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記憶里的微光
雨夜,烏雲壓得很低,氣氛十分壓抑,空氣中的恐懼彷彿凝固了起來,粘稠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死囚的朴刀在雨夜中摩擦著空氣,腳在濕潤的土地上映出了一個個鮮明的腳印,沉重的呼吸聲彷彿告誡著周圍的人們危險的來臨。
跟隨著血跡,找到它的來源,一位年輕的的男子。傷口中的血腥味隨時可能都會引來捕食者的光臨。
蕭傑慢慢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宣告。他望向在街角的那個被拉扯的長長的人影,恐懼已經讓他放棄了生的念頭。這一刻,蕭傑回憶了他的前半生,他的父母,他的朋友,他的老師......
「畜生,找到你了!」說這話的時候死囚已經轉過了街角,他的目光跟隨這道血跡望向前方。那而處了一灘血,人已經不知道去那裡了,「你他媽在考驗我的耐心!,等我找到你就死定了。」
死囚往前面快走了幾步,在那攤血跡周圍不停的搜索著,像一頭老道的惡犬。死囚肯定知道他藏到了誰的家裡,或者是牛棚,在或者是柴房......
「別藏了,有用嗎?到頭來還不是一死。」說罷,死囚把他前面的那棟房子的門給撞開了,「躲!我看到你了!」
屋子裡什麼人都沒有,空蕩蕩的一片,屋子裡甚至沒有燈光,死囚四處翻找著,試圖尋找出一思思蛛絲馬跡,那屋子一點點血跡都沒有,死囚沒有辦法,只好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翻找。
桌子,水缸,床鋪,柜子......到處都繁雜了一番,但是都沒有什麼結果。
「畜生,你躲的不錯嘛!」說到這裡,死囚一把拉開了面前的衣櫃,「抓到你了!」
結果很讓死囚失望,這裡什麼都沒有,這個時候他慌了,到嘴的肥肉飛了,屬於那份勝利者的驕傲沒有了。
「不要以為我沒看見你在這!」死囚自欺欺人似的走出了門,去其他地方尋找蕭傑的蹤跡去了。
在外面,死囚非常心急,一家一戶的尋找蕭傑的蹤跡,這期間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為了發泄,已經不知道殺死多少人了。
遠遠地,隱隱約約聽見了很多腳步聲,幾百雙腳踏著雨,踩著水。
死囚已經知道了,大部隊到了,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後面的事情就是軍營中大部分人不知道的了,這也是蕭傑的軟肋,所以他也不願意向別人述說,到這裡都是很久之前李千戶跟我們說過的了,但是李千戶人也不在了。
其實事情的經過十分簡單,那天蕭傑活下來的原因就是被別人相救了。那個人就是現在蕭傑的軟肋。
還是那個晚上,在死囚馬上要轉過街角的時候,房子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一位女子把蕭傑拉進了房間,蕭傑進入房間裡面的時候已經失血過度,昏迷了。但是在潛意識裡,他朦朦朧朧的看見一位年輕的女子拉著自己的衣服,顯得很吃力,但是還是勉勉強強把蕭傑拉進了地下室。
這個亂世,人們家裡有個地下室非常正常,特別是家裡有什麼女孩子,金銀財寶,等等,地下室一般是拿來躲避山賊,劫匪,和一些官兵的。所以地下室的位置非常隱蔽,不容易被別人發現。
那天蕭傑正是被哪位女子拉進的地下室,那間地下室雖然不大,但是位置隱蔽,修建在柴房地下,地下室的蓋章就是柴火做的,所以十分之安全。
那位女子掃乾淨了地上的血跡,順便還把燈吹熄了,自己也躲了進來,因為死囚找不到人,她自己肯定也活不下來。
在地下室里,因為空間十分狹窄,所以女子把蕭傑抱在了懷裡,蕭傑雖然看不見那位女子的樣貌,但是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體香,還有她的溫度,蕭傑都感受的清清楚楚,那種感覺他這輩子都忘不掉。
在她懷裡,蕭傑就這樣的睡著,更應該說是昏迷了,整個人失去的意識。
這個女孩並沒有嫌棄蕭傑身上的官服,不但沒有擔心他大理寺的身份會讓她受牽連,還十分坦然的照顧起了這個素不相識的男子。
起初可能不是什麼純好心的,因為在李千戶帶兵來的時候她並沒有吧蕭傑交出去,可能是為了到時可以找蕭傑要一筆補償吧,再借救命恩人這一個關係救出自己被關押在大理寺的父親,但是這個念頭恰恰就了蕭傑一命。
這個女孩照顧的很細心,幫蕭傑退去了官服,因為怕請郎中的時候郎中被嚇跑。在郎中的救治下,蕭傑發了幾天的高燒終於退了。
在第五天的夜裡,蕭傑終於醒來了,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自己的傷口還被細心的包紮好了。自己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換的陌生衣服,他心裡感到很納悶,記不得自己什麼時候從那個死囚的手下逃脫了。
雖然傷還隱隱作痛,但是他要起身回大理寺了,不能讓大理寺那群人擔心。
在他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傷口的被扯了一下,疼的他大叫了一聲。
女子聽見了,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這個時候蕭傑才真的看清楚了女子的樣貌。這個女孩有著一副美若天仙的容顏,芊芊玉指似乎在撥動著寒風,步履間寒風凄厲,美麗似乎只為孤芳自賞,傲慢的頭顱只是用來回答深刻的問題,前一秒她的眼睛里映射出蕭傑的面孔,接著內心裡充斥著無意間來不及躲閃的悔意,后一秒鐘立刻就模糊了影子,容不得任何人遺留在她的眼裡,哪怕是片刻。
蕭傑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在沒有危險的時候。在這樣一個屋舍中,他終於,.......。
雖然是在夜晚,但是借著燈光,他還是看見這位女子的樣貌與身材。這一下差點讓蕭傑陷入深淵,從小世界裡面沒有光的他,終於在今天,他的世界終於裂開了一道縫,讓光透進來了。
我從未覺得陽光是如此美麗,直到你出現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