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步步危機

眾死士紛紛應諾。

有了這些士兵的效忠，葉不凡終於走向了理想之路。

平陽城上空瀰漫著緊張不安的氣氛數十名一臉晦氣的騎兵從西城門奔入平陽城，徑直朝王宮方向奔去。穿過一片混亂的街道，來到王宮西門前，騎兵將領反身下馬急步進入王宮，他手下的那數十騎兵這留在宮外。此時的劉淵的漢王宮亂糟糟的，宮女太監滿王宮亂跑，還有披堅執銳的甲士在各處急步巡邏著。

騎兵將領來到王宮正殿，同守門的一名軍官說了一句話，隨即進入了正殿。

此刻，正殿內燈火通明，近百位將軍、大臣聚集在這裡，劉淵正一臉焦急的等待著戰事的結果。

「陛下。」騎兵將軍來到殿下跪察道。

看到這個騎兵將領進入大殿，便雙眼一亮眼神中閃過一絲渴望之色。

「雷剛將軍。可否全殲賊軍。」劉淵起身問道，顯得很焦急的樣子。

騎兵將軍面露愧色回桌道：「末將無能！雖然在城外追上了賊人，但是末將卻被對方擊敗了！」

所有人俱都一驚，這個雷剛乃劉淵在匈奴族起身之前的侍衛，自從劉淵登基以來，他便水漲船高，被封了一個將軍，不過此人也是出了名的兇悍。這雷剛這樣的人在劉淵身邊還有很多。

所有人俱都一驚，自劉淵登基以來，這些騎兵所向無敵，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何時償過敗績。

劉淵指著跪在殿下的騎兵將軍喝道：「雷剛，你作戰不力，該當何罪？」

雷剛心頭一凜，叩頭道：『末將知罪！」

這時，雷剛撲通一聲倒在大殿上，再也沒有起來。他身旁的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臣向前查看一番，發現雷剛早已斷氣了。

劉淵皺眉問道：「雷剛將軍到底是怎麼回事？」

鬚髮花白的老臣道：「陛下，雷剛將軍已死了？」

「死了？」劉淵疑心道：「怎麼沒有見到他的傷口？」

太醫檢查了許久，發現雷剛胸前有一個手指般粗細的小洞。

而此時的劉淵的面部表情可就精彩了，失望、無奈、憐惜、不忿……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點失落和溺愛……

全場一片寂靜，靜得可怕……

周圍的官員也是臉色複雜地看劉淵，其中更多的卻是嘆惜……

劉淵思忖道：「平陽被襲，軍糧被毀。如果這些人再大肆宣揚，必定軍心不穩。當前最要緊的事，首發要封鎖軍糧被毀的消息，再從離石儘快調糧過來應急。我們應該立刻派兵追截！，定不能讓晉軍這批精銳之師安然回到南方。」

劉淵的話音剛落，大將軍拔列蘭昆立刻站出來說道：「末將願領兵全殲賊軍。」

拔列蘭昆乃步六汗部落第一勇士，步六汗部落的現任族長，此人不光勇猛過人，智謀也非常人可以相比的。在劉淵部眾中算是比較少有的文武全才。

「好，寡人准卿所奏，拔列蘭昆率其部落五千精銳騎兵追擊賊軍。」

劉淵驚喜、興奮的眼神一閃而過，卻是臉帶勉強，遲疑不已地緩緩說道，不過眼中看向拔列蘭昆的滿意、感激，卻是非常明顯。

拔列蘭昆隨即便疾步朝殿外走去，同時揚聲道：「須卜屠蘭，跟我來！」立在左列末尾位置的須卜屠蘭朝劉淵行了一禮，連忙跟了上去。

大殿內沉靜下來，眾人都感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各位大臣將軍還是先回去休息吧，相信拔列蘭昆將軍不久后便會帶回好消息」劉淵揚聲道。

眾臣面面相覷，隨即一起朝上位劉淵行禮道：「臣等告退！」

眾臣懷著各樣心情從大殿內魚貫而出，臉色最難看的要數平陽城守金鷹了。不過也有人暗自心喜，比如劉曜就是其中之一。

大臣們從王宮出來，相互告別，然後各自返家。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葉不凡在平陽搞了那麼大的動靜，百姓想不知道都難。有道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一傳十，十傳百，這事越傳越邪乎，到了後來，不僅僅傳遍整個劉漢之國，甚至也傳到遠在洛陽晉懷帝司馬熾的耳朵里，不過司馬熾聽到的消息是：平陽被襲，萬餘人被殺，傷者無數，襲擊者是一夥黑衣人，無甲無胄，手持利刃，不凡檐走壁，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楊拓早已不凡書劉琨，說他的援軍和糧草不日既到，領軍是葉不凡，是一個打仗奇才。要劉琨好好重用。

其實每一個皇帝都害怕別人奪他的江山，懷帝當然也不離外，怎奈他手無可用之兵，又無能征善戰之將，況且國庫空虛，每況愈下。

當葉不凡憑空出現，怎能不讓懷帝心喜。

晉懷帝司馬熾，也就是西晉的第三代皇帝。

其實司馬熾並不算是一個昏庸的皇帝，他天姿清劭，少著英猷，足為守文佳主。

但是晉懷帝之前，為晉武帝，武帝非英明之主，平吳后縱情聲色，又無遠大眼光，拒絕徙胡，反接受大批匈奴歸附。其罷州郡兵(大郡置士兵100、小郡士兵50)，令地方武備廢弛，連盜賊亦不能制，故胡人起兵，全無阻礙。

可憐懷帝縱有興邦安國之志，卻無忠勇之兵。晉軍雖然有數十萬，卻各侍其主。君臣離心，豈有不敗之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大廈將傾，豈是一人之力就能扶起來的。

歷史會發生蝴蝶效應，但是歷史也有自動五好修復的作用。

公元309年八月，漢趙劉聰第一次率三萬步卒兩萬騎兵進攻洛陽，晉懷帝命人死守，劉聰軍戰敗。

公元309年十月，漢趙劉聰重整旗鼓，傾離石能用之兵，集六萬餘人，第二次進攻洛陽，幽州刺史王浚，率一萬五千兵馬揮師援都，懷帝命人裡外夾攻，劉聰軍因軍糧不繼，軍心士氣不穩，而後再次戰敗。

因為離石兵力極度空虛，卻讓葉不凡趁機而入，損失慘重。

拔列蘭昆策馬前行，左手中拿著一張羊皮地圖緊皺著眉頭，臉上有深深的思

忖憂鬱之色。拔列蘭昆突然雙眉一擰露出決然的神情，揚聲道：「來人！」

一名親兵策馬上前來到他的面前，立刻下馬拜道：「大將軍！」

拔列蘭昆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揮手道：「你下去吧！」

親兵心中詫異，但是也沒有問為什麼，他只是一個小兵，大將軍考慮的事情不是他這麼一個小兵能夠理解的，那名親兵應諾退出了出去。

拔列蘭昆自告奮勇追擊敵人，憑他多年的行軍打仗經驗，他知道襲擊平陽的敵軍人數不多，雖然個個驍勇善戰，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有時候質量上的劣勢，可以用數量彌補。

拔列蘭昆心頭有點不好的感覺，越是離敵軍越近，這種不祥的預感越強烈。

「須卜屠蘭！」拔列蘭昆大聲喝道。

時間不長，須卜屠蘭策馬前來。他並沒有下馬，只是右手臂往胸前一攏，施了一禮。道：「將軍有何吩咐？」

須卜屠蘭是拔列蘭昆的家將，擅長追蹤。

拔列蘭昆道：「可發現敵軍蹤跡？」

須卜屠蘭道：「布往各處的騎探發現四方都有敵蹤，不過那是敵人的迷惑之計，最終他們向晉陽方向撒退，人數不多不足千騎。」

這時，拔列蘭昆安心的笑了，五千對一千，他的勝算自然不小。

第二天凌晨時分，經過一夜急行軍的葉不凡等人早已到達了晉陽地界，原來葉不凡等人知道如果南下必定遭到匈奴騎兵的堵擊，所以他採取兵行險著，反其道而行之。他知道

在晉陽西南數十里處一座偏僻的山谷中，一隊黑衣人正迅速往山谷對面的出口奔去。

正在這時，一名騎兵快速來到拔列蘭昆身邊，報道：「大將軍，我們在前面發現了賊軍。」

拔列蘭昆不禁一喜，暗道：「看來對方的將軍深得領兵布陣之法，知道反其道而行之。」立刻率領人馬奔了過去。

拔列蘭昆道：「趕緊派人與石勒將軍聯繫，讓他派兵支援我們？」

須卜屠蘭不解的問道：「將軍，憑我們五千大匈奴勇士還拿不下那些賊人？」

拔列蘭昆仰天大笑道：「我們五千大匈奴勇士拿下這些區區賊人自然不在話下，可是戰爭總會有傷亡，我總不能眼看著步六汗部落多一些孤兒寡婦吧，況且我們步六汗部落人丁本來就不旺，如果沒有實力，總一有天，其他部落會把我們吞併。征戰漢族只是為了得到更廣大的生存空間和物資，如果人都死光了，給你再大的地盤也沒用。」

須卜屠蘭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得、得、得……」萬馬齊奔，滾雷般密集的馬蹄聲響徹大地，以拔列蘭昆為首，弓騎殿後的匈奴軍如洪石流般整齊朝山谷涌去。

「殺！」

無數人暴喝，五千騎迅猛地衝進山谷，馬上進行了衝撞攻擊。屏棄道路上的阻隔，匈奴軍和北面山谷本就相距數里而已，全力掣馬揚鞭，數十息間隔就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