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青山鎮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相距不到千米之間正在天空中極速的穿過,前方一人正是那九幽暗殺使耶律勝,身後追趕著他的便是那諸葛一族的霹靂狂人諸葛歐陽,兩道身形呈一黑一金兩道光芒,閃爍著強光向前飛速掠過,所經之處空氣中皆留下一道真氣漣漪,兩人的速度已經提到了極致。
耶律勝在半空中飛快的掠過時朝後看了一眼,只見諸葛歐陽在身後緊緊追著不放,轉回頭看向前方,心中暗道:「這歐陽老鬼果然想一人獨攬功勞,並沒有將千里傳音發出,既然如此便將其殺了,就算賭上我半條性命,也要將碎片帶回極北之域。」左手輕輕摸了一下腰帶中的儲物空間,感受到碎片正安穩的存放在其中,心中忽然鬆了一口氣,這碎片是找尋血幽之魄的關鍵所在,必然不能輕易交出,他的任務便就是來尋找這血幽之魄的蹤跡,現在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碎片,自然要將其安然無恙的帶回。
兩人一前一後追逐了整整一天時間,體內的真氣早已經消耗殆盡,加上剛才的一番交手,顯然都已經處在了透支邊緣,兩人在空中的速度也是越來越慢,但經過了一天的飛奔,距離剛才交手之處已經超過了千里路程。
耶律勝忽然看到眼前腳下正是一大片森林,心中一動,暗道:「先下去找個地方藏匿起來,將氣息守住,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將這老鬼解決掉」,不由所想,身體立即向下而去。
身後的諸葛歐陽不假思索立即也是跟了下去。
一時間兩人的身影便在空中消失不見,沒入了這大片森林之中。
東大陸是除了中州外人口最多的一片大陸,也是天雲山派和無量山宗所管轄之地,而青山鎮則是位於天雲山派之下的一座小城雲鼎城的範圍內。
「張逸風,你這個臭小子,又把我家的牛給嚇跑了。」一道帶著些許怒氣的聲音從房子里傳了出來,幾秒后一個壯漢從房子里跑了出來左看右看的,似乎在找人的樣子。
「這臭小子,讓我捉到他,定狠狠的打他屁股才行。」壯漢咬著牙罵咧咧說道,左右再看了幾下,似乎找不到那個叫張逸風的臭小子,便轉身走回房子里去了。
「好了好了,逸風那孩子就是貪玩了點,但平日里也沒少幫我們幹活,總是跟個孩子較勁幹嘛。」一個稍有些年邁的聲音在房子里說道。
「娘,你們就是偏愛這小子,這臭小子好好的書不念,一天到晚總想著學武,但又沒有那個資質,趁現在還小,多念點書、干點活,等長大了也好去謀個生計,要不然到時候誰家的姑娘會看上他,我這也不都是為了他好。」那個壯漢不耐煩說道。
「哎,那孩子也怪可憐的,還是嬰兒時在河流邊被發現,身上除了頸脖上掛著一顆爛石頭和一張紙條寫了他的名字和姓氏其他啥都沒有,最後撿了回來,在我們青山鎮一待就是十三年,好在長得眉清目秀,鎮上的人家幫忙著拉扯長大,平日里倒是多有幫忙幹些活,就是特別喜歡學武,所以性子有些好動是很正常的,鐵牛你就別老是管他這麼多。」
「好吧好吧,臭小子,定是他學什麼飛劍用木頭打到我家的牛,把牛給嚇跑了,我追了半天才追回來,哼,最近幾天再想來我們家蹭飯,我可不招待他。」那名叫鐵牛的壯漢口中喃喃道。
「嘿,那小機靈鬼不來我們家,還不懂去張媽家嗎。」鐵牛他娘聽后笑了一笑,說道。
鐵牛聽完后似乎也是,便就沒有再多說話。
房子外邊的籬笆邊上,一個腦袋正慢慢的冒了出來,確定四周沒有任何聲音后,這才長舒一口氣,嘆道:「哎,這飛劍術怎麼和上一次那老頭耍的差這麼多,我的都不會飛。」說完將手中木劍丟在地上,張逸風摸了摸腦袋,腦海中回想起那一次雲鼎城中那道劍門的一個老道士到他們青山鎮抓那個貓妖時,只見他手中的長劍不知是怎麼弄的,遙遙一指便凌空飛射而出,將那個貓妖一劍斬成兩半,好生厲害,當時他遠遠的看見,想必那便就是所謂的真氣了吧。
張逸風小心翼翼的繞過鐵牛家的外圍,走到街上,腦子裡竟是那飛劍術如何斬殺貓妖的畫面,腦子裡想著,手也沒閑著,一邊比劃著那天那個道士出招的姿勢,口中跟著喊道:「給我飛。」
「逸風,又在想著學武呢,怎麼著,今天是不是又把鐵牛家的牛給嚇跑了,這才灰溜溜的從鐵牛家跑了出來。」街上一個正在打鐵的大叔看見張逸風,口中笑稱道。
「嘿,柳師傅,你說那天那個道士師傅好生厲害,手指輕輕一指,那跌在地上的長劍便像長了眼睛似的,從地上直接飛起劃破半空,直接便將那貓妖給殺死了,你說他是怎麼做到的。」
打鐵的柳師傅聽后笑了一笑,說道:「那叫真氣御劍。」
張逸風一聽,立即來了興趣,跑到柳師傅身邊,說道:「我曾聽街邊上說書的那個老頭說過,那真氣可是很厲害的一個東西,能讓自己飛起來,還能控制外物,是不是我只要有了真氣便就可以像那天那個道士師傅一樣,控制飛劍了。」
柳師傅哈哈一笑,說道:「逸風啊,你就別老想著學武了,那學武之人必定是要有先天條件方才有可能進入武之道,你啊,我看多半是不行咯。」
「哼,鎮上老虎幫的那個幫主說我沒有真氣基礎,氣死我了,難道這先天條件就真的這麼重要嗎。」張逸風聽到柳師傅如此這般一說,立即心裡有些不高興,上一次他在酒館攔住了鎮上最大的幫派老虎幫的幫主,說要拜入他們幫中,學習武技,但那武大雷一摸他的身體,便搖了搖頭,說他沒有學武的天分,叫他不要再想這事了,氣得他好幾天沒有睡好覺。
「聽說這雲鼎城一年一度的武徒招生大會又要開始了,可惜我就連體內的一丁點真氣都不能釋放出來,是不是我天生就真的沒有學武的資質,那可太傷人了。」張逸風輕輕搖了搖頭,有些垂頭喪氣,心有不甘的喃喃說道。
「逸風,怎麼又想著學武了,穆雷師傅不是說了,你沒有那個資質,勸你啊還是好生念點書,以後爭取大了也好有個謀生的技能,看你學東西還挺快的,別小小年紀浪費了大好光陰。」這時,在柳師傅鐵鋪旁的一個中年人笑道。
「屠大叔,就算我不能夠釋放真氣,那我想想總可以吧,那學武可以為民除害,伸張正義,就真的看起來很英雄嘛。」張逸風嘟著小嘴道。
「你這小子,算了還只是個毛頭小孩,等你長大了就知道這個世界的險惡之分了。」屠大叔看著一臉稚氣的張逸風笑了一笑。
張逸風不再在鐵鋪中逗留,撅著個小嘴慢慢走回家中,心中還在想著雲鼎城招武生一事,想了一想,又嘆了口氣,喃喃道:「難道我真的就不是那塊料嗎,」張逸風想到當初穆雷師傅曾經說過,一個人能否進入武之道,從小便會決定他的上限到哪,有的人先天資質好,早早便就能感受到體內真氣,有的人先天資質差,極有可能窮極一生體內都蘊含不出一絲真氣,張逸風心中所想,即便是他資質再差,再過幾年便也極有可能能蘊含出真氣,這樣的話他怎麼說也算是進入了武之道。
不管這麼多了,張逸風慢慢的走回家中,他的家在鎮上的一個偏遠處,只有他一人居住,他是個孤兒,是當時鎮上的一個酒鬼將他撿了回來,可沒曾想到,他那酒鬼叔叔沒過幾年竟然就因為酗酒過多死掉了,他一個人就這樣蹭著鄰居家的飯一活便活到了現在,他性格開朗,和四周的人都能打成一片,大家也挺喜歡他,而且他身世可憐,所以這些年下來承蒙這些人的幫助也勉強過得了日子。
「哎,今天把鐵牛哥家的牛給打了,看來是不能去他家蹭飯了,剛好許大媽又不在家,好吧,今天就苦了點,吃個饅頭便算了。」張逸風說著便拿起房子里唯一的一個食物,啃上幾口,便倒頭睡在床上,雙手抱著頭,看著屋頂發獃。
「穆雷師傅說過,只要將氣結在丹田,然後再流轉於身體的經脈之中,這樣便可將真氣慢慢積攢起來。」張逸風腦海中想起穆雷師傅說過的話,便立馬起身盤腿而坐,緩緩閉上雙眼,讓氣在丹田中慢慢遊走於經脈里,按照穆雷師傅所說的話,他又一千九百多次嘗試如何凝聚真氣。
「差一點,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這一次一定要成功。」張逸風口中小聲喃喃有詞,全神貫注的將氣慢慢流入經脈,但是每一次就差那麼一點,九脈便可將那稀薄的真氣匯聚于丹田,真氣便可凝聚出來,就在他感覺到身體有一股氣正在身體慢慢凝聚而成時,那股氣息往上一衝突然間似乎被一個無形的黑洞吸了進去一般,身體一抖,那股稀薄的真氣突然沉寂了下去,本來已經凝聚過半的真氣就這樣又再一次消失殆盡。
掛在胸前的那顆石頭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突然亮了一下,便又暗淡下去。
「啊,又失敗了。」但是事與願違,總是在這最後一刻,又沒有將真氣給凝聚而出,張逸風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用力的緊緊握了起來,說道:「可惡,為什麼每一次到了最後關鍵時刻,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力量正在抗拒著我,每一次都會凝氣失敗,難道我真的就是沒有練武的資質嗎。」
張逸風生氣的錘了一拳床板,床板被他用力一錘,震得砰的一聲響起。
「可惡,真羨慕那些人,能夠進入武之堂,然後還能參加雲鼎城的招武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