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兄弟
阿飛的眼珠一通亂晃，最後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錶上。
他陡然明白了過來，只要他今天不提還錢的事兒，這塊手錶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到他的手腕上了。
忽然，阿飛笑了，笑的很放肆。
「天哥這麼說，我還真想起一件事兒呢。」阿飛說著，從衣兜里掏出錢包來，數出三千塊放在公雞面前，「公雞，這是之前借你的三千，你數數。」
此刻，公雞還客氣呢，「阿飛哥，如果你手頭不寬裕，就先用著吧。」
「哥們之間客氣什麼。」我立刻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阿飛有錢了還賬，理所應當，如果阿飛真的拿不出來，你問阿飛要錢。」
我拍了拍桌子，眼睛一瞪，「我還不樂意呢，給你你就拿著。」
公雞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錢也沒數，轉手交給了小麻雀。
錢還了，阿飛的臉色有些不爽。
我佯裝不知情地說道，「我還真不知道，你們有借錢這麼檔子事兒呢。」隨後端起酒杯來，「喝酒。」
當然，阿飛根本不會相信我不知道。
此刻的阿飛，剛剛進門時候的囂張氣焰，一掃而空。
這頓飯，我們吃的很愉快，至少我是這樣。
散了場之前，我將手錶還給了阿飛，此時已經到了十點鐘。
大家走出姐妹餐廳，阿飛湊到我的面前，說了一句話，讓我的酒醒了大半，「天兒，我現在跟著黑龍呢。」
他笑了笑，眼神中充滿了高人一等的得意神色，似乎再告訴我，我昨天晚上挨揍的事兒，他已經知道了。
隨後，阿飛鑽進了一輛新的寶來車裡，甚至都沒有和其他兄弟打聲招呼，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老豬看著遠去的車罵道，「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人各有志。」我拍了拍老豬的肩膀，「大家都回家吧，改天再聚。」
回到公雞住的地方，天已經很晚了，我只好再次住在了公雞家裡。
我洗了把臉，躺在床上剛要進入夢鄉，隔壁就傳來女人的聲音，起起伏伏潮起潮落，搞得我一個正經八百的小處男，心裡痒痒的。
估計是中場交換場地的時候，公雞說了一句，「你叫那麼大聲幹嘛，天哥還在隔壁呢。」
「我樂意。」小麻雀說了一句，隨後又開始她的美聲獨唱。
我從衣服里掏出煙來點上，幸虧租好了房子，住在別人家，太不方便了。
很快歌聲停止，又傳來兩個人的對話。
「公雞，你什麼時候能男人一點。」小麻雀埋怨道，「今天如果不是天哥把錢要回來，估計這三千塊就打了水漂了。」
公雞乾笑了兩聲，「都是兄弟，我怎麼好意思張嘴問阿飛要錢呢。」
「你就是沒出息！」小麻雀埋怨道，「他開新車，戴新表，這點錢還不起？」
「人家根本沒有把你當兄弟，你還自以為是呢！」
「攢點錢換輛摩托車行不行？整天坐你的破車，聲音大得要死，我都覺得丟人。」
「以後我不往外借錢了還不行？」公雞陪笑道。
「拿開你的手，我睡了。」小麻雀嘟囔道。
沒多久又傳來公雞的呼嚕聲，我嘆了口氣，起床上了個廁所。
我私以為，他們肯定都睡了。可是，當我打開廁所門的一剎那，我愣住了。
只見小麻雀身上穿了很少的衣服，站在門口，她目光直視著我，沒有一絲羞澀。
這他媽什麼情況？
我連忙將頭扭向了一旁，然後側身從她身邊經過，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格外的漫長。
回了房間，我趕緊將門關上，一顆心砰砰劇烈跳動著。
明天必須走，絕不在這裡多停留，萬一真的按捺不住，那可怎麼辦？
躺在床上，我腦海里全都是小麻雀站在門口的樣子。
輾轉反側了大半夜，我才睡去。
第二天醒來是七點鐘，本來打算等小麻雀上班去之後，我再起床的。
卻不料，小麻雀敲了敲門，隨後喊道，「天哥吃飯了。」
無奈，我只能應了一聲，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小麻雀並沒有因為昨晚上的事兒，覺得尷尬，相反，我發現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兒。
這是什麼情況？
「天哥，你剛出來。」公雞說著，從兜里掏出昨晚上，阿飛還給他的那三千塊錢來，「這些錢你先用著。」
小麻雀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後將頭低了下去。
顯然，公雞給我錢的事兒，沒有和小麻雀商量。
「這錢我不能要。」我立刻說道，「你們兩個打工賺錢不容易，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
公雞一再堅持，而通情達理的小麻雀也說道，「天哥，公雞給你你就拿著吧，否則就是看不起我們兩個了。」
聽了他們的話，似乎我不拿反而瞧不起他們。
「好兄弟。」我將三千塊放進了兜里，然後說道，「我在外面租了房子，從今天起就不住在這裡了。」
「為什麼呀？」公雞一臉的不解？
「天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們照顧的不周到？」小麻雀也跟著問道。
「你們小兩口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我嘿嘿一笑，「我在這裡不方便呀。」
公雞辯解道，「那有什麼不方面的。」
我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有空我常來玩。」
說著，我站起身來，去了洗手間。
正撒尿的時候，公雞埋怨小麻雀，「你這娘們是不是傻，昨晚上告訴你了，別叫那麼大聲，看看天哥都不好意思住下去了。」
「滾！」小麻雀罵道。
看著洗手台前鏡子里的自己，我摸了摸鼻子，有這樣的兄弟，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從公雞家裡離開，這貨一定要送我。
坐在他那五百米內，未見其車先見其聲的摩托車上，我風風光光地來到的出租房裡。
「天哥，這房子不錯啊。」公雞驚嘆道，「這麼多間房子，我跟小麻雀也住過來算了，咱們兄弟們也能有個照應。」
「不行！」我想都沒想就回絕了。
公雞一怔，卻沒有問為什麼。
我拍了拍公雞的肩膀，「小麻雀人挺好的，你小子要珍惜，能結婚就抓緊。」
「我倒是提過，小麻雀說還想再玩兩年。」公雞說道。
小麻雀長得一般般，但是絕對能配得上公雞，我的眼珠晃了晃，換了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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