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慘案的始因
「是誰?」
費坤停止手上的動作,眯著眼睛,轉身看向大門口。
「砰!」
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向他飛了過來,矮胖子費坤下意識的伸手擋了一下,於是他就和黑影一起撞到了牆上。
巨大的衝擊撞得他七葷八素,好不容易爬起來,瞪著眼睛一看,那飛過來的身影竟是光頭男李鐵。
這時的李鐵半個胸口都被打塌陷,躺在地上不停地抽搐,時不時的噴出幾口鮮血,半條命都沒了。
往門口望去,一個身穿暗紅色鎧甲的少年,正帶著擇人而噬的目光,緩緩走來,正是身穿「破軍血鎧」的陳放!
「什麼人!」
費坤一時沒有認出陳放來,但他畢竟是戰者下位的實力,加上手裡的人命幫他攢下了不少經驗,所以很快就做出了本能的反應。
只見他從腰間,掏出一把屬於火藥年代的白色沙鷹,朝著陳放的胸口連了三槍。
「砰!砰砰!」
費坤很自信自己的槍法,何況子彈上還塗有劇毒,只要對方不是戰師以上的強者,必然是死定了,所以他決定看看李鐵傷的怎麼樣了,打算幫其止血。
「蠢貨,快逃,去找少爺!」
李鐵卻突然開口,沙啞的說到,他看向大門的目光中,寫滿了害怕與震驚。
「什麼?」
費坤霎時汗毛直立,反手再次連開三槍,然後猛然轉身,俯下身子,準備好自己最佳的搏鬥狀態。
「砰,砰,砰!」
又是三聲悶響。
讓費坤感到匪夷所思的一幕發生了,兩顆不斷打著旋的手槍子彈,竟然被眼前少年身上暗紅色的鎧甲擋住,無力的落到了地面上。
剩下一顆子彈,更是被少年抓在了手裡。
「怎麼會是你?你居然沒死?」
定睛看去,費坤終於看清了少年的面目,竟是早上被他毆打折磨的陳放。
似乎不敢相信,費坤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回頭望向癱在地上的李鐵,兩人對視,彼此都看出對方的吃驚。
「我不僅沒死,還要取你們的狗命!」
陳放已然殺機滔天。
「不可能的,小雜種,就算你沒死,也不可能穿著破軍血鎧!那可是華夏排名靠前的寶貝,你身上的絕對是冒牌貨!」
《新人類修行簡史》在當代就是地攤貨,幾乎所有人都看過,費坤,李鐵當然不例外,書上的天才地寶他也清楚,所以他是絕不會相信陳放能夠有如此寶物。
但費坤還是對陳放能夠一拳打殘李鐵,感到深深的忌憚。
他和李鐵都是戰者下位的新人類,實力也在伯仲之間,陳放能一拳打廢李鐵,就不能一拳打廢他費坤?
所以他不打算硬拼。
「小東西,就算打不過你又能怎樣,還不是要被我算計。」
費坤猛然發力,孤注一擲的沖向倒在地上的小蘭,準備把小蘭挾做人質。
「畜生,你敢!」
幾乎是在出聲的同時,陳放猛地把手裡的子彈甩向費坤。
「噗嗤!」
子彈帶著巨大的動能,鑽進了費坤肥胖的胸口,飛濺出幾滴暗紅色的鮮血。
接著,陳放瞬間來到他身前,對著他的胖臉就是一記全力的大嘴巴。
「咔嚓!」
一聲脆響!
費坤肥胖的腦袋轉了好幾個三百六十度,他的手在離小蘭不到一寸的時候,就再也沒了聲息,重重的摔倒在地。
陳放一腳把他的屍體踢開,走到小蘭旁邊,確認小蘭沒事,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然後他冷漠轉過頭,對著一直倒地不起的李鐵說道:「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李鐵捂著自己的胸膛,他從一開始交手就很清楚,眼前的小子穿的絕對是實打實的「破軍血鎧」,而不是什麼贗品!
雖然很吃驚陳放為什麼掉落懸崖沒死,但李鐵更吃驚的,卻是不知道陳放從哪裡弄的破軍血鎧。
「難道,這小子被龐尊將軍救了?」想到這,李鐵如墜冰窖。
「怎麼,不說話?」
陳放見李鐵一臉獃滯,便往他那邊走了幾步,冷聲喝到。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李鐵知道自己雙腿已廢,根本逃不掉了,只好試探性的說道:「我把你想知道的都說出來,你能放過我么?」
「不能!」陳放眼裡的殺意滿溢出來。
「那如果我告訴你,你的母親沒有死,甚至大概在哪,這樣的話,你會給我個活路么?」李鐵心裡早已經猜到了答案,但他仍不死心。
「什麼?!」
李鐵的話猶如晴天霹靂。
陳放本以為相依為命的母親被抓走,極有可能凶多吉少,甚至已經做好了復仇的準備。
但是,現在居然有人和他講他母親沒有死。
陳放就像已經迷失在汪洋大海里的落水者,忽然又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抓住,就絕不會放!
「說!」
陳放居高臨下,殺氣縱橫的盯著李鐵。
被他這麼一瞪,本來還打算談條件的李鐵瞬間慫了,趕忙說道:「好好好,我說,我全說!我們來自青龍省的第一豪門,趙家。
抓走你母親的名叫趙東彪,是趙家二爺最寵愛的小兒子。」
「我母親也姓趙,難道她是你們趙家的人?」陳放眼裡寒光一閃,他不由想到。
「對,你母親不止是趙家的人,她更是趙家二爺的親妹妹!她在趙家還有個身份,那就是『趙家的叛徒』!」
「東彪少爺,就血緣上講還是你的表哥,你母親也就是他的姑姑,不過趙東彪從來都感覺你母親配不上。」
「他認為一個通過家族各種資源培養出來的天才,一個被趙家寵愛的掌上明珠,居然放棄了家主花了大價錢給她安排的進入『霸神天字班』的資格,愛上了個農村的不能修行的廢物垃圾,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他認為你母親和你父親是趙家的污點。」
可能是傷的太重,李鐵緩著氣,聲音變得斷斷續續。
「可我父親很早以前就死了,趙家過了十幾年也沒有找我們,為什麼要現在來抓走我母親,趙東彪更是對我下了殺手?」陳放冷漠的俯視著李鐵。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要去問趙東彪。」李鐵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我和費坤畢竟只是兩個狗腿子。」
「趙東彪!他現在在哪?」陳放殺意四濺,他知道自己以現在的實力還不能拿趙家怎樣,但是趙東彪,現在必須要死!
「他說乏了要休息,就去了趙家在牡丹市嵐鄉鎮的產業,紫羅蘭酒家。」
「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放過我吧,我也是聽命行事啊,你放我走,我不會回趙家了,更保證不把你的事說出去!」李鐵現在就差給陳放跪下了。
「那我最後問一句,我母親被帶到去了哪裡?」陳放眼神變得更加冰冷。
「她被帶回了會寧城!」回答完這句話,李鐵感到一身輕鬆,但突然,他從陳放的眼神里讀出了濃烈的殺意。
「說完了是吧,那你就去死吧!」
陳放現在已經不是那個祈求安安穩穩過日子,考個好大學,以後報答母親的山村少年了。
這次的人生變故,已經讓他見識到這世間的險惡,讓他的心態變得更加成熟,他知道留下此人一定會成為後患。
陳放帶著冰冷的眼神,一步步朝著李鐵走了過去,在暗紅色「破軍血鎧」的映襯下,彷彿來自地獄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