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雯的男人
「媽的,關機!」老虎罵了一句。
「大哥,怎麼辦?」另一個傢伙問道。
老虎聲音冰冷,「帶他去找老橋,今天晚上我必須搞清楚。」
我被他們塞上了一輛金杯車。此刻,我內心緊張到了極點。
雖然我經常打架,但是這種命運被別人攥在手心裡的情況下,我內心還是很緊張的。
其實,如果老虎問我,打麻將的人,除了老橋還有誰,在哪個麻將館里打的麻將,我的謊言就穿幫了。
或許老虎被氣懵了,沒想到這一節,我也因此逃過了一劫,也因此,才有幸還認識了一個生死之交的好朋友。
汽車在路上的時候,開車的傢伙忽然說了一句,「大哥,我覺得不太對勁兒啊,後面的車總是跟著咱們。」
老虎扭過頭去,仔細瞅了瞅後面的那輛車,冷冷地說道,「加速。」
汽車發出一聲低吼,隨後向前躥去。
破金杯,加速能跑多快呢?
果然,後面的那輛車,輕輕鬆鬆地地跟了上來。
一定是巡捕盯上他們了!
我心中暗自慶幸,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老虎這群王八蛋,終於遭了報應!
「你小子招來的巡捕?」老虎猛地回頭,他眼神中充滿了厭恨和惶恐。
「怎麼可能呢。」我苦笑著說道,「從出來到現在,我什麼壞事兒都沒幹過,連一隻雞都沒殺過……。」
「別他媽扯淡,閉嘴!」老虎地吼道。
我乖乖地閉上了嘴巴,但是內心卻歡喜極了。
能夠看著老虎這幾個混蛋,親自被巡捕抓,也是一件幸事。
汽車開到了開發區大街的末端,再往前開就進入市區的時候,後面的那輛車趕了上了來,並且停在了金杯車的前面。
隨後,車門打開,走出一個身材魁梧,大概有一米八左右的青年男子。
居然不是巡捕!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
老虎趴在前擋風玻璃上,皺著眉頭看了又看,隨後問了一句,「這小子他媽誰呀?」
車上的兄弟全都說不認識。
「濤子,下去看看。」老虎說道。
濤子答應了一聲,下了車。司機對老虎說道,「虎哥,咱們這幾天還是別惹事兒。」
「我知道。」老虎不耐煩地說著,隨後落下車窗,對濤子說道,「濤子,別跟他一般見識,讓他滾蛋別擋著路。」
可是,並不是老虎不想惹事兒,事兒就不會惹他的。
濤子來到那年輕人的面前,兩個人說了三五句話,年輕人猛不丁一拳,將濤子放倒在地。
只一拳,濤子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打了人,青年徑直向金杯車這邊走了過來。
車裡的人頓時蒙圈了,老虎再次用震驚的口氣問道,「這他媽究竟是誰呀!」
車裡的人再次表示不知道。
「媽了個巴子,下去看看。」老虎說了一句。
他們下了車,瞬間車裡只剩下了我自己。
逃。
我只有一個念頭。
當我下了車,準備跑路的時候,青年人和老虎的對話,讓我停住了腳步。
「你是老虎?」青年人冷冷地問道。
「你是誰啊?」老虎問道。
青年人嘴角掛著憤怒的笑意,「老子給你提個醒,小雯還記得吧?」
「小雯?你是……。」老虎驚駭地說了半截話,隨後反應了過來,他裝腔作勢地問道,「小雯是誰呀,不知道啊。」
「老子提醒你!」青年人聲音如刀,簡短而又有力,「她結婚一個月的時候,她男人去了外地當兵,你折磨了她半年,最後她弔死在自己家的房樑上!」
「後來,你把那所房子買了下來,我說的對不對?」
我靠!
女孩的丈夫,五年之後竟然找老虎算賬來了!
「你說什麼呢,我怎麼不明白。」老虎裝糊塗,「你少跟老子扯,趕緊滾。」
青年人死死地攥著拳頭,眼神中迸發出憤怒的火焰,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老虎,你該死!」
「這五年裡,我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怎麼弄死你我才會爽!」
「今天見到了你,我才發現。」
「無論你怎麼死,我都會很開心!」
他一步步向老虎走了過去,宛如索命的殺神一般。
老虎頓時勃然大怒,「你他媽少胡說,老子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兄弟們,干他!」
他的一聲令下,手下的人一涌而上。
雙拳難敵四手,惡虎架不住群狼,他一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打得過七八個手拿棍棒的人。
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原則,我想都沒想,就喊了一句,「巡捕來了。」
頓時,所有人全都慌了,老虎等幾個人四處張望一眼,發現並沒有金吒,最後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靠!
我原以為他們聽了我的喊聲,會立刻四散逃走呢,卻不料情況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胡扯什麼呢,你他媽找死啊。」剛剛揍過我的那小子,照著我的胳膊上,掄了一下。
我終於怒了。
這個混蛋還真不拿土地爺當神仙呢。別人打你一拳如果你不還手,別人就會打你十拳!
我一個箭步衝上去,猛地將他摔倒在地,順手搶過他手中的棍子,照著他肚子上連著打了四五下。
正當我準備打了人就逃的時候,不逃才是傻逼,我的後背挨了一棍。
我猛地轉身回掄過去,打在一個老虎的一個小弟身上。
這下老虎他們徹底炸了鍋,除了老虎之外,所有人都沖我來了。
我正準備扭頭就跑的時候,卻見到小雯的男人一拳將老虎放倒在地,他就像是瘋了一樣,騎在老虎的身上,拳拳到肉,打的老虎哭爹喊娘。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這一幕,小雯的男人,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照著老虎的腦袋就是一下。
血頓時流了出來。
我立刻沖了上去,他一把將他拉了起來,「別打了,有他媽的攝像頭。」
我的話提醒了他,隨後,他的目光看向了十字路口的電子眼,然後我們兩個跑了起來。
轉了幾個彎,穿了一條衚衕,我停了下來,呼哧呼哧地喘個不停。
我實在跑不動了,而他面不紅氣不喘。
「謝謝你。」那傢伙說道。
其實,更應該說感謝的人是我,沒有他,我今天晚上估計會被老虎弄死。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道。
「大軍。」大軍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周天。」我摸了一下鼻子,發現自己的鼻子居然流血了。
我當時並沒有覺得有人打我的臉,鼻子怎麼會流血呢,真奇怪。
「趕緊去醫院吧。」大軍說著,轉身就走掉了。
就這麼走掉了?
兩拳放倒兩個人,當過兵的人就是牛逼,走的時候也這麼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