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意外的消息

「博爾大哥，下午好。」艾倫輕車熟路的走到地下靶場和正在鍛煉的博爾打了個招呼。

砰，博爾將手中的杠鈴拋下，沉重的杠鈴撞擊地面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激起細微的灰塵。赤裸著的上半身密布著數不清的刀傷劍痕，魁梧雄偉的身軀上肌肉虯結盤旋，爆炸性的力量彰顯無疑。

「你小子來了，今天還是照舊嗎，子彈在那自己去拿吧。」博爾看了一眼艾倫，也是毫不客氣的吩咐道，對此艾倫沒有任何異議，先不說他和博爾本就熟識，單是博爾身為奧斯汀手下大將的身份也就不可能像一個普通侍者一樣為他忙來忙去。

大佬對你好那是願意培養新人，單是你不能將這種好當做理所方然，自己做人還是要有點逼數。

在一旁的彈藥箱里，拿了一堆子彈艾倫開始了每天的例行射擊訓練。現在因為【熱武器·手槍】已經達到了熟練等級，所以經驗的獲取速度已經開始減慢，但是這三天過去他的熟練度還是從【21】刷到了【32】雖然沒有當初一天晚上幾百發子彈就從【3】刷到了【21】來得快，但是也是不錯的進步速度了，雖然他自己因為沒有對比和相關知識所以有些不自知，但是沒關係啊，自己旁邊就有一個大佬，雖然博爾為了不讓他自己太過驕傲放縱並沒有太過誇耀，但是他也不傻，雖然不知道自家到底多好但是絕對不算差。所以，艾倫每天練槍的熱情依舊高漲，而且因為能夠感知到自己的每一點每一滴的進步，所以愈發沉迷其中，這種感覺到自己不斷變強的快感就如同最誘人的毒藥，讓人難以自拔。

如果說人生這款遊戲能夠有經驗等級的話，可能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都是成功者吧。能夠看見自己的進步，能夠感知自己的成長，能夠在簡短的練習后，看自己技能熟練度增長速度就明白自己的天賦和缺點，那麼每個人都是最為耀眼的天才吧。

在練槍的休息時間，艾倫不由得發散思緒，無邊無際的漫遊著。練槍一小時后，艾倫又開始鍛煉自己的近身徒手格鬥和匕首刺殺術，這兩樣都是博爾在教導。這時候博爾就不再是那個溫和友善的老大哥模樣了，博爾面色一變，溫和的笑容斂去，整個人如同沉寂的火山，又如同狂風暴雨時波濤洶湧的海面，渾身散發著冰冷刺骨的狂暴殺意，仿若實質的殺意洶湧而來似乎要將人的感知凍結，哪怕是艾倫，一開始的時候都無法回過神來，在一開始一個失神后就被「殺了」。

博爾的練習不是教導你什麼動作什麼要點知識，按他的話來說要學打人就是先學挨打，只要挨打的多了知道怎麼還手那就是入門了，所以艾倫的悲慘生活就這麼開始了。

砰，艾倫背部朝下摔在了鋪著墊子的地面上，發出破麻袋摔在地面上的聲響。艾倫躺在墊子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又爬了起來，再一次擺好了姿勢等待著博爾的下一次進攻。

博爾看著艾倫的樣子，嘴角悄然勾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不過面上還是那副宛若冰山殺氣四溢的模樣。看著艾倫的架勢，博爾驀然動了起來，右腳猛一踏地，只見地面似乎也開始晃動起來，彷彿遠古猛獸跨院時空而來發起了最為狂暴兇猛的衝鋒，直教人心驚膽戰。

艾倫這幾天的特訓並不是毫無作用的，至少他的預判和閃避已經初步鍛煉了出來。在博爾一動的時候，艾倫就已經開始了閃避，極為迅速的朝右側移去，準備避開博爾的鋒芒。但博爾魁梧的身軀並不顯得沉重遲緩，相反他的動作極為迅猛靈敏，在艾倫拉開距離時，博爾並沒有減速轉向，相反，正在衝鋒的身軀更加迅猛了幾分，雙腿驀得膨脹了幾分撐破了褲子，肌肉虯結，散發著金屬光澤的青筋如蟒蛇般凸起盤結，左腳猛地踏地，狂猛無比的力量將地面踩出寸寸龜裂的痕迹，博爾以左腿為軸擰腰提跨一轉身子，勢若奔雷的一記鞭腿朝著艾倫劈來。

艾倫面色一變，今天的博爾怎麼這麼猛啊，不會是他認真了吧。接不下來這一招，會死，絕對會死，敏銳的感知在給艾倫瘋狂的示警，那種仿若實質的危機感激的艾倫頭皮發麻，汗毛炸起，整個人如同貓被踩了尾巴一樣，脊椎一縮一彈如同大龍升天般憑空再次向後退了三寸，恰好避過了博爾勢大力沉的一腳。

因為之前沒有用過這種發力方法，艾倫在退出三寸之後失去了重心，他毫不猶豫的放棄穩住重心這種愚蠢的方法，往後一倒，一個懶驢打滾拉開了距離，在這巨大的壓力下，艾倫在翻身而起的時候右手從腰間劃過抽出了暗影戰術匕首，他感覺到博爾來真的了，自然自己也要拿出點真本事，讓他看看自己的訓練成果，當然畢竟還是切磋範疇，手槍這種武器拿出來就徹底變味了，一個不好不是死就是殘。

而艾倫這段時間艾倫練得最多的就是手槍，除此之外就是匕首了，畢竟再短再小也是武器總比空手好啊。

艾倫從地面上翻身而起，右手持匕，身體微弓保持著一個可以發力的最佳姿態，如同即將捕食的獵豹一般緊緊地盯著博爾，隨時戒備著下一次進攻。

但是出乎他預料的是，博爾站在原地沒有動作，只是看著他一系列流暢的反應，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由此艾倫不由得收起了匕首，一邊拍打著一下身上的灰塵，一邊朝著博爾走來，「老哥，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來真的我一點準備的都沒有，你就不怕把我打死嗎。」艾倫的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容，似乎對他的突然襲擊極為苦惱。

博爾裝作沒看見他的那副模樣，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在突然襲擊的情況下，你的反應算是合格了，不會像個雜魚一樣瞬間斃命，但是至少避開了第一次襲擊的你有著開槍回擊的資格。還有，你放心，我那一腳就算是踢中你我也有把握收回絕大部分力量，你最多是疼一會兒。」

艾倫剛開始還想對博爾的表揚表示一下贊同，但是聽見後面的話就開始面無表情，你強，你說的都對，我就是一個剛脫離雜魚的菜鳥。艾倫的冷酷臉沒有對博爾造成任何影響，他繼續點評到：「記住今天的感覺，回去之後不停的回想，盡量把握住那種生死一線的靈敏。」

艾倫這時候開始覺得有些不對了，怎麼感覺跟要交代後事了一樣。「博爾大哥，出了什麼事了嗎。」博爾看了他一眼「也沒有什麼，不過最近格里亞城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本來平靜的氣氛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有人出手想把這一灘水攪渾，但是還沒有發現到底是那個傢伙在動手。」艾倫眼神不由得凝重起來，博爾說的比較含糊，但是他心中的震驚卻一點也沒有減少，畢竟他和奧斯汀相識的契機就是這麼一回事。

「這才過去了一年，又有人不知死活了嗎。」艾倫低聲呢喃了一句，博爾似乎聽見了似的，他從不遠處的木桌上拿起了之前鍛煉是就放在那裡的香煙，隨意拿起一旁的火柴點燃，雲霧吞吐之中，艾倫有些看不清那有些模糊的面龐，聽到了一聲好似回答的低語「誰知道呢，不過人心是最不可知的東西。」

博爾看著艾倫眉頭緊閉的樣子，不由得搖頭失笑「想那麼多幹嘛，又和你無關。」艾倫下意識點了一下頭表示認同，轉身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衣服，時間也不早了，是時候回家了。

看著艾倫整理妝容的的樣子，博爾正在吞雲吐霧的動作一滯，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對了，這幾天你就不要再來了，目前狀況不明，奧斯汀要集結所有力量，這裡將進入戒嚴，你畢竟還沒踏入這趟渾水。」

艾倫背對著博爾的身影微不可查的僵硬了一下，半響，有些乾澀的聲音響起：「對不起。」博爾將手中已經燃盡的香煙隨手拋在地上，用腳隨意地一碾，毫不在意的說道：「沒什麼對不起的，你救了奧斯汀，是我們欠你的，我們尊重你的選擇理解你的決定。」

「這幾天夜晚就別在外面晃蕩了，現在的夜晚已經不安全了，這幾天連西城區有治安署巡邏的地方都開始死人了，可以想象情況的嚴重性了。」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艾倫的狀態似乎也調整了過來，聲音又開始恢復成以往的鎮靜。

「呵，他們怎麼可能讓你們知道，顯示他們自己的無能嗎。」博爾似乎極為不屑說道，「不過應該也快要壓不住了吧，快一周了，還沒有任何進展，怕是有人要倒霉了。」博爾說道最後似乎想到了什麼令人開心的事，輕笑了幾聲。

艾倫此時已經收拾好了著裝，再一次將手槍、匕首等物品在身上放置好，恢復了全副武裝的姿態。

他轉過身，對博爾微微鞠了一躬，博爾不閃不避受了艾倫一禮，艾倫站起身後臉上的莊重嚴謹了斂去，又恢復了了往日那如沐春風般的和煦笑意，「祝您好運。」

博爾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嘴角也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意。

「對了，我能問問那些人是怎麼死的嗎？」艾倫走出幾步開外突然又停止腳步，「奧，他們啊，各式各樣的人，教師，工人，學生，但是他們的死法一模一樣，身上沒有半點傷口，就彷彿突發疾病一般，去的毫無聲息，發現他們的時候，彷彿還在睡覺，但是他們再也醒不過來了。」博爾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話說，你說這是怎麼死的啊，沒有意外的痕迹，沒有第三人的痕迹，也沒有藥物反應，就像鬧鬼一樣，治安署的那些傢伙雖然討厭但是還是有些本事的……」

絮絮叨叨的博爾沒有看見的是此時背對著他的艾倫臉色突的一變，似乎聽見了什麼駭人的事實，實際上也正是如此。艾倫下意識攥緊了拳頭，面龐上柔和的線條，也驀然變得冷硬起來。

幾秒后，艾倫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剛強冷硬的面龐再次陽光密布。很好，找到你了。

艾倫自來此之後的焦慮和緊張消散了一半，人們最恐懼的永遠是未知的東西，隱於暗處的毒蛇往往比翱翔在高空的獵鷹更令人心驚。艾倫不自覺眼眸低垂，宛如古井深潭一般的眼眸深邃悠遠，抓住你了，接下來，是我的回合了。

沒有理會背後博爾的絮叨，艾倫踏著輕巧的步伐悄然離去，換氣機的清風微微吹過，吹起了艾倫身上的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