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導火索
夕陽若血,層層疊疊地染著白雲,在蘇星源的眼中形成了一團又一團血雲。那血雲不斷地擴大也不知道吸的是誰的血,蘇星源在想,到底是吸著自己的血還是秦曌的血呢。蘇星源要開始一場演講,為的是一場演說,告訴底層百姓,不會發生戰爭,安撫民心。
那一場演講成功的,蘇星源的老好人形象一直都是作為安撫人心的最強武器。當蘇星源將最後一個字說完之後,他笑著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是一個小紅點卻瞄準了他的額頭,隨後便是一個血洞。
蘇星源瞪大了眼睛,他似乎看到了百米之外,秦曌的微笑。蘇星源沒有想到秦曌竟然會掀開了第一槍。
「蘇家老爺,告辭了?」秦曌輕輕地吐出了這一句話,好似這個老對手能聽見一樣。或許是真的能夠聽見,蘇星源吐了一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
蘇星源死後,便是其弟蘇星河接管蘇家,蘇星河是一個暴脾氣,而這個傢伙最信賴的人便是元邪。是元邪讓他穩坐了第二把交椅,也是元邪讓他獲得了哥哥的信任,更是元邪,讓他成為了蘇家的家主,蘇星河對元邪無比信任,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他採納了元邪的建議,一舉推翻了蘇星源求穩的心思,直接開始了對秦曌的宣戰。
戰爭還是到來了,而且是以一場極為荒誕的謝幕作為開頭。元邪看著開始廝殺的場景露出了微笑,他笑著對身邊的昭月說道:「你看看,戰爭有時候就是不要理由的。」
這欠扁的聲音傳進了昭月的耳朵之中。昭月看了一眼元邪的身後,這個傢伙身後竟然沒有帶人,當真是奇了。他真的不怕死么?他笑了:「你很滿意么。」
元邪曌嘴角輕勾:「還不錯,這當真是一場好戲啊,你不覺得么?」
「我,我不知道。」昭月笑著說,「但是你是如願以償了,只不過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華家是為了大昭,你是為了什麼?」
「是啊,為了什麼呢?」元邪漫不經心地說,「我也很好奇我為了什麼。」
「敢問先生,您為何要這樣做?」昭月看著元邪苦笑,他的臉皺巴得難堪道,「你難道不知道和平才是最為珍貴的么。」
元邪聽到這個問題眉頭微微一動,不過他的面上還是一如既往地輕鬆從容:「那我倒要問昭月先生一個問題,是不公平的和平重要呢,還是亂世的眾生平等舒服呢?這兩個狀態,不過是常態罷了。」
「你?」昭月難以置信地看著元邪。
元邪笑著抬了抬下巴,夕陽在他的臉上鍍了一層血光。這一層血光竟然讓元邪這個面容清秀的男人想極了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元邪沖昭月笑道:「不能接受么,你很快就會接受的,昭月先生,如果你不想摻和進來,跑去明國吧,畢竟你還有一個便宜兒子在當明國執政官的丈夫不是么?」
昭月皺著眉頭用手指了指元邪的脖子:「當真是好頭顱,不知道誰會得到?」
元邪有一些愣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後笑出聲:「這就不勞您操心了。」
蘇秦兩家開展,以金河為界,秦曌準備充足,很快贏下了幾場大仗,只不過考慮到補給問題,秦曌並沒有貪功冒進,反倒是約見了花半夏。
花半夏看著秦曌一臉溫柔的笑意只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只聽秦曌說道:「軍營的飯菜不好吃,可惜你又不能自己帶著廚子來,所以我讓人給你按著宛國的口味做了幾道菜,不知道你可喜歡?」秦曌一邊說一邊為花半夏,「還有衣服,到底是不能暴露,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這些其實不用大人操心,我會辦好的,當下我們是談生意的。」花半夏笑眯眯地打斷了秦曌的話道,「就不用表現得母女情深了,我只想知道賣給大人的東西,大人用得可還順手?」
秦曌聽著花半夏這般話語,面上不顯,眉眼都是彎的,好似根本不在意,但是心臟卻是疼的厲害,秦曌強壓住了內心的慌亂繼續給花半夏說:「對了,我還給你特地準備了營帳,你...」
秦曌的話又被花半夏的話打斷了,花半夏笑著說:「大人,您當下最重要的問題是輜重,而不是別國執政官的飲食起居,請大人認清重點。」
秦曌笑了,花半夏繼續說道:「現在可以開始了么。」
「好吧。」秦曌笑著應了一聲,她收起了給花半夏夾菜的手,「金河乃是天險,繞路一定會遭遇伏擊,可是大船我們無力準備,你有什麼好法子么。」
秦曌將自己的困難如實說了,這倒是讓花半夏的面色好看了不少,只聽花半夏說道:「這確實是一件麻煩事請,只不過當下並不是汛期,所以水勢尚緩,我想大人的意思恐怕是想要做一座浮橋橫渡,只不過我不建議,反倒是希望大人繞路直接突襲。」
「橫下山關通行口僅有兩丈,很容易被伏擊,你這是讓我大量的士兵送死。」秦曌當下反駁,面上也帶有怒容。
花半夏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秦曌營帳中的沙盤圖,她看了一下地形然後指了一條道:「不一定非要走橫下山關啊,可以走官道啊。」
「官道?我本欲突襲,你卻讓我直接面對正面戰場,你是什麼意思?」秦曌反問道。
「只要火力足夠,正面戰場你有足夠的又是。」花半夏笑著說道,「為了和你談生意,我可是準備了好多好東西呢,足夠您滿意。」
秦曌愣了一下,隨即眼前一亮:「是什麼好東西?」
「太多了,數不清,你若是信我,從官道上行軍,我可以先給您免費測試一番。」花半夏說道,「若是不信我,非要做一座浮橋出來,恐怕會耽誤很長時間,畢竟汛期還有一個月,可是浮橋的準備卻需要兩個月呢?」
秦曌猶豫再三最後咬咬牙答應了,畢竟就算從官道進軍,失敗了也還可以守住。