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8 章
安寧還真是在解毒,正經解毒,不是脫光光那種……
軍帳里除了她和蘇夢枕之挖,還有玉麒和其他幾位軍醫。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軍醫細細的診了蘇夢枕的脈后說道:「總是術業有專攻,殿下尋解毒之法還是該找擅長此道的人來研究。我只看得出有好轉,但接下來要奔著什麼方向,就真沒頭緒了。」
安寧點頭:「有理。」
老軍醫又道:「還有,現在只蘇公子這一例患者,可研究的東西也太少了。殿下還是先弄些毒來吧。」
安寧直接問蘇夢枕:「你那有嗎?」
蘇夢枕道:「雖然沒有,但可以寫信討一些。『鶴頂藍』是『老字號』弄出來的,老字號現在最有影響力的又是『洛陽王』,托他尋些,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安寧道:「既然你們有交情,那除了『鶴頂藍』,再找溫晚要幾個研製毒藥解藥的人來好了。軍中也需要這種人才,我不會虧待他們的。」
蘇夢枕點頭應下。可以想象,等燕王率軍回京之後,必定有大批人士投靠。想來「老字號」也有不少想在軍中謀出息的人。
這邊會診結束之後,安寧去見諸葛先生。
在諸葛先生和押送物品的官員兵丁大禮參拜過燕王之後,燕王親手扶起諸葛先生,併當眾對他行了弟子禮。這舉動也給一眾官員兵丁吃了顆定心丸,態度這東西可代表的東西實在太多了,由著人自己琢磨去吧。
等這批官員將燕王的行為傳達回京城,可操作的事就更多了。這世上永遠不缺溜須拍馬的人,且燕王的行為足夠當得起任何褒揚讚美。一旦眾人得知她沒有與朝廷翻臉的意思,那想要來巴結討好,乃至拉攏投靠的,就海了去了。
趙榛做個面沉似水的樣子,其實心裡看熱鬧看得很是樂呵。因為還沒騰出手來收拾蔡京等人,朝中的烏煙瘴氣還是挺嚴重的。朝臣們爭吵在何處安置燕王和「太陰幽熒」的軍兵,用什麼規格迎接燕王,午門獻俘之後的祭天、祭祖等事宜。
燕王在京城沒有自己的府邸,外臣又不能住宮裡。於是朝臣們爭著獻出自己的府邸、別苑迎接燕王。哪怕沒拉攏之心的,也要湊個熱鬧,不然豈不是看不上燕王。
趙榛看著他們吵,趁機宣布讓禮部給自己籌備婚禮,要在原定婚期迎娶「赫連侯府」大小姐。
橫波的身份做個王妃尚且勉強,不過是因為當時還是信王的趙榛想要向太子黨示弱,所以才求娶的。太上皇一聽那女子八字不錯,也就順勢下旨賜婚了。
沒想到局勢萬變,金軍直逼京城,太上皇退位,原太子自貶為王。原本連皇位的邊都碰不到的信王趙榛被趕鴨子上架的登基了。更沒想到燕王神兵天降,在京城之外數里大敗金軍,直接屠了幾萬人。已經可以預見,金國必定元氣大傷,想鬧事都難了。
趙榛算是坐穩了皇位。而他提出要按之前太上皇的旨意迎娶未婚妻,自是無可厚非。那可是皇父賜婚,誰都不能反對,不然就是要陷官家於「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境地。
眾人只能感慨「赫連侯府」好運氣,那位大小姐好運氣。
……
迎軍進城這日,京城萬人空巷。很多人為了最早一睹燕王和「太陰幽熒」的風采,頭天夜裡便在城門外等了。天光大亮之後,城門更是擠滿了人。若不是有官兵維持秩序,恐怕城門都無法出入了。
終於到了時辰,不光百姓,連維持秩序的官兵都精神一振,側目觀望。
打頭是朝廷派出的親王儀仗,鳴鑼開路,傘扇齊全。倒是本該精神又漂亮的儀馬差點意思,和後面燕王和戰士們騎的軍馬一比,顯得矮小也萎靡。
典儀官不止一次的擦冷汗。天可憐見,他挑的可都是最精神的馬匹,可誰知道放到「太陰幽熒」的軍馬面前,從體型上就小了三圈。想想一群大高個中忽然來了幾個小矮子,還要走在大高個們的前面。不被鄙視簡直是不可能的。放在馬身上就更明顯了,這幾匹儀馬只要一靠近軍馬,就會被踢被咬。要不是戰士們和典儀官都緊著攔,一匹馬的尾巴都要被咬禿了。被這麼「針對」過的馬,不萎靡才怪。
好在人們的關注點也不在馬上,儀仗之後,便是騎著高頭大馬,黑甲紅袍的燕王殿下。
三千黑甲騎兵,騎在馬上也並不讓人覺得隊伍雜亂。反而因為馬蹄踏在地上的金屬聲音格外響亮,而顯得莊嚴又正氣。
有眼尖的發現,所有軍馬的四個蹄子下面都釘了鐵掌,難怪有這種鏗鏘的金屬聲音。
而那些體型比普通馬大很多的軍馬,也起到了很好的震懾作用。離得遠尚不覺如何,近了之後便發現,軍馬比普通馬要高大健壯的多了。原本激動無比的百姓被這大馬鐵騎驚到,徹底安靜下來。
最初的震驚過後,不知誰帶頭喊起了「燕王千歲」。一時,街道兩旁的百姓紛紛匍匐於地,高喊:「燕王千歲」、「燕王威武」、「燕王必勝」等話。
鐵騎軍兵之後,便是押著繳獲金軍的武器、盔甲等物的車隊。再往後才是上萬的金軍俘虜。
連不識數的頑童都看得清楚,「太陰幽熒」的軍兵比起這些俘虜來,數量可少得太多了。更別提還有整車整車的戰利品,那些武器、盔甲等物整齊的堆在車上,車隊綿延幾里。
百姓們從最初的興奮,到後面的震驚,再後來已經無法表達自己的情緒了。各種不一的口號也統一成了兩個字:「戰神!」
百姓們高聲叫喊「戰神」二字,不管是短衫百姓還是長衫書生,布衣民婦還是襦裙閨秀。大家喊到聲音嘶啞尤嫌不足,有喊的、有叫的、有哭的、有笑的,狀若瘋癲的人多不勝數。但在這時,不管多強烈的情感表達,都沒人覺得怪異,大家很能理解了。
外城門處,文武百官、朝廷勛貴奉命迎接。做足了禮遇之後,官員勛貴和大軍一起向午門走去,開始了最重要的「午門獻俘」。
號角聲聲,鼓鳴陣陣。這許多年,終於有真正的「大捷」了。僅憑言語訴說顯得不甚真實,但那些或完整或殘破的兵器鎧甲在午門堆成了小山一般,終於讓人直觀的看到了數量。
號稱十萬大軍的金兵實際六萬出頭,不光百姓,連朝中這些官員都沒見過這麼多的軍備。更別提後面還跟著一萬多人的俘虜,在宋人心中「青面獠牙,身高一丈掛零,瞪眼吃活人」的金國人竟然也可以這般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像是被發賣的官奴一般,被大宋的士兵呼喝著跪在午門外的廣場上。
這場仗,打飛了大宋多年對金作戰失利的屈辱。獻俘儀式莊嚴且肅穆,並沒有刻意折辱金兵俘虜的事發生。那位被包紮的跟粽子一般的金國二太子完顏宗望也被抬過來走了個過場,這位是想自殺來著,但安寧出手,他連自殺也做不到了。
趙榛端坐在上首龍座之上,全程展現出沉穩大氣,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姿態。在燕王行了參拜大禮之後,趙榛親自上前扶起,口稱皇兄。
做足了兄友弟恭、君臣和樂的樣子。也沒人那麼不長眼,在這會提燕王和太上皇那點子怎麼看都是仇的事。
典禮結束,燕王和將士們入宮賜宴,等結束后,軍隊和軍馬暫時駐紮在城外的一處皇莊內。那處所謂「皇莊」,就是安寧殺方應看,關趙佶和趙桓的地方。掛個皇莊的名頭,說出去也好聽。
至於安寧的住處,她自己提出想去「神侯府」住。雖然知道是不可能的,但目的不是真的住過去,而是向眾人表示自己對諸葛先生的親近之意。
趙榛當著朝臣們的面說道:「太傅府上是侯爵規制,不好委屈了皇兄,現改也來不及。皇兄還是去朕做『信王』時的府邸住吧。那邊離太傅府上也近,皇兄想見太傅,過去也便宜。」
安寧欣然接受。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燕王親近諸葛太傅一脈了。
御宴之上,燕王表達了讓軍隊修整幾日後便再次開拔,同主力匯合,便北上攻遼伐金的意願。
趙榛沉吟一下,便先許了。於情於理,有這麼支驍勇善戰,以一敵數十,且只聽主將令的軍隊在京城,哪個皇帝都不放心。他許了才是正理。至於細節的軍糧、軍餉、軍需供應,自是還要各部商討個章程出來。
總之,這次燕王做足了姿態,很給朝廷面子,不管從哪方面看,都是絕對忠君愛國的好臣子。一片和樂,一片和樂啊……
……
晚上,安寧泡在熱水裡,舒服的長出了一口氣。
並不是在臨時掛了「燕王府」牌匾的原信王府,而是直接換裝回了「惜芳年」。
美美的泡個澡,有大美人李師師陪著,給安寧按摩,間或投喂點水果零食什麼的。
至於玉麒和玉麟姐妹倆,安寧給她們放了假,去見想見的人了。
正美著,嚴魂靈送來了主院的傳訊,安寧看了之後嘆口氣:「溫晚動作也真夠快的,都不讓我歇歇,明天沒得懶覺睡了。」若是別人投拜帖,不用安寧說,府里的兵丁就給拒了。但溫晚和「老字號」的人卻是安寧讓蘇夢枕修書叫來的,不好不見。
李師師笑著喂顆葡萄給安寧:「這才一家,主子就煩了。等您接見過一家之後,求見的人估計會踏破門檻吧。」
安寧吃著葡萄:「溫晚也是不會辦事,這般大張旗鼓的做什麼。」
李師師隨意的道:「現在誰不想巴結您啊,溫晚是『老字號』的元老,自是也有自己的考量的。」
安寧想想:「也是,隨他吧。」
……
彩蛋:
齊源淚目:你放別人去見想見的人了,但我想見的人想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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