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醒來已是蓬萊島,千年原委終知曉

第163章 醒來已是蓬萊島,千年原委終知曉

當秋風再醒來之時,外面已是熙熙攘攘,秋風只覺一切好熟悉,而周圍,又是一股莫名的恐懼襲來。

戰龍呢?神劍呢?秋風滿心慌亂,不知何去何從,最後發現,自己躺在的稻草之上,竟放著一段脊骨。

秋風知道,但是卻不敢相信,這便是雷霆戰龍留下的。

視線開始模糊,眼淚開始溢出來,他無法相信,朝夕陪伴自己的神劍,竟成了一根白骨。

秋風不忍直視,不敢靠近,可是,腿腳就像不停使喚一般,一步步朝著那根白骨走去。只見碰觸的那一剎那,秋風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此熟悉。

這力量,如巨龍的山呼海嘯,似乎將他體內沉睡的龍魂之力喚醒,就像當初第一次碰觸雷霆神劍那般。秋風感到體內的力量開始蠢蠢欲動,如湖面擊起的漣漪,一開始只是小水波,後來越演越烈,繼而如驚濤駭浪噴涌而出,這是久違的感覺,卻難以控制。

只是聽到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是有人來了,慌亂之中,這龍骨掉落在地,體內的力量瞬間平靜下來。

外面的光線很亮,那人影徐徐走來,身姿曼妙,不像是畫扇。走近了才看清,這正是秋夕。

「師姐?」秋風顯然很是詫異,「你們?不是?這究竟是哪?」

「蓬萊。」秋夕笑著說道,「多虧了何事的靈丹妙藥,才能讓我們隱去功法,逃離結界。」

「人界怎麼樣了?我怎麼會在這?」秋風趕忙問道。

「人界不算好。」秋夕說道,「大戰過後,一片狼藉,魔族大肆搜刮珠寶,強搶民女,鬧得人心惶惶。只是最近,突然撤回兵力,百姓們算是喘了口氣,能過上吃飽的日子了。」

秋風沉沉嘆了口氣,想說什麼,卻歸在一陣沉默里。

「只是這平靜之中,我總覺得有些不安……」

「結界里的其他人呢?」秋風問道。

「這藥效太猛,功力弱的怕是支撐不住,也只有我和師叔,還有幾個師兄弟們逃了出來。」秋夕答道。

「師兄他們也在?他們人呢?」秋風更是急切。

「秋風醒了啊。」一時間,幾個急促的腳步聲積極趕來,秋風看到,清靈、清幽上仙皆在此,唯獨不見畫扇。

「大家都來了啊,畫扇呢?」秋風問道。

「從崑崙鏡將你們安全送來之後,便再沒有見她。」清靈說道。

幾經詢問,才知自己自歸來之後,已睡了三日,而這三日,不知畫扇到了何處。秋風心有餘悸,不敢多想,甚是著急,便起了身,跑了出去。

出來才知,四下平地,山峰斜映,雖是流水已干,草木枯黃,可秋風還是一眼便認出了這是日月龍洞。看來一切安全,秋風這才稍稍放鬆,可是畫扇,究竟去了何處?

從眼前看來,眾女子有驚無險,在這山谷里練劍,秋風又挨個詢問,亦是無果。

「這裡崇山疊嶂,又離魔界最遠,雖靈氣不負昔日,但也是絕佳的避難之地。」清靈上仙說道,「這裡最為安全,不會有事的。」

「沒事就好,不止畫扇,萬一清暉發覺你們不在結界之內,豈不是要出大事?」秋風問道。

「這個何事早已想了萬全之法,給我們做了一模一樣的傀儡做替身,這結界能過濾功法,師兄是不會發現的……」清靈上仙突覺不對,便趕緊打住,只因「師兄」二字,變化無常,字字扎心。

「何事呢?怎麼沒有見他人?」秋風方才想起,又擔憂馨兒身體剛剛復原,便趕忙問道。

「自是與我家丫頭去了寒潭,聽說是要見他父親了。」秋夕說道,遞給了秋風一封信,「搞得神神秘秘的,這丫頭十八年來的心思,全在你身上,怎麼今日又跟著何事那傻小子跑了,女大不中留,只是便宜了那滑頭小子!」

秋夕的話中似乎有些嫉妒,可秋風卻是欣喜不已,風雨過後,有情人終能執子之手。打開信來,是鍾離馨兒的筆跡:「秋風哥哥,見字如面,十八年愛慕之情,在我與你生離死別之後我終能放下了,何事的不離不棄,讓我終於做了決定,放下你,也成全自己。」

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可是,自己又將何去何從呢?此刻的畫扇,又將會在哪呢?

正當此時,有一弟子急忙趕來,說是凌波城城主求見。

「此刻前來,必有要事,趕快有請。」清靈上仙說道。

山谷黃葉堆積,一女子身著碧藍色披風,從頭到腳被裹住,外無隨從,只是懷裡一包袱,小心謹慎,不知何物。

這人正是上清婉兒,沒有多言,只是相互行了禮,簡單詢問了幾句,上清婉兒便將前日畫扇親臨凌波城的事一一道來,才知三界變動如此之大,又承蒙各位救城之情,便與城中南宮家族長老商議,祭奠祖先,開啟凌波婆婆舊墓,尋得這九龍聖決的下卷。

秋風接過包袱,小心翼翼打開,捲軸塵封,撣去灰塵,掀開扉頁,依舊如新。

只是在向下翻,卻發現,皆是空白,上卷仙法,皆是蓬萊至高仙法,早在修行之時,秋風已悉數掌握。費勁周折所求的更高仙法,怎會是空白?

「不可能的。」清靈上仙拿過捲軸,用盡各種顯現之法,皆是無動於衷,只待捲軸打開,最後一頁寫下四個字——情比金堅。

這是何意?

眾人不解,而那上清婉兒更是不知,只待把使命交付,剩下之事,非一弱女子所能及,便回了凌波城。

「恐這世上真的沒有能抵禦清暉的仙法了。」秋風喃喃說道,不禁黯然傷神,「就算是有,現在的我,又能怎樣呢?」

眾人不知如何,無法勸說,只由得秋風自己去了。

滿目蕭然,感極而悲。

秋風不知何處去,知覺先前一切寫滿了陌生。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現今是如此荒涼。

畫風閣之上,屋脊破敗,桌椅傾倒,再看前山,草木零落,石縫開裂,宛如一道深深的刀疤,下面,是破敗的昊天塔。

當日海水漫灌,昊天塔破,魔君再現,秋風一直以為這是一個彌天大謊,未想到,神魔難分,是非顛倒才剛剛開始。

相知,相伴,誤解,生離,死別,相愛,似乎所有都經歷了,仙魔並非殊途,可到頭來,卻看不見未來。

不知怎麼,當日或許形勢太急,並未好好打探這裡一番,而今日,卻不知不覺走入這裂谷之中。

石階盤旋而下,谷底沉寂已久,除了自己的腳步聲,秋風再也聽不見其他的聲音。眼見走到谷底,突然傳來一聲「誰!」一道白紗飛出,縛住秋風的脖子,頃刻間無法呼吸。

待畫扇飛出,才見此人正是秋風。

「畫扇?」秋風驚奇地問道,「你怎麼在這?」再見畫扇時,見她一襲輕紗,遮住了白髮,似乎,她還有些顧慮。

「沉睡了三千年的故地,暗自傷懷罷了。」

「三千年,被誤解了三千年,長眠於此,有苦難言,你後悔嗎?」秋風問道,顯出幾分心疼。

「後悔。」畫扇說道,秋風著實一驚,「我只顧著自己的和平理想,卻忽略身邊最大的隱患。」

「隱患?」

「後來落入天樂手中,才知三千年前,清暉便與天樂勾結,天樂假扮成我的樣子,趁我還在蓬萊之時,便在人界大肆屠殺,清暉目的便是為了軒轅劍,後來嫁禍於我,聯合眾仙將我封印,永世的罵名、誤解、痛恨,才至今日造化。」

秋風沉默了一陣,原來,畫扇所背負的,遠遠超乎了他所想象的。

「我等了三千年,終於等來了你,或許,這便是命運。」畫扇說道,眼裡滿是淚光,這樣的她,和從前判若兩人,那個不懂愛恨,冷血如霜的畫扇,如今變得多愁善感,愛恨交織了。

「你就那麼篤定,我就是那個能夠理解的人?」秋風說著,還是一把將畫扇摟入了懷裡,「你一個人背負了三千年的所有,若是我再不相信你,確確實實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了。」

「上天的眼睛還是雪亮的,讓這老狐狸早早露出尾巴,若不然,我真的會成為眾矢之的,被你們所謂的正派人士殺得死無葬身之地的。」

秋風捂住了畫扇的嘴,只是突然四目相對,是如此之近,一切的情愫在不斷地升溫,秋風拿開他的手,慢慢靠近畫扇的唇,畫扇被他摟在懷裡,無法掙脫。

或者說,氣氛如此微妙之時,也不再有掙脫的念頭了。

只是美好之時總有攪局者,一聲清脆的啼叫,隔著這幾重靜謐的山谷傳來,畫扇便知,後山有事情發生了。

這一刻,換成畫扇,她羞紅了臉,用她那纖細玉指抵住了秋風的唇,「今日出門沒有算上一卦,還是改日吧。」

說著便飛出這裂谷,頭也不回。

「那我呢?」秋風大喊,滿臉委屈,但見半空一白紗飛來,縛住自己手腕,猛地一拉,自己也跟著飛起,「啊啊啊……」半空中久久回蕩著秋風的哀嚎聲。

回到後山,再見啾啾之時,啾啾急急向山谷深處跑去,畫扇與秋風二人緊追不捨,眾人不知是何情況,便也跟了上去。

驚奇之事發生了,這蕭然的山谷之中竟有一棵蒼翠欲滴的古樹,而這古樹,枝幹茂密,根系發達,能招蜂引蝶,能隨意走動。不僅如此,古樹下端坐一頭老鹿,這老鹿秋風是識得的,十八年前第一次踏入後山的情景又彷彿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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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秋風悲畫扇之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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