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其他玩家對你使用了通信。」

屬於庫洛洛的書憑空冒出來，攤開在最後一頁，漆黑的屏幕上顯示的是「科特」。

通信接通後傳出的第一句話便是：「找到除念師了。」

絕茲絕拉在聽到說明后立即同意了合作，趕來與小傑等人匯合練習。小傑與奇犽在過了水深火熱的三天後終於將伊爾迷和西索送走了，都鬆了口氣，沒了讓人脊背發涼的視線后，他們的訓練效率顯著提升。

除了果列奴必須留到排球賽上一頂三外，所有人都有可能在前三場上場，於是每人練習的項目都是一至三個，其中重合的便是躲避排球。

又過了一個星期，準備充分的9人小隊帶著6個充數的只為回到現實世界的玩家出發了。

再次來到海盜佔領的燈塔要塞，進入體育館，兩方都沒廢話直接開始比試。比賽的順序每次都會變，只有拳擊總在第一個。其後又經歷了保齡球和投籃，巧的是這三項上場的全是絕茲絕拉的隊員，到了與磊扎的比試時，絕茲絕拉組只有他自己能上了。

「接下來就是我的項目了，8人的躲避排球賽。」磊扎身邊具現出從0至7號八個人型念獸，高矮各自不一，矮的大約半米，高的和窩金差不多高。裁判由0號擔任，站在場地中線。

躲避排球的賽場區域被分為內野和外野，外野1人而內場7人，內場人被砸中則轉去外場，內場哪怕有一瞬無人便算輸。外場僅有一人可以喊「back」回到內場，一方外場無人時，整個外場將成為另一方的內場。擊中判定使用緩衝制。

規則的部分糜稽早就講過，大家理解起來很快，比賽可以開始了。

糜稽因機動性和速度是他們這些人里最好的而待在外野，開場時站在磊扎一方的後方，1號則是與之相對。開場球在中線被拋起，負責與對面搶球的是奇犽，高高跳起碰到球，瞟了眼打醬油一般完全沒來搶球的6號，將球傳給果列奴。果列奴蓄力狠砸4號，將4號擊倒並滑了一段路，排球並沒有因為砸到東西而被彈回來，還在繼續飛。糜稽手臂后伸，在觸球的一瞬使力，將其往5號頭頂甩，排球碰到了5號帽頂的白球，而後一路飛回果列奴手上。

衣服被算作是身體的延伸，4號與5號走入外場。

「好！這就兩個人了！」圍觀的玩家們歡呼。然而場上的幾人都沒因開場的順利而放鬆。在他們訓練的時候糜稽就說過，磊扎會在開始放水，讓己方在外場的人數增加，只要被他們得到了發球權，他們的內外場配合會變得非常難纏。

「好，準備OK。」磊扎微蹲身，做出了標準的排球準備姿勢。磊扎整個人身上的氣勢都不同了，已經完全進入狀態。

糜稽在外場走動，視線一直在排球上。當他走到磊扎身後，與果列奴的方向成一直線的時候，猛地舉起左手，這就是信號。果列奴抬臂，身體後仰做出蓄力姿勢，看那架勢是瞄準了磊扎背後的糜稽。

打算跟開場時候一樣搞聯合傳球突襲嗎？

磊扎做好了半路攔截排球的準備，果列奴卻在動作至一半時將球脫手，排球朝上空飛去。絕茲絕拉在果列奴身後出現，猛地起跳於半空排球還在上升時將其狠狠朝3號拍擊。

「原來如此，被擺了一道。」磊扎語氣輕鬆地。

與前幾個故意一動不動被打的不同，3號明顯有躲閃的意圖，但因果列奴的假動作被迷惑，導致反應慢了一步，排球砸中它的肩膀而後直擊地面，彈起后被早就跑過去的糜稽接住。

選擇3號是因為它站得離外場近，擊中后糜稽可以迅速把球搶走而不會讓球落到對方手中。這套聲東擊西的做法其實不是糜稽想出來的，是西索的主意。他和伊爾迷雖然沒能來參加比賽，但走之前還是提出了不少好建議的。

球在糜稽手上，現在全場的視線都集中到糜稽這裡了。磊扎猜出糜稽他們的戰術是一直拿著發球權，然後將他的念獸一個個地全部打到外場，最後再對付他。看來他們確實有好好利用糜稽上次比賽時得到的信息，分析他的戰術和比賽的規則，並制定了有效的計劃。以遊戲的角度來看，玩家們展現出了合作與謀划的水準，達到了通過他這關的標準。給他們過是沒問題，但這過程可不會繼續那麼輕鬆了，接著他要認真對付這群人，等差不多了再放個水給他們過。

糜稽看著磊扎他們想了想，一手抓著排球舉在身側，圍著外場走了起來。

「上次比賽都沒我發揮的地方。」糜稽說著，身影逐漸增多。糜稽在場地後方繞圈留下多道虛影，以絕將氣息完全藏住，時刻盯著磊扎，看他的反應。不論先前如何隱藏，在發動攻擊的一瞬氣息都會泄露，對於磊扎這種水平的人而言，只要精神足夠集中是很可能攔住他的球的。

步子一頓，數個糜稽同時扔球，排球們混亂地飛出，它們的目標散亂，虛影交錯的情況也有。正如糜稽所料，他將球拋出的時候磊扎就發現了真正的球——一顆高速低飛的球在砸到6號的腳踝后擊地。

可以說是非常噁心的操作了，利用衣服也算的規則還幾乎是觸人即觸地，不給對手搶球補救的機會。畢竟在球砸到人後同隊有人在球落地前將球抓住則被砸中的人不用退到外場。

可惜這次發球權不在糜稽他們這裡了，半米高的2號在球擊地后抓住了它，雖然被慣性帶出去了幾米，但球是被穩穩留住了。

排球傳到磊扎手裡。

「你們準備得很充分呢。」即使他們一方內場里只剩三個，磊扎依舊不慌不忙，「既然如此，我也要好好回敬你們才是。」

「放馬過來吧！」小傑與奇犽同時發動了堅，身體微蹲做排球的接球準備姿勢。磊扎身周出現了大量的氣，一時間氣勢逼人，連不在目標範圍的糜稽也繃緊了身體。

不管看幾次還是覺得驚人，已經放出了8隻念獸，本體卻依舊有如此氣量。

放出系的念融進排球里，這可比被強化系加持的拳頭打出的球更猛，一個是持續的力道一個卻是一瞬的爆發。

滿是危險氣息，在念能力者眼裡甚至跟念彈一個情況，都看不到排球本體的光球直擊絕茲絕拉。絕茲絕拉的面部浮現恐懼，瞬間出了一身汗。

被打到，會死！閃開？閃不開……

一聲悶響，絕茲絕拉被擊中腹部倒飛出去直砸在牆壁里。排球失去動力落地彈了幾下，而絕茲絕拉卻被鑲進了牆裡一動不動。

「喂！」「絕茲絕拉！」

小傑等人與絕茲絕拉的隊友們都跑去查看。絕茲絕拉在被擊中前將全部的念都集中到了一處，抗住了這一球。不過，雖然他沒死亡，但內臟肯定受損嚴重，不及時治療會有生命危險。

糜稽皺眉：「我一直以為不會有要人命的遊戲。」

磊扎保持著笑容，答道：「我想他死不了。」而後，他朝0號道：「Time。」比賽暫停十分鐘。

糜稽跑去絕茲絕拉所在，他已經昏過去了，因為怕造成二次傷害沒人搬動他。對於糜稽的治癒能力，他們在訓練期間就知道了，畢竟他的大嫂和大哥時不時會突然打起來，那時就是由糜稽為他們治療的。

絕茲絕拉的情況可以說是非常糟糕了，內臟嚴重破裂，肋骨斷裂還有碎片扎進內臟，基本是進救護車在到醫院前就可能撐不住撒手人寰的程度。

上衣掀起，糜稽手貼在對方傷處。

「怎麼樣？」絕茲絕拉的隊友問。

「十分鐘足夠了。」

「太好了。」眾人都鬆了口氣。放下心后，擔心的部分減弱，上涌的是憤慨。其中尤以小傑最為嚴重，雙拳緊握，狠瞪向磊扎。「接下來拿到球傳給我。」他對眾人道。

休息時間過了大半，身體的修復完成了，但絕茲絕拉依舊沒醒。他在昏迷前受到了太大的精神衝擊，身體恢復了精神卻仍舊需要休息。糜稽判斷就算絕茲絕拉不上場也沒關係，便讓他的隊友們把他搬到休息區的長椅上躺著。

下半場比賽由0號遲來的宣判開始：「絕茲絕拉選手out，球落在磊扎方外場，由磊扎方外場選手發球。」

磊扎方外場有五人，將小傑等人所在的內場包圍。發球的最開始，4號將球急速傳到斜對角的3號手裡，3號也傳球，五個念獸高速傳球，排球不斷穿過場內場外，一時間眼睛能捕捉到的虛影軌道便有數道。小傑、奇犽與比司吉不斷跳躍躲避，小傑甚至在努力想攔住球。相比之下果列奴的情況要糟糕很多，他的念獸是需要本體操作的類型，不分心操作念獸的話念獸的反應會相當遲鈍，同時他還要注意自身的防禦，這就非常吃力了。

沒辦法了，必須放棄一個念獸。

要是糜稽可以去對方外場的話倒是有把握將球攔下了，可那樣就犯規了，只好守在兩方邊界附近圍觀。

排球擊中了白色賢人，而後立即到了1號手裡，傳球繼續。隨著傳球次數的增加，球的速度在提升，其攻擊力也有穩定上升的趨勢，再不打斷任其疊加下去內場的人會被一個個打出去的。

「3號！」簡短的話喊出，果列奴動作快過思維，立即執行，黑色賢人忽然變作了3號。

這是果列奴的能力之一，將念獸與他人的位置對調。

傳球被打斷，本應接住球的3號不在那裡了，球砸到地上。

磊扎方傳空，接下來由小傑方發球，同時，因黑色賢人出現在外場，被視為自發退至外場，需要喊「back」才能回到內場。

依照小傑的要求，這一次的發球機會給了小傑，小傑將球交到奇犽手裡，讓奇犽站到某個位置，拿著球，自己則是側身做出蓄力的動作。念被擊中到右拳，屬於小傑的必殺技讓他能通過蓄力發出比正常情況更多的念。

「我要上了。」

「嗯。」

「最初是拳……石頭·剪刀·布！」

猛烈的一拳揮出，奇犽手中的球極速飛出擊中7號，7號抱著球一路滑出內場直撞倒牆才停住。

一個孩子也能發揮出如此實力，無論是圍觀的還是磊扎都發出了輕呼感慨。

「Back。」糜稽道，「反正外場有黑色賢人了。」只要外場還有人就不會被算作是對方的內場，而且他已經不需要再守在外面也能保證贏了。

小傑保持著發力結束的姿勢，皺著眉：「不行，可惡，這樣還不夠。」這種程度的球根本打不敗磊扎，還需要更大的威力！

糜稽轉入內場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奇犽治療雙手。為小傑充當炮筒的雙手擦傷、紅腫嚴重，看得糜稽一陣心疼。

「我沒事。」奇犽偏頭看向小傑，小傑走過來。

「接下來由我持球……」

「那樣不行。」奇犽立即否決，連小傑也點頭。

小傑非常認真地望著糜稽，堅定地沒有一絲動搖的可能：「球，如果不是奇犽來拿……如果不是奇犽，就不行。糜稽也好，比司吉也好，多半我都不能心無旁騖地擊球。能毫無顧慮地將精力集中於球，全力以赴地擊出，都是因為有奇犽拿著球！」

「……呵，哈哈。」奇犽垂下頭，小傑的一番話讓他感受到了來自小傑無條件的信任，不是他就不行，就沖這句話，手受點傷算得了什麼！「這下你明白了吧。」

「……」

「不讓小傑親自打敗磊扎的話，他絕對不會服氣的。」

「……」

「不是還有你嗎，受傷也能馬上治好。」

「……哈。」糜稽無奈嘆氣，「就算這樣，因為依賴治療而不在意受傷是大忌。」

「沒人喜歡受傷。」奇犽嘟囔。

是啊，沒人喜歡受傷。

拍了拍奇犽的肩，糜稽朝果列奴道：「球給我。」

外場的黑色賢人撿球回來，將球拋給糜稽。

「磊扎給你們，2號我來。」能少讓奇犽受一次傷是一次。

「你們好像認定了這兩個孩子可以打敗我。」磊扎道。

「我們當然可以！」小傑喊道。

「好，那你們就試試看。」磊扎抬手，除了裁判的念獸都化作念回到了他身上。

「難度係數達到最高，非常看得起我們了。」糜稽將球遞給奇犽。2號也回去了，沒他的事了。「加油，照臉打，打凹他！」

「哦斯！」小傑熱血沸騰地。

糜稽攤著手搖著頭，將場地讓給兩個小傢伙。

奇犽擺好姿勢，小傑呼出一口氣，身上忽然爆發出極強的念。

超出預計的非常多的念量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連磊扎在意外先前的一擊居然不是小傑的極限，絕茲絕拉甚至醒過來還說了句「真驚人」。

看著小傑的樣子，糜稽望了望自己的爪子。感覺自己是假的強化系，不會爆種還不會蓄力，輸出全靠瞬時。

小傑蓄力得差不多了，擺出姿勢：「奇犽，我要全力以赴了哦！」

「那當然，要是有所顧忌的話小心我踹飛你！」

「最初是拳……」磅礴的念被集中到拳頭上，「石頭·剪刀·布！」

極具攻擊性的排球擊出，磊扎看出球的威力，蹲身做出墊球的準備姿勢。在糜稽為奇犽治療手掌的時候，球擊中了磊扎合在一起的手腕，直接彈了回來，排球氣勢洶洶地朝小傑而去，而小傑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表情、姿勢都保持著擊球后的狀態。

瞬時爆發之後的僵直？不，這根本是已經睜眼睡了，發出目前身體所能承受極限的念，不僅是用儘力氣，對身體也造成了損傷。

比司吉猛地扯過小傑背心的帶子，把人帶出球的軌道，排球撞入牆壁，多災多難的牆壁呈蛛網狀龜裂凹陷，外部還帶著焦痕。

「磊扎選手被擊中，出局。」0號舉起左手，「因此本場比賽，小傑隊獲勝！」

「哦！！」「你們太厲害了！！」場內場外皆是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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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磊扎的放水：原著里磊扎在開場前就知道小傑是金的兒子，所以沒放水。一般而言身為遊戲BOSS也是GM的磊扎是不會讓遊戲變成噩夢難度的，所以會有放水現象，但後來意識到小傑等人的能力后順勢調整了方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