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突來的崩潰
夏陽舀了一小勺奶油蛋糕，遞到了小小的嘴邊。
「小小吃一口吧，很好吃的。」
他，有些忐忑的說。
然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小小，希望這小傢伙，能給他一個面子。
小小沒有張嘴，只是瞪著一對大眼睛，疑惑的看著夏陽。
場面，有些尷尬。
「要不媽媽先吃？」夏陽靈機一動，把勺子遞到了蘇晴的嘴邊。
蘇晴很配合的，吃了一小口。
「小小媽，好吃嗎？」夏陽問。
「嗯！」蘇晴點頭，說：「超好吃的。」
夏陽趕緊重新舀了一勺，給小小遞了過去。
這一次，小小張嘴了。
「好吃嗎？」
「好吃。」
「好吃那就多吃點兒，以後爸爸天天給小小買。」
「好。」
小小點頭。
想到每天都可以吃奶油蛋糕，小臉蛋笑出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奶油蛋糕吃多了長蟲牙，不許天天吃。一個星期，最多只許吃一次。」
蘇晴打斷了父女倆的對話。
小小可憐巴巴的看著蘇晴，又一臉期待的看著夏陽。
「咱們聽媽媽的話，好不好？」夏陽很溫柔的伸出了手，把小小摟在了懷裡。
小小，沒有反抗。
還是小孩好哄，一個奶油蛋糕就能抱了。
「可是……可是你，以前都不聽的。」小小用很小的聲音說。
這話，把蘇晴給氣笑了。
她，嚴肅著臉對著夏陽說：「以後少用這些糖衣炮彈，別把孩子給帶偏了。」
「嗯！」夏陽點頭，道：「聽你的。」
搞定了。
至少在這娘倆眼裡，自己不再是那個恐怖的人渣了。
次日，一大早。
小小的主治醫生孫婕，走進了病房。
她認識蘇晴，但沒見過夏陽。
「你是？」孫婕問。
「我是小小她爸。」夏陽說。
「跟我來，有事跟你們說。」
二人跟著，走進了辦公室。
「你是小小的親生父親？」孫婕問。
這個問題，讓夏陽愣了一下。
小小是蘇晴領養的，那時候她未婚。
後來，為了給小小上戶口，經媒人介紹，她認識了夏陽。第一眼覺得他長得還可以，她就倉促的，跟他結了婚。
蘇晴想的是，婚後兩人慢慢培養感情。
可結婚當晚，夏陽就想上她的床。她根本沒準備好，情急之下，用一把水果刀，誤傷了他。
當晚，夏陽一夜未歸。
第二天，喝得酩酊大醉的回來。
一進門，就對她拳打腳踢。
噩夢，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不……不是。」
在夏陽結結巴巴說出這個答案之後，孫婕的臉，變得無比沉重。
「小小的配型，還沒有消息。你們家的情況，我也了解。在醫院住著，除了多花錢，並沒有別的意義。還不如在最後的時光，讓孩子，過得開心一些。想吃什麼吃什麼，想玩什麼，就讓她玩什麼……」
這個結果，在小小確診的那一天，孫婕就跟蘇晴打過預防針。除非找到親生父母，不然骨髓配型的成功率，極低。
雖早有心理準備，但這話，讓最後的一線希望，破滅了。
蘇晴身子一軟，直接要往地上癱。
夏陽趕緊抱住了她，把她扶到了走廊的長椅上。
「不……不……我的小小。」
蘇晴搖著頭，她面如死灰，不要接受這個結果。
夏陽一邊輕輕摟著這女人，一邊在腦海里搜索上一世的信息。
書報架上，《中海晨報》頭版的那個大標題，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有辦法幫小小找到合適的骨髓。」
夏陽這話，讓蘇晴那暗淡下去的眼神，猛的一亮。不過很快，她又回到了絕望。
「孫醫生都沒辦法，你能有辦法？」
「相信我，我一定能行！現在你需要做的，是振作起來，不要哭喪著一張臉去見小小。要讓她每時每刻，都開開心心。」
夏陽，很認真。
「就算是最後一天，也要讓小小，開開心心的過。」蘇晴把包里剩下的那4800塊，全都拿了出來，遞給了夏陽。
「你這是？」夏陽沒太看懂，這女人的操作。
「昨晚的奶油蛋糕，小小很喜歡，吃得也很開心。我節約慣了，不會花錢。你是小小的爹，你去花。花完都沒關係，只要能讓小小的開心，多一些。」
奧特曼的氣球，小小管媽媽要過，蘇晴說是沒用的玩意兒，沒給她買。
奶油蛋糕，小小一樣管媽媽要過，蘇晴說又貴又沒營養，也沒給她買。
……
那時，小小還沒生病，蘇晴覺得日子還長。
等以後日子好了，再買給她。
想著這些，蘇晴的眼淚，止不住的流。
「你還是小小的媽呢！這些錢你留著，等小小病好了，自己給她買去。」
夏陽把那4800塊塞了回去，說：「調整好情緒之後，你再回病房。小小骨髓配型的事，我去搞定。」
在用手指頭，溫柔的幫蘇晴擦乾了眼淚之後，夏陽走了。
下午兩點，夏陽回來了。
他手裡，拿著厚厚的一疊A4紙。
「拿著小小的檢查報告，跟我走。」
「去哪兒啊？」蘇晴問。
「找院長。」夏陽說。
「院長？」
蘇晴搖頭，不去。
在她眼裡，院長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她這種卑微到塵埃里的人，是沒資格去見的。
「反正都這樣了，不如去賭一把！孫醫生的人很好，但她畢竟只是個醫生。她報上去，頂多只能在中海市區域內，給小小配型。院長徐仲康，是我國的醫學泰斗，他如果答應幫我們，可以在全國，甚至整個世界範圍內，幫小小尋找。」
上一世的夏陽，倒騰過藥品。
仁心醫院裡的這些牛鬼蛇神，他清楚得很。
不給夠好處，想他們辦事？
呵呵！
整個仁心醫院，唯一讓夏陽敬佩的人，就是徐仲康。
那老院長，真是兩袖清風，醫者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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