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慘絕人寰

葉不凡腦子裡不停的YY著，如果自己能得到朝廷的封賞，他的這個將軍倒也可以當得名附其實，要知道古代人的忠義關念是非常強烈的。

葉不凡心裡不由得豪氣萬丈，心中像憋著股氣般，渾身激動著有種不發不快的感覺。很想馬上率領數十萬軍隊，在冷兵器時候爆發場劇烈殘酷的戰爭，這不是葉不凡殘暴，而是每個男人的血性，此情此景下，哪個男兒肯甘於平庸？馳騁在廣闊的天地是每個男兒的夢想，哪個男兒不熱血沸騰地去逐求榮耀，享受榮耀。

葉不凡眼前彷彿帶起了瘋狂慘烈的血腥氣息，鋪天蓋地黑衣甲胄，彷彿奏響了草原異族的悲歌號角。

葉不凡在平陽一戰，此事一出，天下百姓無不頓時歡聲雷動。

自從八王大亂以來，百姓們惶惶不可終日。在絕大多數人的心目中，胡人亂軍就如同地獄惡鬼般可怕，關於胡人亂軍的種種傳言使百姓們毛骨悚然。百姓們異常擔心這些惡鬼會闖進他們居住的家園。因此，所有人都渴望著大晉王師勝利的消息，但事與願違，晉軍主力在八王之亂后損失殆盡，其他諸將大多數擁兵自重，其中雖然不乏有志之士，但是每次與胡人作戰都是輸多勝少。在這段時間裡，每個人的臉上都能看見深深的憂色，每個人都不願意多說話不願意出門。

然而就在這時，葉不凡橫空出世，雖然並沒有傷了劉淵的主力，但是也讓眾百姓看到了一絲希望。這場勝利使憂心忡忡的百姓們終於鬆了一口氣。葉不凡的名字也在極短的時間裡變得家喻戶曉，很多年輕人都將他當成英雄來崇拜。

葉不凡像一座塑像，過了好久，他才慢慢醒了過來，主意已經想好了：次日在劉淵與攻城的緊要關頭突然出擊，攻擊劉淵軍中軍大帳，擒賊先擒王，必其退兵。

打定主意，葉不凡安然的睡去。

第二天，天一亮，葉不凡就集合隊伍，向晉陽去發。

晉陽城。

劉琨又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天剛剛放亮，石勒令大軍立刻攻城。雖然晉陽的城牆不高也不厚，但若想只憑數十架雲梯就將其攻陷，卻未免有些兒戲了。

石勒軍將士擁著雲梯迅速向城牆靠近，兩百米、一百米，城牆上的弓弩手彎弓搭箭，注視著城下的石勒軍，緊張地等候著。

五十米。「放箭！」，隨著裨將爆喝一聲，隨即只聽見嗡嗡聲一片，密如不凡蝗的箭矢隨之傾瀉而下。

五十米至二十米這段距離是守城方弓弩手殺傷力最大的區域，如果遠了，力道不夠，如果近了，弓弩手受己方城牆的影響，每次射擊都要探出身去，射擊頻率會下降。

箭雨沒入涌動的人流之中，隨即慘叫聲響起，正在湧來的石勒軍士兵人流就彷彿撞到了礁石似的頓了一頓。然後人流彷彿小了一點，仍繼續朝城牆湧來。

城牆上的劉琨軍士兵不停地彎弓搭箭向下傾瀉箭雨，攻城的石勒軍不斷有人中箭倒地。不過石勒軍並沒有任人宰割，他們的弓弩手也在不停地朝城牆上放箭，城牆上的劉琨軍士兵也不時有人中箭倒地。但就目前來說，劉琨軍佔據有利地形，居高臨下，是處在絕對上風的，畢竟他們在城牆之上，占著地利。

雖說城牆上的箭矢給石勒軍造成了很大的傷亡，但石勒軍終究還是到了城牆下。

數十架雲梯先後搭上城牆，石勒軍的士兵口咬著兵刃開始登城。就在這時，城牆上突然響起一陣轟鳴聲，抬頭一看，只見石塊檑木迸涌而下。

正登到半截的石勒軍士兵被紛紛砸落下來，在城下還沒開始登城的也被砸倒了一大片，現場是一片血肉橫不凡。突然又響起了「咔嘣」連聲大響，原來是數架雲梯被沉重的檑木給砸斷了，一個快登上城牆的士兵只感到身下突然一空，隨即便連著上半截雲梯一起墜了下去，驚恐的慘叫聲在半空中回蕩著。

攻城之戰從一開始便進行的不順利，雖然在午時時分，有數百石勒軍登上了城牆，但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擴展戰果，就被兇悍的劉琨軍士兵硬生生的擠了下來。

從早上到日落黃昏，劉琨軍與劉淵軍雙方在晉陽城血腥撕殺著，晉陽城牆下已布滿厚厚的一層屍體，血早已把青色的城牆磚石染成紅色。

「大人，還是先下令收兵吧！再如此強攻下去除了損耗我們自己的實力外，沒有任何用處！」，一個謀士語氣焦急地勸道。「晉陽城內糧草不多，只要我們把守住務處要道關口，只圍而不攻，等城內糧草耗盡，何愁劉賊不降。」

石勒臉色陰晴不定，劉琨軍的糧食不多，他們的何嘗不是呢？好半晌后他終於重重地一點頭，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撤兵！」

隨即金鐘響起，正在攻城的石勒軍士兵不禁鬆了口氣，紛紛快速從城牆下退走了。

城牆上的晉陽的劉琨軍士兵也不禁鬆了口氣，畢竟他們的人力就這麼多，傷亡一個就少一個，況且城內糧草不多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所有人都非常緊張。

這一戰，劉琨軍傷亡近三千人，而劉淵軍也傷亡近六千人。

葉不凡在一旁觀戰，原本他想趁機沖向石勒的中軍大帳，但是事實上他失算了。

石勒在攻城的時候一直處在最前沿，葉不凡想從後面出擊吧，可是石勒卻有萬餘騎兵壓陣。就葉不凡這點人，衝上去還不被人家輕易包了餃子。

葉不凡不傻，當然不會這麼蠻幹。

白天沒有機會下手，葉不凡就打定主意：黑夜襲營。

葉不凡帶人向後方退去。

葉不凡眾人隨身帶的乾糧也吃光了，葉不凡總不能讓人空著肚子打仗吧，葉不凡本來打算讓李善派人去附近的村莊去買些。

後來一想，感覺不妥。這些人差不多都是亡命之徒，有好多以前還是干打家劫舍的勾當，自己在一旁看著，倒也沒有做出什麼禍害百姓的事，萬一他們任性而為，搶了就走，自己也不知道。必竟他們還不是軍隊，更不是真正的軍人。

道路兩旁的風景非常優美，到底還是原始狀態，葉不凡在後世要想看到如此美麗的景色估計要看電腦製作的了，科技是發展了，但是環境卻被破壞得非常徹底。

離古代村莊越來越近，葉不凡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突然葉不凡聞到空中瀰漫著濃濃的焦味，其中還有加雜著隱約的血腥味。

葉不凡暗道「不好，難道是匈奴血洗村落。」不由分說，向前狂奔而去。

時間不長，葉不凡等人跑步到了村莊，葉不凡的擔心成了鐵錚錚的事實。匈奴人殺死了村莊里的人，葉不凡他們都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一座不大的村莊，現在簡直就像一個人間地獄，放眼望去，村莊路面上，堆集著數十具屍體，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到處都是缺胳膊少腿斷頭的屍體，不與其說是屍體，不如說那只是血肉模糊的零碎。場景十分恐懼。

葉不凡對隨行的十幾個人道：「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

葉不凡向前走向最近的一處小院，破落的三間草房子，泥土堆起的地基上布置了一圈木樁，一米多算是牆，走進小院，葉不凡推開堂屋的木門，本來已經麻木的葉不凡在一次被深深的震撼了，一個只有兩三歲大小的孩子被砍掉了腦袋，一個女屍體混身赤裸裸的躺在床上，下身一片狼藉，看來也受到了非人的摧殘，**被割掉了，那個女屍雙目睜得渾圓，床邊一個年輕的男人被砍掉了四肢，彷彿成了一個「人棍」。

葉不凡氣得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蹣跚著前行。這樣的場景他沒有見過，殘忍的對手無寸鐵的百姓下手，這樣的軍人簡直不是人，說他們是禽獸，那也是對畜牲的侮辱。突然他想到了做出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應該不他們匈奴一族，還有日本，還有死難的那五千萬同胞。

葉不凡的眼睛里多了一些晶瑩的東西，人都是感情的動物，無情的只是機器。他自己本來也是一個殺人的機器，意志早已鍛煉成堅強似鋼，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他的無情只是對於敵人而言，對於同胞、親人，還有那份割捨不掉的情感。

過了好久，葉不凡過神來，這時一個慌張的漢子走了過來，道：「這幫畜牲也太狠了，全村上下一百多口沒有留下一個活口，上至八九十歲的老人，下至不足月的嬰兒，全殺了。」

葉不凡用赤紅的眼睛望著這個漢子赤紅的眼睛，大吼道：「這筆仗一定要讓匈奴人加倍償還。」

葉不凡在村莊里並沒有找到一粒糧食，能吃的全被匈奴兵搶走了。葉不凡回到駐地，把所有人員都集中起來，趕到那個小村裡，讓他們見識見識匈奴人的殘忍。

葉不凡道：「大家看到了，這些老百姓，他們有什麼罪，他們也沒有去招惹匈奴人，卻逃不掉被殺戮的命運，或許大家是因為欠著楊家的恩情才去出擊匈奴，其實我們出擊匈奴並不是為了償還楊家的恩情，我們都有家人兄弟姐妹，如果不去抵抗匈奴，任由匈奴大軍引馬南下，大家想一想，有多少老百姓會遭受殺戮。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因為晉軍戰鬥力太弱，不足以保境安民，所以我們要自己拿起武器，抵抗匈奴，保護家人，保護家園。也為死去的同胞報仇！」

這些漢子眼神中有悲哀也有憤怒，更多的卻是仇恨。

「報仇」

這成了這支軍隊以後的靈魂。以殺止殺，以暴止暴。

葉不凡安排眾人把死難的村民合在一起土葬，眾人忙了一個多時辰這才忙完。

葉不凡要報仇，當然等不急了。帶領人悄悄的摸向匈奴兵的大營，這也活該石勒倒霉，本來葉不凡等人無糧，又混身乏力，現在村莊的慘案無疑是給眾人打了一針「興奮」劑。

有道是一個拚命十人莫敵，三百多拚命的漢子，威力暴發起來，肯定會有石勒好看的了。

預知後事如何？期待更多精彩！

ps:寫這章節，程志的心情是沉重的，但是歷史告訴我，這是鐵睜睜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