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常識

「那……」艾倫正準備再次開口詢問的時候，德里克和布蘭特兩人就已經再次回來二來，手上還拿了一份合同樣式的文件。

「好像我們回來的不是時候。」在確定艾倫會加入他們之後，他們的神情也放鬆了些，不再像之前那樣威嚴肅穆，和艾倫開起了玩笑。

「沒有的事。」艾倫連連擺手，示意對方不要多想。

「那麼就在這裡進行簽字吧。」看著艾倫的表現德里克也沒有追問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將那份文件放在了艾倫身前的桌子上，讓后右手食指下移，移到了一個應該是簽訂姓名的空行處。

「好的。」艾倫看了一眼博爾拿起桌上的黑色鋼筆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在簽下去的那一刻，他似乎感覺到在冥冥之中有一顆巨大的眼睛睜開，一道恍若神光的視線下垂照射在了他的身上，反覆掃視打量著他的一切，艾倫只感覺自己身體在那一剎那變得通透澄澈，似乎一切的秘密都暴露在那顆巨大眼瞳的觀察下。哪怕覺得自己不可能被發現，但是在這個時候還是有些恐慌不安。他強忍住自己心中巨大的恐懼，身體在不住地顫抖，竭力忍住想要逃離這個地方的衝動，就在他將要受不了這種壓力的時候，突然的那道眼睛再次消失在了冥冥虛空之中。

艾倫在那隻眼睛消失的一剎那，心中繃緊的弦一下子斷裂，驟然冒出的冷汗將他身上的內襯都打濕了。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但卻由衷的感到輕鬆，彷彿有千斤重物從身上被挪開。

「小子，你沒事吧。」艾倫回過神來，看著自己面前的那張大臉，差點嚇了一跳，將自己險些出拳的右手收了回來，有些后怕不已的回了一句，「沒事」。

「你小子的感知很敏銳啊。」聽見艾倫的回答，博爾還沒有說話，站在一旁的德里克卻是先開口說道。

博爾看著艾倫確實沒事後抬起了頭，「你剛才看見了什麼。」博爾開口問道。

「我看見一顆巨大的眼睛，那顆眼睛彷彿生長在無盡虛空之中，眼睛之內有日月輝映，周圍有星辰環繞，它射出一道光照射在我身上，我彷彿整個人都被看的通透。」艾倫恢復了幾分鎮定，將自己剛才的感受清晰的描述出來。

「沒事了，那是我們帝國的一件壓箱底的神器，曙光之眼，擁有監察天下窺探世界的效果。」聽見艾倫的回答，德里克也是放心了不少。

「不過，想你這種純粹的新人能夠看見它的倒是少見。」德里克若有所思的盯著艾倫打量，那種充滿興趣的眼神讓艾倫身上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惡寒。

「所以說就是一個必要的過程。」艾倫明白了對方的本質倒是放心了不少，他當時害怕的是對方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擔心自己是不是流年不利又招惹上了什麼妖魔鬼怪。

「所有的執行部新人都會經歷這麼一次，不是指針對你一個人。」旁邊一直有些沉默寡言的布蘭特開口說道，只是那眼中熾熱的神色讓艾倫心裡有些低估，好像這兩人都不太正常啊。

「你不會以為，我們會這麼簡單的讓你加入吧，每個執行部專員在加入之前會有一定的考察和查驗，檢查對方的資格天賦以及忠誠度，還有預防對方是低語者，或者是潛伏者之類的邪神眷屬。」布蘭特繼續說道，「而在經過了這些初期的查驗之後，在簽訂合同的時候，會被合同上的一絲帝國曙光之眼的烙印影響，溝通冥冥之中的曙光之眼本體借用其一部分威能來進行最後一步檢查。」

「如果沒有問題，那麼你就會安全的回來；如果有問題，那麼你的意識就會被困在虛空之中冥冥不可知處，然後肉身與靈魂長時間分離而死亡。」

聽見了這些話，艾倫的心中安定了不少，至少對方是自己這一方的，而且自己能夠回來，那麼應該沒有看出自己的穿越者問題。

「說實話，你的資質是很不錯的，艾倫有沒有興趣當一個牧師啊，我會盡全力來教導你的。」布蘭特極為興奮的開口說道，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覺。

艾倫聽見這句話有些懵逼，怎麼好端端的你就開始給我傳教，我一個大號青年還沒有娶老婆你就要讓我去侍奉神靈。不過在先期的恐懼逐漸消除理智正在回歸的艾倫馬上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應該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牧師。

果然，還沒有等艾倫開口，布蘭特就已經開始了傳教，不，解釋的環節，「我們光明教廷是從黎明歷初年就傳承下來的古老勢力，擁有極為完備的超凡傳承和強大的超凡材料儲存，是整個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勢力。」

布蘭特仿若機槍一般的口速讓艾倫來不及反問，只能全部精神拿來理解解析其中的知識。說實話如果說這個語速雖然在常人來說確實是極快的，但是對於艾倫16點的感知來說，屬於那種可以聽得清清楚楚還有精力考慮的範疇。

不過，艾倫還沒有說話，德里克就開始反駁：「布蘭特，你夠了，你要記住，你現在是在帝國執行部，不是光明教堂，你首先是一位執行專員然後才是光明教廷的主教。」

德里克臉上的兩道劍眉凌冽，面色不渝的瞪了布蘭特一眼，示意他收斂自己的行徑。看見德里克的反應，布蘭特也發現自己好像有些過了，將心中的想法壓了下去，面上的神色再次回復到那種平和的狀態，但是那種眼睛里的火熱卻仍未消失。

艾倫悄然瞥了一眼布蘭特，但是卻被布蘭特發現然後扔了個熱情似火的眼神，嚇得他一下子將眼光收回坐直了身子，看向博爾示意他解釋一下。

「你既然已經加入了執行部，那麼遲早是會了解到這些常識的，我現在就給你現講一下吧。」博爾看著艾倫求助的眼神也不能當做沒有看見一樣直接忽視過去，沉聲開口。

「你今晚看見了那場戰鬥，那麼你應該清楚，這個世界上不只有飛天的浮空艇，盛行於世的蒸汽機車，摧城拔寨的火藥武器，還有那些隱藏在暗處不為人知的超凡力量。」

「超凡者也被稱為職業者，總的來說分為兩類，一類是施法者，另一類則是戰職者，施法者的代表職業有德魯伊、法師、牧師、還有術士等」

說道這裡博爾看了艾倫一眼，「當然這和你關係不大。」

艾倫有些不解但是沒有打斷對方的話，畢竟這些知識可以讓他極快的了解這個世界，被損一兩句就被損吧。

「在往後說，戰職者就是戰士，遊盪者，弓箭手等這些比較普通的職業。」

看著艾倫有些若有所思的神色，博爾緩緩開口，「當然我說的這些知識最基礎的東西，你等會去藏書室看一下，我記得那裡有一本《超凡力量基礎詳解》，可以很好的解決你的疑惑。」

「不過，就如同在失眠上流傳的那些胡言亂語的騎士小說，幻想小說一樣，雖然實際上肯定有著很大的差別，但是大致上是和你的印象相符的。」

「所以，你對哪個職業感興趣呢？」博爾說完，兩隻好似虎目一樣的眼珠子盯著艾倫，艾倫不由得低頭沉思。

「對了博爾大哥，你說施法者我就不用考慮了是什麼意思。」艾倫剛準備思考，但是突然又想起之前博爾的那一句話。

「施法者的確是強大的代名詞，其中最為著名的就是法師，但是他們不是因為成為了法師才強大，而是因為他們強大才成為了法師。而你的資質並不能很好的成為法師。」博爾有些懶散的轉了一下脖子，放鬆式的伸了一個懶腰回答道。

「法師，或者說絕大多數類型的施法者都需要非凡的智力，而你很顯然並不滿足這一點。」

艾倫臉色依然平靜，但是眼底有意思陰霾顯現，他並沒有反駁博爾的話，對於他自己的智商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雖然比常人要強上一些，但是不是那種世間少有的驚世之才，所以前世才拼盡全力也就是一個211大學，而這個世界上的艾倫也差不多，所以說他智力尋常到也沒什麼。

他眼中有陰霾的緣故是因為如果博爾說的職業特徵符合他的印象的話，那麼法師是最有可能給他回家希望的職業，而一來就被斷絕了這個想法有些失望不已。

「不是沒有那種智力一般但是卻成為法師的人，但是這種人往往背後都有極為龐大的財力支撐，所以他們才能在探求真理的道路上大步向前。」似乎是頗為體會艾倫此時的心情，所以德里克也插了一句。

「成為施法者的條件極為苛刻，走在這條路上的花費更是極為昂貴，哪怕是那些天資優越的天才依靠背後金主的供養也要時不時的接一些活才能維持學習和研究，而那些勉強走上施法者道路的人更是耗費巨大了。」博爾看著艾倫平靜的神色，彷彿看出了在那之下他隱藏的不甘，為了讓他死心又加了一把火。

「沒事博爾大哥，我明白的。」艾倫平靜的臉上擠出了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

「而術士算是施法者中的一類吧，他們還有一個名稱叫做血脈巫師，是因為祖上出過大人物，為了維繫力量的傳承，保證家族在最危機的時候也有足夠的力量度過去，所以他們選擇了血脈移植這種方法，雖然說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天賦的誕生，但是也基本封鎖了成長上限。當然，能夠讓那些眼高於頂的法師看得上眼的血脈素材也不是什麼簡單貨色，對他們來說只要不是不開眼的去招惹那些頂級勢力，那麼傳承的血脈基本可以保證家族的延續。」

「最近不是有什麼人體自燃、開口噴火之類的新聞嗎，那其中有一個就是血脈力量覺醒。」

聽著這些話艾倫對超凡的世界有了最初也是最基本的了解，不過還不全面。

「對了，這是你的身份標識別弄丟了，這東西可不好補辦。」說著，德里克將一個黑色證件遞了過來。其上有著一顆刀劍相交的徽章，一半底色漆黑如墨，但是靜謐色彩又有著如同夜般安寧的光澤，一半光明聖潔，彷彿最為熾熱的光明照耀在大地之上。兩種相反相成的顏色構成了最為莊嚴神聖的誓言——行走黑暗，侍奉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