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第 37 章

只聽為首一個衙役大聲喝問:「李知軍、李知監有令,抓拿朝廷欽犯鐵游夏,」向老掌柜喝問道:「可有見到些什麼陌生臉孔?!」

老掌柜期期艾艾,唐肯當先一步擋在鐵手身前,拔刀叱道:「鐵二爺忠肝義膽、義薄雲天,誰要拿他,先殺了我唐肯!」

那捕頭抬頭望了望唐肯,轉頭問身旁的同伴:「上頭下令抓的有沒有唐肯這個人?」

一名衙役即答:「報大捕頭,沒有這號人物。」

那「大捕頭」道:「既然沒有這個字型大小,咱們該不該抓?」

一名衙役答道:「既不在名單上,咱們就少惹一事好了。」

另一名衙役答:「常言道:『小心天下去得,魯莽寸步難行』,咱們吃公門飯的,多得罪個朋友,不如少結個敵人。」

鐵手的眼睛亮了亮,最後一個說話的衙差就是剛才那位仗義抱不平的大漢,只是換了件衣裳。敢情他是便裝來食館查探的,而今又換了官服。

「大捕頭」撫須道:「那麼說,這人我們就不用管他了。」又道:「他後面是誰呀?怎麼我看不清楚。」

二名衙差舉手在眼上張了張,道:「報大捕頭,那人後面我看不見有人。」

那名漢子衙役道:「對,我也看不到有人,你們看不看得見呀?」

大家都哄然答道:「看不見,沒有人。」

「大捕頭」滿意地道:「既然你們都說沒有人,我老眼昏花,自然也看不到什麼人了。那麼,這兒已經搜查過了,那班來自京城的軍爺們就可以免搜這兒啦。回去只要咱們都說一聲『看不見有可疑的人』省事得多了。兄弟們,咱們打道回衙吧!」

眾人齊齊應了一聲,一行人威風凜凜的行出了食館。臨去前,那漢子回頭一笑,還抱了拳,交了包藥材塞到老掌柜手裡,向鐵手遙遙指了一指,才大步行了出去。

唐肯本持著刀要誓死維護鐵手,現在瞧得如在雲里霧中,詫道:「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呀。」回首隻見鐵手熱淚盈眶,左手緊緊抓住扶梯,更奇道:「他們……?」

鐵手情懷激蕩,深吸一口氣,道:「他們……在成全我。」

安寧此時也笑著進門:「還是好人多啊。」一眼看到鐵手用力抓著樓梯扶手的手,「二爺這麼用力,感情是覺得不夠疼啊,早說多好,還省我幾枚藥丸。」

鐵手只是心懷激蕩,聽她這麼說,馬上鬆開手:「抱歉。」

想到冷血那變態一般的忍痛能力,安寧也不想再說什麼了。隨鐵手和唐肯一起進了客房。

無外人打擾之後,安寧問道:「二爺可知道『連雲寨』到底犯了什麼事?」

鐵手道:「我匆匆見了戚少商等人一面,並未細問。帶隊追捕的鮮於仇話里話外也只說他們是『叛賊匪寇,人人得而誅之』。」

唐肯道:「傅宗書一手遮天慣了,想辦什麼人哪用得到理由。」

安寧搖頭:「不是這樣的。用什麼『罪名』不重要,但是『理由』卻一定有。比如拿下『連雲寨』能得到很大的功勞,不過這不太可能,『連雲寨』盤踞多年,並沒有擴大規模的意思,也沒聽說過他們要舉兵造反,就普普通通一個山寨,盡數剿滅了又有多少功勞。或是為名,這也不可能,『連雲寨』的名聲比他傅宗書可強多了。或是為財,這個有可能,沒準戚寨主得了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或是尋仇,這也有可能,甚至有時候得罪了誰自己都不知道。總之,絕對是有『理由』才會做出這般行動。」

鐵手很是認可,「有理,不過想知道具體情況,還是要問戚兄本人了。」

唐肯摸著鼻子:「安小哥這麼一說,我覺得自己好像是迷迷糊糊就成了逃犯一般。」

安寧笑笑:「迷迷糊糊的人多了,怕是戚寨主自己也迷迷糊糊吧。還沒問你呢,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唐肯不像鐵手滿身刑傷,只頭頂被開了一條很大的口子,只大,不深,破了頭皮卻沒傷到骨頭,這樣的傷口出血很多,實際卻不怎麼嚴重。

唐肯已經用頭髮儘力遮蓋傷口,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這是……高局主砍的。」

「神威鏢局」局主高風亮,安寧知道這人,上次冷血和李玄衣聯手就是為他洗脫罪名。

唐肯從頭講道:「我以為局主帶我們來是應『小雷門』門主雷卷之邀,趕來助戚寨主脫困的。但是局主竟然早已被李福李慧那兩個傢伙收買,陣前倒戈,直接殺了雷門主三個兄弟,甚至還要幫那些人再殺雷門主和戚寨主。我看不過去,說了幾句話,佯裝攻擊局主,打亂了他們圍攻戚寨主的戰局。等他們脫困后,李福李慧要殺我,但是局主說我是他的人,應由他親自動手……於是就有了這一刀。我現在真不知道該唾棄他為了榮華富貴出賣兄弟,還是該謝他顧念情分饒我不死。」

安寧細細的給他頭上傷處上了葯:「並不衝突不是,對不起那雷卷和戚少商,但是總算還沒壞透,一邊唾棄一邊感謝吧。」

唐肯想反駁,但是找不到話說,只長長的嘆了口氣。

上完葯,安寧道:「你去休息吧,畢竟傷在頭上,還是要多注意才是。」

唐肯心情不好,並且知道有安寧為鐵手護法,比自己頂用的多,於是也不多客氣,自去隔壁客房休息了。

唐肯走後,鐵手才問道:「王命君三人現在如何了?」

安寧道:「放心,料理的乾乾淨淨,保管不能透漏消息出去。」

「王命君身上的三寶葫蘆可處理過了?」

說起這個安寧就肉痛:「我怕傷到人,就遠遠的擲到石頭上,都摔碎了。」她很想留著研究來著,但是現在顯然不是精心研究的時候。

鐵手放心了,說道:「本是我們兄弟的職責,不想卻要麻煩姑娘出手。」

安寧想了一下,決定直說:「二爺的人品我信得過,便也不瞞您了。我曾經失憶,現在已經恢復了。記起了自己的身世,說起來與二爺您也不算外人。」

鐵手原本丰神俊朗相貌堂堂,但現在臉上青紫腫脹滿是傷痕,聽到安寧的話露出極驚訝的表情:「如何『不算外人』?」

安寧笑了,眉目舒展:「我是您大師兄的……姐姐。」欣賞一下鐵手瞠目結舌的樣子,再補一句「親的。」

本以為他驚過之後會詳細的詢問,但鐵手卻大笑起來:「我說怎的看你這般面善,原來眼睛耳朵都和大師兄一模一樣。」

安寧只注意了眼睛,耳朵卻是沒細看,竟也很像嗎?以後見了面一定要好好看看。「二爺信了?」

鐵手看向安寧的目光更加親切:「自是信的,大師兄可知道此事?」

安寧搖搖頭:「我也是最近偶然在街上見到他,才恢復了記憶,尚未想好要怎麼認親,就聽說了二爺和『連雲寨』的事。」

鐵手真心為無情高興:「還叫什麼『二爺』,按年紀叫『二哥』好了。大師兄這麼多年都認為盛家只余他一人,若是知道自己還有親姊在世,定會很高興的。」

安寧微微笑著,想到要和無情見面,她心裡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亂成一團,索性晃晃頭,全都不想了。「既然二哥信我,我來給您治傷吧。」

鐵手臉上的笑意收了收,斟酌著道:「剛才的藥效果很好,有這葯輔助,我的傷只要適當的調養,運功打坐調息,兩三天的功夫就能恢復元氣。至於外傷,都不甚嚴重,若有金瘡葯,讓唐肯幫我敷些就是了。」

安寧知道他還是介意男女之防,「說了不瞞您,指的可不止是身世。我這特殊的功法,還是莫要讓過多的人知道才好。」

說著,伸手按在了他皮開肉綻的手上。鐵手這雙手比常人大上好幾圈,給人感覺是堅硬而笨重的,實際上卻靈活無比,常人無法感知的細微觸碰他都感覺得到。而現在,他就清清楚楚的感到手上深可見骨的傷口正緩緩收攏。這般堪稱「奇迹」的癒合速度下,鐵手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恆河沙數」用得多了,安寧漸漸的摸到了些門路。就像現在,取的是恆河「滋養」之意,用於傷處,能夠使傷口快速生長癒合。使用輕功時,若是用上恆河「奔流」之意,那是便連「凌波微步」也無法比擬的速度。想起來就讓安寧有些臉紅的那一夜,對蘇夢枕,用的是恆河「潤澤」之意,他的身體和別人不同,有七八種病症竟呈互相克制之狀,單治哪一種都可能打破那微妙的平衡,直接要了他的命。

安寧絕對相信,「恆河沙數」的神奇之處肯定不止於此。而更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諸多功效的使用、轉換、停止,靠的竟都是她本人一個念頭而已。用的越多,越產生一種這功法根本不該存於人間的想法。若不是自己記憶恢復,清清楚楚的記得過去發生的一切,那別說山精妖怪了,安寧更會認為自己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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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魔女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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