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擴散的消息

艾倫像往常一樣來到了學校，一路上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艾倫也不由得為自己的過分謹慎感到有些好笑，哪有人大白天就出來作案的，就算是作死也沒有這麼做的啊。

「艾倫早上好。」打扮的頗為帥氣的休斯和艾倫打了個招呼，「早上好。」艾倫也是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回應道。

「你今天的精神不錯啊，怎麼睡眠情況好了。」休斯看著艾倫的臉色不如以往那般蒼白，有些開心的說道。「哪有那麼快啊，還是有些失眠，不過好一些了。」艾倫對好友的好意無法視若罔聞，隨口應和了幾句。不過這話也並沒有幾分摻假，昨晚他再一次拿到了【警覺】專長的提示，並且他已經可以較長時間的進入輕度睡眠了，一晚上只是醒了幾次，還不是因為風吹樹葉沙沙響的事。

「艾倫，你的情況沒事吧，已經幾天了，要不找個醫生看看吧，我爸爸就認識一位很厲害的醫生，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聯繫。」坐在艾倫身旁的金髮碧眸少女轉過頭來說道，休斯見轉悄悄給艾倫比了個眼色就一臉壞笑的轉過身去了。

艾倫看見自己好友的暗示，隱蔽的翻了個白眼，這小子就沒怎麼正經過，「沒事，我的情況已經在好轉了，你不用擔心，我不希望因為我的事兒使你擔憂。」艾倫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聲音溫和清澈宛如冬日的陽光夏日的清風，輕輕拂過查莉婭耳畔。「我，我才沒有擔心呢，我只是出於同學間的關懷罷了。」那宛如清泉的話語潺潺流入耳中，查莉婭的俏臉一下變得緋紅，落荒而逃似的轉過頭去，死活不承認自己是因為關心艾倫才會這麼說的。

坐在艾倫前方的休斯轉過頭來，面上帶著頗為驚訝的神色，給艾倫比了個優秀的隱蔽手勢。自家這兄弟這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厲害了，往常和查莉婭說起話來都是平淡如水，今天這小嘴怎麼就像開了光似的。

艾倫也沒有理會前面那個耍寶的傢伙，在桌子上擺出學慣用品，將書本作業挨個放好，然後調整了一下姿勢便伏下身子開始了每天的做夢之旅。

得，坐在前面的休斯正在奮筆疾書的右手不由得一頓，聽見自己身後的聲音他就知道自己的好友又開始了，剛才還說他氣色不錯了，結果今天還是這樣。唉，無聲的嘆了口氣，那樣子就好像自家的傻兒子已經放棄學習了一樣。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艾倫驀然感到一股涼意，極為迅猛的抬起頭來，發現沒有異狀后才又趴了下去，要是他知道自己的損友的想法，怕不是要教一下休斯什麼叫做強人鎖男。

一天的時光很快就過去了，當然，這是對於艾倫這種成天睡大覺的人來說。對於其他人真學習的人來說，那就是「充實」而又「繁忙」的一天吶。

「艾倫，醒醒。」感覺到有人在叫自己，艾倫頗為沉著的抬起了頭，彷彿自己剛才並不是在睡覺，而是在思考什麼令人頭痛的難題，畢竟雖然老師都知道自己是什麼情況，但是還是要裝一下嘛，裝不裝是我的是，信不信就是我的事了。

噗嗤，艾倫左右周圍的人，都不由得捂住嘴低聲偷笑，看著艾倫那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要不是大家整天都在一起，說不定他們也會被艾倫的模樣唬住。

「艾倫，你聽見我剛才說的話了嗎。」艾倫剛想說「聽見了。」就看見查莉婭和休斯兩人給自己拚命的打眼色，他就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又受了回去，看著休斯彷彿抽搐一般的給自己比手勢，艾倫頗為明了的猜出了他的大概意思。「老師，您不是還沒講嗎。」艾倫一臉無辜的看著講台上的威爾索博。

威爾索博的一張黑臉看不出臉色變化，但是艾倫總覺得自己被嘲諷了，他從那臉上讀出了「你小子裝的還挺像。」的表情，那種戲謔、那種調笑，在艾倫看過來再明顯不過了。

「好，算你過關了，不過，雖然如今已經沒有多少新學的知識了，不過你也要上點心，要是在這麼睡下去，我都沒法幫你圓下去了。」威爾索博似笑非笑的說道，那種神情在他那威武正氣的臉上看起來頗為古怪。「好的，謝謝老師。」艾倫低下頭似乎是因為知道自己的錯誤誠心悔過，實際上是怕自己在看著威爾索博的神情禁不住笑出來，那就涼了。

「好了，最後一個走神的同學也回過神來了。給大家說一件事，可能一些消息靈通的同學已經知道了，不過我在這再說一下，最近我們格里亞城來了一個重刑殺人犯，已經在格里亞城犯下了數份血案，大家最近小心點，晚上不要在外逗留，放學回家最後結伴而行，或者通知家長接送，最近沒有什麼急事也不要往偏僻的地方跑，我不希望我到時候看見一個屍骨不全的你們，以上。」

威爾索博極為認真的說出了極為驚悚的事實，沒有理會下面因為他的言論而突然躁動起來的氣氛，在說完這些話以後，威爾索博就已經轉身離開了教室，似乎他來就只是為了這一件事。

教室里頗為嘈雜熱切，瀰漫著一股恐慌擔憂的低沉氣氛，其中還夾雜著幾分不明不白的激動和刺激。對於這些將要成年的學生來說，這種夾雜著鐵與血、生與死的事件向來稀少，他們往往習慣了現實世界日復一日的平凡生活，渴望刺激，渴望精彩，渴望那些彷彿另一個世界的冒險，所以在這恐懼擔憂的背後，也充斥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熱切與期盼。

但是他們的好奇也基本止步於此了，他們大多只是想要知道事情的詳末，又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說實話能讀到高中的沒幾個傻子，雖然其上還有大學，但是在當今大學生還是極為稀少的高精尖人才，而高中生基本只要工作就是穩穩的中產階級了，所以他們還是極為珍惜自己的小命的。他們也就是如今嘴上說的歡，要是真有行動反而第一個拒絕。

不過，聽著他們的話語，艾倫可不像他們這麼樂觀天真，他還在思考這背後隱含的深意。如果說大伯父知道是因為意外和報社的職業性質，博爾知道是因為他們本就行走於光明背面，那麼如今將這則消息公示出來的治安署，又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呢。如果說是因為害怕報社報道這件事，那存粹是扯淡，在帝國，雖然科技水準極為發達近乎前世第二次工業革命后的水準，但是帝國的制度卻還是較為專制的帝權時代，雖然已經廢除了一定的破壞人權的法案，但是貴族的權利、王族的權利還是頗為完整。帝國的各大行政機構也是擁有著極強的威懾力和公信力，如果說有一個報社可以違背帝國官方的要求隨意刊發未經許可的刊物，艾倫信，但那一般是因為他們佔據絕對的大義，甚至可以通過相關檢察機關對於當地的行政機關進行訴訟的情況下，哪怕是這樣，也並非所有人敢於直接反抗官方。而且在這種合理的要求上，還沒有人敢不給帝國面子，這是用無數鮮血澆築起來的威嚴。

所以官方究竟是出於和中考量才會將這個消息公布的呢？「艾倫，怎麼了。」休斯過來拍了拍艾倫的肩膀，「奧，我只是在想如果這個犯人一直沒有被抓捕，那麼對於大家來說可真不妙啊。不敢隨意的逛街在外玩耍，被強制禁止了夜晚娛樂，短期來說還好，大家因為對於危險的恐懼和出於安全的考慮，還能購配合警方工作，但是如果時間一長，那麼……」艾倫倚靠在自己的桌子上，微微低頭如同沉思一般訴說著自己的擔憂。「那麼，恐怕會醞釀出恐慌的不安氣氛，還會擾亂人們正常的生活軌跡，對吧」休斯易改以往那副不正經的的模樣，頗為認真的說道，「別這樣看著我，我好歹也是個貴族後裔，知道些這個應該很正常吧。」看著艾倫臉上的震驚，休斯聳了聳肩的說道。

「是，不過你這貴族後裔還得加上破落二字，畢竟你要往前翻三代才能和貴族扯上關係啊。」艾倫也是呵呵笑了起來，拍著休斯的肩膀，打趣似的說道。一聽這話，休斯那副仿若沉著自若的貴族風範有消失的無影無蹤，有些氣急敗壞的翻了個白眼，和艾倫勾肩搭背的：「吶，這也不能否認我的血脈的高貴。」休斯假裝勒住艾倫的脖子要叫他改口。「是是是，大少爺。」艾倫在休斯貼上來的那一剎身軀驟然繃緊，然後不動聲色的扭了扭身子，將腋下的手槍和腰間的匕首、彈夾不斷的移動，不會讓休斯觸碰察覺。

這幾天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畢竟學生時代勾肩搭背雖然少但也不是沒有，同學之間的打打鬧鬧就更是頻繁了，艾倫一開始的時候還緊張的不行，面色頗為僵硬，動作更是不自然，不過都被他以身體不適搪塞過去了，而如今他更是對這中情況輕車熟路，嘴上調笑打趣不停，身子還在不斷的微調，以防他們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這也是為什麼這幾天他的【偽裝】技能熟練度漲得這麼快的緣故。

「好了，不鬧了。」艾倫從休斯的懷中脫身而出，因為是玩鬧性質箍住艾倫，所以休斯也沒有發現艾倫的脫身極為巧妙，動作流暢如行雲流水一般輕巧。看見艾倫的表情，休斯也沒有繼續鬧下去，「怎麼了，擔心她啊。」

因為艾倫脫身之後站定之後正好面朝著站在窗戶旁和一堆女生聊天的查莉婭，所以休斯又開始了揶揄，艾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個方向，也不知他是看的那嬌俏美麗的少女，還是窗外那碧藍澄澈的晴空。

此時有微風從窗外吹進，清涼濕潤的微風似乎也帶著城外阿爾泰山脈上的冰涼，輕輕的拂過人們面龐，讓人精神一振。清風將蔚藍色的窗帘輕輕吹起，也將窗邊姑娘們的秀髮飛揚，查莉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似的轉過身來，金色的長發在夕陽下染成瑰麗的顏色，好似點點星火點綴在那一片純金色的絲綢上，一雙如同瑩瑩春水的碧綠色眸子對上了艾倫的雙眼，他沒有躲避，只是靜靜的看著那如同電影一邊美好的畫面，和完美的好似不在人間的少女，微笑著輕輕頷首。姑娘家臉皮薄，不像艾倫還沒事人兒一樣，查莉婭看清是艾倫在盯著自己看之後，美麗無瑕的臉龐迅速染上了如同火燒雲一般的緋色，如同輕巧的蝴蝶般飛快的轉過身去，不敢看艾倫那眼神中純粹的欣賞和歡喜。

「你小子，行啊。」休斯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左手輕輕敲了一下艾倫肩膀。艾倫沒有理會他的搞怪，「走了。」和休斯打了個招呼便背上背包轉身離去，「你去哪。」休斯在身後大叫到，「回家啊，不然在學校過夜嗎。」艾倫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