後悔啊。」
許玉林渾然不顧阮七七臉上的尷尬,一臉挑釁的盯著陳放。
「七七,你不是說要給我找個調酒的師傅么,帶我去吧。」
陳放直接無視許玉林,和阮七七去往吧台。
「呸,小東西,竟然離我的七七這麼近,還敢無視我,以後有你好果子吃。」
許玉林暗罵了一聲,他自負之前學過幾天跆拳道,以後隨便找個理由,要教訓教訓陳放,之後昂著頭,出去抽煙了。
……
整潔的檯面,倒吊的高腳杯,光亮的打酒器,充滿巴洛克式意味的吧台後,站著一位穿著職業裝的男子,看起來年齡於陳放相仿,不過他的樣貌卻是可以用「美」來形容。
挺翹的鼻子,修長的眼睛,單眼皮下還有著細長的眉毛,明明沒化妝,但是他的嘴唇卻泛著櫻桃紅色,肌膚比阮七七好像還要好,如果換上一身女裝走在大街上,估計就會被認成妖艷的美女,只有下巴上的喉結在表示,這是個男人。
「秦思」。
「陳仇。」
「想學調酒?」
「不錯。」
「那你需要很專註。」
「剛好,我做什麼事情都很專註。」
就連聲音也透著一股慵懶的嫵媚,此人在陳放的印象中顏值絕對可以排的上第一位,或許當時被趙東彪劫持的那個小姑娘再長大一些,才能與此人比較。
不過好在陳放定力夠強,沒有失態,他只一眼,就已看穿秦思的境界,一個下位戰者,但是此人的氣息就比較奇怪,時而靈氣渾厚到好似踏入了戰者中位,時而靈氣全無,成為普人。
看來有秘密的不只是他一個。
秦思微微一笑,二人沒有再過多言語。
換上工作服的陳放在學著秦思的調酒步驟和技巧要領,如何處理基酒,需要準備哪些輔料,用什麼樣的比例,如何協調各種味道。
月光如水,正是到了深夜時分,陳放學的很快,現在已經完全可以自己去調製十幾種雞尾酒了,客人們也三三兩兩的來到此地,幾乎都是二十多歲的青年人,新人類也有不少,不過大多都是最初級的戰徒。
小美和宋洋穿插在人群之中,端上酒水和紙巾,東方大叔擺弄著鍵盤和貝斯,做著調音,阮七七打好燈光,坐在架子鼓前,許玉林拿起了麥克風。
人們伴著閃耀的燈光,爆裂的音樂,酒精的熱度,瘋狂的搖曳著身體,宣洩著不安的青春。
陳放安靜的工作著,即便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他依然可以輕而易舉的聽清每個人的聲音,那個主唱在他看來,著實一般,有好幾個破音,不過幸好被伴奏所掩蓋過去。
「風一吹,雪一飄,歌,豪放上雲霄,今天的朋友這麼多,哪位把小費給交一交?」許玉林開始了他所謂的「freestyle」,不過好像收錢甚微。
「啪。」
一個深綠色的啤酒瓶,被摔在舞台上,一瞬間,音樂停止。
第十二章使得一手好板磚
「媽的,都給老子停一停,靠,唱的什麼玩應,髒了我的耳朵,誰是這的老闆?」
人群中走出個光頭,一臉橫肉,嘴裡叼著個牙籤,身後十幾個人,人手一個啤酒瓶。
「我是,先生你別生氣,唱的不好,我們就換一首,你想聽什麼?」阮七七一臉惶恐的彎腰道歉。
「我想聽一首十八摸,你給我唱么?切,就你們這破地方,大爺我才不想繼續呆下去了呢,你,趕緊,陪我精神損失費,二十萬!」
「什麼?二十萬,精神損失費?」阮七七明白了,這些人不是因為什麼歌不好聽而來,而是砸場子的。
「七七,別怕,有你玉林大哥呢,靠,光頭,敢說本大爺歌唱的難聽,還敢要錢,來找事是吧?我可是練過跆拳道的,今天就讓你長長眼。」
許玉林,扔掉吉他,跳下舞台,一臉的得意,他認為自己終於可以展示一下自己的魅力了,讓他心愛的七七見識下什麼是勇猛。
許玉林弓步扎馬,捏了捏自己的十指,咔哧作響,甩了甩肩膀,繃緊了自己的肌肉,對著空氣打了幾拳,虎虎生威。
小美宋洋等人雖然總是聽他自己說自己是跆拳道大師,能打十個,但是還真沒見他出過手,現在一看這架勢好像還有點意思。
陳放感到無語,這貨的兩下在他看來著實的花拳秀腿,估計嚇唬點膽小的還將就,不說站在四周那十幾個干架出身的痞子小弟,這光頭大漢竟然還是個小武徒,這二貨絕對是要玩。
秦思依舊自顧自活,沒有看向人群,不過在心裡蹦出了兩個字,「一招!」
感受到周圍人群在關注自己,許玉林非常滿意,他大吼一聲,沖著嘴角不停抽搐的光頭大漢衝去。
「害怕了吧,光頭,不過晚了,看我迴旋踢!」
許玉林已經準備接受一會兒群眾崇拜的眼神和歡呼了。
「啪,咣」,兩聲過後。
許玉林捂著肚子,頭上流出的鮮血還粘著碎玻璃,跪在光頭面前。
「牛逼是吧,跆拳道是吧,和老子比橫是吧,我特么七歲就是戰徒中位了,現在過了二十年,還是戰徒中位,你個普人還敢在我面前嘚瑟。」
「大哥,錯了,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阮七七,還不趕緊把二十萬給光頭哥送上來,你想看我被打死么?我死啦,你怎麼向你哥交代。」
許玉林,直接就慫了,前一秒對著光頭服軟認錯,下一秒就轉頭過來,對阮七七吼道。
「我,我沒那麼多錢啊,要不您看,八千行么?!」阮七七看著許玉林的一臉慘樣,有些不忍的對光頭男說。
「你丫拿我開涮是吧,八千?沒錢行啊,兄弟們清場,給我砸!」
光頭男一揮手,十幾個手下開始攆人,砸東西。
那些本來,慌張的,害怕的,看熱鬧的,拍照發朋友圈的酒客們,被推搡,喊罵的攆了出去,不時的尖叫,奔跑,慟哭。
所有的一切,陳放盡在眼裡,他在等,不是在等有人報警,也不是在等機會,而是在等秦思出手。
他從小美和宋洋的談話中知道,這緋紅酒吧原來的阮七七他大哥開的,兩個月前,他不知道因為什麼是事,去了佛羅倫薩,才把店交給阮七七管理。
這的人不把阮七七當老闆,而是朋友,除了許玉林仗著是阮七七大哥的發小,沒工作,來這駐唱,混吃喝,其餘四人在這好幾年了,不是在乎不高的薪水是因為感情才留在這裡的。
看得出,秦思是新人類的事其他幾人並不知道,但是遇到有人砸場子,秦思也應該出手才對。
然而,秦思此時低著頭,對光頭等人視若無睹,一點都沒有想要出手的意思。
「給我使勁砸,一個完整的物件都不要留下。」光頭極為囂張,親自動起手來開砸。
「噼里啪啦…」
看著酒杯、桌椅、裝飾紛紛被砸的稀巴爛,阮七七俏臉煞白,邊流淚邊哭喊著:「別砸了,求求你了!」
「求我?嘿嘿,那也行!」聽到這句話,光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個淫蕩的笑容。
「那你就和那個服務生陪哥幾個爽爽,就當抵債了,咋樣?」
阮七七聞言神色更加黯然,懷裡是嚇哭了的小美。
「咻,哐。」
「是特么誰幹的?」
光頭男的大光頭上起立一個紅腫的小光頭,顯著極為好笑。
他疼的齜牙咧嘴,撫摸著頭上大包,彎下腰,撿起了一塊碎磚塊。
「哎呦」
「卧槽」
「我牙掉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光頭的十幾個手下,全部被碎磚塊照顧到了,傷得不是太重,但都極疼,他們只得停下砸東西的手。
「是誰敢陰我劉老八?被我找出來,打折你的腿!」
光頭劉老八,瞪著大眼睛,開始挨個審視起來,整個酒吧內,沒有一人敢和他對視。
阮七七和東方大叔在護著樂器,小美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宋洋好像在偷著發簡訊,只有許玉林,他開始極為憤怒的在環顧四周。
「誰?是誰敢暗算我英俊神武的劉大哥,我許玉林不會放過他的。」
突然,他停止了環視,把手指向吧台。
「是他,是他乾的!」
劉老八順著手指望去,那裡,陳放也正瞅著他,手裡還掂著半塊磚頭。
「你特么活膩了,敢陰我?!」
劉老八怒不可遏,他疾步走到陳放面前,運氣靈氣,猛地對陳放甩出一巴掌。
他戰徒中位的實力在新人類中著實不怎麼樣,但是如果全力一掌,打在普人臉上,即便不死,也會被打成植物人。
「陳仇,快躲開!」小美嚇得大聲提醒。
「不要啊。」宋洋已經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忍去看
「住手,你別打他,我還有錢,還有錢!」
阮七七的心好像都停了。
東方大叔直接越過那幾個攔路小弟,沖向劉老八,想把他撞開,好讓陳放躲過這恐怖的一擊。
跪在地上的許玉林則露出了殘忍的笑容,竟然很是期待。
「小白臉,就你也敢出頭,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最好這大光頭能把你打成白痴,我看你還怎麼囂張,七七註定是我的!」
不等劉老八的巴掌拍到陳放,他手裡的半塊板磚已經按在了他臉上,好像鉛球掉進了麵缸,豆腐腦摔在了地上。
劉老八整個人眉毛,鼻子,眼睛,嘴,都被這半磚之力糊在了一起,他從吧台直接飛出了十米遠,重重的砸到了許玉林身上,壓斷了他跪著的雙腿。
「啊!我的腿,我的腿折了。」
「怎麼可能?我的臉,你敢打我帥氣的臉?!」
光頭劉老八和許玉林一起疼的滿地打滾。
周圍的小弟愣了兩秒后,抄起凳子,酒瓶,沖向陳放。
「怎麼?都想進醫院是吧?」
陳放手一用力,使勁一捻,板磚化為碎屑,御物術托起,對著一眾小弟一揚,磚屑如同飛刀,啪啪打在眾人的身上。
現在的陳放御物術用的更加嫻熟,磚屑專打人的鼻子,肩胛骨,肋下等痛感最為強烈的地方,一時間,小弟們人仰馬翻,還沒近身就全都倒下了。
「現在,你們馬上給我滾出這裡!」陳放面無表情的說道。
張小美和宋洋的嘴張的可以塞下個雞蛋,本來已經哭出來的阮七七,在獃滯過後,還帶著淚珠,跑過來,抱住了陳放,顯然,是先驚后喜。
「小子,你行,玩深藏不露是吧,有種你別走,我給我大哥打電話,他就在附近,今天我看是你打服我,還是我弄死你!」
因為陳放並未下死手,劉老八踉踉蹌蹌的站起身,打起電話。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這陳仇是要暗算我,哈哈,光頭男叫人了,陳仇,我腿斷了,你也別想好過!」
許玉林滿臉猙獰,他認為現在陳放的風頭應該是他的,嫉妒的心在驅使著他惡狠狠的對陳放下著詛咒。
「陳仇,你快跑吧,他估計會叫更多更厲害的人來,是我,是我連累了你。」
阮七七,滿臉自責,他用力的推著陳放,想讓他快點走。
「你們幾個也別呆著了,快跑,店沒了沒什麼,你們不能受到傷害。」她看著愣在原地的宋洋等人,急忙說道。
「走?往那走!傷了我的人,今天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不等宋洋幾人動作,酒吧的玻璃門被人一腳踢碎,一個梳著染成綠色的飛機頭,兩邊耳朵打滿了耳釘的人闖了進來,渾身戰者之氣蔓延,殺氣騰騰。
「六哥,你總算來了,你要為我報仇啊?」劉老八好像是被人欺負了的小媳婦,見到了自家男人,跑了過去,抱住了來者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