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話 情話
「聽說了嗎，前些天男寢發生兇殺案了！」短髮女生裝作鬼鬼祟祟的樣子，像極了恐怖片里的女鬼。
昏暗的路燈下，另一個女生面露難色，極度厭惡道：「別總八卦這些駭人聽聞的事，主任不是說過嗎，誰在八卦就開除誰，你還想不要這個月的工資了？」
短髮女生見好友真的生氣了，立馬佯裝害怕的樣子，真誠賠禮道：「別跟主任說，他最煩長舌婦了。」
另一個女生瞄她一眼，忍俊不禁道：「就你話多，好了，快點走，點的外賣要到了！」
說完，她就小跑起來，徑直衝向女寢。短髮女生則嬉皮笑臉的跟在她後面，大吼大叫道：「今天阿康又偷瞄你了！」
前面跑的女生聞言，桃花臉一紅，腳下跑的更快了，卻還是被短髮女生追上了。
......
兩個女生有說有笑回到寢室樓底，發現一個送餐員早早等在原地，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短髮女生瞧見，走慢了半步，來到好友身後，悄聲道：「看樣子，要你出馬了。」
另一個女生回頭沖她嗔怒道：「非要繞遠走男寢，我看你是色迷心竅，發春了，看到什麼了？什麼都沒看到。」
短髮女生裝作無辜的樣子，半吐出舌頭，「誰讓你長得好看，那麼多人追，我這麼丑，再不主動出擊，剩些歪瓜裂棗我才不要呢！話說今天男寢大部分怎麼都關著燈啊？」
「好了，好了，真受不了你，誰要找你當女友，那可夠受了。」另一個女生嘟嘟著嘴道。
送餐員瞧見她們兩個，像是鯊魚嗅到了血，眉頭一皺，兩步跨做一步上前道：「你們的？」
短髮女生躲在後面不吭聲。另一個女生洋溢著笑臉歉意道：「對不起啊，讓你久等了。」
送餐員沒再說話，將餐交到她們手上扭頭就走。可是剛走出幾步，又轉身回來了。
短髮女生直勾勾的看著他，又望了眼門衛看門的老大爺，心裡頓時底氣十足，一瞬間連吵架的詞都準備好了。
另一個女生則笑臉相迎道：「怎麼？」
送餐員遲疑片刻，一臉黑線，眼神中有些焦慮道：「剛剛在廠區男寢後面散步的是你倆吧？」
短髮女生一看，心道：果不其然，你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看老娘不罵死你！
另一個女生一時啞然，送餐員絲毫沒在意短髮女生一系列挑釁的舉動，低聲警告道：「我之前給那裡送餐，聽到了不好的事兒，黑天的時候，勸你們不要再去那裡了。」
兩個女生還在懵懂中，那送餐員已經騎著電動車揚長而去。
短髮女生率先反應過來，猴急道：「我看他就是嫌咱們取餐慢，故意編故事嚇唬我們，別理他！」
另一個女生卻面色凝重，問道：「你之前說男寢發生兇案了，真的假的？這麼大事，我怎麼不知道？」
短髮女生被另一個女生直視著，突然沒了剛剛那股子衝勁，眼珠子一轉，萎靡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不知道真假。」
另一個女生眼眸低沉，拎著外賣的手不覺的握緊了。
短髮女生見狀，慌張道：「你別生氣，你也知道大家素來喜歡開玩笑，什麼妖魔鬼怪都說得出來！」
此時諾大的廠區車間空無一人，漆黑一片，工人們要麼回家要麼回了宿舍，偶爾可以看到安保的手電筒漫無目的的四處照射。
女寢門衛里的老大爺打開窗子，探出頭對兩個女生說道：「你們還進不進來，再不進來鎖門了。」
短髮女生一仰頭，疑惑的看著門衛大爺道：「郭大爺，為什麼今天要鎖門？」
門衛大爺戴著老花鏡，手裡拿著老式收音機，一身襯衫板板正正。他將收音機的聲音調小了些，側過腦袋，問道：「你們說什麼？」
短髮女生眼中閃過無奈，小聲嘀咕道：「虧我剛才還相信你能給我們撐腰，老眼昏花的古董。」
「你說誰古董？」門衛大爺摘下老花鏡，握著老式收音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另一個女生一瞧，連忙賠不是道：「郭大爺，她說你手裡拿著的是古董，老值錢了！」
門衛大爺一聽，滿意的戴回老花鏡，背靠著太師椅自豪道：「老伴給買的，用了十幾年了，一直有聲音！」
短髮女生絲毫不領情面，背後牢騷道：「我看他是裝聾。」
另一個女生一把扯過她的衣袖，將她拉進寢室樓。
門衛大爺見她們終於進來了，抬起手腕一瞧，「剛好十一點，關門了。」
說著門衛大爺挺直了佝僂的背，將玻璃大門反鎖上。鎖好后，他將鑰匙死死握在手心。
短髮女生斜著眼看那門衛大爺，嘴裡碎碎念不知說著什麼。
另一個女生其實也好奇，為什麼平日根本不鎖的大門，今天要鎖呢？
她見老大爺心情不錯，跟著收音機哼戲曲，藉機插話問道：「郭大爺，今天為什麼要鎖門呀？」
門衛大爺臉上的老花鏡掉在了鼻頭上，他向上推了推，坐在太師椅上仰著頭，翻著眼皮看她道：「廠里下的規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短髮女生越發看不慣這臭老頭，沒等另一個女生說什麼，她就把她拉走了！
兩人走到樓梯口，另一個女生甩開短髮女生的手，蹙眉道：「你怎麼這麼任性，郭大爺是關心咱們，才催咱們進來的。而且他不知道為什麼鎖門也正常，有啥事，主任不也不跟咱們說嘛！」
短髮女生翻了個白眼，執拗的扭過脖子，不客氣道：「你是老好人，行了吧！」
「誒，你？」另一個女生見短髮女生氣呼呼的走開了，只好緊跟在後面。
回到寢室，兩人發現寢室里只有她們，其他人都不在，她們也沒想為什麼。
短髮女生一人坐在床頭生悶氣。另一個女生瞧見她模樣，覺得好笑，生氣竟然連外賣都不吃了，也是頭一次見她這樣。
「怎麼？你不吃，我自己都吃了。」另一個女生故意將拆袋子的聲音弄得很大。
看短髮女生的背影，貌似很糾結，那蘑菇頭想轉過來，眼睛又倔強的看著前面。
另一個女生見短髮女生如此硬氣，只好先低頭，將外賣拿到她面前道：「好了，我的錯，這頓飯我請了！」
短髮女生眼睛眯得像綠豆大小，小聲道：「真的？」
另一個女生道：「真的假不了啊！」
短髮女生短暫的閉眼后，臉上又呈現出之前那般嬉皮笑臉。她迫不及待的接過外賣，剛要大快朵頤，樓下突然傳來她的名字。
短髮女生與另一個女生不約而同望向窗外。
短髮女生的名字則再次響起，而且這個聲音她們很熟，是「阿康」在叫。
另一個女生覺得不可思議，直到短髮女生的名字出現第三次！她心裡閃過失落，正好對上短髮女生疑惑的臉，只好強顏歡笑道：「看來是在叫你。」
短髮女生掩飾不住的笑了出來。她放下外賣，深吸一口氣，刻意裝作淑女的模樣來到窗前，向下看去。
另一個女生獨自坐在床頭，端著外賣的手有些抖。
未過多時，短髮女生在窗邊簡單的四處張望后，失落的走了回來。
另一個女生問道：「怎麼了？」
短髮女生道：「根本連人影都沒看到，切，我就知道他怎麼會叫我。」
短暫的沉默后，兩人開始吃外賣，只不過兩人面上都不開心。
「xxx，來我們寢室樓後面，我在那裡等你。」
窗外再次響起「阿康」的聲音，這句話在寂靜的寢室中傳的響亮。
短髮女生聽的真切，低下頭，嘴角竊喜。另一個女生也聽得清晰，真的不是在叫她。
「吃飽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短髮女生放下吃到一半的外賣。
另一個女生尷尬笑道：「算了。」
她看著短髮女生簡單梳妝后，興高采烈的推門而出，自己內心卻說不出的苦楚。
時間慢慢的流逝，短髮女生貌似一去不復返了。聯繫之前發生的事，她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她以最快的速度衝下了樓，卻看到一樓大廳的門大敞四開著，門衛大爺也消失不見了。
寢室樓外的路燈昏暗而閃爍，她無助的看著漆黑的外面，腳下好似被膠水黏住了，動彈不得。
外面的寂靜與黑暗慢慢侵入到樓內，使她越發惶恐。
為什麼整棟樓這麼肅靜？
她這才想起，半個月前廠里就安排今天放假，大家應該都回去了......
而這時她腦中又閃過送餐員的警告，她飛快的跑回了寢室，將門反鎖上。
夜格外的漫長，之前窗外的人來人往，嬉笑打鬧全然不再，只剩下無盡的詭異氣息在她心中蔓延。
她裹著被子躲在床角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便第一時間衝下了樓。
令她驚奇的是，一樓的門衛大爺正在悠閑的聽著收音機，而之前打開的那兩扇玻璃大門還被鎖鏈纏的死死的，好似根本沒打開過。
「郭大爺，昨晚半夜有個姑娘出去了，是你開的門嗎？」她忐忑的上前問道。
門衛大爺不緊不慢的看向她，習慣性的扶了扶老花鏡，信誓旦旦大聲道：「什麼姑娘半夜出去了？我在這守了一夜，就沒開過這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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