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衍中的最終歸屬
「小的綠籬，見過武大人。」
武近臣看了看綠籬臉上的面具，「嗯」了一聲，
腳下幾乎沒有停頓的往宮門口走。
雪玉卻是在綠籬身邊停下了腳步。
綠籬不敢抬頭，跟武大人在一起的人，定然也是身份尊貴，
「你抬頭讓我看看。」
雪玉的聲音傳來，綠籬只好抬起頭。
一張普通的面具將綠籬的容貌遮掩的嚴嚴實實，
但露出的那雙眼睛，就足矣讓人印象深刻。
武近臣在不遠處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肌膚同樣雪白如玉，身材同樣單薄嬌小的兩個人，若有所思。
只不過綠籬終究是男兒身，自是比雪玉要高出一些，但在大夏國男子里，卻算是身材矮小單薄的。
武近臣去過冰雪城，那裡的雪族人，似乎，都是這樣。
「你能把面具拿下來給我看看嗎？」
雪玉開口，綠籬有些猶豫，因為不認識雪玉，所以他看向武近臣。
武近臣點點頭，綠籬不敢違抗，摘掉了面具。
讓人驚艷的相貌，如今給綠籬帶來的不是驕傲，而是自卑，
所以戴著面具的他更自在，而摘掉面具，他都不敢看別人。
雪玉伸出手，抬起綠籬的下巴，讓他的臉正對著自己。
看了一會，雪玉收回手，朝綠籬笑了笑，然後朝武近臣走了過去。
綠籬重新戴上面具，朝武近臣又行了一個禮，這才翻身上馬，往城外去了。
雪玉進了皇宮，就徑直回到了臨時的住處，有些心不在焉，
竟然沒有再嘰嘰喳喳的煩著武近臣，
武近臣也就自去太子宮教導泰安了，但心裡卻是對綠籬的身份有了些猜測。
另一邊，衍中到了丞相府求見關牡丹。
關牡丹聽說是衍中回來了，高興的親自迎了出來。
衍中一見到關牡丹，就跪下給主人磕了幾個頭。
「快起來，」關牡丹拉了一把，帶著衍中到了廳堂。
關牡丹面帶笑容，仔細的打量著衍中，看他的樣子，過的應該還算不錯。
「今日怎麼有空過來？可是太子殿下有事情吩咐？」
衍中被關牡丹拉著一同坐下，衍中聞言，又站了起來，
恭敬的回話：「是太子讓小的來看看丞相。」
「看我？」
關牡丹愣了一下：「我好好的，你看我做什麼？」
「太子說，如今沒什麼要緊事需要我做了，當初是從您這裡把我接走，也到了該歸還的時候。」
關牡丹微微皺眉：「就只說了這些？」
衍中面無表情的又說了一句：「太子讓我自己選，是想要繼續留在華苑以後幫他做事，還是想要回來您身邊。」
「你呀，我若不問，你便不必把後面的話說給我聽。」
關牡丹彷彿看著自家不爭氣的後輩一樣，指著衍中點了點他。
「太子既然這樣說，你就應該馬上跟太子表明忠心，說你願意替太子辦事。怎麼就糊塗的回來了呢？」
「衍中是您的僕人。」
關牡丹嘆氣：「我難道缺僕人用嗎？」
他見衍中站在那低頭不語，心裡又不忍。
放緩了語氣：「衍中，你留在我這，一輩子也只是一個僕人，跟著太子，你將來才能前途無量。」
「小的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當初救下你，費了那麼多心力教你識字說話，難道就為了多一個奴僕來使喚嗎？」
「聽我的，回去華苑等候太子召見，從今以後再不要說你是我關牡丹的僕人，你只能是太子的人，一定要記住。」
關牡丹起身，走到衍中跟前，長輩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從未把你當做僕人，教了你幾年學問，早已把你當做我的弟子，所以，我希望你能有好的將來。」
衍中知道再無可能留在關牡丹身邊，他也不是拖拉之人，
木著一張臉點點頭：「衍中明白了，多謝關丞相。」
關牡丹很欣慰：「在這裡吃了飯再回去吧？」
「不了，華苑還有些瑣事要處理，衍中這就回去了，」
他拍拍手，從房頂翻下來一個人。
「丞相大人，這是替代衍中保護您的人。」
關牡丹拒絕：「我每日不是上朝就是在丞相府，能有什麼危險？」
「他跟我一樣，丞相大人，您給他取一個名字吧。」
衍中這樣說，關牡丹就明白了，這人是衍中從東萊帶回來的死士。
想到他初次遇到衍中的情景，關牡丹覺得心裡有些酸澀，
「好，那我就留下他。」
衍中似乎也同樣內心有些觸動，但他沒再說話，
而是跪下來給關牡丹鄭重的磕了幾個頭，留下了那個死士，離開了丞相府。
從此之後，他就完全是太子喬烈的人，
關牡丹，變成了前主人，再無半點關係，不過當初的那份恩情，他始終會記得。
等到衍中離開，關牡丹詢問了幾句衍中留下的人，發現竟然也是個不太通夏國語的，只勉強聽懂他的幾個命令詞語。
有些頭疼的搖搖頭，這真是給他找事情做。
先把這名跟衍中一樣不會做表情的死士安頓下去，
關牡丹一個人在廳堂里坐了一會，
徐清領著小九兒過來，他竟也沒有發現，不知想什麼去了。
「這是怎麼了？我聽說衍中回來了，已經走了嗎？」
「嗯，衍中回來道別，我讓他以後就踏實幫太子做事。」
徐清點點頭：「這樣也挺好。」
「是啊。」
關牡丹知道自己的妻子，同其他婦人不同，是有些見識的，
有些事他也願意跟妻子說。
「太子真是長大了。」
徐清坐到他身邊，望著他，等他繼續往下說。
「換做之前，太子想要衍中，就會跑來跟我直接要人，現在卻是讓衍中自己做選擇，其實，這是讓我來選擇。」
徐清垂眸想了想：「你何必多心，許是他想尊重衍中自己的選擇。」
關牡丹搖搖頭：「我非是不喜，就是有些感嘆。」
徐清摟過小九兒：「太子已是弱冠之年，你還當他是原來的半大孩子嗎？」
關牡丹失笑：「是啊，一晃他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咱們的小九兒也長大了。」
夫妻兩個說話，九兒就在一旁安靜的看著他們的口型，
看到他們在說自己長大了，九兒高興的咧開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