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閣 怎麼比?

溫柔閣 怎麼比?

明水,寬有千丈,河水平緩。正中百丈寬的河底深卻不知幾許,據說有一條陡然下折的河淵,河床之上是清澈明緩的明水,河淵下卻透著一股邪勁。河水不僅顏色泛著綠意,而且無時無刻不翻滾涌動,就像是河淵內有一條巨龍翻動歡騰。

高陽果兒站在河水內,高筒的布靴已被水面淹沒半尺深,冷冷看著身前被自己狠狠摔下的太子正欲掙紮起身。

抬腳,踹下。「撲通。」剛站起半個身子,還未挺腰的秦長安再次趴進了水中。

「咳咳。」秦長安被灌了一口水,嗆得眼淚瞬間湧出。心底早已恨急,可技不如人,不得不低頭。「高陽公……小姐,我實在不知你身為女兒身,冒犯之處,請見諒。」

高陽果兒的秀眉猛的一跳,這個狗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抬起的右腳狠狠的落下,再次踹進水中,連在後背的腳尖更是用力的碾動著。

秦長安本來身體被高陽果兒一路折騰的就疼痛酸脹,這下更感覺到一股鑽心之痛侵入心肺。剛裂開的嘴內瞬間流入許多明水,劇烈的咳嗦一團團氣泡冒出。巨大的窒息感襲來,下意識左手掐訣而動,原本沒有一絲反應的靈力瞬間聚攏而生,向後指出。

高陽果兒能看到無數的氣泡泛出,心中一緊。突然,無數的冰凌在水下激射而出,雙手胸前環抱之時,霧氣頓生一點不剩的把冰凌全部收下,而後一滴滴的水珠在霧氣中落下融入明水。

秦長安借她分心之時,身子瞬間滑出數丈,站起的時候,一個小巧的平台在明水水面凝結而成,被他一腳踩上。

「高陽小姐,不覺得有點過了嗎?」能看出他的面容上怒火橫生。

「哼,你是如何解開封靈之術?」高陽果兒看的出他雖然會一些方術,可並不是真正的術士,自己對他的封靈竟然會失效,實在怪異。

秦長安見她在意的只是一個方術的成敗,更加怒急。右手橫划胸前,一柄三尺冰劍而生,左手變換的法決配合著右手舞動的冰劍,一道道冰凌有大有小,成四面圍困或滿天激射,無一不對著高陽果兒而去。

高陽果兒只是周身淡霧瀰漫,像極了故事中的仙人降世的景象。激射的冰凌全部猶如泥牛入海,沒有一個刺透霧氣,皆變為大小不一水滴重新滴落。她不是沒有出手擒住他的實力,而是想試出本已經被自己封靈的太子是激發自身血魄解開還是真有密法。

如果和自己一樣激發血魄,必然堅持不了太久,而如果是別的原因可就真的驚人了。

術士和武者不同之處,不僅僅是能調動天地靈力供自身施法,更主要的是需要獲得修行的靈力認同。世間大多數術士是窮盡一生去追逐天地各種靈力認同,而有的人反而天生就被靈力拱衛。如果是後者,自古就被稱為天術士,意思很明顯是指先天就是術士,他不必耗費心力去修習靈力,維護靈力,因為這種人一旦安心修習的時候,願意拱衛的靈力會瘋狂聚集於身供他驅使。在其餘術士看來,天地之間躁動無常的靈力只是他們的奴僕一樣,說為他們自身的一部分也不為過,隨手而來,揮霍而去。

可是隨著時間的過去,高陽果兒的臉色變了數次。

「不是激發血魄,實在沒想到大秦太子還是位天術士!」剛過一柱香的時候,心底略有一驚。

「怎麼會?」過了兩柱香,心底的震驚已經不下於聽聞當面明水河面漂屍的場景。

「不可能!」第三炷香一過,她終於忍不住驚叫而出!如果催發血魄,任何術士早已經堅持不住,而看他施展的冰系方術,即使是天術士,水靈力趨之若鶩也應該把周遭所有水靈力消耗一空,可已經有三炷香的時間,自己明顯強他太多的靈力都被消耗一半,可依舊看不出他靈力稀薄像是枯竭的感覺。

秦長安從沒有如此酣暢淋漓的施展過術法,洞虛觀道長教了自己幾個術法以後,卻只教了自己一個積攢靈力的小道決。剛夠施展幾次就不得不停下,總因好不容易積攢的靈力消耗一空。而今日不知為何,能感覺到無數的靈力通過明水瘋狂的湧入身內。自己所會的幾個術法消耗都趕不上湧入的迅速,而身內難以發泄的靈力更是擁擠的厲害。

高陽果兒再也難以平靜的等下去,她不知道這個來來回回只會激射冰凌的太子還能施法到什麼時候。一旦自己靈力耗盡,就不是能不能折磨他的問題,而是一旦被他逃脫,再想遇到他這樣的天術士可就難如登天。

周身的霧氣慢慢散開,原本一動未動的身子淡化消失。

秦長安看到對面的高陽果兒身子淡化消失,手中一頓。左手的法決立即變為仙人指路,離有數丈的距離內,平緩的明水頓時徹底冰封起來,而其中一個嬌小的孔洞尤為明顯,慢慢消化出來的高陽果兒正一臉怒意的看著自己。

「高陽小姐,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這次事情都後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秦長安並不想真的和她撕破臉皮,不止王族和高陽氏臉面,更有眼下南疆異動心中難安。

安南城雖然偏東,離著南疆的東側卻不是很遠,一旦南疆異常,安南城必然和永鎮城一樣首當其衝。大秦東吳和蜀地雖然兩麵包繞南疆,可真若無能為力的時候,只能憑藉明水來阻擋。明水西起崑崙山脈,東至東海無盡海域。崑崙山脈高不知幾萬丈,而東海海域更是一望無際,明水天然成為阻擋一切的天險,永鎮城和安南城就是兩個矛尖一般絕不容有一絲的不安因素。

高陽果兒並沒有回答,雙手輕按冰面,猶如冬雪遇驕陽,身旁的冰凍瞬間出現了諾大的一個融洞。衣袍舞動間,身體已經向前飛去。

秦長安左手急忙變為拈花姿勢,一道道冰牆突兀立起,相互之間竟只留有絲毫的空隙,遠遠望去就像是只有一堵厚有數丈的冰牆。

高陽果兒本來疾飛的身子被冰牆所擋,不得不停下。伸出的右手震碎一道緊接著又是一道,震碎依舊是。兩個人就像玩起了立和破的遊戲,一個在極快後退立起,另一個在後面同樣剎那破碎追逐。

看到明水上再次僵持的兩人,早已來到這裡的鐵三不僅苦笑。』這兩個人怎麼看著好像是女的要強迫男的去成親似的。』

身為武破的武者,被高陽果兒激發血魄甩開的距離終於在明水河畔追上,想不待少主受辱先重傷高陽果兒的心思在聽到少主喊出』小姐』的時候愣住了。

他雖然武者境界高,可是看別人身份也是憑藉其人的言行舉止,實在沒想到這個高陽果兒竟是女扮男裝,難怪長的如此秀氣。只是統領大人……

想到這裡,不覺抬頭看向永鎮城方向,好似隔著上千里依然能看到一樣。

永鎮城,明水河畔。

一列列幽甲衛站立岸邊,而不遠處的水中一個嬌瘦滿身幽甲覆蓋的人正在雙手撐在水面之上。原本無數的舟子,漁船,遊人等等皆都在不久前被飛奔出城的幽甲衛趕進了城內。更有無數的幽甲衛護衛岸邊,雙眼所見之處,除了踏入水中的統領以外不允許出現一個人影。

站在城牆上來回篤步的郡守滿臉緊張,他不知道出現了什麼事情。只聽給自己通稟的幽甲衛說不允許任何人出城,然後等自己來到這裡才看到遠處明水河畔的情況。已經過了好久了,自己不怕百姓有怨言,因為幽甲衛行任何事,百姓皆都不敢埋怨。可統領大人自己在水中這麼久了,不見一絲上岸的跡象。如果真有個小病小災,自己這個郡守絕對是第一個被責罰的官員。

「噔噔噔。」一陣快步響起,韓鐵柱領著一眾武將登上城牆。郡守急忙迎了上去,「韓將軍,你看統領大人這是何意?」

一開口就說出自己只是按照統領大人的意思辦事,以後出了事情可別全責怪到自己頭上。

韓鐵柱看著郡守斜眼道:「你身為郡守都不知道,我剛在營地趕來更不知情。」

「不過既然是統領大人的命令,咱們等著便是。」說完對著一旁的徐遠橋使了個眼色。

徐遠橋急忙跟著韓鐵柱走到一旁,「韓將軍,這個我也不知。只是剛才下官正在和統領大人回稟這次深入原始大山的情況,就看到統領大人突然起身之後就在屋內消失了,等覺察到幽甲衛的異常,才打聽到統領大人踏步明水然後一動不動。」

韓鐵柱臉上的疑惑更是凝重,統領大人這次來到永鎮城定然是為了南疆之事,今日行為異樣難道感應到異動了?可是真是如此,無論是自己這個鎮守將軍還是幽甲衛將官都應該知道內情啊!可又一點消息都沒有,又是為何?

半晌未動的統領看著雙手中緩緩湧出的靈力,覆在幽甲下的面容有著笑意,雖然遠隔千里,依舊能透過靈元感應到他的存在。已經太久沒見到他了,久的自己都已經深埋心底。

然而聽到鼓聲響起的一剎那,洶湧的念想瞬間把自己努力太多年遺忘的一切重新清晰深刻。踏入關內的時候,心海滿懷希望的想看他一眼。得知他已經去往東海,又殷切的希望一切順利。可,知悉他失敗的時候,出身鮫女一族的自己竟泛出對族人的恨意。他不可能失敗!他怎麼會失敗!

我的兒子!那可是萬年以來第一個鮫女所誕下的兒子。鮫女一族,天生地養的靈元所生,不會有子嗣?可誰又知道萬年的詛咒被我兒子打破,他應該是這世間唯一擁有靈元的人。怎麼沒有鮫女選擇他,怎麼會!

想到這裡,平靜的心情頓時怒起。雙手湧出的靈力似乎不要命似的奔騰而出,而遠在千里之外的秦長安感覺到瞬間擠入體內的靈力已經把自己身體擠漲的要爆開一般。

「這是啥情況啊!」平時恨不得多積攢的靈力此時卻成了催命符一樣,雙眼慢慢變換了顏色,只剩下瘮人的眼白看著一切。

震碎冰牆的高陽果兒,終於看到近在咫尺的太子。追逐了許久的自己已經沒有多少靈力可供自己施展,看到那個默然站立的人,鬆了一口氣息,伸出的右手正對著他的脖頸。

「小心。」一直沉思的鐵三,終於在靈力狂躁的時刻驚醒了過來。看到已經離自己有些距離的兩人驚懼萬分,不僅僅是看到高陽果兒的右手只差一絲抓住少主,更是看到已經沒有了色彩的少主那雙眼球。

「嗡。」即使已經一隻腳踏入武破境界,鐵三依舊被明水之上狂躁的靈力擊飛了出去。倒飛的身子能感覺到無數猶如利器的靈力肆意刺擊著自己的護體罡氣,已有許多地方被刺破,些許的疼痛更加讓他焦急萬分。眼中所見皆是四下亂竄的靈力旋風,夾雜著無數的冰凌,沙石席捲河畔。

』希望少主千萬別出丁點的意外。』艱難抵擋的身子,一點點被狂躁的靈力推動後退。

身處狂躁靈力中心的高陽果兒徹底呆住了,僵硬的身子被一個有力的臂膀狠狠的抱在懷裡。聽到身邊狂躁靈力席捲一切的怒嘯,片刻,呆立的眼珠才慢慢轉動了一下。看了一眼抱著自己的人,心海竟湧出一股無力的感覺反手緊了緊他的身子,像是欲把自己的身子再多一點擁入這一刻讓自己無比安心的懷中。

早已忘記了多久,貌似自己剛有記憶吧!狂風呼嘯的夜裡,被自己沉河的那個男人偷偷把自己扔進清河的時候。也是這樣無助!胡亂掙扎的自己多想有個人把自己抱起來啊!最後救下自己的族長爺爺,嗤笑一聲,「若想人救,不如自救。」

雖然自己努力修行到現在成為了衛領,可是依舊忘不掉那夜的心念,只想有個人把我抱住,狠狠的抱住!

幽甲衛看到原本無恙的統領突然倒了下去,無數個飛起的身影猶如兔起鶴落到了身邊。兩個最早的衛士急忙輕柔又細心的攙扶住已經昏厥的統領,另外落下的幽甲衛更是兩兩緊靠,背對著三人圍成一圈。勁駑上弦,長劍出鞘。沒有一個人影,就如臨大敵。

其中攙扶住統領的衛士低聲道:「吹哨,戒備。」

另一人在懷中摸出一個黑溜溜的東西,放在嘴邊吹了一下。尖銳的哨聲傳出很遠,永鎮城內更是一個接一個的哨聲響起。這種哨子只有幽甲衛所有,在廣闊草原和蠻族殺伐之時為了更加方便發放號令所發明,而後就一直延續下來。

無數穿戴整齊的幽甲衛好似發瘋一般沖向南門,而許多沒有掛甲的幽甲衛更是雙手抓起甲胄邊跑邊穿戴,如果有外人看到更驚訝的便是已經熟睡的幽甲衛聽到哨聲的那一刻,突然睜開的雙眼透著狠戾,翻身只抓起身邊的武器就衝出營地。

幽甲衛給敵人最切身的體會就是陣型嚴謹,最重整齊劃一的節奏,而從來沒有見到過幽甲衛如此不顧一切的時候。

一切只因為哨聲傳出的急促消息。

』統領,

暈倒!

保護!』

統領的安危讓每個幽甲衛都不敢有一絲猶豫,一部分是幽甲衛條例的賞罰,一部分是涉及自身,而更多的卻是對統領由衷的崇拜和信服。

這個統領帶領幽甲衛近二十年,在關外的戰鬥無論親眼所見還是道聽途說,無人不豎起大拇指。大小戰鬥總是能看到那個瘦弱嬌小身影騎的馬匹第一個沖在前面,令無數敵人恐懼的方術替代了吹響戰鬥的號角。只要水龍捲升起的時候,統領絕對沖在最前面殺伐。

在老卒的嘴裡更詳細說著一個事情,幽甲衛最勇武的其中之一鐵三大人,本來不叫鐵三。只因為早就流傳開的那首詩,鐵三大人只承認前三件事,最後一件背負統領大人跨越千里雪原的事情打死也不承認。先開始還有人認為是千戶怕統領記恨,最後在一次醉酒的時候忍無可忍的千戶說出實情,才知道統領是為了救鐵三大人才負傷的,而為了幽甲衛勇武之人的形象統領才讓他不得否認。從此以後有熟人叫他鐵三,雖然沒有第四件事的壯舉,可讓更多人愈加敬佩統領。

無數的幽甲衛盞茶之間聚攏向南門,保護統領的圈子隨著移動更加厚重。最外圈的衛士,靠里的百長,再靠內的千戶,最靠近統領的營長,無一不是武道驚人就是方術高絕。身手平庸職位卻高的人則斥令急行而來的幽甲衛封鎖街道,四面戒備。

勁駑手和長弓手房屋樓閣之上全部佔據有利地形,警惕著一切。盾兵持盾站立街道兩旁,巨大的盾牌立起,沒有一絲縫隙可以看透街上情景。盾兵之內,長矛,大刀伺機而視。

原本街上的行人躲進店鋪的不敢冒頭,被擁擠在外的戰戰兢兢跪於街道邊側,一股肅殺的氣氛籠罩在所有人心頭。更有許多人實在忍受不住心中的恐懼,褲襠之內早已濕滑一片。

「嗡。」

「咄咄咄咄」

長弓和勁駑聲音響起,只看到一處陰暗角落的木板上箭矢猶自抖動,巨大的衝擊力已經把木板擊成無數塊,木板下躲藏的一隻野貓被射成了篩子。

等護衛統領的人牆終於消失不見,無數的幽甲衛才緩緩集合陣型各自被百長帶領重新回到營地。

現在城牆上的一眾武將無不心潮澎湃,而內政官員則面露膽寒。

剛才城牆上當值的幽甲衛不僅防護著下面,更有許多兵卒舉弩持劍對著他們,如果在過去早就怒不可遏,可是他們是幽甲衛,就沒有一絲脾氣了。更何況如今統領具體為何,所有人心頭更是沉重。

韓鐵柱心情低沉之時,更是激蕩。這樣的隊伍對於任何身處沙場的武將來說都是無不打心眼裡喜歡,給人的震撼數次衝擊這自己的認知。世上還有能擊敗幽甲衛的軍隊嗎?沒有!絕對沒有!

狂躁的靈力風暴慢慢消失之前,鐵三已經趁著靈力減弱來到兩人身前。

「咳咳,少主。你們沒事吧?」看到如今兩人的樣子,雖然明眼看出無礙,了具體的還是問一下為好。

高陽果兒掙了掙安心的腦袋,睜眼看到身上只剩下幾縷布條遮擋重點的老頭,不禁立即轉頭躲開。可是映入眼中的卻是更加白花花的臂膀,雖然比起老頭子露出的皮膚緊湊了不少,更加白皙,可也不是自己的啊!

雙眼艱難的移動,才發現這個該死的狗賊正在用力的抱著自己,而終於看清所有之後衝擊心海的雜亂念頭完全混亂了起來。

我的衣服呢?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怎麼個他赤裸相擁?他看到我裸身沒有?我該怎麼辦?他現在是假裝昏睡嗎?

「咳咳,高陽小姐,我家少主沒事吧。」幸虧被少主的身體遮擋著,若不然自己這麼大歲數的人也沒臉看一個光著屁股的女孩子。注意到高陽果兒神態難堪的樣子問道。

高陽果兒這才注意到擁抱自己的太子雖然呼吸勻稱,可接觸的肌膚上總是傳來若隱若現的寒意。右手指尖輕輕碰觸,一道極寒的靈力反震而來。

「他好像有點不妙。」高陽果兒努力的讓自己顯得鎮定。

鐵三瞬間靠近,輕輕搭在後背的手掌上能感覺到無數失控的靈力正在少主的體內亂竄。眉頭皺起,「高陽小姐,我要帶少主先尋一處靜地調理片刻。」

高陽果兒失口而出道:「我住的地方就可以。」看到鐵三狐疑的眼神,怒急道:「我又不是真想殺了他,他身為太子,我還沒有這麼大的權力。尤其在安南城受傷,對我高陽氏來說也不是好事。」立即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具體為何只有她自己知道。

鐵三點了點頭,「如果這樣,請高陽小姐儘快。再晚一會,我怕容易惹起不便。」說著看了一眼四周。

高陽果兒這才注意到被靈力席捲的冰凌,沙石正在緩緩落下,而沒有了這些東西的遮擋,自己兩個赤裸的人可不就成了圍觀上來人的笑談!心頭大急之下,被抱著的身子淡化起來,另有一團巴掌大小的凝重霧氣圍繞住秦長安的不便。「剛才消耗了太多的靈力,我已經儘力了。」清脆的聲音飄忽傳出對著鐵三解釋道。

鐵三倒是無所謂,屁股光著也是光,身子全光也是光,誰看不是看。

「高陽小姐,還是趕緊去你住處吧。」

話音剛落,前面像是被魂魄背著的秦長安極快向著城門飄去。

什長伸長了脖子瞧著,剛才明水岸邊好像有什麼怪異的事情,更是傳來駭人的響動。看到無數人圍了過去,如果不是當值,真想去看看怎麼回事?

「滾開。」一聲清脆的聲音擊碎了什長零碎的想法。略有愣神,手忙腳亂讓所有兵卒連拖帶拽的把門口眨眼就清理一空。

遠遠就看到一個白花花的身子雖然依舊很快,卻比出城時還是察覺到慢了太多。

白皙的膚色,緊湊的皮膚,雖然佝僂著身子,歪著腦袋,似乎被空氣背著,但是什長轉動的眼珠中明白背著他的定然是衛領大人。

更有許多好奇的人遠遠跟著追來,什長急忙一使眼色十多個兵卒把南門徹底把死。

「什長,那兩個明晃晃的屁股蛋真是圓潤,都快趕上女子的翹腚了。不過衛領大人這是怎麼了?不僅沉河,還要鞭屍不成?」孫候看著離遠的光屁股男子,沒注意到什長一直努力眨眼。

高陽果兒一個趔趄,沒想到自己在這些人眼中如此不堪,咬了咬牙。不過轉念想到那個兵卒說的話,真有點忍不住捏一下雙手反扣的地方。

』比女子還圓潤的翹腚,真是這樣?』心癢難耐,可是她知道眼下應該快點回到住處。後邊好奇聚攏的行人越來越多,真不知道如果他醒來以後知道了自己光著身子被人圍觀,又該如何?

就在眾人指指點點中,終於到了一處僻靜的宅院,看守的衛士正欲阻擋之時,冷冷卻又熟悉的聲音把他們喝退。

「退下!後面跟著的人全部打折右腿,關閉宅門。」

衛士雖然驚異衛領為何帶一個裸身男子回來,可依舊沒有一絲猶豫。而跟到這裡的人才注意到這個宅院屬於誰,更想起宅院主人是誰!一時間雞飛狗跳,剛才還指指點點,恨不得一直跟著,然後摸清一切后當做以後茶餘飯後的笑談。此時卻恨不得多生兩條腿,飛快離開這裡。

天底下卻沒有這樣的好事!好奇無罪,但是好奇到恨不得用別人的名聲以此來滿足自己的私慾就有罪了。不是世間拿這種人沒有辦法,而是早晚有他惹不起的人給他點記性。

一群人被數個衛士堵住前進不得,後退不能。一個個趕忙跪下,哭的眼淚鼻涕亂飛,可冷眼看來的衛士依舊不為所動。衛領安排下的事情,如果人人磕頭賠罪就可離開,那自己這幾個人就怕到時磕頭賠罪無數也離不開的。

「衛領讓我們打折你們右腿,一個個站好等著。別等我們煩心不小心打死了再來怪我們出手重了!」

聽到這裡,跟了幾條街道的眾人更加哭天喊地,打折的右腿,這不成了廢人!以後還怎麼過活?

「讓你別嚎了,怎麼就是不聽。」其中一個衛士抓住一個大聲哭求的人拉出人群。

抬起的右腿就像是踢一塊木片,「咔嚓」一聲,那個已經被嚇尿的人臉色猛然漲紅,然後凄慘的哀嚎傳出,倒下的身子,雙手緊緊抱著右腿膝蓋位置,而原本直挺的右腿彎成了一個向前交疊的角度。

「再有吵得,左腿也打折。」宅院內再次傳出一道冷冷的聲音。

踢斷男子右腿的衛士對著閉著大門的宅院躬身道:「是!」

低頭看向腳下的那個人,只見他艱難的搖了搖頭,疼痛漲紅的臉色又因忍氣憋的更是加深了許多,全身冒出的汗水打濕衣衫。抬手把褲腳塞進了嘴裡,也沒有理會剛才被嚇尿時被浸濕的褲腳此時已經有一股異味飄散。

「我輕聲,我輕聲,這就走。」含糊不清的說完,一點一點向來時的路爬著。

看熱鬧的人這下頓時被嚇傻了,更有許多人知道躲不過去撕下厚厚的布條狠狠的吧嘴巴塞住或者纏起來。

衛士看著爬動的人,默然說道:「管好你的嘴,要不然就怕你以後都說不出話。」

「一定,一定。」男子急忙回頭應聲。

宅院內的高陽果兒已經把秦長安放在後院的一處閨閣,這個宅院是自己成為衛領以後擁有的住所,雖然和高陽祖宅離得不遠,可勝在幽靜。一般很少有人前來,所以只有自己這一個閨閣。心裡也不知如何想的,未加絲毫的猶豫就把一個陌生的男子放在自己的床上,還是個光屁股的男子。

想到這裡,又不忍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男子的腰下。

「真的比女子的還圓潤?怎麼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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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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